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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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冰箱，除了扑面而来的冷气味道，还有一股微甜的气息。
俞时定睛一看，小冰箱里放着整整齐齐排列着的两层酸奶。他拿出一盒酸奶后仔细数了一遍，每层都是以2×3×4的规格放的，一共48盒。
就算一天只喝一盒，也能在过期前喝完呢。
即使这样，俞时还是很高兴。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那一盒酸奶放回了原位，而后缩进了被窝。
楼下正进入美梦，楼上也开始了记录。
宋阎坐在电脑桌前，打开一个小熊封面的笔记本。
他在里面记录了一些关于丧尸的喜好和习性后，又写下一句。
“丧尸，趋光性。”
仔细合上笔记本，随手将笔放在一边。抬手拉上窗帘后，宋阎将笔记本重新锁回了桌肚里，转身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上午，宋阎是被俞时吵醒的。
俞时不知哪来的精力，大早上就开始在家里乒乒乓乓跟打仗似的，把宋阎吵醒了几次了。
如果不是因为不会修门，宋阎一定会在开门时就给这门干个粉碎。
听到巨大的开门动静，俞时刚好也做好了收尾，洗完手出来后正碰上刚到客厅的宋阎。
“你醒啦？太阳都晒屁股啦。”俞时抢先坐在沙发中间的位置，笑着跟宋阎打招呼，“早饭很快就好。”
这次宋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缓步走到俞时面前。
其实此时俞时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看到宋阎抬起的手时，他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干嘛？动不动就打人，暴力狂吗？”俞时嘴上装着从容，实际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了防御姿势。
“猜对了，我就暴力狂。”
宋阎说话时是笑着的，不过俞时还没了解过“起床气”和“怒极反笑”这两个成语，以为对方笑了就是没事了，便卸下了防御。
宋阎在他刚放下手的那一刻，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
虽然宋阎刻意收了力，但这一拳仍轻易将俞时打得倒在沙发上。宋阎只是绕过一下他的腿，陷进沙发另一边。
俞时捂着被打肿的脸，虽然不算太痛，但他仍在纠结为什么自己会被打。
在准备开口问前，俞时又注意到宋阎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一下坐起，凑到宋阎面前，歪着脑袋观察他，眼底浮现担忧：“你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托你的福。”宋阎没有多理他，“以后安静点。”
俞时敏锐地捕捉到宋阎话里的关键词，马上顺藤摸瓜道：“你昨晚睡得不太好吗？”
“有点。”宋阎边揉眉心边回答着。
俞时半跪着爬过去，额头抵上宋阎的额头，感受着他的体温。
宋阎抬眼，看不清俞时的眼神，几乎是平移般退开：“做什么。”
他的语气不是疑问，俞时却没听出来。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而已，”俞时的眼睛分明是血红的，里面装着的却是无辜，“你那么紧张干嘛？”
“你……没别的事了？”宋阎不去看他。
“没有啊，”看着宋阎慌乱的样子，俞时又厚着脸皮往他那边靠靠，恶作剧般提起上次挨巴掌的话题，“你说我是你的宠物，那我的所有事肯定都是围着你转啊。”
这些话彻底驱散了宋阎的起床气，生理难受过去，第一件事就是后悔。他转过身去，看着自己刚打过的地方，想关心又放不下面子，话到了嘴边又变了一股味道：“我发现你这人，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吗？我都那么打你了你还凑上来。”
别扭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自责的味道，被听者敏锐地嗅出来。
“嘿嘿，”感受到他话里的关心，俞时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我知道你舍不得打死我的~”
“真是……谁跟你说死不死的了……”宋阎又皱眉推开俞时的脸。
看着宋阎站起来，俞时马上换了个姿势也要跟着，却被对方按住了。
“坐好，给你换药。”
俞时乖乖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宋阎拿药的背影，眼底带着笑意：“还是你对我好，那些异能者只会追杀我，哪有你这么关心我。”
宋阎把药箱拿到沙发上，却不知如何回答这句话，半天只憋出一句“我不会追杀你”。
“我知道。”俞时目光灼灼，突然伸手拉住宋阎正准备伸入药箱的手，往自己怀里轻轻一带。
宋阎没有防备，就这样落入他的怀里，第一时间却是在惊讶丧尸怀里竟也是温热的。
“你舍不得的，对吧？”
俞时似乎完全不觉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仍由呼吸喷洒在宋阎耳边。感受到对方呼吸，宋阎开始了挣扎：“你……！”
这样的姿势下，宋阎又不想碰到俞时的伤，完全使不上力。俞时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的感觉，甚至微微收紧的手臂，声音低沉带着笑意：“怎么了？你不是很厉害吗？这就怕了？”
宋阎身体一僵，真的隐隐有发抖的迹象。
“放开。”宋阎停下了挣扎。
刚刚好的两个字，再多说一个字俞时都不带听的。
逃出束缚后，宋阎站起身揉了揉手腕——刚刚俞时要是没及时放开他，他一定会下死手的。
“还挺会察言观色的……”宋阎居高临下看着俞时，“转过去。”
俞时听话地转过身，将后背留给宋阎，嘴上不闲着：“只观你的色。”
“你想我夸你吗？”宋阎一圈圈拆着纱布。
“也不是不行，要不是你收留我在你家，我早就把你……”俞时顿了顿，没有说下去，改口道，“早就跑了。”
不知这句话戳到宋阎那根敏感的神经了，拆纱布的手一使劲，嗓音带上了一点干涩和沙哑：“你说什么？”
“唉唉唉！疼疼疼！”俞时立刻吃痛地叫了起来，身体下意识往前倾，又不敢真的跑掉，连忙稳住，“你轻点啊，谋杀亲……亲丧尸啊这是！”
宋阎不满地撤走余下的纱布，将药膏丢到俞时怀里：“自己擦。”
俞时先是接过药膏，玩闹似的胡乱抹了几下，察觉到宋阎还在瞥自己，就做出一副要结束的样子。
宋阎果然看不下去，上前两步夺下俞时手里的药膏，沉默着打开，给他上药。
“如果是昨天……”宋阎边说话边上药，冰凉的触感给俞时吓一激灵，宋阎也跟着停顿了一下才继续上药，“如果是昨天，我就放你走了，但昨天之后，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听着这话，俞时心里竟有一丝窃喜，却还是嘴硬着：“切，谁稀罕，本丧尸王还怕你保护不好我呢！”
“我会保护好你的。”宋阎垂眸，语气和手上上药的动作一样认真。
俞时愣愣地看着宋阎，那纤长的睫毛下是遮不住的认真神情。俞时一时有些呆滞，喃喃着不小心把内心所想说了出来：“我会当真的……”
“嗯？”宋阎抬眼，反应了一会儿他在说什么，又用更加肯定的语气说了一遍，“我就是认真的。”
俞时不自觉珍惜着此时，甚至慢下了呼吸。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一直到包扎结束，电饭锅那边传来的滴滴声才打破这份安静。
饭吃了一半，宋阎才又说话：“吃完饭，要出去收集物资。”
俞时有点愣：“不够了吗？”
“没零食了。”宋阎戳了戳碗底，语气平淡。
饭后，二人来到附近的废弃超市。这家废弃超市没有上回的那么大，却也尚且保留着一点可以收集的物资。
宋阎挑挑拣拣半天，找着一些没被血污沾染过的物资。俞时看着宋阎，也模仿起来。
宋阎再抬头时，就看到俞时对着一处货架翻找着，走近看，他正抱着一罐麦片。
介于自己手上的东西不用对方帮忙拿，宋阎就双手抱胸在一旁站着看他挑选。
人类如果完全丧尸化后，眼睛就会变成俞时那样的血红色，但大多……不，除俞时以外的丧尸都没有所谓的“眼神”——至少宋阎没有遇到过。
回忆起俞时的眼神，宋阎不自觉移开了视线。俞时的皮肤是青白色的，看上去与正常丧尸别无二致，但是发色确实奇怪。
白色的头发，即使在生活中也不算常见，更别说丧尸中了。
宋阎不是喜欢把问题憋心里的人，干脆开口：“你的头发是染……”
可宋阎的话还未说完，身后的墙体轰然坍塌。
扬起的尘土迷住了视线，宋阎只觉一双手将自己拉向一边。
是俞时。
宋阎知道的，他透过眼睛的缝隙能看到那双似是会闪光的红色眼眸。
“小心。”
随后，宋阎能感受到自己被拉至对方身后。
坍塌引起的强风被那副身躯挡住了大半，宋阎趁此时用水系异能帮助自己的视线恢复清明。
逐渐睁开眼睛的过程，宋阎看见俞时张开着双臂挡在自己面前。
尘土太大，即使用上手里能派遣的丧尸，俞时也不能立马判断造成坍塌的人是何方神圣，心里有些没底。
注意到面前那双抬起的手有些颤抖，宋阎轻轻将自己的手搭上去：“好了，我在。”
随后宋阎上前两步走出俞时的“保护区域”。
感受到带着体温的触碰，俞时身体微僵，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后也坚持上前了一步，停在宋阎身侧的位置。
待到尘土逐渐平息，两人同时注意到身前五十米处立着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