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月》归野w

6、chapter 06

　　随意从衣柜里拿了套睡衣去浴室洗澡。

　　浴缸被谢鹤澜放满水，上面飘着玫瑰花瓣，雾气氤氲，褪下衣物，缓慢没入水面。

　　透过磨砂玻璃隐约可以看见谢鹤澜在外的身影。

　　谢鹤澜在浴缸旁点了香薰，季淮月闻着香薰味有些昏昏欲睡。

　　等她泡了段时间，谢鹤澜走过来敲了敲玻璃：“别泡时间太久了。”

　　季淮月擦掉身上的水珠，穿着睡衣站在谢鹤澜面前。

　　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沾湿了面前的布料。

　　“过去吹头发吧，当心着凉。”

　　谢鹤澜揽着季淮月肩膀，让她背对自己坐下。

　　吹风机声微微响，季淮月坐在梳妆台前边抹护肤品，边盯着谢鹤澜认真的模样。

　　季淮月的头发有些微卷，此时的他正低头用手指卷起头发帮她吹卷。

　　见他这幅模样，她没忍住笑：“不用这么认真，要睡觉了，随便吹干就可以了。”

　　谢鹤澜放下吹风机，拿起旁边的护发精油帮她涂抹。

　　望着镜子里的季淮月，谢鹤澜终于满意了。

　　“好了，去睡觉吧。”

　　躺下床上，季淮月感受到身边让人无法忽视的体温，难以入眠。

　　翻身对着谢鹤澜。

　　谢鹤澜一直没有睡着，睁开眼回望过去。

　　“这么累了，怎么还没有睡?”

　　“睡不着。”

　　他像小时候一样伸开胳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吧。”

　　季淮月没有拒绝，移到谢鹤澜身边，枕着他的胳膊。

　　男人揽住季淮月，动作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嘴里哼着歌，哄着季淮月入睡。

　　听着悦耳的哼唱，季淮月逐渐睡了过去。

　　察觉到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谢鹤澜睁开眼，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下巴靠在她的头发上，抱着她入睡。

　　“晚安，好梦。”

　　……

　　一夜无梦，

　　季淮月睁开眼，摸了摸旁边冰凉的温度，谢鹤澜已经起来了。

　　打开卧室门，他已经准备好早餐。

　　“早安。”
　　“早。”

　　“过来吃早饭吧。”

　　穿着家居服的他没有了往常的冰冷，把早餐摆在季淮月面前，没有给她倒黑咖，放了杯热牛奶在她手边。

　　咬了口煎蛋，溏心的。

　　她很少自己做饭，冰箱里的食材有且仅有速冻食品。

　　她总是很忙，忙着给季氏拓展版图，向外界证明自己的能力。

　　而她也做到了。

　　发丝从侧耳滑落，谢鹤澜伸出手帮她整理好。

　　耳边传来的温度让她回过神来。

　　“谢谢。”

　　把餐具拿去厨房放进洗碗机，季淮月回房换了身衣服。

　　“今天去公司吗？”谢鹤澜坐在沙发上，划着平板屏幕。

　　“不去。”季淮月对着镜子挽着发。

　　拿起梳妆台上的发簪准备戴在头发上。

　　谢鹤澜放下平板，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发簪替她戴上。

　　“出去玩吧。”

　　季淮月站在衣柜前挑了套中式搭配，上半身新中式白色翻领盘扣上衣，下半身黑色暗纹马面裙。

　　谢鹤澜看着季淮月的马面裙选了条暗纹领带系上。

　　随手拿了个黑金mk2提在手上，踩着八厘米高跟鞋站在谢鹤澜面前，“走吧。”

　　谢鹤澜怕季淮月时间太长脚痛，从鞋柜里拿了双平底鞋装在鞋盒里带上。

　　拿上钥匙去车库开车。

　　“先去看个电影吧，你想看什么题材?”季淮月翻看着最近新上映的电影。

　　谢鹤澜正在开车不方便，随意扫了眼，指了部电影，“这个怎么样？”

　　巧的是，这部电影是谢清鸢主演。

　　季淮月没有任何意见，“可以。”

　　他们工作太忙，很少来电影院，季淮月去取票，谢鹤澜排队帮她买饮料。

　　来看电影的大部分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谢鹤澜，然后快速转过头去，激动地和同伴讨论着。

　　谢鹤澜手里拎着季淮月的包，低头和季淮月发着消息。

　　抬眸朝季淮月那儿看。

　　明眼人顺着谢鹤澜的目光移过去，注意到两人手指上的对戒，歇了上前的心思。

　　谢鹤澜语气温柔地唤了声“阿月。”

　　季淮月抬脚站到他的身边，电影院门口的声音有些嘈杂，男人为了听清季淮月说话，弯腰侧耳。

　　听见季淮月的话，男人直起腰，眼角含笑。

　　买完饮料，男人牵着季淮月进了影厅。

　　季淮月选了靠后的位置，影厅里灯光全暗，上楼梯的时候，谢鹤澜怕季淮月崴脚，一直扶着季淮月，眼睛注意着她的脚下。

　　男人扶着季淮月坐下，把饮料插好管递给她。

　　“谢谢。”

　　二人没在说话，回过头去看电影。

　　电影叫《寂静无声》，悬疑片。

　　谢清鸢饰演的女主郁浠出差意外目睹了一场谋杀案，男主萧璟不小心误入现场，郁浠眼疾手快捂住萧璟的嘴，二人被卷入案件调查。

　　男主萧璟身为案件调查员，负责查案，案件审理的第一人便是郁浠，郁浠全程只说了一句话：“我看见了全过程，但难者瞳孔涣散，我没看清犯罪嫌疑人。”

　　因为二人一起目睹了过程，且郁浠的状态并不好，所以萧璟并没有继续审理。

　　萧璟带着其他调查员一起深入调查，但次次无功耳返，直到嫌疑人再次作案，萧璟成功抓捕，审问过程中，嫌疑人疯疯癫癫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凶手，看见了，看见了，嘿，嘿嘿，嘿。”

　　现场只采集到了嫌疑人一个人的指纹，案件宣布告破，萧璟去探望郁浠，探望之前嘴里无声说了两个字：“共识?”

　　郁浠在萧璟离开后，眼角微红，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笑。

　　电影到这里就结束了，屏幕上出现了一句话，“那真的是事实吗？”

　　影厅灯光大亮，谢鹤澜和季淮月对视一眼，影片中途他们已经猜到了故事的结局。

　　看完电影，季淮月带谢鹤澜去了一条小吃街。

　　小吃街在燕京城的一个巷子里，谢鹤澜很少来这边，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条小吃街。

　　望着季淮月和老板娴熟的打招呼，谢鹤澜只静静的在一边看着，和老板打了声招呼。

　　“男朋友?”

　　“我先生。”季淮月笑着说。

　　老板连连点头，“着实般配。”

　　“谢谢。”谢鹤澜礼貌道谢。

　　季淮月把菜单递给谢鹤澜，“看看，这儿味道不错。”

　　谢鹤澜接过菜单翻看着，照着菜单点了几份季淮月爱吃的菜，放下菜单。

　　“没想到你能找到这么个地方。”

　　店面是中式设计，建在小吃街里面，谁能想到这里面还藏有这么家餐厅。

　　“客户介绍的，难得没有那些公务打扰，所以会时不时来这儿。”

　　“小桥流水，坐在院中品茶赏花，总能偷个闲。”

　　“不是谁都一直热爱工作，乏累时总想着找个僻静的地方放松一下，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起来。”

　　季淮月说着没忍住轻笑出声，“很难相信我会偷闲吧。”

　　“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谢鹤澜抿了口茶，说着事实。

　　“总不能让季家在我掌权之中有问题吧。”

　　“并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有着优越的家世。”

　　季淮月站起身，走到竹林下，“谢鹤澜，你知道吗？在我还没坐稳掌权人位置的时候，他们只当我是一小孩儿，能力再差也有家族做靠山。”

　　“事实并非如此，不是吗？”

　　“季家同辈里你的能力最为出众，所以你成为了掌权人。”

　　“那些老古板们总认为儿子才能守住家业，嗤，可笑。”

　　“所以他们只能屈居你下。”谢鹤澜实话实说。

　　“吃饭吧。”

　　刚好菜上齐了，季淮月回坐下来吃饭。

　　吃完饭，季淮月带着谢鹤澜走在小巷里消食。

　　季淮月被一个小摊吸引过去，谢鹤澜在旁边陪着她。

　　余光略过路边的一家花店，谢鹤澜抬脚走了进去。

　　精心挑选了几朵卡布奇诺和巧克力泡泡递给店员。

　　季淮月偏头没有看见谢鹤澜的身影直起腰，下意识环顾四周。

　　只见谢鹤澜的身影由远及近，怀里还抱着一束花。

　　原来他是给她买花去了。

　　“家里的花该换了。”

　　季淮月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没忍住扬起嘴角，接过花。

　　“走吧。”季淮月把手递给他，男人握紧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射箭馆去吗？”季淮月兴致勃勃问。

　　“可以。”

　　谢鹤澜去开车，怕季淮月太累，让她坐在路边的一家咖啡店等他。

　　样貌出众的女人怀里抱着一束花，路过的人忍不住把目光移在季淮月身上。

　　季淮月点了杯咖啡，拨弄着玫瑰。

　　看见谢鹤澜的车开过来，季淮月抱着花，端着咖啡走出店里。

　　男人下车帮她打开车门，季淮月把咖啡递给他，“你常喝的。”

　　“谢谢。”

　　“不客气。”

　　谢鹤澜坐进驾驶座，喝了口咖啡，开车扬长而去。

　　二人都是射箭馆常客，一进门就有专人接待，走到特定的射箭场。

　　季淮月掂了掂手上的弓，随手抽了一支箭，眯起一只眼射击。

　　听见播报器传来的声音，季淮月朝谢鹤澜歪了下头。

　　谢鹤澜拿起桌子上的弓射击，“十环。”

　　耳边传来一阵鼓掌声，谢鹤澜偏过头看见裴南礼挑了下眉。

　　“怎么有空过来？”

　　“约会。”男人言简意赅。

　　季淮月视线落在裴南礼身后人身上，礼貌的朝她点了下头。

　　女人回应了下季淮月，似乎对这边不感兴趣，自己去了另一边射箭。

　　裴南礼余光瞥了眼继续和谢鹤澜交谈。

　　季淮月放下弓，张了张嘴。

　　裴南礼似乎猜到了季淮月要说什么，拍了下季淮月的肩膀。

　　谢鹤澜宣示主权一样搂过季淮月的腰，深深看了眼裴南礼刚拍过季淮月肩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