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乙]咒术界没有正常人》南清无序

3、事变——起

　　前面提到过说五条悟认为我的能力比较适合恶作剧，这完全来自于他那还未成熟的心态和一颗善良的心。没错我说的就是善良，我一直都认为五条悟在我们咒术师这边而不是在诅咒师那边是一种天大的恩赐，不然我连来到这个世界是一个问题。
　　“也有可能是当了诅咒师就不能随意吃甜品了。”
　　我点了点头，赞许地看了看夏油杰。
　　“也有可能是诅咒师那边不需要悟这种散漫无纪律的人。”
　　我嗯了一声，给硝子竖了一个大拇指。
　　“喂，你们三个，跟我出去打一架吧！”
　　当然每次五条悟和我们宣战的结果都很一致。一是硝子是不可能打架的，二是夏油杰和五条悟也根本分不出胜负，最后吃亏的只是我而已。于是在我对特级愈发变得讨厌的同时，阴暗地偷走了五条悟刚买的喜久福。
　　虽然我总是这么说，但是我知道其实特级往往背负着更大的使命，就比如五条悟和夏油杰总是去完成一些听起来就很麻烦很累的任务，而我和硝子确确实实地在心里为他们担心过（当然这并不能让他们知道）。
　　于是当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街上拦住我，并开门见山声称要把我“变成特级”之后，我在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产生了一点好奇。在认真的听完了这个男人所有的话后，我总结了一下大概的意思：
　　我这个术式有局限性，“他们”可以帮我，条件是我之后必须为“他们”服务。除此之外，还需要一点牺牲。
　　“牺牲什么？”
　　“突破你□□的极限——牺牲你的生命。诶——你听我说完！你的术式在普通人的身体里完全没有进展的空间，只要变成咒具！你就可以用你这种术式剥离任何一样东西，包括咒力，甚至灵魂！我们可以保留你的□□和意识，只不过你不再是……”他一边说着一边给了我一张说明，我看了一下，然后利利索索地签上了两个字：你爹。
　　他开始什么“我们现在是在和你商量，不要不识好歹！不答应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云云。然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他扔进了最近的一条河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而让我最生气的地方是，他好像有这种底气，不然也不会这么突兀地来找我，所以这种因素也给我带来了浓浓的不安和焦虑。我没有办法像五条悟和夏油杰那样对这些杂鸡不屑一顾。如果他们死性不改，我的确没有办法百分百保护自己。于是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学校告诉他们这件事，却只在医务室找到了硝子一个人。
　　硝子虽然没有战斗能力，但是她强大的心理素质依旧是我可靠的后盾，于是我把赶紧整件事讲给硝子听，意料之中地硝子面无表情地听完摸了摸我的脑袋：“没事，别怕。”
　　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硝子情绪的变化，她也在生气。
　　之后我们决定拨通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电话把他们呼唤回来，两个人听完之后也是一脸不爽。
　　“找到他们，全杀了！”
　　“悟，冷静点，对方很有实力。”夏油杰说，“我们都找不到那个人在观月身上留下的咒力。”
　　夏油杰说得没错，现在我们完全处于一个敌暗我明的状态，于是在我们向夜蛾反应了这件事后，夜蛾取消了我最近的一切任务让我好好调整。我当场申请驳回，因为我觉得不能为了我一个人而耽误其他非咒术师的安全。夜蛾说五条悟和夏油杰会替你完成，你就在学校和硝子一起学习。
　　“那没事了。”我即答。
　　这样一来，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任务就变多了不少，我怀着愧疚的心情买了点吃的送到他们寝室。尽管他们两个是最强的，尽管他们总是欺负我，尽管…
　　……我还是拿回去自己吃吧。
　　吃的还是送到了他们各自的寝室，我还记得夏油杰开门的时候看起来不是很舒服的状态。他扶着门框指了指嘴，我立刻就懂了——他刚才又吸收了咒灵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很同情夏油杰，因为他跟我们形容过那个味道：擦过呕吐物的抹布。
　　光是听起来就觉得夏油杰很伟大。
　　于是我第一次尝试我很久以来的想法。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问道：“现在感觉好多了吗。”
　　在我的预料之内，他的表情从恶心慢慢恢复到平静。
　　“你做什么了？”
　　“我把你的味觉剥夺了。”
　　“？！”
　　“随时都可以还给你，只不过现在还的话你还是会……”
　　“算了，待会儿还给我吧。”夏油杰不愧是夏油杰，接受能力果然很快，当然在其他脑回路上也很快，他悄悄地附在我的耳侧：“你待会儿去悟那里把他的味觉也剥夺了。”
　　“什么？”
　　“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
　　“所以你们两个每次搞我的那些点子都是你想出来的？”
　　“不，你怎么能这么想。”他直起身，依旧是笑眯眯的，“是悟想出来的。”
　　我信你个鬼！也许是我的目光带着的鄙视过于明显。夏油杰拍了拍我的头，迅速从我怀里拿过他那份吃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关了门。我气得拿着拳头砸了一下门，里面传来夏油杰隐忍的笑声。
　　气得我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
　　另一位男同期还是还是我想象中的那副嘴脸，说着什么这么点东西一次就吃完了，我装模作样夹着嗓子说下次再给你拿，五条悟说算了，将就将就吧。我转身走的时候，五条悟叫住我：
　　“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我愣住，转过头看着他。
　　“别忘了，你也是准一级咒术师了，你已经很强了。”
　　一股暖流涌上我的心头，心中那块复杂的情绪好像被一点点抽离，五条悟说的没错，我……
　　“不过跟我和杰比起来还差的远呢哈哈哈哈哈哈……”
　　“……”
　　五条悟反应也很快，在我一脚飞过去的时候利索地关上了门，于是我又一脚踹到了门上。
　　我迟早有一天在他俩脸上画大王八。
　　然而事实上，我们都错了。因为我们从头到尾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咒术高专只能防御咒力，像伏黑甚尔这样天与束缚的人能够进来丝毫没压力（这是我们后来了解到的）。于是我在睡得最香的时候被他扛在肩上带走了。
　　“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就算你没有咒力，但是我在移动的时候肯定会有意识！绝不会像这样突然变了一个地方。”
　　“有什么区别吗，就算你醒了，我也能立刻把你打晕，效果是一样的。”
　　我用沉默狠狠地反驳他。
　　“啊，时间快到了，等下把你交给他们，我就能拿到1000万了。”他歪头看了看我，“呵，你还挺值钱。”
　　我自动忽略了他最后的那声嘲讽，想用言语换回他最后的良知：
　　“大叔，你放我回去吧，我朋友很有钱的，他能给你……2000万！”
　　“五条家那小子？”他坐在我旁边擦试着他的刀，“他确实很有钱，那就跟他说，1000万换一只手，2000万两只手……这样推算下去，我应该能挣不少钱。”
　　“……”呵呵。
　　直到那些穿着白衣服的人来到这个房间，我也没等到我的同期们的救援，毕竟他们也不会变态到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专门跑到我的房间来问我：“嘿！你在不在？”
　　于是我被他们抓住手脚绑到那个像棺材一样的沾满咒符的木板子上时，我只能发了疯似的挣扎，嘴里不好留情地破口大骂，结果还是被牢牢钉在了上面。
　　没错，钉在了上面。
　　他们把我的手腕脚腕用同样缠着咒符的钉子钉在木板上，用一堆剩下的团起来的咒符堵住了我的嘴。我至今记得那种痛有多么刻骨铭心，仿佛是那些钉子在源源不断地抽取着我的骨髓。我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但是我的眼泪却流了满脸。我就一个想法：
　　我就要死了。
　　我能感觉意识在慢慢消散却无能为力，我绝望到只能产生恨意。我恨“他们”这些人面兽心的畜生，恨那个把我带过来的混蛋，恨我为什么有这种术式，恨我为什么没能力挣脱出去，恨……
　　恨我还是失去了意识。
　　“喂，你已经睡一个星期了……”
　　“你不是很喜欢吃喜久福吗，我大发慈悲给以后都你带一份，你再也不用偷我的了……”
　　“杰说你把他的味觉给剥夺了，导致他这一个星期都没怎么吃东西，你不会是想饿死他吧。”
　　“……明明都已经说好要保护你了。”
　　五条悟的声音……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好奇怪……他被夺舍了吗……还是……
　　“……这里就是天堂吗？”
　　我说完这句话明显感觉到床一抖，然后就是五条悟震破天花板的声音。
　　“杰！硝子！凪醒了！”他跑到外面大喊了一声，然后又撑在我的床边，一只手扶住我的脸，“等一下，硝子马上就来了。”
　　我努力挣看眼，却只能看见模糊一片，唯一能让我聚焦的就是五条悟那双宝蓝色的眼睛，下面居然还有重重的黑眼圈。这时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这可能是我第一次把五条悟弄得这么狼狈。虽然这可能只是我的一小步，却是咒术史上的一次飞跃。刚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有点想哭，但是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留眼泪。紧接着我又鬼使神差地想摸摸五条悟那双宝石般的眼睛，五条悟可能发觉我想动，于是他牢牢抓住我要抬起的手，
　　“你想做什么，跟我说！”
　　“……”我说我想揍你。
　　结果还没等我把手抽出来，我又在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中昏昏地睡了过去。
　　太好了，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