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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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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怕你给我添麻烦”,周晏隰帮他穿好棉拖,又把放在床边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我巴不得你给我添麻烦,你可以多多麻烦我。”
“啊?不好吧。”
虞荷华歪着头,疑惑不解地‘望’着他,“我怎么可以给别人添麻烦?这样不好,而且我已经承蒙你很多照顾了。”
伸出手握住周晏隰的胳膊,继续说道:“麻烦你很多了,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
末了还补充一句解释:“这是真诚的感谢。”
周晏隰反手握着他的手,拢在一起,为他暖手,温和地说:“那些不算麻烦,我们之间不需要说感谢这种话,你可以多多依赖我,我什么都会做的,甚至可以帮你/洗澡。”
虞荷华心中错愕不已: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我。
“那倒不用,我现在可以自己洗的,吃饭也是,我只是瞎了,不是瘫痪…”
周晏隰心有不甘,继续争取:“万一你不小心摔倒了呢?万一被烫到了呢?多危险啊,还是我来吧,保证不动手动脚。”
虞荷华扶额苦笑:“哥哥,盼我点好吧…”
周晏隰有点委屈地咕哝着:“没事,我知道你可以,最多我自己默默承受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算了,可能会担心到吃不下饭吧。”
两人此时的一个坐着,一个半蹲着,距离很近,周晏隰的嘀嘀咕咕一字不差的全落在虞荷华的耳朵里了。
虞荷华为了不让他察觉到自己要跑的端倪,腰脊挺直,心一横,脖子一伸,视死如归的妥协道:“好好好,如果你有时间就在浴室外面守着,这样可以吗?”
周晏隰眼睛亮了又亮,挤进双膝之间抱着他的腰,把头紧紧的贴在柔软的肚子上蹭了又蹭:“可以的,宝宝,你真好!”
虞荷华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肚子突然传来一声声咕噜咕噜的响声,他挠了挠脑壳,问道:“现在几点了?我好像有点饿了。”
周晏隰正了正脸色,说:“现在下午六点,是该吃饭了,阿姨已经快做好了,今天时间比较急,所以才叫了一个阿姨过来做饭,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明天我来做。”
周晏隰站起身,牵着他的手往餐厅走去。
房子是闵助理安排的,所有的家具都包住边边角角,确保虞荷华不会因为看不见而撞伤。
小区位于市中心的富人区,周边设施完善,安保措施做的很好,一梯一户,南北通透,采光好,两年前建好,甲醛都散完了,可以直接拎包入住,虞荷华睡醒的主卧里还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能够俯瞰整个深城的夜景,星光点点,美轮美奂。
他们到餐厅时,阿姨正好端上最后一个菜,见雇主小心翼翼的领着另一个男孩过来,似乎是残疾人士,看着就不像兄弟,不动声色的默默打量了几次,心想:命真好啊,小小年纪就傍上大款,能住上这种好房子。
周晏隰挡住打量的眼神,拧着眉毛,脸色不虞地说:“你可以走了。”
金姨心里咯噔一下,收回打量的眼神,提着收拾好的厨余垃圾,灰溜溜地离开这栋房子。
两人的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小区的绿化做的很好,栽种着应季的鲜花绿树,空气清新,天气好就出门在小区里面溜达溜达。
这天,周晏隰在书房开会的时候,虞荷华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听平板里播报的新闻。
【我们现在插播一条消息,周氏集团总裁周晏隰先生缺席近日董事会,被媒体拍到与女友陈怡小姐一同出现在黄金雕刻家方辞礼先生的工作室,两人有说有笑,十分亲密,疑似好事将近。】
虞荷华一瞬间僵化住了,心里酸涩的很,手里拿的饼干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毯上,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可是没想到这么快,早知道在医院就跑了,待在一起这么久,习惯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且都喜欢上周晏隰了。
周晏隰这天有事不得不离开深城去北城处理,要去两天,临别之前万般不舍,在房间收拾文件时,多次提出要带着虞荷华一起去北城,虞荷华摆摆手表示拒绝,说:“你去工作的时候,我只能待在房间里等你回来,你还得分心照顾我这个瞎子,不方便的。”
周晏隰从背后抱着他,吻了一下他的发顶,“不是什么瞎子,你会好的,手术安排在下周,回来就带你去医院,我安排了保姆过来照顾你,再留两个保镖,手环不要摘,有事可以用它打电话给我。”
虞荷华转身回抱着他,摇摇头说:“听你的,不摘,不要保镖,保镖你带走,保护你,我不出门,在房子里等你回来。”
周晏隰猛地抱着人,一个劲的在脖颈处蹭,十分感动地说:“宝宝,你真好,我好爱你。”
虞荷华被他蹭得痒痒的,笑着往旁边躲,“诶呀,不要蹭了,好痒哈哈哈”
周晏隰一只手撑在他的身侧,深情款款地注视着笑颜逐开的爱人,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摩挲着他的脸庞。
虞荷华躺在床上歪了歪头,疑惑的感受着对方的摩挲,把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周晏隰一边缓缓靠近,一边深情款款说:“没有,我真想把你藏进口袋里带着到处走。”
虞荷华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很轻的吻落在了嘴唇上,一触即离,他下意识地把下巴微微上仰,追了上去,延长了这个吻,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对方的嘴唇。
周晏隰眼睛都被这个小动作撩红了,手指从虞荷华的耳边穿过头发,定在后脑勺上,搂着他的腰,固定在身下,加深了这个吻,疯狂又暧/昧。
两人的身体贴的很紧,虞荷华被迫仰着头,双手无意识的搭在周晏隰强劲有力的窄腰上,手上的白玉镯子和手环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往下滑动,最后卡在手臂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虞荷华感觉自己的氧气快耗尽了,开始呼吸困难,而且他有反应了,用力把身上的人往外推,但是周晏隰巍然不动,反而腰侧的手收的更紧了。
“哈…等…等等…唔”
虞荷华用力拍打着周晏隰的背,突然的疼痛让周晏隰稍稍回过神来,松开了禁锢的手,只见虞荷华胸膛上上/下下起伏,微微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嘴唇上那一抹瑰色更加艳丽,眼睛里水雾雾的,眼尾也染上了红色,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让人更加欲罢不能了。
十几分钟后,虞荷华脸红得滴血,整个人都变粉了。
周晏隰已然变的急促,眼睛里布满狂热的情绪,他坐起来,随手扯过被子盖在虞荷华身上,嗓音低哑地说:“你休息一下,我先去洗手间。”
随着浴室里的水声响起,虞荷华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羞耻度爆炸,他把脑袋藏进被子里,双手捧着发红发烫的脸,懊恼的想:太不矜持了吧,虽然很舒服。
他今早醒的很早,这会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无疑是最好的助眠曲,加上躺在温暖舒适又柔软的大床上,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不清,昏昏欲睡。
一个小时后,浴室门被推开,周晏隰围着浴巾,径直地朝着床上的小山包走去,拉了拉被子,露出一颗脑袋瓜,闭着眼睛,呼吸轻轻浅浅的扑在被子上,“睡着了,真可爱。”
周晏隰的嘴唇在他的额头上碰了碰。
虞荷华没睡死,感觉有人拉了被子又亲了额头,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借助周晏隰有劲的手臂坐起来,半个身体都靠在他的身上,含含糊糊地问他:“你是不是现在要走啊?”
周晏隰低着头看他,虞荷华也低着头似乎在思考,实际上脑袋里一团浆糊,身体摇摇晃晃地越过周晏隰,想要下去穿鞋,“我起来,我送送你吧。”
周晏隰扶着虞荷华的上半身,避免他摔下床,憋着笑,肩膀微微颤抖,把人按回被子里,“不用,宝宝你睡午觉吧,晚餐会有保姆阿姨过来做饭,我不在的时候她会住在客房里,不许拒绝,乖,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办完事就回来。”
虞荷华闭着眼睛,连连点头,然后脑袋一歪再次睡过去了。
虞荷华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周晏隰的声音了,他坐在床上发懵,忽然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门后面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虞先生,是睡醒了吗?”
虞荷华想来这就是周晏隰说的保姆了吧,刚睡醒声音还有一点沙哑,对着空气点点头说:“嗯,睡醒了。”
咔哒——
是阿姨推门进来了,然后手里被塞进一杯温水,阿姨说:“我是周先生请的临时保姆,叫我陈姨就行,刚睡醒,来,喝点温水润润嗓子。”
虞荷华捧着被子,乖乖的喝了几口,正想摸索床头柜的位置放水杯的时候,阿姨伸手拿走了。
虞荷华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安安静静的呆坐在床上。
陈姨:“虞先生晚餐有什么想吃的?”
虞荷华:“叫我小虞就行,都可以。”
陈姨:“好的,那我按周先生提供的菜单坐给你吃。”
虞荷华:“谢谢。”
阿姨把他扶到客厅坐着,电视打开,桌子上摆上了切好的水果,告诉他说:“小虞,我先出去买点新鲜的鱼,马上回来,不要给别人开门。”
虞荷华应了一声好。
陈姨刚出门没多久,就有人按门铃了。
虞荷华有些紧张,他慢慢的挪动脚步往门口处走。
“请问有人在吗?”
是一个女生。
虞荷华双手在墙上摸索着可视化门铃,按下通话键,“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
陈怡听见是一个陌生的男声,还以为找错门了,默默的探头核对旁边的门牌,确实是没错的,“我是陈怡,我来找周先生,他在吗?”
虞荷华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眼神瞬间暗淡无光,未婚妻找上门了,道:“他不在,出差了。”
陈怡有些苦恼,她下午就要走了,东西得交给他,笑了笑说:“我能先进去吗?”
虞荷华怔了怔,然后手忙脚乱地打开门,把人迎了进来。
陈怡打量着眼前的长相昳丽的男生,不禁心中感慨道:女娲真会造人。
又有点八卦,不知道这个男生跟周先生是什么关系,可能是金屋藏娇。
虞荷华关上门后,慢吞吞地跟在陈怡后面走到客厅,开口说道:“您先坐一会,阿姨马上回来了。”
陈怡点了点头,她发现这个男生的眼睛好像看不见,觉得有点可惜,“请问怎么称呼你呢?”
虞荷华站在沙发旁边,双手交握在一起,神色有点慌张,“我叫虞荷华,是周晏隰的朋友。”
顿了顿,似是怕被她误会的模样,又强调一下:“只是朋友!只是暂时借住在这里,明天就走了,您放心。”
陈怡嗤笑一声,温声道:“别紧张,我只是顺道过来给他送东西的,既然他不在,东西交给你也行,我就先回去了。”
陈怡从包里拿出一个木雕放到他手上就离开了。
虞荷华暗自伤神,把木雕放在桌子上,没有再碰,怕弄坏了。
周晏隰很忙,等他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不好打电话给虞荷华,只能看阿姨发来的视频以解相思之苦。
经过一天半的观察,陈姨会在他吃饭的时候拍照录视频发给周晏隰报备,唯一两次出门的时间是早上和傍晚,早上去买菜,傍晚去扔垃圾。
虞荷华心想傍晚扔垃圾很快就回来了,早上出门的时间比较长。
在离开之前,要留个字条给周晏隰。
离开前一晚,他早早地跟陈姨说要睡了,然后在房间的书桌上找了一支笔和纸,摸索半天,才写完想写的内容。
第二天一早,虞荷华趴在房门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滴——咔—
陈姨出门了。
他在这住了好几个月,已经对这个房子里的方方面面都摸清了,先去把房子里的总电源关掉,这样监控就拍不到他了。
又穿好衣服鞋子,坐在玄关处,默默在心里从一数到一百,然后拄着晾衣杆子离开了周晏隰买的房子。
陈姨提着菜篮子回来时,家里出奇的安静,检查后电闸关掉了,以为是跳闸,恢复用电后,心中仍旧略有不安,她敲开主卧,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封信和一张给她的字条。
上面写着:谢谢阿姨的照顾,我给他写了信,他人很好,不会为难你的,我回家了,吃不了你做的饭了,对不起。
陈姨瞬间慌了。
把房子里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边,就是没人,心中六神无主,她慌乱的找出自己的手机通知雇主,“周先生,不好了不好了,虞先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