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裸巴山灵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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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巴山某处山坳。
惊踩住不服气的头领，威胁它手下再敢嚣张，就爆了它的脑袋。
双方再三僵持，直到脚下的异灵口溢血雾，对面的群体逐渐息声。
惊提起头领，双手擒挚，锉肢从身后绕来，堪堪停在它的血眼处，审问：“你们的所作所为，跟当初暴虐我们母星的异类有区别吗？”
手里的家伙还想挣扎，反驳道：“先动手，打对方个措手不及——这是我们从侵略者身上学到的！”
惊收紧手力，“异类入侵前，充分研究了希波，你们呢？莽闯而已！”扫视愤愤不平的群体，它语气凛然，“人类也不是阳摩星的本土生物，你们但凡懂得温和立场，鉴于同为远星来客，也许两大阵营能有折中的避让空间，各自生存。”
“你出来多久了？危机意识所剩无几！我们不接受你的指点！”一年老的异灵怒怼。
同样的，异灵这个种族也摆脱不了附和与声讨：
“你失责、无能，才被我们驱逐的……”
“对！捧着你被弱小者同化的脑袋，滚远点！”
惊微压眉骨，多年不见，被压抑的同族——
像被下了集体降智的降头。
它短暂沉默，发觉自己没有因受到谩骂而生气，才又开口：“你们坚持这样，只会把希波的生路走窄了。这个星球毕竟是人类捷足先登的。”
“人类是种可爱的生物，他们初来乍到，没有对本土生命大肆捕杀，转头便分地、拨人口，投入到基建中去。”
“他们已规划好健全的人类社会体系，不容侵犯。即便遭遇侵犯，那个种族也能找到喘息的机会。”
一个身材相对细挑的女性异灵语气不屑：“我们女方都能一打五个……这样的开局，凭什么求和？”
“……你没理解我的话，人类的智力在我们之上，人只是体型小，绝非脑容量小。”惊耐心解释，“他们积极开发大脑，善于学习思考，也善于利用一切可用资源，构筑起反哺他们的科技生活、世界运行模式和法律规则。”
一道小异灵稚嫩的声音传来：“这两天死了好多好多的人——他们弱小到淋雨都要死。”
“孩子，淋雨死人是因为空外病毒引发的疾病。假以时日，他们会研制出药物，进而克服这个难题。”
这时小异灵成功从族群里挤出来，仰头看着惊，道：“至高位观说，数量上我们不用在意，力量上我们占优势，我们还有异能，一旦找到灵巢，就能收服这个世界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惊看着小异灵，问：“观是现任至高位？”
小异灵点头。
难怪……
观，那个野心勃勃、一身莽胆的异灵。
惊在位时，观还是调度密冢内计生的领导，它多次让下属背锅，出台不合理政策。打着保证优生优育的借口，导致许多怀有身孕的异灵被“合理优化”，引得怨声载道。
后来，又是它一手推翻政策，出面大力提倡生育，被栽赃的下属百口莫辩，当着密冢内异灵的面被杀害，卷进风柱。
众灵得到生育自由——它得到拥护。
再后来，大家在灵巢里探索出去的方法，观在根本不知道外界是人是鬼的情况下，煽动种族情绪，将“抢占先机”加入回归口号，灌输给越来越多拥戴它的异灵。
最后，惊被它联合其它领导者，以少数服从多数的表决轰赶下台，并追讨惊的性命。
至高位领导的方向，惊自知作为“叛徒”难以撼动。
一丝可悲的情愫滋生，它反问：“谁确定还能找到灵巢？怎么你们出来的时候，没有手段收服它？如果，它被人类获取了呢？”
小异灵以为它在问自己，瑟瑟后退。
惊手里的躁动分子冷嘲道：“当初从侵略者手里搞来灵巢，可是牺牲了亿万族群，集体催发能量才得以供养和控制的，我们都伤亡惨重，人类怎么拿？”
“生命各有特性，这个排除法不成立，或许一个人就能成为灵巢的引体。”
头领忍俊不禁，“一个人类成为引体？在灵巢前连一颗石子都比不过的小生命，只有被湮成粉末的份。”
惊也笑了，笑声透着悲哀，也掺杂着苦涩和庆幸。
不矛盾。
它哀叹于在场的每位冥顽不化，恪守成规，苦涩于灵巢的引体竟可以那样简单，又庆幸于灵巢的引体，不再是鲁莽的异灵了……
稍加梳理心境，它问道：“观在哪？”
小异灵缩着脑袋回答：“不知道，我们出来以后，只见过它一次，它给大家分好队伍就离开了。”
头领不耐烦地翻动白眼，“你没资格打听至高位的消息！”
立即有异灵表态：“你没有希波勇敢无畏的精神，更没有为自己种族谋划未来的能力，你是希波永远的耻辱和笑话！”
“它恨我们，恨我们灭了它全族。”
“是它咎由自取！”
……
群体再次愤慨，有的异灵说到激动处还上前两步，惊的手刃挨上头领的血眼，对方急急退回。
痛苦的记忆点被对方剖开，冲击脑海，怒火开始蔓延……
惊缓吸一口气，闭眼，随即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几番调整情绪，它平平开口：“我普及一次人类的补充信息，能否听进去，会否群体分享，看你们自己。”
接着它快速倾吐——
“人类，有分批次制定繁衍、培育计划。每个家庭在适育年龄，会根据要求生养3-5胎，其中势力代养1-2胎。生育的福利制度，保障着他们的繁衍数量和质量。
全球五大势力中，军商联盟的综合实力最强，军事力量主导势力发展；
南陆极地的科技署，科技发展最为先进，极地冰原有可贵的稀缺资源；
同样拥有极地冰原的，是我们现在所在的示教；
火探宗、渡鹰常挑起其它势力纷争。
对我而言，非常神奇的一件事，是潜伏进人类世界，学习、模仿、分析、探索他们的发展历程。
接下来我说说人类的先进成果：
关于基地与防御体系——
太空、高空、地面、地下，建有不同规模的人类基地，供生存、资源研发或规避大型危机事件。
太空体系，由超星防御结盟、空外领域防御联界、新纪策航联合席、原国际太空总署、联合国策航组织构成。
联合太空部署版块，主要集中在低空防御固合链、深空拓维防御系统的开发和维护上。
地面体系，是各势力军备部队、仿生机械武装力量的训练和储备。
地下/体系，主要是生存城、储资基地，秘密实验基地。
关于交通工具——
包括但不限于飞机、浮车、超跑、弹艇、直升机、光飞、蜓机、悬艇、涡能舰。
后四者加上无人机，常用于军队武装力量。
绝大多数产品，启动和运营都离不开电磁波，异能可以干扰。
关于人类配备的个人通讯器——
体芯。
体芯以注射或刻覆的方式植于人体，注射主要选在手腕背部皮下组织，刻覆则在腕骨，直接联感神经系统，轻触集显，可当终端显示器使用。常用来传息通话、涉网联络外界。
关于自保武器——
识链。
识链是一种接入神经元的拟武器库，脉冲、活息、磁场都能加持宿体能量，注成类光学武器。
每个势力根据情况，开放全部或一定名额，民众通过考核后申请配备。
常态下，内部统一闭锁，只开放一针应激肾上腺素，遇到紧急情况，再由所属势力总部激活链通。
被闭锁的有AZM光摩手枪、GR脉击冲锋枪、朗玛屹丰脑链冲力步枪、Z-70i光子机枪、XK-4活息子远控狙击枪。”
惊一口气不带歇地说了一大段，有异灵听得不耐烦，也有异灵听得云里雾里。
它意识到输入太多，同类或许无法消化，顿了顿，又道：“识链相关的不用记。那是人类射杀其它生命体的，对希波作用不大，因为他们使用拟武器，会释放更多磁吸，希波能在这个阶段摧毁识链，甚至让宿主殒命。”
“你干过？”有异灵发问。
“我没有，这是前天军商联盟才发生过的事。”惊感觉手里的头领有点不老实，把它往上提了提，攥得紧些，“当然，人类也有很多缺点——”
“首先，群体内部永远循环不可调和的矛盾：势力冲突、帮派纠葛、出身歧视、权色交易……
其次，人类很虚伪，正向的虚伪能给自己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恶意的虚伪会引导个人为欲望所驱使，不惜精心造势铺局，同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再次，部分人热衷制造军事冲突。
这个星球曾爆发过多次战争，一片土地、一个新元素，一类资源、一桩案件，都是开战的理由。
厮杀过后，缠着绷带握手言和的也是他们。
战争的痕迹，可以在协议纸上粉饰太平。
好斗、压抑、爆发、沉淀，是人类大发展的进程中，不可规避的魔咒。
争斗中常有出卖和背叛，此时介入外部力量，他们极易被土崩瓦解。
以上，是我感知到的部分人性的弱点。”
说完这些，惊立即感到心里松活下来：没必要再为这群同族操心了。
它已经做到了事无巨细，将人类老底全盘托出。
“我认真提醒各位，不要轻视人类。他们拥有最快的应变能力，虽然目前看来，你们把对方吓得不轻，其实关于面对敌方的第一步，双方已经有了认知差。我们在人类口中，是‘异灵’，一种末日劲敌。他们把异灵列为高等智生物，警惕世人作抗衡，但希波反认为人类弱小可欺……”
“最彻底的失败，源于对事物的初始认知错误。”
异灵群体安静了，脑袋开窍的不知道有几个，大部分实在是——
没听太懂。
一阵风吹来，密林沙沙作响。
头领意识到惊应该“教育”完了，它只好奇一个问题：“你多年没有灵巢的补能，怎么做到催发指定攻击能量束的？”
惊漠然一瞥，“因为我是惊。”
说完这话，它把头领往灵群一甩，再看一眼神色各异的同类，它道：“拓展普及课程结束，你们自行消化。作为新星的第二高等文明，怎么介入人类社会……动动脑子思考。”
“最后，我庆幸希波一族全数摆脱灵巢的桎梏，我也将一直痛恨灭我满门的你们，后会无期。”
有异灵想冲上来偷袭，惊回头将其吼退，懒得纠缠，警告地比个手势离开。
它觉得还是人类可爱点，尽管那个小小的人——
从小到大阴阳怪气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裸巴山灵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