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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粒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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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枫只要一认真,无论周身再发生什么都不会让他转移注意力,所以当他开始找人的时候,刚刚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人已经撵不上他了。
余茫只能自己随便找个能苟活的地方猫着,祁枫也不管他,就自顾自的玩,他玩游戏从来不管别人死活,跟他id名一样【与我无瓜】。
祁枫玩游戏不开媒体声音,所以祁枫在他旁边激烈的打枪他也不知道,他从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看不到祁枫,偶尔瞟一眼祁枫的手机屏幕也只能看到他打了几个人。
这边祁枫打的激情似火,一旁的余茫躲在房子里干等的难受。
一直等到这局游戏结束,余茫也没从那小屋里走出来,游戏结束,祁枫和4号队友带着余茫拿了第一名。
三个人在那庆祝的时候,4号开麦,说了句“3号加个好友,以后不带女朋友的时候跟我匹配一下,看你玩的挺好。”
他说的祁枫挺好,不仅代表祁枫玩得好,更代表的是他没管“对象”的“死活”,在战场大杀四方,虽然他也不知道那是余茫自己自觉跑到了一个房子里,没有再干扰祁枫,但是在4号眼里,2号应该是把对象给安置在了一个人少的地方,然后自己出来打。
刚刚3号激情开麦说话的时候,他没开队伍声音,没听见1号和3号的对话,所以他不知道1号是个男生,刚刚那句话也是他临时开话筒说的。
往常祁枫游戏结束,给他发来好友申请的人就不少,但是祁枫一般都会拒绝,除了和认识的人玩,祁枫不喜欢和只玩过一次的队友再组局,只是偶尔遇到一两个真正厉害的,他才会同意,所以余茫能待在他的好友里算是个奇迹了,剩下一个奇迹就是言枝。
祁枫也没理4号,反正他没开队伍声音,4号说的话他也是从余茫那里听到的,所以他权当没听见。
余茫也没说话,只是攥着手机,等着游戏页面更新。
两人刚返回大厅,祁枫就收到了4号的好友申请,刚刚那局很爽,匹配的人和他的档次都差不多,所以他打的忘乎所以,他不知道对方的技术怎样,手指在同意和拒绝的标识上面虚晃了几下,点下了同意的按钮。
祁枫不随便加人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不太喜欢和不认识的一直组一个局,他比较喜欢随意组的局,这样他可以见识到不同的物种。
打游戏就涂一爽和乐,爽是遇到牛逼的对手,乐就是遇到不一样的队友。祁枫随机匹配遇到过很多奇葩,向他这样的老手,什么样的傻逼没见过,见得多了,反倒会期待下一个有什么惊喜。
言枝打游戏不及祁枫一半好,两人一起组局遇到的还都是祁枫这种段位的高手,言枝有点招架不住,每次死的也最早,但言枝和余茫不一样,他玩游戏和祁枫差不多,横冲直撞,但技术差的人横冲直撞就只有死路一条,早死就容易被骂,队友就开麦骂他菜,言枝一开始开话筒,被骂了就怼回去,之后被骂的多了,也不就开话筒,无所畏惧了。
祁枫看言枝被骂就觉得挺有意思的,可能是天赋,祁枫一开始玩这游戏时就得心应手,玩的多了,差不多就到了无人能敌的状态了,被人上赶着骂菜他还没体会过呢。
余茫问他“还要再开一局吗”的时候,上局的4号就已经向他发了组队申请,他摁了同意,跟余茫说来。
余茫应了句好,看着屏幕又多了个小人,这小人一看衣服和枪皮就知道是个氪金玩家。
挺熟悉的氪金玩家,毕竟是祁枫邀来了,余茫也没多问,只是在等待跳伞的一分钟里一直用拳头追着捶他。
新一局游戏开始,余茫也没再跟着祁枫一起跳伞,他选了一个人不是很多的地方跳了下去,然后在床头拿了蓝牙带上,刚刚那局玩的他实在窝囊,因为没想着打人,所以声音开的很小,但是他打枪听不到枪声,打得难受。这局没打算窝囊着打,他就找了个蓝牙带上。
刚刚那局之所以跟在祁枫身后装傻充愣是因为他想逗逗祁枫,让他多跟自己说点话,哪怕是骂人的也没事,但人祁枫根本就不理。
真正的高手,无所谓身边的傻狗,照样把敌人打得找不到家门口。
余茫带上蓝牙,把媒体声音开到一半大,打得猛猛狠,猛猛刺激的。他一认真起来,也注意不到其他的事情,加上带着蓝牙,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他稍微感受到一点不对劲,他才从手机里的野战中稍微分点神。
他先是扭头看了看一旁的祁枫,发现他正板板正正的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眨巴眨巴的看着天花板,像是刚洗漱完躺在床上发呆的乖孩子,一旁手机没灭屏,就放在被子下面。
余茫没懂他的骚操作,挠了挠鼻子,仰脸看了一眼门口。
这一看不当紧,门口站了个老太太,就倚在门外的墙上看着两人。
余茫被吓得手机都没拿稳,“啪”一下掉大腿上了,要不是盖着被子,余茫早就抱着大腿哭了。
“奶奶,您怎么来了,冷......不是......热……不是冷吗?”
河南的天气很不稳定,过个秋天像过四季一样,这会儿还穿着T恤呢,一会儿可能就该穿袄了。
所以余茫也蒙了,他也不知道这会儿的天气奶奶是该冷还是该热。
“……”
其实奶奶从来不去余茫房间,更别说晚上了,小年轻孩,到了十几岁的年纪,谁还没有个隐私,再者,现在这天气,穿的不多不少的,也不方便。
奶奶也就是出来上厕所的时候,路过他们房间,看到还亮着灯,才走近看的。
以往睡觉,余茫都不开灯,只要开着灯,就代表他还没睡觉,他也跟奶奶打过招呼,说只要没关灯,奶奶就能进门去找他,但奶奶没这样过,这还是第一次,平常熬夜奶奶也不管,但这次就不行了。
一是今天熬太晚了,二是还有祁枫,奶奶心里他是乖孩子,可不能让余茫带坏他。
所以她就一直站在门口,也不说话,也不往里进。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再不睡觉就真的说不过去了,对身体不好不说,熬个大夜,明天肯定起不来,起不来就不会吃早饭,第一顿就是午饭,老年人很在意这些,对身体不好。
余茫摘掉耳机,冲奶奶笑了笑,缩了缩脖子,一伸腿,跟祁枫肩并肩躺床上了。他没敢看门口,跟着祁枫一起看天花板。
老式的吊扇“嗡嗡嗡”的在头顶上头带着岁月的痕迹缓慢的转悠,扇着桌子上的作业本也发出轻微的响声,余茫这屋窗户和门是正对着的,两侧的风对着吹,上头还有个吹风的风扇,凉爽的很。两人也盖上了被子,湛蓝色的厚棉被不归不整的盖着两人,从小肚子到小腿。
这种搭配合理又不规矩。因为不开风扇会热,不盖厚棉被会冷,不开风扇也不盖厚棉被会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感冒就是必然的。
所以他们选择既盖棉被也开风扇。
过了大概一分钟,余茫撞了撞祁枫胳膊,小声问他,“奶奶走了没”,祁枫也小声回他,说“不知道”。
余茫微微抬起头,朝门口方向望了望。
奶奶早就走了,在余茫刚躺下时就走了。
“再来一局?”余茫拿起手机,在胸前晃了晃。
“成!”
刚刚那局早结束了,两人又开了一局,等待跳伞的间隙,余茫问祁枫奶奶来了怎么不告诉自己。
“我提醒你了。”祁枫把下巴放手机边上,上下晃了晃手机。
“干什么呢?”余茫看不懂他操作。
“痒。”
“我帮你。”说着,余茫伸手要帮他挠。
“滚。”祁枫冷酷无情的拍掉他的手。
“嘤嘤嘤。”余茫欲哭无泪。
“……”
“你哪提醒我了?”余茫又回到了刚刚的话题,非说人没和自己说。
“刚刚撞了撞你的腿。”
“啊?我以为你不小心撞的呢。”余茫紧皱眉头,微微张嘴,有点不可思议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人。
该跳伞了,祁枫就没再理他。
余茫又把蓝牙带上了,两人就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手机放到胸前,窝着脑袋打游戏。
刚刚那局4号没跟祁枫玩上,这会儿祁枫点准备好了的时候又收到了他的邀请,便点了同意,这次等跳伞的一分钟4号没再傻愣愣的让余茫打,而是跟着他互打,谁都不甘示弱,祁枫等跳伞的时候,闭眼微咪了一会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余茫还和上次一样,跳了同一个地方。只是他不知道,4号和他跳了同一个地方。
4号id【清零】,两人跳到了同一座城市,但是不在同一片区域。
两人离得不近不远,在各自的手屏幕里刚好都能看到对方的id名。
余茫没在意,他急着打人,那架势,“砰砰砰”的,听着爽的很,这是他打枪的特点,和祁枫不一样,祁枫习惯一枪崩死一个人,余茫习惯连打,哪怕一枪就能蹦死,但他还是习惯连打,只有耍帅的时候才会一枪崩。
两人谁也不说话,就安静的玩着手中的游戏,直到【清零】开麦才打破宁静。
“2号打得不错啊,刚刚冤枉你了。”2号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这把1号是祁枫,2号是余茫,【清零】是3号。
余茫听着,眯起眼睛跟着也打了个哈欠,没回话。
过了一会儿,3号跑到了他旁边,在他旁边跳起了舞,余茫站在他小人旁边和他尬舞。
“暗号,你打这么好,对象教的吧?我就说1号这么牛,对象怎么可能差。”3号从开始游戏就把话筒和麦打开了,余茫听了,轻声笑了笑,没回话。
暗号是余茫ID,和他微信名一样。
“他是男的,不是我女朋友。”余茫刚笑完,就听到了祁枫的声音。
声音不大,他听完皱了皱眉,这声音怎么还有回声。
“你开话筒了?”余茫摘掉一个蓝牙问。
祁枫没理余茫,只觉得自己的回话好像和余茫刚刚回第一局3号的差不多,把误会解释的更深了。
越解释越乱麻。
“也不是我男朋友。”说完又补了一句。
这跟刚刚余茫说的有区别吗?
不过就是纠正了一下余茫的性别。
余茫没太在意祁枫说的话,因为他现在很奇怪为什么祁枫说的话会有回音!
“啊——”对面3号发出了和上一次3号一样的感叹。
奇怪,这声“啊”就没有回音,带着耳机开那么大声不可能会听清身旁祁枫的声音。
过了好半天,余茫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原来是他蓝牙没连上手机,估计是刚刚躺床上时不小心按掉了,要不然为什么祁枫的话有回声,3号的话就没回声呢,他没连蓝牙,听完身边祁枫的话,跟着又在手机上听了一遍。
得了,打枪声全让祁枫听到了。
“你小心敌人。”余茫看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3号,提醒一句,走了。
余茫往祁枫那块跑去,没什么好隐藏的了,那就接着和他贴贴。
这样也显得自己不会很变态,因为一直变态总比一会变态一会儿正常显得不那么变态点。
从祁枫解释完,一直到游戏结束,3号都没再说过一句话,他甚至还把话筒和麦都关了。
他一开始是真的没反应过来两个人的性别和关系,他就说怎么一和【与你无瓜】组局,【暗号】就打他呢,怎么也吃不到一个大男人的醋吧,原来点在这。
合着搁这和他玩情趣呢。
怪不得第一局的3号死的早呢,估计两人情况一样一样的。想着3号就返回游戏大厅,没在和【与你无瓜】组局了。”
这边祁枫和余茫也打算睡觉了,两人相继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祁枫说道,“睡觉吧。”
“嗯。”余茫下床把灯关上,又跑回床上。
两人挨着肩膀躺着,脸都朝着天花板,眼睛也不闭,就盯着天花板发呆。
“困了?”余茫听到祁枫又打了个哈欠。
“还行。”祁枫打完哈欠,说话声音都温柔了不少。
“睡不着?”余茫问。
“睡不着。”祁枫把他的话拿陈述句说一遍。
“看奶奶对你多好,以前都不管我熬夜的。”余茫像是抱怨,又像是告状。
“那你怕她这么狠?”祁枫笑了,很小声。
“真的,别不信。”余茫说。
“没有不信。”祁枫回。
“长辈谁不怕?说明我孝顺。”余茫说着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放到半空中,“看得到我手吗?”
“看不到。”
“伸手不见五指。”
“……”
“看得到奶奶吗?”余茫又问。
“这怎么看得到?”祁枫笑了,他悄悄扭头朝门口看了看。
“哈哈哈哈哈,你害怕了?”余茫放下手,揉了揉眼睛问他。
“神经病。”
“哪有神经病?”余茫看着他问。
“你。”
“我怎么了?”
“有病!”
“谁有病?”余茫还是看着他问。
“你!”
余茫:“我怎么了?”
“……”
“跟我谈恋爱吧。”余茫握紧住举起的手,在黑暗中轻轻的问。
祁枫没理他,默默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真的要疯了,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这句话上面去!
“我是恋爱脑,跟我谈你不吃亏。”余茫也跟着转了身,对着祁枫的背影,温柔的说。
他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入睡般,手轻轻的放在祁枫的侧腰上,一下一下的拍着盖着祁枫肚子的被子。
祁枫:“……”
“而且我特别听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也不往南和北,我还会做饭,会刷碗,会暖被窝,会……”
“睡觉吧,”祁枫忽然打断他,他闭上了眼,把余茫搭在他肚子上的手打掉,闭上眼睛,安静睡觉。
余茫:“哦,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