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终于开窍了》》草木水清

5、岷山神草1

　　夜深，小五在房间内研读师父收藏的古书，其中正好翻到岷山神草，他想到昨日拍卖会的那株，眼睛一亮，继续看下去。
　　这岷山神草多用于蛊惑人心，如果有人中了散魂草，就会立马魂魄涣散，神智不清，宛若死人，但依旧留有呼吸，类似于植物人的状态，而此毒只有通过聚魂枝可解。
　　“一支草，即是毒药又是解药，有趣。”小五笑了一下，用笔戳了戳额头。
　　也许是开启了某种天赋，小五对这些草木矿石的互相相生相克非常感兴趣，整日不是在制作各种稀奇百怪的药，就是在研读古籍，自从师父带她去了鬼市后，她也便在师父的安排下，逐渐顶替了师父去鬼市卖药这一工作，为了不惹祸上身，每月不定时会独自去鬼市卖药，虽戴着面具，但各行各路形形色色的人倒也接触了不少，这倒是为小五原本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每次去鬼市，小五都会抽空去死斗场转一圈，遇上夜狼有比赛，便每次都下赌注他会赢，再加上自己卖药赚的钱，一个月倒也凑了一百两。
　　这次比赛结束后，人群散去，小五跑上台，看了一眼刚比赛胜出，气息虚弱且伤痕累累倒在台上的夜狼，向正准备离去的控场人招了招手。
　　小五将装有一百两银子的钱袋子，扔给了控场人，却不想那人坐地起价，涨到了两百两。
　　“这个夜狼可是连赢了一个多月，这身手两百两不算多吧！看你来好几次了，才给的友情价。”戴着黑色面具的控场人，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说。
　　“我只有一百两。”小五看着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说。“但我有这个，不知能否抵消剩余的一百两。”小五拿出自己这几天炼制好的避毒珠一枚，连带着装药的小瓶给那人看。
　　“避毒珠？”控场人先是一惊，然后便想拿过来仔细看看，小五连忙将药收回了。
　　“这颗避毒珠，随身携带，可百毒不侵，这避毒珠绝非凡物，出自瘸腿老九之手，你可看好了。”小五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得意地说。
　　“如真是避毒珠，自可以抵100两。”控场人连忙换了好脸色，说。
　　“那就成交。”小五将药瓶递给控场人，控场人连忙拔开瓶塞，一股奇香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是避毒珠，这味道我闻过，绝对不差。”
　　“那是自然，你去拍卖场买少说150两，还不一定有呢。”小五拿到了卖身契。便扶起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走出了死斗场，见安全了便问：“你还好吧”！
　　夜狼有气无力地抬眼，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狐狸面具，倒有些欣慰。
　　夜狼：“……你来看过我很多次了”。
　　小五：“我说话算话，你若坚持一个月，我就赎你。”
　　夜狼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我等到了。”说完便昏了过去。
　　“你要谢的是你自己，要不是你坚持到现在，我也赎不了你。”小五看着夜狼一身伤痕，见他昏了过去便立即伸手为他把一下脉搏，见脉搏越来越慢，额头还伴有高烧的状况，心中察觉到不妙，走出鬼市后，找了一个没人的休憩处，上前将他残破的衣服扒开，很多伤口溃烂化脓，再不治会因感染而死。小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人扶到最近的一个客栈，问店家要来温水和毛巾，替他清洗伤口，去除腐肉，期间偶尔疼得厉害，夜狼会稍微恢复一些意识，视线模糊中小五手臂上的蝴蝶胎记无意间映入夜狼的眼眸中。
　　“我现在要帮你上药，很痛，你忍着。”说完小五便拿起药膏，撒在夜狼的伤口处，因为疼痛难忍，夜狼便又陷入了昏迷。小五小心翼翼地将他身上的各处伤口包扎好，这样一看，夜狼竟然全身二分之一都是伤口。
　　“还好没有伤到心脏，否则我也无力挽回。”小五看着满身绷带的夜狼自言自语。为了照顾夜狼，小五留在客栈数天照顾着夜狼。
　　昏迷中，夜狼未看清那面具下的面容，只记得脱离狐狸面具的那张面孔明眸皓齿，是个面容清秀的男子。
　　几天后，夜狼恢复许多，从昏迷中醒来的他，看见端着药走来的小五，问：“夜狼命贱，若您不嫌弃，可为您当牛做马以报恩。”
　　没想到却换来小五摆手摇头：“可别，我只是给你一个活着的选择权，若要如何活，全凭自己。”小五将药端来，看夜狼全部喝下后说：“而且，你能帮我什么呢？我一个人自由惯了，可不用人伺候。”
　　小五知道，自己之所以会救夜狼，都是想救也曾这般绝望的自己。所以完全是不图回报的，并不需要他为自己做什么或者以此要挟他做什么。
　　夜狼想要回答，却只是张了张口，他却是没什么能回报对方的。
　　“你不用回报什么，只要赶紧恢复健康就好。我呢，只是希望你能选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小五说。
　　“好。”夜狼虽明面上答应了，也自知自己势单力薄，所以眼下只能尽快恢复身体后，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有资格回报救命之恩。“敢问您的名字是……”
　　“我无名无姓，你叫我小五就行。”
　　见夜狼恢复得越来越好，慢慢也可以自己起做走动，一日夜晚，小五给夜狼的药里掺了一些安眠药，便趁他睡去时，独自出城回了城外的家。
　　夜狼清晨醒来，不见小五踪影，也明白了他的不告而别。
　　“等我变强大。”夜狼看着小五留在桌子上的药，目光变得越来越坚定。“我们还会再见的。”
　　小五回到城外小院，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师父。
　　“你去哪了？”瘸腿老九回家后，一直见不到小五身影，便一连等了几天，直到看到人，才微微松了口气。
　　“去鬼市卖药了，顺便去城里住了几天逛了逛。”小五进到屋子里，倒了杯茶水一口吞下，口中干涩全无。“师傅你呢，半个月也没见了。”
　　“自是替人办事。毕竟声名在外，还是有些买卖要做的。”瘸腿老五得意地捋着胡子说。
　　“那是，论当今天下最有名的毒师，除了师父再无第二人了。”小五殷勤地给师傅倒茶。“师父，最近有没有搞得什么珍稀的药材，让徒弟我见识一下。”
　　“你这滑头，大概又是炼药缺药材了吧。”瘸腿老九笑着点了点小五的脑袋。
　　“这不是得多练练手，炼药才能精进嘛！您瞧我最近炼制的避毒珠。”说着小五拿出盛有避毒珠的小瓶，递了过去。“这是仿照您的避毒珠炼制的，您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瘸腿老九接过药瓶，打开瓶塞闻了闻，点了点头。“但从气味色泽上来看，与我炼制的相差无几，但是细闻，还是有所不同。你改了几味药？”
　　“是，与您原来的方子相比，这个方子是少了几味昂贵的药材，但是我用便宜的药材平替了，这样药效差不多成本却降低了，利润不就大了吗？”小五说着又拿出一瓶药。“这瓶避毒珠是升级版，之前的避毒珠有奇香，这一瓶味道就小了很多。我是希望能尽量做到无味，这样更容易隐藏避毒珠。”
　　瘸腿老九将升级版的避毒珠拿来，一闻却是味道清淡，不禁眼前一亮：“不错，不愧是我的徒儿。”
　　“啊啊啊啊我做到了！”受到师父认可的小五顿时欣喜地站起，原地蹦了起来。这种成就感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她终于靠自己做成了一件事，哪怕只是药丸的优化升级，也足以证明她可以靠自己创出一片天地，而不是依附她人而活。
　　激动过后，小五来到药房，从瘸腿老九新收集来的药材中挑拣了一番，看到一个刻着花纹的木盒，有些眼熟，刚要拿起打开，却被瘸腿老九抢了去。
　　“这味药材不可以，其他的任你选。”瘸腿老九说。
　　小五听后撅了撅嘴，看瘸腿老九故作深沉的样子，也不想多问，选了一些自己能用到的药材，就去一旁琢磨要制作什么药丸了。
　　这段时间，瘸腿老九没再出门，而是在药房制药，也不出门，每天小五自己上山采完药，便来到之前自己盘下的那个偏僻的木屋，将自己收集的药材放置于此，平日里可歇脚休息，也可以做药。她在这个秘密之所，做自己的事，也倒颇为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