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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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夫泽州这么大个州，都没人能弄懂这里发生了什么？”
另一端，路佩尔也了解完了任务的故事背景。
正好赶到的珀尔解答了她的疑惑。
“为了不引起恐慌，州长下令封锁这里，同时申请各大学院的帮助，不过一直没人成功。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敢来这里了。”
“你们来了！”
玛丽莎惊喜地迎上去，抓住琴娅的手臂。
“既然人到齐了，那我们直接进去吧。”
有上次的经验打底，把学生卡放到圣尔学院的封印上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封闭了嗅觉。
什么都没发生。
珀尔长腿一迈，挡在所有人身前，率先踏入托儿所。
跟在她身后，琴娅用心感受了周围的气息。
“这里面，没有任何活物了。”
她感受不到除她们以外的任何生物气息。
琴娅满怀期待地看向艾丽卡。
她有预感，这里，绝对是艾丽卡的主战场。
“亡灵倒是不少。”
艾丽卡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如她所愿说了探测结果。
“亡亡亡、亡灵啊？”路佩尔哆哆嗦嗦，悄悄往琴娅身边挪了挪。
琴娅环视四周。
也许是学生不多，整个托儿所的设施都偏精巧。
五彩的游乐场地，修成蘑菇形状的宿舍，教室，墙上四处都挂着夜光星星灯，还有一些很童趣的涂鸦。
只是多年风吹雨打，无人维护。
彩漆掉落斑驳，设施爬满锈迹，颜料也逐渐褪色。
站在这里面，总有种怪异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琴娅喉咙一紧，拍拍自己的胸口。
“那是什么？”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座突兀的高塔上。
她们站在门外时，都没看见塔尖。
事出反常必有妖。
几人一拍即合，决定先去那座高塔下看看。
“嘻嘻嘻~”
才走了没几步，琴娅就听见清脆的童音。
那笑声不止来自同一个小朋友，是许许多多道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组成的。
断断续续的笑声灌进耳朵里，琴娅脊背上的鳞片都要竖起来了。
比她反应更大的是路佩尔。
路佩尔咬紧牙关，将外套裹紧，脚步沉重地跟在她们身后。
琴娅耳朵微动，听见了牙齿打架的声音。
“别怕。”
她转头，一眼看见路佩尔刷白的脸，忍不住将她扯到自己身边。
“你你你、咳，”路佩尔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怎么，害怕了需要我的保护？”
琴娅抬眼和她对视，顺着她的话点点头，“嗯对。”
区区傲娇罢了。
琴娅打工的时候遇到的这类客人可不少。
她很擅长给傲娇鬼顺毛。
“姐姐……”
走着走着，一个小女孩就出现在她们面前。
琴娅眨眨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这个吮着手指的三四岁小女孩，直接奔着自己来了。
女孩的两颊鼓鼓，眼睛很大很灵动，头上的辫子有些松散，身上的裙子也有几个破烂的窟窿。
刚刚还算明亮的日光，现在彻底暗下来了。
“怎么了小朋友？”琴娅蹲下身，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小女孩。
她蹲下以后发现，女孩连影子都没有。
小女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仍然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衣角。
她尝试着朝琴娅靠近，“姐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琴娅握住路佩尔的手，用力捏了两下，暗示她镇静。
“可是姐姐有任务要完成，可能帮不……”
话还没说完，豆大的泪珠就从女孩眼眶里冒了出来，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
琴娅用珀尔的棉柔巾帮她把眼泪擦掉，只当没看见眼泪中的黑气。
在她身后，路佩尔头皮发麻。
除了她们以外，另外三个人已经不见了！
从托儿所门口到高塔下，目光丈量出来很短的一段路程，她们几个走了快十分钟，抬眼一看，高塔和她们的距离完全没改变。
现在又冒出来这么个亡灵小孩，路佩尔第一想法就是避开。
可琴娅居然态度自若地和她聊上了！
她现在也不敢乱跑，怕自己和琴娅走散。
只能眼睁睁看着琴娅把小女孩抱进怀里。
“那你先说说看，有什么忙需要我们帮呢？如果太费时间，就等姐姐完成任务再帮你好不好？”
琴娅自身身体素质强悍，没什么顾忌。
从小到大，多的是人叫她死矮子，矮人族。
现在有个女孩叫她姐姐，琴娅现在心里暗爽了一下。
见琴娅有些沉浸了，路佩尔伸手，想把她和女童亡灵分开，“琴娅我们……”
“啪！”
“琴娅！”路佩尔的手一下缩了回去，有些委屈，但心里更多的是愤怒。
琴娅收回手，继续拍着女孩的背哄她，试图多套点消息。
很久没受过这种委屈了，路佩尔发现琴娅打完自己后还是无视自己，气得想直接走开。
“真搞不懂，那几个怪物怎么会对你付出真心。”
路佩尔自以为低声地嘟囔，琴娅耳尖一动，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那几个怪物？付出真心？
凭她们的交集，怪物的人选，琴娅只能想到走散的那三人了。
付出真心？玛丽莎和珀尔有，艾丽卡也或许有吧。
但是……琴娅抱着小女孩站起来，“她想去那座高塔里找她姐姐，正好顺路，我们带上她吧。”
琴娅确信，路佩尔至今，都还游离于小队之外。
她不认可这个小队，也不肯和任何一个队友交心。
这个小亡灵的实力很弱，路佩尔也没说什么，两人并排继续往高塔走。
不管她们三个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琴娅都相信，她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走到高塔下。
这期间，路佩尔每向亡灵投来一丝好奇的目光，琴娅就会把亡灵的脸往自己怀里按一点。
反复几次后，路佩尔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抱着手臂把头偏向另一方。
搞得好像谁稀罕看她似的。
几乎是错开眼的下一瞬，路佩尔就后悔了。
“琴、琴娅。”她被吓得眼睛发直，走路的脚步都变得虚浮起来。
琴娅本想避开路佩尔伸来抓她的手，但看清她的脸色后，叹了口气，挪动脚步走到路佩尔的另一边，把贴着亡灵背部的手臂让给她。
“现在才看见？”
她们现在走在楼梯里，透过外壁的窗户，能清晰地看见楼下的景象。
一团团血红色的肉团挤在一起，如虫般涌动着，淡红色的光晕从它们身上飘出来。
琴娅抱起这个亡灵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
“它们应该还没察觉到陌生人的闯入，不要怕。”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再相聚，琴娅看见路佩尔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很虚弱。
见面时只是觉得，而现在，琴娅就已经确认，路佩尔的能力已经不如上次任务的她了。
感知是兽族的天赋。
而路佩尔今天，实在是迟钝地可以。
琴娅尽力小声地安抚她，还要注意不吵醒怀中的小亡灵。
怀里抱一个，手上牵一个，琴娅现在完全能共情洗衣店老板娘了。
楼梯爬到顶楼，琴娅牵着路佩尔转入走廊。
通风的走廊泄露了他们的气息。
琴娅和路佩尔都警戒拉满，每一步都很小心。
呼呼——
走廊内侧无故吹来一阵大风，紧闭的教室门都被吹开，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姐姐。”
这时，琴娅怀里的女孩突然睁开眼睛，抬起头瞪着她。
琴娅立刻转动胳膊，把路佩尔的手抖下去。
她还没搞清楚路佩尔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敢让路佩尔直接接触到亡灵。
不过现在的路佩尔正紧盯教室，没注意到自己被甩开了。
琴娅将她抱正，余光依旧瞥着走廊外围的空间。
“嗯，你说，我在听。”
小女孩歪头，用柔嫩的手掌去贴琴娅的脸颊，“姐姐你看看我嘛。”
琴娅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飞速把头扭了回去，“看了。”
“姐姐，你走得可真快。如果是我自己的话，肯定要走很久才能走到这里。”
被敷衍了，小女孩也不生气，依旧软绵绵地说。
“是吗？哈哈，能帮到你就好。”琴娅说话依旧人机，还要分神去注意路佩尔的情况。
等走过这段路就好了。
“姐姐你是不是很想跳过这段路呀？”
还不等琴娅回答，小女孩又自顾自说：“姐姐笨笨，居然敢相信这里的地图呢，嘻嘻。”
闻言，琴娅瞳孔一放，抬手将她抛了出去。
她们都是跟着学院发放的地形图纸走的。
可是，看地图的时候，她们五个还没踏进这个托儿所。
很诡异的是，小女孩并没有落地，而是漂浮在空中。
与此同时，她可爱的面容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五官变得血肉模糊，不断有红色的泪水从黑洞洞的眼眶骨里冒出来。
“姐姐，你也要放弃我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女孩的声音已经变得缥缈了。
琴娅悄悄用龙焰燃走了身上的黑气，左手紧紧抓住路佩尔，把她带到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也？”
到了这个时刻，琴娅也没放弃套话。
不过，现在的亡灵和刚刚的小女孩已经不能放在一起比较了。
身躯不断膨胀的女童亡灵显然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她不回答琴娅的任何问题，只是不断用让人头晕的声音重复一句话：
“你也放弃我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