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吸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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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对对面那条街，掉头又要绕好远，他们在路这边就下了，穿个马路就好。
“苏女士，您预约的位置在这里。”服务员递过平板后站到一边。
苏珏翻着看了看，问：“你有没有什么忌口啊？”
任真摇摇头，说自己不怎么挑。
苏珏抬头看他一眼，不怎么挑那就是还是有不喜欢的东西，她先点了几样——一份惠林顿牛排，一份南洋明炉脆皮烤鸡，一份玛格丽特披萨，一份甜酒烩大青口贝，一份水果沙拉，一份杂菌奶酪汤。
“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苏珏把平板递过去，任真的指腹擦过她的指尖，很快，微乎其微的交叠。
“这么多，就我们俩，够了吧。”
苏珏想了想，说：“你要喝什么？”
“和你一样。”
“那就两杯果汁。”
披萨和水果沙拉先上桌，中规中矩。客随主便，今天这顿毕竟是她请的感谢饭，即使是不熟的人，苏珏觉得冷场不太适合。
“你大几的啊？”
“和你一样，大三。”
餐食一会儿上一盘，他们也慢慢悠悠的聊着。
“我海诚的。”任真补充。
“嗯，挺好的。”苏珏喝了一口汤，口腔里都是奶香鲜美的味道，“我家是在东市。”
合着一个东一个在西，中间被南省隔开了。
但也不远，任真想。
黑松露和牛肉融合的很好，现烤的又香又嫩。
过了几分钟，服务员端上来一份甜品，放在苏珏这边。
“谢谢。”任真对服务员说。
苏珏把它推过去，但被任真拿起来放在了她旁边，说：“你晕车？”任真在问半小时前的事。
话梅焦糖布丁偏酸甜口。
“堵车的时候会。”苏珏叫住服务员，“要一份番茄贝斯托意面。”
苏珏自己吃水果沙拉，她把菜单给任真，任真也没选自己的主食。
任真很快懂他的意思，礼尚往来。
行吧。
“都说不用客气了，你不点我就帮你点了，这款意面应该不出错吧。”
任真扫过桌上的一圈盘子，看向她被牛肉撑起的一边腮帮，说：“行，那我们就慢慢吃，争取不浪费粮食。”
苏珏吃到后面胃都鼓起来了，她得知任真是学电子信息工程的，那可不得天天敲电脑、算数据、写代码，她用慈悲可惜的眼神看着任真的头发，又看看任真的脸。
这茂密乌黑的发丝以后就没了，可能是个秃顶帅哥。
苏珏想着就说出来了：“以后你岂不是要买假发了？”
任真用餐巾擦过嘴，一手抬起把前额的发丝撩到后脑，露出眉骨和额头，要不怎么会出名呢，真帅哥果然是经得起考验的。
柔顺的发丝没几秒就划到了额前，任真笑道：“你就放心吧。”
“脸在江山在？”
任真对自己的脸还算自信吧，这来源与从小到大的追捧，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同一个类型的。
“我爸妈基因在那，他们都没怎么，轮不到我。”苏珏摸摸胃，她拿起手机去卫生间，打算回来的时候把账结了。
任真看着后面那一桌的情侣，葡萄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们桌上放着一束花。
苏珏从卫生间出来，偷偷摸摸地喊服务员，把买单进行得像跑单一样。
苏珏报上桌号。
“苏女士，您这桌已经结过账了。”服务员翻看过手中的平板，很礼貌的说。
苏珏有些气馁的走过去，她知道很多场合男生主动买单是绅士且有教养的。
但，一来这顿饭本来就是苏珏答谢的，这怎么欠个没完了。二来他们根本不熟，平时也不会有交集。
“要出去逛逛吗？”任真看她走过来，便拎起她的包。
苏珏点点头，走在前面，出了店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居然吃了两个多小时吗？
她放慢脚步，等任真和他并排在一起，苏珏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她还是装糊涂地说：“你干嘛啊，都说好我请你了。”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计划之外的感觉。
“因为我忘了告诉你，蜂蜜水最后是我喝了。”
任真把苏珏的背包肩带挂在一边肩膀上，这条街上很多店，自然也有很多人，“所以你不欠我。”
“那今晚呢？”
“谢谢你。”任真停在苏珏前面，静静地对视几秒，回道。
于苏珏而言简直莫名其妙，她理所当然地追问：“什么？”
任真又走到她的左边，保持着一个手掌的距离，说：“那就谢，谢你愿意打开朋友圈。”
不止。
谢遇见。谢存在。
苏珏苦恼：“你下次可下次别这样了。”
“下次？好啊。”任真爽快说。
“……”
“我说的是和其他人……”算了，人家其他人说不定就吃这套呢。苏珏及时住嘴。
以前聚会很多时候都是AA，要不直接请客，一顿用不了多少钱，今天这顿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钱。以往也没有谁跟他说不用买单，大家伙儿吃得舒服就行，归根结底是他们不够熟悉，苏珏边界感太强。
围着的人朝边上散了开，一群中老年人个个双手拿扇，排好阵队，整齐地开始随着音律划动，他们周围也坐了几个人，细密的说话声、杂乱的鼓掌声、笑声、叫声纷纷钻过来。
任真还是解释：“我就和你单独吃过。”
明明在王瑶的嘴里是夜店咖，怎么在这就这么装清纯无辜。
“我们早点回去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去音乐节。”苏珏试探。
偷鸡不成蚀把米，任真有点意外她还记得这件事儿，问：“你去吗？”
虽然票已经被他给室友了，但还可以贿赂回来。
“你去呗，我明天有课。”
“我也不去了。”
苏珏想到他发的票根，问：“你不是都买票了？”
“没人陪我去啊。”
“不可能。”
散步消食，苏珏感觉胃的负担小了些，前面是一个广场，不知道在搞什么活动，吵闹的音响周围绕了好几圈人。她在广场边绿化树旁的长椅坐下。
任真也坐在他旁边。
“为什么不可能。”
苏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跟他聊这些，但她就是说了下去。
“你不像是缺人追求的，有大把女孩子愿意高兴地跟你去，为什么？就……”苏珏顿了一下，“你很吃我这张脸？”
“或许很土，但你相信命中注定吗？我觉得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的。”
他们之间……那些没有解释的梦吗？这么一想，她发觉自己竟没再做那些梦了，但她从来不会当真，梦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么巧，遇到了现实中相像的一个人，而已。再不济，或是什么脑电波什么磁场什么玄学，新闻里都这么讲的。
即使她发现这个男人确认对她有一定吸引力——爱慕者的不厌恶。苏珏拒绝人常用冷漠劝说，接着恶语相向。
但她对任真没有这样。
她通过好友，没有消息免打扰，打开关闭的朋友圈，甚至还在单独的晚餐后在散步闲谈。
难道，也是因为自己很吃他的颜？苏珏这样想。
任真见她沉默，继续说：“你朋友见到我在酒吧和其他人聊天，可那些都不是我的什么朋友，更别提暧昧了。我承认跟她们喝过酒，很大原因是去捧场我哥的酒吧，我也承认我想要女朋友，但都不是她们。”
“有一天早上我跑完步，脑子里突然就有这么一个念头。我要去那里。在青海见到你的时候，我瞬间觉得就是你。”
好像你在那，吸引着我去一样。
任真没说这句。
他也没说那些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梦，给人吓跑了怎么办。
苏珏越听越荒谬，越听越瘆人。这般离奇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呢。
苏珏怎么也说不出来，她也有更离谱的，自己曾遇见他多次，每每夜晚。
“但我们，以前没有见过吧？”她疑惑的口气试图寻找出那些荒唐来源的蛛丝马迹。
“没有。”要是见过，苏珏这样的他不该没印象，“你也没整过。”
“……啊？”苏珏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眼神看他。
任真用手搓他的五官，说：“我也是原始包装。”
阿姨们不知道换了几种舞蹈，精力十分充沛的样子，苏珏看了一会儿，结束了。人群又像中心聚拢，他们周围了安静了很多。
“我想回去了。”她说。
靠在车窗上，高楼大厦，灯红酒绿。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没那个意思，你懂吧？”苏珏的人生观里仍然觉得爱情不是必需品，她也不需要。
“应该懂。”
司机师傅的车里放着几首不顾死活只要爱的苦情歌，苏珏绝点这么大嗓门听起来其实挺悲壮的？嗓门响亮，提神。
搁了几分钟，任真偏头看向苏珏，声音挺轻地说：“你很讨厌？”
苏珏只隐约听到人说话，她也偏头看向任真，没人说话，大概是她听错了，她又转头看着夜色里穿过斑驳的树影，黑漆漆的。
“你很讨厌我这样吗？”这次她清晰地听到了，耳边还有几丝说话吐出的气息，有点热，苏珏没回头。
太近了。
放在中间的电脑背包此刻依然在中间，只是它靠着的是别人的腰腹。
视线里的路标和建筑越来越熟悉，苏珏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前面路口停一下。”
南大在外侧，其实下午就不该让任真去她们学校门口，即使要搭车，她也可以到这再捎上他。
苏珏微微侧头，说：“你们学校到了。”
师傅人很好，直接开到气派的校门旁。任真还是看着她，轻笑了一下，再把背包放下，提醒她别忘记拿了，下车后苏珏也还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直到师傅的车又重新开进主道上，苏珏才抬手捂上发烫的右耳。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吸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