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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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去，山顶上的皑皑白雪像一件厚厚的斗篷，在阳光下闪烁着，晃得卡西切有些睁不开眼。
他抬手遮住光线，盯着另外两人看了几秒，突然笑起来。
“一种可能是为了力量。”他轻声说，眼里带着几分戏谑，“无论对方多强，都可以随心所欲地给他带来厄运，甚至死亡——这难道不是很吸引人吗？”
上方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几只黑鸟扑棱扑棱翅膀落在塔形的树枝上，淡红褐色的球果颤了一下，啪地掉落在地上，慢慢滚到小天狼星的脚边。
小天狼星瞥了一眼，又冷冷地望向他，“也包括你吗？”
“也许吧。”卡西切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转过身去，“走吧。”
卢平给了小天狼星一个眼神，随即大步流星地朝前面的人跨过去，边走边问，“可以说说具体的线索吗？”
小天狼星顿了一下，也跟上他们的脚步。
“现在我们在山脚的边缘。”卡西切说着指了指远处的一片山峦，“邓布利多认为，根据好运泉的故事，柯林斯的泉水很有可能在山顶上。”
微微发白的天空下隐约露出一簇又一簇山头。卢平扬起眉毛，还没来得及发问，又听到旁边的人继续说道，“问题是，我们不知道是哪一座山。”
卡西切轻车熟路地穿过密密的树林，另外两人握住魔杖紧紧跟着他，边走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三个人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鸟雀时不时掠过头顶，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随着他们往森林里越走越深，光线渐渐暗下去，他们不得不举起魔杖，杖尖发出亮光，地面上映出三道变化的影子。
直到他们绕过一大片荆棘丛，卡西切才停下脚步，在周围找到了一棵最苍老虬曲、看上去最坚韧的大树，用手摩挲着粗糙的褐色树皮，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不易察觉的魔法记号。
他朝面面相觑的卢平和小天狼星招了招手，语气轻快地说，“你们快过来！”
在卡西切的指示下，卢平一只手摁在记号上，另一只手拿魔杖尖对准，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看他们。
“没错，就是这样，不要动。” 卡西切愉快地说。
紧接着，他一边在空中比划着，一边念了一句拗口的咒语，挤了挤眼睛，示意卢平跟着他做。卢平点点头，咽了下口水，集中精神，照着他的样子挥动魔杖。
咒语念毕，他的指缝间泛出微弱的紫光，随即蔓延开来，勾勒出手掌的轮廓，亮了一下又消失了。突然，树皮咔擦裂成鳞片状，以一种很快的速度沿着他的手背生长，一直蔓延到手腕处。在大家惊诧的注视下，他的整只手变成斑驳的灰褐色，仿佛与树干连为一体，一点也不能动弹。
卢平感觉自己的手失去了知觉，像是中了石化咒一样僵硬，但身体的其他部分都可以活动。他向一脸担忧的小天狼星投去一个宽慰的眼神。
卡西切看起来十分满意，用自己的魔杖在空中划出一个复杂的图案。半空中飘浮的紫色荧光渐渐黯淡下来，等到图案完全消失，一片黑暗中，只有小天狼星的魔杖头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绷紧的脸庞。
他们隐约听见一阵轰隆轰隆的声响，脚下的大地也轻微震动起来。林子里栖息的鸟儿惊慌失措地从树枝上飞起。
沿着露在外面的最粗的一条树根，地面裂开一条细线，张牙舞爪地向四周扩张。又是一声巨响，裂缝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切割开大地，宽度足够一个人通过。土壤与岩石被无情地撕裂开来，露出里面斑驳的层次，细小的石块和尘土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那是什么？”
卢平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小天狼星屏住呼吸凑近裂缝，魔杖照亮了漆黑的裂口，隐约可以看见一级级台阶向深处延伸。
“小天狼星，你和我一起下去。”卡西切向下望了一眼裂缝说道。
他又侧过身子，盯着卢平，“莱姆斯，你留在上面。用火烧树皮，你的手就可以和树干分开，但同时裂缝会合上，我们就会被困在地下——记住，同一个人只能打开入口一次。”
卢平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而一边的小天狼星毫不掩饰眼底的怀疑，质问道，“你说过，柯林斯的泉水很大可能在山顶上。”
“你说的对。”卡西切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麻烦你带路。”
黑发男人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气，“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拿莱姆斯冒险。“
卢平顿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说，“大脚板，你知道我的能力，不会有事的。”
“在一只手不能动的状况下？”小天狼星冷冷地反问道，“遇到危险，你甚至不能躲闪，否则我们就可能被困住——他利用了这一点！”
卡西切不置可否，笑了一声，故意用了一种像极了斯内普的圆滑的腔调，说道，“多么可歌可泣的友情——”
“够了！“卢平高声喊道，严肃地打断了他们，”听着，谁都有可能遇到危险。我们的目的是找到泉水，而不是动身前就发生内讧！“
他以地下未知的状况更多为由，坚持要遵循卡西切的安排。小天狼星还是不放心，直到卢平表示一有情况就召唤守护神通知他们，才一步三回头地跟在卡西切后面往裂缝深处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卡西切一边往下走，一边调侃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阴凉的气息，偶尔还能嗅到一丝来自地底的霉味。
小天狼星阴沉着脸，冷哼一声，“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台阶一直往下延伸，仿佛没有尽头。他们在幽暗而深长的地道里越走越深，两个人被黑暗吞没，只能隐约看见前方模糊的轮廓和两侧粗糙的岩壁。时不时有滴水从通道的顶部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脚下的台阶逐渐变得湿滑，地道内的温度似乎也在降低。卡西切一直用指尖触摸着墙壁，拐到一个转角处时，语调忽然变得轻快起来。
“哦，我觉得这里没办法幻影移形。”
“为什么？”
前面的人猛地刹住脚步，小天狼星猝不及防地撞到他后背上，吃痛地捂住鼻子。他刚绷紧神经，警惕地举起魔杖，只见卡西切慢慢地转过脸来，语气里充满了幽怨，“因为我刚才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
小天狼星顿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喊道：“你居然想逃跑？！”
“想逃跑——逃跑——”
他的声音从地道深处传来回响。卡西切做了个鬼脸，认真地否认道，“不，我只是想看看你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我会害怕？你在说什么——”
小天狼星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脸色一变，把魔杖高高举起，对准卡西切大喊，“原形显现！”
魔咒擦着卡西切的耳朵飞过去，击中他背后的岩壁，几块石头哗啦啦地掉下来。卡西切一脸错愕地转过去，只见一个黑影从刚刚魔咒击中的地方一闪而过。
小天狼星从卡西切侧身的空隙挤到前边，不顾他的阻拦追上去，一边挥动魔杖不停发出咒语，一边高声叫道，“谁在那里！”
两人一前一后地奔跑在狭窄的地道里，沿着唯一的方向往下追。卡西切在后面不断高喊着小天狼星的名字，直到转过一个又一个弯，地道的坡度渐渐变得平缓起来，前面的男人才慢慢停下脚步。
“不见了。”小天狼星气喘吁吁地说。他站在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上，前面是一扇看起来很古老的石门，紧紧闭着，上面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周围全是石墙，形成一个封闭又压抑的空间。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