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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想不到皇叔他还有今日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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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匣阁
没来之前,林怀姜只是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铺子,可眼前是一栋两层的小阁楼。
牌匾是特别大的一整块实木,字还是镶的金边,楼宇高大雄伟,门处还摆放着几盆刚刚开放的月季,铺门大开。
走进店铺,雕栏玉砌,屋中排列整齐的小台子上摆放着商品,花盆也整齐排列着,芳香四溢。如此华丽的装饰,可客人一个也没有,店铺空荡荡的。林怀姜扫视过店中的胭脂水粉,仅仅也只是一些旧品,甚至连小的店铺都比不上。
“你们几个赶紧把店里打扫好,这个花浇浇水。”一人正安排下人们打扫店铺。
此人,看起来有一些年岁,穿着的灰色袍子比其他人要华贵几分,白发几许,但依旧神采奕奕,大概率是这里的掌柜吧。
掌柜转身,看见一女子站在门处,小跑上前,笑起来眼周的皱纹更加深了几分。“请问您是怀姜小姐吗?”
林怀姜点了下头,“那您应该就是掌柜的了。”
“是我是我,鄙人姓刘,惊鸿小姐已经派人来说过了,往后您就是店里的新东家了。”
惊鸿提过自己会给掌柜打招呼,没想到直接把铺子给自己了。
店中工人的数量比客人要多上许多,是因为即使生意不好,但母亲仍能继续支付他们的酬劳,这种清闲的活谁愿意离开呢。
“东家,近几年账本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您现在要过目吗?”刘掌柜拿着其中一本账本递到面前。
这做生意方面,林怀姜只懂如何迎合市场,却不知该如何管理店铺,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术业有专攻。
“刘掌柜,姐姐同我说,您已经在这里管理很多年了,管理的很用心,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往后这管理店铺的事情依旧还是交给您吧。”似乎想到了什么,林怀姜机灵道:“账本什么的,掌柜还是继续交给我姐姐看吧。”
“哎哎,哎,好好,好。”刘掌柜都已经做好被辞退的打算了。
“我这里带了一些我自己制的胭脂,颜色和外面不太一样。”林怀姜将胭脂递道掌柜的手中。
“哦,好”,刘掌柜双手接下,打开查看。“确实,这颜色在市场上是从未出现过的,东家竟还会制的口脂。”,思考一番道:“咱们店的客人一直不多,东家弄来这新的试样,未必会有人知晓啊。”
“掌柜的不用担心,店铺的名声已经放出去了。”可是让林惊鸿当门面呢。
刘掌柜不解。
“以我姐姐的名气和影响,现下已经吸引到了许多姑娘们。”
林怀姜道:“师傅,不知咱们店里制作胭脂水粉的匠人是哪位?我想将制作方法跟他讲讲。到时,你们不需要我来也可继续制作售卖。”
“小赵,快来。”刘掌柜招呼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来。
他被叫来之前正在摆放商品,一身普通的工作服,憨憨的带一点腼腆。
“东家,这位是我们店里的小赵,他的父亲原是我们店的匠人,后来年纪大了便不干了,他继承了他父亲的手艺。”
“东家好,我叫赵明生”,他上来给林怀姜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
“你好,你好,倒是不用如此客气,哈哈。”
“那刘掌柜您先忙,我跟小赵去后堂。”
赵明生带着林怀姜拐进后堂。
阁楼的后方有一个小院落,最朝外的那一面是店铺,左边是仓库,右边是侍从们休息的地方,最后面就是制作胭脂水粉的地方,可以说是赵明生的工作室。
他将门推开,不好意思道:“东家,我这一点乱,您见谅。”
来到桌台,林怀姜依次给赵明生讲解、演示了玫瑰橘子和玫瑰南瓜的制作方式。
赵明生如获至宝,“只是没想到可以往口脂中加入一些南瓜的汁水。”
“其实不仅仅可以添加黄色的,紫色也是可以的。只不过现下还未入冬,偏紫色的口脂比较适用于冬天。”
“原来还可依据季节来搭配口脂。”
“口脂可以根据人的肤色、天气的情况进行搭配,起到锦上添花的效果。”
“这倒是很新奇的想法。”赵明生从未听到过这些言论,今日跟着东家学习了许多。
“我看东家的手法是橘子加了两勺,玫瑰汁水也是两勺。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根据我这几天的研究,这是比较合适的比例,玫瑰原液多加会盖住橙色,而橙色多加则又偏黄了。”
赵明生点了点头,表示学到了。
“这只是我最先开始制作的两款,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
“从前都是跟着父亲学习的,如今跟东家学也是一样的。”
“既然有东家新制的样式,那这些之前的样式还要继续摆出来买吗?”
“当然了。”自己现下化妆依旧需要原来的物品。
林怀姜回到前厅,询问道:“刘掌柜,咱们这些用来制作胭脂水粉的鲜花是如何购来的?”
“京城里这些用来制作胭脂水粉的鲜花大都是从南州购买,然后运送至京城进行制作。”
“咱们可有自己的花圃?”
“这个倒是没有。南州那边都是大商人从农民手中租下土地,然后招工人来进行种植。”
林怀姜跟刘掌柜商讨了一些事项。
最后敲定每日只售卖十罐,先到先得,价格定为100个铜板,与先前胭脂价格相同。售卖这一块林怀姜不是很担心,京城的姑娘们想要同款,那就直接丢在外祖父的铺子中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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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弥漫,墨色无边。
雷声不知何时能停,雨点落在街道屋檐,发出阵阵沉闷的响声。雨已经下了多时,原本繁华的街道上只有三两人撑伞行走着。
水仙撑伞从酒楼走出。
今日的她不似往日在仙月楼那般浓妆艳抹,仅穿了一件素色衣裙,长发用木簪轻轻挽起,半点脂粉未沾,金银玉饰未戴。
抬头望去,街上灯火通明,大约是下雨的缘故,街上店铺中的人格外多。
雨滴滴落在伞面上,顺着伞沿滴落下来,发出沙沙的声响。
燕郎,你究竟在何处?
自从水仙赎身之后,得知扶燕失踪的消息,便开始沿着京城周围的郡县寻找扶燕的踪迹,这已经她来过的是第三个了。
听说这红月镇,镇正中有一处月老庙极为灵验,故而扬名大雍。
望月老大人能够保佑我,快快找到燕郎。
月老庙虽小,但香火旺盛,未进庙中便以闻见浓厚的香火气。
水仙来时,月老门前,空无一人。
水仙疑惑,她见过一些寺庙,即使夜晚,也会有许多香客,可这竟空无一人。
心存疑惑,缓缓步入。一下又一下的白光,一下又一下的照亮寺庙。
趁着白光,她瞧见了庙中月老的神像。他头戴古老斗笠,手杵缠着红色丝线的拐杖,身着飘逸红色长袍,白发飘飘,面容和蔼,眼含微笑,慈眉善目。
除了月老,这里还有一人。
此人趴卧倒在地面,背部朝上,蓬头垢面,身上的衣袍脏乱,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一丝赤色,像极了一个乞丐。
她悄悄靠近,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某种答案。
用力将人翻开,男人脸上遍布着不知何时结痂的疤痕,灰扑扑的赤色衣衫上是凝固的血迹。眼前这人,面容邋遢,衣裙脏的甚至无法辨别颜色,任谁都不能想到,这人是风神俊朗的和亲王。
水仙嘴巴微张,面上先是一种尘埃落定的终了感,继而是泪眼婆娑的委屈。她趴下,双手环绕扶燕的脖子,抱住对方,低头大哭。
“你怎么,你不是王爷吗,怎么会这样。...”
旭日东升,晨光照破一切黑暗,扫除一切阴霾。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扶燕睁开双眼,迎上的是水仙激动而又期待的眼神。
手指不可控制地颤抖着,她试探性地喊着对方的名字,“燕郎?”
扶燕眼里满是恐惧和陌生,他看见不熟悉的地方和不熟悉的人,迅速从床上爬起,用力将离自己很近的水仙推开,光脚下地,步履蹒跚向外跑去,嘴里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语言。
扶燕这一推使出了全力,水仙本无法抵抗被推倒在地,后背撞击地面,闷声痛呼,来不及缓解,她赶紧撑地而起,扶腰追赶扶燕。
“王爷。”
扶燕推门而出,撞在赶来的温执玉的怀中,温执玉拦腰将其扛在肩上,走进屋去,用绳子将扶燕双脚、双手捆起,扔在床榻之上。
瞧见温执玉动作,水仙欲言又止。
“无妨,我小时候也被皇叔这么捆过。想不到皇叔他还有今日啊。”温执玉侧身看去,语气调侃中带着惋惜。
小时候一直带着自己玩闹的皇叔,丰神俊朗,想不到竟然变成如此模样。
随行的人还有胡太医,温执玉专门将人请来。
“王爷,和亲王这头部受到了伤害约莫是得了疯病。”
“可有什么办法医治?”
胡太医遗憾,“赎老夫医术浅薄,爱莫能助,我只能给和亲王开一些治疗外伤的汤药。王爷可去找一些隐世高人,老夫听说有一些江湖术士专门研究头部,或可有一线希望。”
温执玉也不再强求,胡太医的医术在整个皇都无人能及。“和亲王受伤的事情,还劳烦胡太医保密。”
“这……”这毕竟是陛下的弟弟,亲王的身份地位如此。
“父皇那边,我自会同他讲明白。”
“群青,带着胡太医去抓药。”
水仙眼眶早已蓄满泪花,千辛万苦找到了人,造化弄人。
“眼下情况,有人要谋杀皇叔,现在暴露他已经被找到的消息不妥。我在这红月镇买下一处宅子,不知水仙姑娘……”
水仙打断道:“我愿意照顾王爷,不离不弃。”
“我会派侍卫保护你们二人,劳烦水仙姑娘了。”
皇叔待人温和,为人正直,距自己所知并没有同什么人有很深的怨仇,那究竟会是何人。
“月白,你去查查和王府中众人最近有什么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