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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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黄洁玉关好门，心想：呵，真当我们家是垃圾堆，什么东西都往我们这丢。回家做饭？我还不想请你吃饭。等我家觉晓和安乐长大，赚了钱，看谁还敢鄙视我。
林安乐突然从卧室探出头来，“妈妈，怎么了？”
“你三舅妈来了，给你送一双鞋子。”黄洁玉上演川剧变脸，将鞋子拿出来给林安乐看。
“妈妈，这鞋子不是给哥哥的吗？而且鞋子好大。”林安乐开慧得早，已经比一般的同龄人要聪明很多，也懂事很多。看着这双四十多码的鞋子，自己肯定穿不了。
“哪里，这是安乐长大以后穿的。安乐还没有一双新鞋子呢，这不得留着等你长大后穿。这可是牌子货，贵着嘞。”黄洁玉开始哄人。
林安乐咬咬唇，一脸不相信，“是吗？”又不懂的挠挠头。
“好了，回你房间写作业。妈妈先去煮饭。”黄洁玉说完，又把鞋子包好放进鞋柜。
午休结束后，正巧太阳被云彩遮挡，是一个很好的天气，不会太热。
林觉晓几人早早热好身，随时准备干一票大的。
也许是天意，一班和三班刚好被分配到了相邻的跑道。一班在第一跑道，三班在第二跑道。
周健拿第一棒，他还在原地做热身。三班的一棒却挑衅般朝他挤挤眉毛，“周健，听说你们班来了个新同学，还跑得挺快。不知道等一下还能不能拿到第二啊，别被其他班超越了啊。”
“少在这里得瑟，咱们等着瞧。”周健给了对方一个白眼，不知道这种逻辑错误的话是怎么想出来的。
警戒线外很快就挤满了学生，毕竟接力赛一直都是校运会的重头戏。比赛还没有开始，外围已经有一大群学生在那喊加油了。
只见裁判员拿着发令枪，又举着喇叭：各就位，预备，哔——
紧张又激烈的接力赛正式开始，周健由于跑第一道，很明显的和三班一棒拉开距离，在快要和第二棒交接时才刚刚追上到第二。
很快就跑到第三棒，路辰接过接力棒后，开始奋力猛追，很快就追上三班的第三棒。林觉晓和三班四棒同时接下接力棒。立即就迎来了冠军争夺战。
林觉晓在岗风一中还是小有名气的，而第四棒一般都是压轴型选手，三班四棒还不清楚林觉晓的实力。只是想到对方的传言，一晃神，林觉晓已经超越他三四米。
三班四棒发力往前跑，但还是错失先机，晚林觉晓一步跑过终点。
路辰等人见林觉晓最先冲过终点，立即跑向林觉晓。四个男生此刻忘我的手搭肩，围着圈子转啊、笑啊。
路辰看着林觉晓，歪了下头。下一秒，林觉晓会意张开怀抱，路辰顺势将他紧紧抱住。林觉晓笑着和对方说：“我们是第一了。”
裁判员还在宣读成绩：“一道1分17秒，二道1分18秒……”
“哎，觉晓。你今晚还去大排档吗？不然来我家吃饭。”放学时路辰问。
“我昨天请了假，不用去。”林觉晓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还可以给婆婆带些绿豆饼。”
“来来来，我外婆今晚要做白斩鸡，可香了。”路辰说，“那我们先去东口市场。”
而这个鸡肉能有多好吃呢——两人进家门时就闻到了。
“外婆，我饿了。好香啊。”路辰书包都还没放下就开始夸奖蓝花的厨艺。
“婆婆，我来蹭饭。还带了些绿豆饼。”林觉晓也笑着说。
“哎，先去洗手，我把鸡肉切好，就可以开饭啦。”蓝花笑眯眯的朝两人说。
“我们来帮忙。”路辰说。
餐桌上，林觉晓想要将第一块鸡肉夹给婆婆，却发现鸡肉都是一块块连在一起的。
“哎呦，老啦老啦，手没力。都没切断。”蓝花伸出筷子想要帮忙夹断，眯着眼睛笑笑，“我再去切切，加工一下。”
“不用了外婆。”路辰说，“用筷子弄一下就好，也没有块块都这样。”
“婆婆做的白切鸡好好吃。”林觉晓习惯的夹起一块鸡胸肉。
蓝花自己那块还没吃完，抖着手给林觉晓夹鸡腿，说：“一人一只，多吃点，长身体啊。”
“好啊外婆，我失宠了，你都不给我夹。”路辰假装吃醋，在那撒娇。
“都有都有。”蓝花笑着给路辰夹鸡腿。
“你幼不幼稚啊路辰。”林觉晓也笑。
“去年的这份题目也太恶心了，三道大题，两道题解出一二问，最后一道——题目就已经把人绕晕，第一小问都解不出来。这太魔鬼了吧。”路辰仰天长啸，“而且这计算量也太大了，根本做不完。”
“我不行了，你喝可乐不，我去冰箱拿。”路辰吐槽完又起身，问林觉晓。
“嗯，你快点。我刚刚有了点新思路。”林觉晓还在埋头苦算，头也没抬。
等路辰拿着两瓶可乐回来时，林觉晓刚好放下笔。
路辰将可乐拧开盖子递给对方，两人歇了一小会。
林觉晓才说：“今年考试改革，不给带计算器，只能自己加快计算速度。”不过两人心算能力都很好，一些不复杂的数据还是很快可以得出结果。
但是计算量加大后，哪怕计算能力再好也会算晕，还可能会随着计算速度的增加而开始怀疑自己准确率，真的很考验每一位考生的心理素质。
“赶上时代红利咯，去年计算量就明显增加，按照往年的规律，今年肯定不会小。”路辰说，“你刚刚的思路呢，说来听听。我刚刚都快要算吐了。”
“最后这题，应该是我们的方向错了。我刚刚试着把A和Q连起来——”林觉晓拿着铅笔在图上一点，还没说下去就被路辰打断。
路辰说：“我前两天做的时候就试过了，但是我还是没找到AQ和圆锥曲线的关系。”
林觉晓一皱眉，说：“你先别说话，AQ和圆锥曲线是没有关系。你看三角形AQB，B是动点，然后他们可以形成一个椭圆……”
路辰还没有想过这个方向，好奇的把手搭在对方的椅子靠背，栖身上去。两人专注的看着同一份试卷。
身侧传来难以忽视的热源，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不过林觉晓也只是习惯性看了对方一眼。
……
“哦，我懂了。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可惜了可惜了。”路辰感慨的摇摇头，又有点茅塞顿开的惊奇，“不过这个角度也太刁钻了。答案怎么说，不会也是这个吧。要是这样大家都得祭。”
“我还没看，答案在你那边。”林觉晓给对方讲解完还有点晕，虽然题目思路还是很清晰。
“ok，我找找。”路辰从左手抽屉拿出答案，一看——又不可思议的看向林觉晓，“如果我说，答案思路和我写的很像，你怎么看？”
林觉晓轻笑，“证明你可能只是差一点点就能做出来，大头虾？”
“我卷子呢？”路辰七手八脚的在桌面找试卷。
林觉晓忍着笑把自己卷子下压着的试卷抽出来，“你先看看是哪里错了，我歇会，有点晕。”
“你刚刚是不是笑我了？”路辰突然盯住林觉晓的眼睛。
林觉晓一顿，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心虚的抿唇，说：“没有，你快检查一下。”
路辰不干了，恼羞成怒的丢下卷子闹他……
将答案和错题全部整理完时已经过了9点，林觉晓昨天和家里打过招呼说晚上要找同学补一下竞赛知识，所以家里取消了今天的门禁。
不过林觉晓现在还是挺想快点到家，主要是想和家人分享班级接力拿了冠军的喜悦。
只是等他回到家，将奖牌拿出来时，他的母亲却说：“跑步拿第一有什么用，怎么不见你平时考试拿第一，就这一次就在把你能的。次次考试都考那么差你还有时间去玩，我看你就是找打。”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倒下，林觉晓只觉晴天霹雳，“妈，我没有。”
林志坚还在看球赛，说：“孩子他妈，算了。觉晓今天也累了——只是，你还是要以学习为重，知道吗？好好准备竞赛，不要只顾着玩。”
“知道了。”林觉晓只觉得很累，忽然他就很想念待在路辰家的时光。
林觉晓和爸妈没什么话题可聊的，犹自回去洗澡。
等他回到卧室时，却看见被子鼓起来一个包。
林觉晓疑惑的放下书包前去查看，一掀开被子，只见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包着一双鞋，这显然不会是爸妈给自己准备的。
要是黄洁玉给自己的，那她肯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交给自己，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对儿子很好。
林志杰只关心他的学习，不可能有闲情得给自己惊喜。
所以只能是——
“安乐，还在写作业吗？”林觉晓拉开弟弟的房门又关上。
“哥哥！你回来啦。”林安乐高兴的放下笔，转身抱住哥哥的腰，“我好想你。”
“我们才分开了一天。”林觉晓心情复杂的揉揉弟弟毛绒绒的头发。
“林安乐乖乖的让哥哥摸头，“哥哥……你，你看到被子了吗？”
“我看到啦，是妈妈让安乐放在那的吗？”林觉晓轻声问。
“唔，不是。妈妈不给。”林安乐诚实地说，“妈妈说要留给我，但是安乐的脚小小的，穿不了。我偷偷拿给哥哥，妈妈不知道。是三舅妈今天中午给的。”
林觉晓苦笑了一下，他沉默起来。直到弟弟抬头，疑惑的喊他哥哥。
林觉晓这才手忙脚乱的说：“哥哥没事。妈妈说鞋子留给安乐穿，那我们就放好等安乐长大以后穿。哥哥还有鞋子呢。”
“但是安乐想给哥哥穿，放久了会坏的。和饭菜一样，要及时吃掉。”林安乐稚气的话将林觉晓逗笑。
林觉晓说：“好弟弟，你的心意哥哥知道啦。不过鞋子还可以放很久的哦。”
“好吧。”林安乐又把头埋在林觉晓身上，有点闷闷不乐。
不过林觉晓已经没有精力安慰弟弟了，他只能及时推开弟弟，让他看书。避免林志杰进门看见两人不学习在那傻站又要骂人。
到了周一上课，林觉晓才知道路辰请假。刘老师只说路辰家里有事请假几天，但是却也没说什么事。
林觉晓在周二放学时特意提早离校。回家前跑到路辰家，只能看见路家紧闭的大门。
一个两个小孩还在绕着衣服捉迷藏，两人笑着从林觉晓身侧跑过又撞了下林觉晓。
两小孩这才发现林觉晓，知道自己撞到人也不道歉，只是问：“哥哥，你要找那个婆婆吗？”
“对，你们知道他们去哪了吗？”林觉晓蹲下，下意识放缓声音。
“他们走了，妈妈说，说晚上有一台车车，把他们接走了。”其中一个小孩说。
“对对，我还看到那台车一直在闪灯，还‘哔呜哔呜’的叫。”另一个小孩说，“我还知道那个叫，叫救护车。”
林觉晓一愣，心想：救护车？路辰他们怎么了，有人受伤了，还是婆婆出事了？
由于弟弟的身体原因，林觉晓对医院和救护车有着很强烈的敏感度，每次听到和医院相关的东西都会心理不适。
他愣愣的起身，忽然又发现自己就算想要关心路辰都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自己不仅没有手机，还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忽而又想到——路辰完全可以在下一秒就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而自己再也找不到对方的踪迹。再次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的面对生活的所有。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穿过巷子走回家。
这个时间点，旧居民楼里人是最多的也是最热闹的。家家户户忙着做饭，小孩也在乖乖写作业，不听话的还要被父母训斥一声。下班回家的大人将电动车宝贝的锁好，又或者推到一楼的楼梯间里。几个几个的学生笑着闹着在巷道跑。还有一些放下书包后就拎着球拍三三两两的一起打球。不时旁边的屋里还传来一声声“开饭”的呼唤。
林觉晓低着头小心的和旁边的人错开身，突然感觉到：原来自己那么孤独。
而路辰这边还不知道林觉晓跑来他家找自己，他现在还在医院里接水。
路辰看着热水源源不断的流向热水壶，失神的想：要是自己能不去洗那个碗，或者帮外婆去拿毛线，是不是就外婆就不会摔倒……
前天晚上，路辰吃完饭后就去洗碗了，蓝花在客厅织毛衣。后来蓝花想要回房间去拿新的线团却意外在房间跌倒。
等路辰发现不对在房间找到蓝花时，蓝花已经倒在地上失去知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