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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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文的脸上出现了不喜的神色，他怀疑着，怀疑眼前的人想要反悔。
温蒂恩适时给予安抚，“弗洛文先生，你可以放心的。”
几位女士离开后。
弗洛文再也无法支撑他的面具，“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弗洛文先生，酒是我的。”她继续说道。
他盯着她，同时温蒂恩也在盯着他。
“好吧好吧，我会给你一个好的通道，不过你需要让我去接触，让我去交涉，这是你必须答应的事情。”弗洛文接着说，有些沉不住气。
温蒂恩却笑了笑，“所有的约定都是需要契约的，弗洛伦先生，我们需要签订契约。光明神在上，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顺利。”
契约一，售卖权在温蒂恩的手里。
契约二，弗洛文先生只是一个拥有代卖权的合作者。
契约三，弗洛文先生不可以未经同意将代理权转让给他人。
契约四，弗洛文先生需要遵守诚信，财务结算需要清晰。
弗洛文粗粗扫了一眼，没吭声。
他走之前，语气阴冷，“希望几天后还能在教堂见到温蒂恩小姐。”
五分钟后，外面终于来了人。
他抖落着衣服上的水，走进来便坐下要了一瓶酒和面包。
温蒂恩面带微笑地走过去，将他要的酒和面包放在旁边，“先生，你需要支付一个银币。”
他有着棕色的卷发，头发乱糟糟的，神色倦怠，像是从哪里偷跑了出来。
他声音粗哑，无比疲倦，“抱歉，这是我的费用。”
他多给了一个银币，却拒绝放还。
温蒂恩回到了柜台。
接下来，没有一个人来进来。
温蒂恩的目光不由得放在了那个卷毛的头上。
一个落魄的贵族吗？
怎么会来到这里？
她起身去添了柴，开始计算上个月的花费，一时入了神。
门口出现了动静，那个卷毛走了。
温蒂恩没在意，不在意地扫了一眼，继续低头计算。
夜里。
温蒂恩在笔记上写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慷慨的女士订了一批货，弗洛文先生依旧是个无聊的人，今天的客户并不多，那个卷毛真奇怪。
皎洁的月光撒在窗户旁边，光线中仿佛跳动着莹光一般。
女人皱着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一样，面容露出诡异的神态。
门被推开，温蒂恩离开了酒馆。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穿过街道，驻足在还在维修的教堂面前，静静地注视大门。
没有人进去了，四周也没有人。
夜里很安宁，仿佛几日前的混乱没有发生一样，黑暗生物的到来只是一个虚晃的白雾一般。
温蒂恩选择了掉头原路返回。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感到烦躁，越来越严重了吗？
为什么这次能够听到如此明确的声音。
遥远的阁楼内，女人跪坐在垫子上，虔诚的跪拜眼前的神像。
女人神情哀怨，眼眸注视着眼前的神像，手上触碰着自己的心声。
“他的誓言让我的决定摇摇欲坠，紧扣着我的脖颈，像是带了无比华贵的红宝石项链一般，让我既忐忑兴奋又厌烦它带来的重量。我真恨不得撕去他的脑子，翻看着他的想法，他喜欢我吗？他的示爱是否存在虚假。”
“我们需要去私奔，我们需要去跨越仇怨的城堡，我们需要不被阻拦的赞颂。”
“他是个恶人，折磨我的心，让我辗转反侧，为什么他是他，为什么不能是其他人呢？我讨厌他，我恨他，他如瘟疫般降临，折磨我身心，给予并给我施加恶刑。”
“可他说，我们去私奔吧。”
“我答应了，可我心里却胆怯了。”
“我想告诉他，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需要嫁给伊斯克，那个虚伪的贵族。
她的骨子里似乎在发狂尖叫，心脏好似在恸哭一般，脑子在流血，四肢在生锈，不断催促着去追逐，去放弃。
可血肉却禁锢着她的痛苦，无法挪动地跪坐在方形的坐垫上，嘴唇翕动着，不断地进行祷告。
光明神在上。
光明神在上。
光明神在上。
莹莹的月光慢慢聚集在女人的旁边，渗入她的身体里，像菌丝一般，缠绕消失。
隔日。
酒馆一如往常那般经营。
温蒂恩坐在柜台旁边，面无表情，灰色的眼眸内却依旧平静。
“我需要两瓶麦酒。”
卷毛说道。
“两枚银币。”
卷毛看了一眼她，拿着酒，默不作声地寻了一个偏僻的座位。
一个早上，除了卷毛，就没有人再进来。
温蒂恩将浆果处理好，一直在忙碌酒的原料。
她思考着，或许她需要一个帮手，需要去招工。
想法出来，温蒂恩便在门口挂了招工的信息。
“我需要两个面包。”卷毛继续开口，看上去精神不错，跟昨天截然相反。
“你的酒很美味，就像是朱庇特的恩赐，倾泻我的灵魂。忧愁消散，只留欢愉在灵魂扎根。像是我的心在渴求神圣的音乐，它已干渴得像枯萎的花，啜饮那和乐的精神，贪得无厌，有如一个人从金杯啜饮闪耀的、泡沫喃喃的美酒，我从未喝过如此美味的酒。”卷毛的眸光带着亮色，带着期盼和对未来的向往，却又不可避免带着愁怨。
温蒂恩并没有在他身上闻到酒气，可能是要带回去，“先生是刚来这个小镇吗？”
卷毛开始赞颂，绿色的眼瞳此刻犹如野兽一般，带着兴奋，“是啊，我在等人，我们约定在此相见，教堂会见证我们的相遇。”
温蒂恩带着温和的微笑，将面包递给他，“希望先生能够等到。”
卷毛却没有微笑，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温蒂恩。
“听说几日前，黑暗生物袭击了教堂。”
温蒂恩顺着他的话，“神殿的骑士已经开始寻找了，先生应该约定晚一点，毕竟现在可没有好的迹象。”
如果没有那突然到来的黑暗生物，小镇会非常安宁。
不久前刚刚搬到这里的贵族开始陆陆续续离开，不少人开始感叹失去了一个好机会。
“你看上去为什么不害怕呢？”
“可能危险还没降临吧。”她随口说道。
“危险还没有降临?您怎么可能会受到危险呢？”
对话匆匆结束，因为温蒂恩需要去照看烤好的面包。
酒馆里又平静下来。
直到下午，门外招贴的板子被人取了下来，有人走了进来。
是一个女孩。
披着披风，脸被遮得严严实实。
“力气大吗？”温蒂恩询问。
女孩点了点头，并将旁边的桌子举在了头顶上。
“一月2个银币可以吗？”
女孩继续点头。
“叫什么名字？”
“德西。”
温蒂恩示意她把桌子放下来，“你打算明天来还是现在开始?”
“现在开始。”德西的声音有些哑，被遮住的眼眸内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
贴着胸膛的石头越发灼热，像是要融了她的心脏一般，化成岩浆。
她不自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往角落里瞥了一眼，又颇为乖巧地跟着她走去了后门。
“把柴砍了吧。”温蒂恩说。
“……好。”
见她砍得很轻松，温蒂恩不再多说什么。
她回到柜台旁边，开始将酿好的酒封闭装起来。
她的掌心，她的指尖，总是无意间流露出白色的莹光，手套已经无法遮掩。
她扯了扯手套，觉得有些麻烦。
白日里还能遮掩一二，夜里有月光遮掩，起码现在没有什么问题。
温蒂恩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无法控制，只知道那些精灵非常喜欢。
她刚刚站直身体，脸庞就被无形的风触碰过，头发也散了一点。
有精灵在扒拉她，像是非常焦急一样。
她顺着它们催促的方向走过去，走到了后门。
温蒂恩静静地盯着那里，要求劈的柴已经全部劈好，这是一个星期的量。
那个女孩呢？
真奇怪。
温蒂恩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一切，看着木柴上面冒的黑色粘液，又眨眼消失。
黑暗生物?还是黑暗女巫?
原谅温蒂恩只知道这两个东西，小镇太小，人口流通性太差。
她没有走过去查看是什么情况，而是默默返回。
精灵们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不把那个怪物赶出去?
它们又沾回温蒂恩的头发上，衣服上，甚至扒拉着她的手指。
它们的重量就像风一样。
温蒂恩想着刚刚看到的黑烟，等回到酒馆的大厅，便发现空无一人。
卷毛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雕刻着徽章的马车适时的停在了酒馆的不远处。
一个穿着简便的女人被扶下车，东张西望的，像是在寻找什么。
温蒂恩收回目光，看着手心的招聘木板，开始思索起来。
要不要去找还在这里的骑士?
教堂的修缮尚未完成。
说不定那个生物很弱小呢？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街道上，不知道怎么就招来了这个人。
……
“你怎么会在这里？”
德西盯着眼前的家伙，“你想要做什么？”
“这个人同我进行交易，他愿意付出他的灵魂。”卷毛的瞳孔开始红了起来，“只是这样而已。”
“你怎么会在这里？”伦纳德反问她。
“我的分身被灭了。”
两人都没信对方的话，脑子里蠢蠢欲动的，身体变得有些扭曲。
主……
光明……
令人害怕的，令人敬仰的神力……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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