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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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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个男人还要朝周寒伸手，陶阳全身的血都往脑子里冲！
她揣起手机，快速朝两人跑过去。
在老男人还没注意时，卯足力气侧身用肩膀朝他背后撞去。
老男人个子不高，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被撞出去后，趔趄几下，摔在水泥地上。
旁边的周寒下意识的转过头，正对上陶阳气得泛红的眼。
周寒的呼吸顿住，她没想到陶阳会过来，上午问过，陶阳说今晚会回寝室不会来出租屋。
而陶阳看着周寒脸上化的淡妆，心里马上跟针扎似的。
她想，周寒居然还化了妆，她平时从来不化的，就是为了见这个人才画的吗？可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在做什么？赶紧跟我回去！”她几步上前拉住周寒。
“回去？”还不等周寒说话，地上那个男人恼怒的从地上爬起来，“哪里来的小娘儿们儿？老子告诉你，别给老子找不痛快！”
老男人应该喝了不少酒，站起来还摇摇晃晃，他的想指着陶阳，却连人的位置都找不准。
“我TM就不让她走，你要这么着？”陶阳气不打一处来，急得都爆粗口了，她心中恼恨，就这几个月没时常联系着，不知道周寒在哪里去惹到这些人的！
男人脸上的神色阴冷下来，冷哼：“你是她的谁？管的着她的事？”
不等陶阳反驳，他又对着周寒说：“你自己说，跟不跟我走？别忘了，是你自己约我的！”
男人的话暗含威胁，陶阳的注意力却被最后一句话抓走。
周寒......是主动约的那个人？
她的的耳朵像是被蒙上一层薄膜，鼓鼓囊囊的响。
她转身，看着周寒的眼睛，在向这人确认。
周寒却垂下眼，不敢和陶阳对视，还抽出自己的手：“你先回去。”
“回去？让后让你跟这个人上楼？”陶阳感觉喉咙两旁的肌肉在筋挛，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人，忽然上前一步，再次拉住周寒的手，极力放柔音调，“周寒，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你给我说，别做这些事情好不好？”
周寒的心被灼烧着，垂下的眼放在她们交叠的手上，指尖蜷动。
在陶阳紧张又担忧的目光里，最终，她定下心神，抬起那双在黑夜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眸，握住陶阳的手腕，再一次将她攥紧的手指扯开。
“没遇见什么事，你回去吧，我......”周寒撇了眼旁边气定神闲的男人，说道：“自愿的。”
“听见没？她自愿的，都是成年人，腿长在她自己身上，不愿意她不会自己跑么？”
这男人得意的抽出根烟给自己点着，几步走到两人中间，炫耀似的，把一口烟全部喷在周寒脸上。
周寒皱眉，却硬撑着没躲开。
陶阳却被这污浊的烟气点燃了，她不知道哪来的劲儿，一脚踹在男人的肚子上。
这个男疼得呲牙，也被激怒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打陶阳。
周寒头皮发麻，马上挡过去。
混乱中，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周寒被打得偏过头去。
街道边上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上，忽然下来五六个人，把周寒和陶阳团团围住。
“让你多管闲事，既然你想掺和进来，那你们俩就一起把！”
那个老男人咧着嘴，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揉着肚子，眼里的兴奋让人后背发寒。
“等等！不就是她欠了你们钱吗？我这里有，她欠了多少？我帮她还！”
陶阳看着围上来的人，皱着眉，把周寒拉到身后挡着。
“她欠得可不少，就怕你还不上啊。”这人听见有钱拿，倒是没那么急了。
“你说，多少？”陶阳站在人前，丝毫不退。
“30W，本金，再加......”这男人的眼珠滚了滚，缓缓吐出几个字：“15W的利息，还有5万块的医药费，你刚刚踢我，我就不跟你计较。”
“借什么钱要这么高的利息？”陶阳拧着眉，她意识到，这群人可能给周寒下了套。
“白纸黑字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难道你想赖账？”话刚说完，老男人的语气又变了变：“不过，要是你俩愿意一起陪我几天，也可以少点。”
说完，他淫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两人。
“你TM做梦，你那个合同根本就不合法！”陶阳基本的常识是有的，拿那些东西来当依据，简直可笑。
“你这话说的，是不想给了？”
话一出口，围着她们那几个男的就要上前。
陶阳心头一紧，后退一步，却依然挡在周寒面前。
“等等！”她迅速出声，从外套的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26W，先还上一部分！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没想到，陶阳真的带了钱过来。
银行卡被从陶阳手里抽走。
“密码。”老男人抽完一支烟，眼里闪过兴味。
陶阳毫不犹豫：“9512....”
“等等！”周寒上前拉住她，制止最后两位数被说出来。
“哟，这是想......”这男的越看越觉得有趣，怎么，又舍不得钱了？一个护着一个？
他话还没说完就止住，剩下的戏谑，可能没办法再说出来。
因为周寒打了个手势，忽然有十几个人从不同方向跑过来。
“艹，快走！”
这几个人想逃到面包车上，没想到面包车没等他们，发现有变故，直接自己开着跑走。
没开出多远，就被两辆警车截停......
......
这是周寒第二次坐警车。
第一次是一个人，第二次有人陪着。
“是不是很疼？”陶阳抬着周寒的下巴看她被打得部位，那里已经高高肿起，还看得出来明显的巴掌印。
“没那么疼。”周寒看着她忧心的目光，拉下她的手，轻轻靠在面前人的肩膀上，“我妈找过来，威胁我，趁我不注意把我迷昏，拍了我的裸照借高利贷。”
短短一句话，让陶阳心里生出一股极大的恨。
潘芳华，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种人，为什么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生下周寒，又一次次带给周寒苦难，毁灭她的希望。
好不容易有点盼头的生活，她轻而易举就可以让它摇摇欲坠。
独自面对这些事情肯定难受极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陶阳伸出手，揉着周寒的后颈，“我什么都可以帮你。”
周寒当然知道这一点，从小到大，陶阳所做的一切，她毫不怀疑。
“十四岁那次，我没有那个能力，这一次，我要亲手将他们全部送进去。”周寒哑着嗓子，平常清亮的眼，此刻被晦暗的恨意充斥。
凭什么潘芳华可以左右她的人生？凭什么别人对她生出歹意、对她造成伤害却可以全身而退？
所以她报警时就抽血做了药物检测留存证据，而警方早就盯上这个非法团伙，让她配合把人钓出来，她马上就同意。
这伙人属于黑势力，没告诉陶阳，是不想让她处于危险当中，周寒知道陶阳肯定会尽全力帮她，所以才一直找借口瞒着。
挑的时间，也是确定陶阳不在出租屋的时间。
没想到，还是被陶阳发现了。
陶阳急切的过来救她，再次拿出她自己的全部身家。
想到这，周寒指尖都在颤抖，不是害怕。
她知道，那张银行卡里，是陶阳初二以来，存的所有钱。
有挣的稿费、平时省下的生活费、还有出去兼职的工资。
陶阳二十岁，自己辛苦积攒的东西，全部愿意拿出来给周寒。
周寒又觉得这个世界还给她留了点希望，有一个人，贯穿她并不美好的生活，让她觉得，自己还是被坚定爱着的。
眼里的凝结的东西渐渐散去。
“我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见你被那个男的搂着，我心都纠紧了。”说到这，陶阳的手没忍住扯了扯周寒的耳垂：“你得告诉我！不准一个人做决定！”
“嘶！”周寒顺着力道直起头，看向陶阳的眼里露出一丝委屈：“我错了，以后都听你的，什么都告诉你。”
陶阳听着，心里的气消了一半，再看到周寒水蒙蒙的眼睛时，剩下的一半也全部消失。
她心疼的揉着周寒的耳垂：“揪疼了？”
“嗯.....”周寒一直在看陶阳的眼睛，看里面的生气、看里面的柔软，看里面的担心。
其实不疼，陶阳没用力，她只是，想让陶阳关心她，心疼她。
多一点、再多一点，最好，全部都给她......
被揉着的耳垂开始发烫，周寒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不正常。
陶阳真的是太好了，这么好的人，她想完完全全的占为己有。
可是陶阳以后要结婚、生孩子，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占据她的视线。
想到这，周寒忽然难过起来。
陶阳还在揉她的脸颊，她顺着陶阳的手蹭了蹭，问出来：“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当然会啊！”陶阳立刻回答，或许是看出周寒眼里的脆弱，她顺势把周寒搂紧紧抱住。
“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温柔又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