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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瑞王妃之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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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一大通，附上一卷画像。
太皇太后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时捧哏似的，“真的吗？”“然后呢？”“真狂妄啊。”“是得好好查查。”
单天籁犹未察觉，有人捧场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表情生动，“是啊！”“我一声厉喝吓跑他。”“非常讨厌！”
单九鼎着皇袍，捧着饭碗闷闷地笑。
兄弟俩陪太皇太后好好吃完一顿饭，单九鼎也拿走画像承诺，若有不法，必当严查。
提及豫章王时，单九鼎才迟疑了些。几人都无法想象三棍子打不出个响的闷葫芦单咏屹和那个纨绔有交往的样子，围坐对着画像纳闷。
现任大监林琥尖声细气，轻轻点道：“这人，好像是储秀宫秀女的兄长。”他能当上大监，很有几分过目不忘的本事。
几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说与亲王平辈论处，原来是膨胀得把自己当国舅了。
单天籁咂舌，这人真有才，“还说什么重臣都要敬他三分。”
太皇太后随着岁月增长和儿子的去世，越来越糊涂了，有时像个小孩子。不开心道：“我不喜欢他，那个秀女，也不喜欢。
单九鼎哄道，“皇祖母莫气。孙儿让人把秀女逐出宫去。”
“他也要罚。”
“罚，重重罚。”
太皇太后心满意足要回去午睡，又想起什么折身，把兄弟俩的手一交叠，托付似的，“弟弟，哥哥要给弟弟成家啦。”
单九鼎意外了下，明白皇祖母的意思，笑道：“孙儿晓得了，一定给天籁寻个天底下最好的妻子。”
老人家才高高兴兴走了。
单九鼎转头看向捂脸的弟弟，兴致勃勃拿出个名单：“这事我和你嫂子留意过，你看看。”那名单密密麻麻，随后备注有年岁、爱好、家里官职，甚至还有性情概括。
单天籁不禁被吸引过来，单九鼎指着某个名字道：“喏，还有熟人，曾祭酒的孙女。”
他连忙烫手山芋似的把名单扔开，林琥眼疾手快接住收好。
“不要不要，我才多大。而且这种事不能盲婚哑嫁，两情相悦最重要。”他嚷嚷，心里泛着莫名的小羞涩。
单九鼎看了他一会儿，掏出第二张名单。
单天籁目瞪口呆。
单九鼎神秘兮兮招手，“这张不一样，你好好看看。”
单天籁看了半天，一样的人名、年岁、爱好、官职，概括。他眯眼，忽然指着名字问，“这名字为什么这么像个男的——张威河？”
“因为这上面都是男人。”
哦，男人。
男人？！
如果说刚刚那张名单是烫手山芋，这张宛如会咬人的蟾蜍，单天籁远远甩手跳开，不敢置信质问：“你要我和个男人成亲？”
他几乎想抓着他哥的手往自己裤子下按，好让他清楚知道自己有的究竟是个弟弟还是妹妹。
单九鼎老神在在，卷着名单，不失遗憾，“你不再看看吗？有个章朔还不错，书香传人，文质彬彬，性情温和。”
单天籁下意识驳斥，“那我不如去找周二哥！”
两道怀疑的视线扫过来，“你喜欢周沉？”
单九鼎凝重起来，忽然摸下巴自言自语，“怪不得那小子到现在都没成家。”他掐指算了一下，有些嫌弃，“他大了你十岁，老了些啊。”
单天籁一边抓狂，一边扑过去拎着领子摇着单九鼎。
“你在胡说什么啊！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
林琥公公的冷汗都要下来了，手足无措想拉开瑞王犯上的行为，却被皇上一个淡淡的眼神退开。
单九鼎按着活泼的弟弟好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朝允许南风。”
南风？
单天籁一副被雷劈的表情，恍恍惚惚松开手，是我理解的那个‘南风’吗？
他抖了一下，“不对！嫂子是女的，你后宫那些妃嫔也都是女的。”
单九鼎两手一摊：“太子身负繁衍重任，不可好男色。况且，我喜好的是女子。”
“那我也是啊。”单天籁斩钉截铁，“我，单天籁，喜欢女子。”
“是——吗？”
单天籁还没来得及对他哥阴阳怪气的腔调发表任何意见，单九鼎双手一拍。清脆响亮后，有个年轻人进殿。
剑眉星目、身材高大、肤色略深，武将服饰。
这是谁？单天籁歪头奇怪。那人目光灼灼看过来，眼睛里盈满笑意。他压抑许久终于释放似的，朗声唤道。
“殿下！”
这感觉、这语气、这声音......单天籁眼睛瞪圆了，确认般，“石信升？”
石信升点头。
单天籁一个激动蹦跶，与数年未见的石信升结结实实抱了一下。石信升虚挽着他的臂膀，低头看着他，“殿下神武，比周浮和高正浩信上描述得更有男子气概。”
不愧是发小，就是会说话！单天籁心花怒发，抱着他脖子也夸，“你也长得越来越英武了——”他推开对方急忙问，“你怎么回来了？回来后不走了吧？”
他一连串炮弹似的询问像是取悦到了对方。
石信升嘴角上扬，摇头：“陛下允许我回京的，不走了。”
单天籁刚放下心，就听那边斜睨眼睛、望着他们的皇上开嗓泼冷水，“你没听见吗？他只喜欢女子。行了，石小将军，你现在反悔，朕还允许你换个奖赏。”
奖赏，什么意思？
石信升看着他纯然疑惑的乌黑眼瞳，磁性的声音低沉下来，眼里是势在必得之色：“我立了点功，请陛下许我一个瑞王妃之位的封赏。”
“殿下，我想和你成亲！”
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足够令单天籁头晕目眩，久久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