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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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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良平这个人欺软怕硬,一碰上警察就都得跟筛子一下,什么都交代了,警察兵分两路,一路去赌场抓人,一路则去地下室解救人质,但是很可惜,警察赶到时,里面关着的人消失了。
周晏隰从警局出来后,跟发疯似的,动用所有的关系去找人,谁劝都没用。
何良平江伟才因为入室抢劫和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致人失踪,分别被判处2年和3年有期徒刑,没收全部非法所得,并处罚金,甚至把刚把出狱的何良平也送进了精神病院里关着,这些都是后话了。
周家在爷爷辈是黑/道出身,在整个国家中都渗透了他们的势力,一度十分辉煌。
爷爷四十岁时为了给妻子一个平静的生活,把位子让给了二把手,金盆洗手开始从商,也收纳了不少的从良小弟。
此时距离虞荷华失踪已经一个月有余,派出的人刚回来,正在汇报进度:“路少爷,我们翻遍了整个江市还有隔壁的宁市,都没有虞先生的踪迹。”
可是即便是动用了黑/道的力量也没有半点消息,虞荷华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周晏隰扶着额头,不由地烦躁起来:“找,继续找,他就是死了尸体也要给我找回来!”
周爷爷拄着拐来到总裁办公室时,恰好碰到被赶出来灰头土脸的黑/道小弟。
“周老先生!”
“行了,先回去休息吧。”
厚重的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周晏隰头也不抬就喊人滚出去。
一道苍老有力,不怒自威的声音问道:“我也要滚吗?”
周晏隰猛地抬头,连忙走过来扶着爷爷坐下,些许诧异的问道:“爷爷,你怎么来了?奶奶身体好些了吗?”
老爷子80岁高龄,虽然腿脚不便,但精神状态很好,提着拐杖咚咚咚地敲了好几下,“好的很,我听说你大费周章去找一个男生,不仅跟道上的人牵扯上,还明里暗里跟官打交道,你是嫌爷爷的命太长了是吗?”
周晏隰沉默几秒,低着头,语气多了几分认真:“爷爷,我爱他。”停顿一会,似是在斟酌怎么解释,而后才慢慢吐出一句话:“我表白了,在等他答复。但是他突然受伤失踪了,我很担心。”
路爷爷一听到自己的孙子说喜欢一个人男人,眉头皱得更深,从沙发上起来,连同语气都带着一丝不耐烦:“两个男人没有结果,趁这个机会彻底断了,不准再找下去!”
他轻飘飘地重复着爷爷的话,语气不带任何温度:“绝无可能,他就是死了也要跟我葬在一起。”
“你就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
路爷爷朝他膝盖窝给了一拐杖,力道之大,以至于周晏隰一瞬间被打的跪下,气得不行,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说:“好好好,周家尽出情种,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拄着拐往外走了,周晏隰铿锵有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爷爷注意身体——”
直到办公室门再次被关上才从地毯上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办公桌前继续处理工作。
他不能垮掉,得好好工作,这样才有机会和本钱继续找回他的小神仙。
虞荷华失踪的第三年夏天。
北城老城区内,
“周先生,您好!非常荣幸今天能够采访到周先生,自从接手路氏集团以来,规模扩大了三倍不止,国内旗下分公司多达50家,每个行业几乎全面开花,净利润率高达百分之二百,是国家A级纳税企业,上个月已经在港市证券交易所敲钟上市,近一年来,国外分公司初露头角,周总作为世界福布斯富豪榜里的最年轻的青年才俊,能否分享一下对于您而言,什么是成功的定义吗?”
周晏隰稍加思索道:“敬天爱国,敬业爱人,自利利他,合作共赢。”
“非常独到的见解,到目前为止,请问在您的职业生涯中,遇到过最大的挑战是什么,怎么克服它的呢?”
“目前还没有怎么挑战和困难。”
听到这个回答,主持人的表情一瞬间有几分僵硬,嘴角抽了抽,心里不断的在暗示自己:这位年轻的总裁上任以来第一次同意接受采访,还是独家,所以不能垮脸,再难也要采完,结束就可以休假了。
于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很快又重新扬起一个得体的微笑,“不愧是业界翘楚,经验老道,所有困难都能迎刃而解,那么如果能回到过去,最想回到什么时候呢?什么是你想告诉年轻的自己?”
“三年前的大年初一,不要离开他的身边。”
主持人敏锐的新闻人嗅觉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她是您的爱人吗?”
周晏隰忽地顿了顿,像是想到就什么,语气里带上了些许难过,点头:“是,他是我的爱人,长的跟小神仙一样,但是他突然失踪了。”
一台小小老式电视机正在播放着财经新闻,主持人的温和的声音充斥在这间小小的单间房里,床上坐着一个约莫8岁的小女孩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上的帅哥,狭小的厨房里一个样貌出挑,身材瘦削的青年正在做饭。
宋晚秋冲着房内的小孩喊到:“宋枝春,把小桌子支开,马上就可以吃饭咯。”
小女孩拖着尾音,兴致冲冲把小桌子支开放在床前,“好,已经支开啦~”
晚饭很简单,只有一盘丝瓜炒蛋,两碗米饭,宋晚秋用勺子舀了一些汤汁给小孩拌饭,夹了几筷子鸡蛋放到她的碗里,小孩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的动作,把碗里的鸡蛋分了一半给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脆生生开口说道:“给哥哥吃。”
宋晚秋眉眼弯弯地说了声:“谢谢春春宝贝。”
一大一小一边看着小小的电视屏幕里的采访,宋晚秋只觉得那位样貌不凡的年轻总裁很熟悉,但又说不出来哪里熟悉。
三年前的大年初四,宋晚秋在昏倒在江市的一片靠近国道的竹林里,小孩不顾自身安危,一边哭着一边拿着竹枝吸引过路车辆的注意。
好不容易拦下一辆车,好心的司机大哥立即把他送到了附近的镇医院,好心的司机大哥打横抱起昏倒的男生急匆匆地跑进急诊大厅,后面还跟着个小女孩,医生迅速接过病患处理伤口,司机大哥喘着粗气跟医生说:“孩子在路边捡到的,还有个几岁大的小孩,估计是被家暴跑出来的。”
由于镇医院医疗条件有限,药品短缺,没办法做一些精细的检查,医生只帮他包扎好最严重的额头伤口后,粗略检查一下身体上其他的伤,医生心想这年头家暴的人多了去,得报警。
医生和司机大哥对视一眼,两人不谋而合,正当他们掏出手机打算报警时,病患悠悠转醒,两人询问过后,才发现男生失忆了,那更要报警了,男生有些着急忙慌的扯着两人的衣摆极力阻止,害怕被人找到。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作罢,对男生说:“不碍事,都是淤青,骨头没有事,身体有些虚弱,吊完水了去隔壁药店买点药油涂涂,过段时间就好了,你这个头啊,得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医生交代完就去看别的病人了,司机大哥则去帮忙缴费。
这时候小女孩从旁边跑了过来,手指紧紧地攥着身上的薄外套,看起来怯懦又怕生,对上男生陌生又茫然的眼神,更加的局促不安,小声地说:“哥哥,我是宋枝春啊,你还疼吗?”
他想抬手安抚一下小孩,却虚弱的抬不起手,只能躺在病床上摇摇头:“不疼了,医生治好哥哥了。”
停顿一会,又问小孩:“哥哥叫什么名字?”
小孩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你叫宋枝春,那哥哥以后就叫宋晚秋吧。”
小孩闻言,很高兴的咧着嘴笑了起来。
大哥提着几个包子两碗粥过来了,把包子和粥递给小孩:“先吃点东西,我都处理好了。”
小孩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食物,而是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哥哥,只见哥哥点了点头才接过食物:“谢谢叔叔。”
“谢谢大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一向憨厚腼腆的大哥有些不好意思,操着一口乡音:“没得事,都是举手之劳,出门在外碰到这种事大家都会帮忙的,不说什么恩什么德的,以后你碰到有困难的人也要伸出援手就当报答了。”
宋晚秋哽咽地说道:“好…”
大哥临走时还帮他买了药油,又塞了几百块钱给他,强硬地说:“你有小孩,不管你去哪里,路上都要用到,不要推脱。”
一大一小再次感谢大哥,“谢谢大哥/叔叔。”
大哥转身上车时,被宋晚秋喊住:“大哥,给个联系方式吧,我把医药费还给你,以后有机会登门感谢。”
大哥摆摆手表示不需要,“没花多少钱,老婆在家等我,以后有缘再见,走了走了。”
大哥挥一挥手,转身离开,不留功与名。
宋晚秋牵着宋枝春在街上走,他问过小孩他们两个是不是亲兄妹,小孩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住了很久,后来哥哥被叔叔丢进来的,哥哥躺在地上睡了好久好久才醒的,不听话的话,叔叔会过来打我们。”
宋晚秋蹲在她身前安抚性地捏了捏她微微颤抖的手,温和地说:“然后呢?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宋枝春笑眼盈盈地望着他说:“叔叔喝醉了,忘记锁门,哥哥带我跑出来的。”
只能问到这了,宋晚秋失忆了,身上除了一套衣服,屁都没有,更别说身份证和手机了,但是小孩有身份证,贴身放着的,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现金。
走到客运站,买了张去深城的大巴票,想着大城市机会多,得养活自己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