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入局》不当桂圆啦

4、被邀请

　　大概没料到尹扬雪会这么说，池砚礼颀长的身子微往后一顿，冒着尖儿的喉结滚了滚，他“啧”一声，居然笑了。
　　嘴是笑了，但是眉眼一如既往地冷淡，望向她，冷淡中又带着锋利。
　　池砚礼虽未吭声，但她感受了，他的眼神牢牢盯住她，仿佛在说：你敢乱说的话，可以试一试。

　　尹扬雪才不管他有多冷淡多锋利，她继续对他说：“还有，班长让每一个没表演过的同学都上场，明天是最后一个晚上了，你作为班上的一份子，既不参加走正步，又不参加打军拳，是不是也该在关键时候出点力呢？”

　　暗示。
　　不。
　　是明示，明示他没有集体荣誉感呢。
　　但池砚礼十分理所当然地说:“她又没有找我。”

　　见他语气缓和了一下，尹扬雪甜甜一笑，露出她微不起眼的梨涡，她很助人为乐地说：“如果你害羞的话，我可以帮你。”

　　“帮我？”
　　还TM害羞？

　　池砚礼觉得她不知天高地厚：“怎么帮我？帮我报一个节目？让我和你一起朗诵什么诗词？刚忘了说后半句了，就算找我，我也拒绝参加。说实话，你真挺好笑的，我要你教我怎么做事？”

　　尹扬雪很理直气壮：“我可不敢教你做事，看你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待在最后一排，只出一双眼睛，和谁都不说话，我是想让你多融入集体。”

　　多少个午夜梦回，尹扬雪从梦中醒来，她觉得自己啪啪打脸，脸都打肿了，谁能想到融入不了集体的是她。
　　而他，越来越自在。
　　简直乐在其中了。

　　池砚礼觉得好笑:“融入集体？不好意思，我一向没有什么集体观念。准班干部，请你记住，以后什么事都别找我，我这人没爱好，就图清静。”

　　“没有集体观念，可以慢慢培养，三年时间还很长。”

　　尹扬雪仍不死心，她的这番话终于让池砚礼笑出了声，反过头竟然夸赞起她。

　　“你挺厉害的，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最能指点他的人。

　　这句“厉害”让尹扬雪不知所以，感觉是反讽。
　　“反讽”即刻被验证，只听池砚礼刻薄地说：“劝你少管别人，别那么自以为是。”
　　然后他扬长而去，手还酷酷地揣在荷包里。

　　那也没有人形容过她“自以为是”，她只是很真诚地提建议罢了，采纳不采纳完全看他。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尹扬雪觉得她和池砚礼之间的关系算完了，他们各自精准踩在对方的雷区。

　　天生不合，不过如此。
　　但也不算坏，她感觉比之前好点。至少这一次她未落下风，像是扳回了一局。

　　可惜呀，军训最后一晚上，池砚礼甚至人都没出现，还让他表演节目？
　　梦呢吧。

　　尹扬雪度过了劳累但充实的军训时光，天天和许思佳梁瑜待在一起不说，她还认识了班上一些女生，在休息间隙也和她们说了一些话。
　　尹扬雪不属于话多的人，性格更不算外向。
　　不说话的时候，沉着一张脸，让人感觉不好亲近，很有距离感。

　　她很少主动，除了池砚礼是个bug，但也不是没有其他例外。

　　军训第一天，他们先在教室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安全培训，要下楼的时候，落单的尹扬雪追上前排的许思佳和梁瑜，她有些生硬地问她们:“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面对她的主动，许思佳和梁瑜友好地朝她点了点头。

　　三个人相处，一开始挺尴尬的，有了她的加入，气氛微变，许思佳和梁瑜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没话找话，许思佳抠破脑袋对尹扬雪说的第一句话是:“扬雪，你长得好漂亮呀。”
　　尹扬雪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谢谢，你们也很漂亮。”

　　虽然回答了“谢谢”，然而事实是，尹扬雪才不觉得自己漂亮，和她姐姐一比，她就觉得自己逊色很多，甚至可以说长得有些寡淡了。
　　而且要是真的漂亮，自己的父母怎么会不重视自己？他们又不傻。

　　她当时还觉得，弟弟可以凭借年龄以及性别轻而易举地获得父母的关注，但是女孩子就必须优秀，得像她姐姐一样，不仅长得漂亮，言谈举止、性格以及功课等等等也必须漂亮才行。
　　就算不谈相貌，她偏科严重，性格更是不太开朗。

　　被尹扬雪一夸，梁瑜不好意思地抿嘴，许思佳直接嘟囔说:“我才不漂亮，路过的狗都想踩我两脚，飞过的鸟都想拉点在我头上。”
　　听到许思佳的话，尹扬雪和梁瑜笑了。
　　许思佳自己也笑了。

　　军训了几天，关系熟了一些后，许思佳终于耐不住好奇，在午餐时间悄悄问尹扬雪，问她和池砚礼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报到那天，池砚礼这么生气。
　　尹扬雪告诉如实她们说，他们之前认识，关系谈不上熟，但是不小心得罪过他。

　　“得罪过？”
　　许思佳继续好奇问：“那你怎么得罪他的呀？”
　　尹扬雪则一副为难的表情，她不怏地摇头。对于这个问题，她不愿意多说于是只能沉默。

　　没有问到结果，许思佳心里有些不满，她觉得朋友之间就该毫无保留。
　　但没办法，她不是刨根问底的人，拿捏好分寸，她见好就收。

　　“没事没事，不愿说就算了。你别难受，他一个大男生，应该没那么小气的。”许思佳很体贴地说。
　　尹扬雪朝她点了点头。

　　其实尹扬雪能回答前一个问题已经很不错了，报到那天她后排坐的两个男同学都来问她怎么回事，她黑着脸，直接就摇头，一个字都没有说。

　　周六上午，军训汇演以及颁奖典礼结束，所有同学有一天半的周末时光可以休息。
　　眼看班级得了第一，心情大好的赵乐宜组了一个局，她邀请班上几个女生一起去达美乐吃披萨。

　　虽然是“AA制”，在受邀之列的尹扬雪有些受宠若惊。她把许思佳和梁瑜也叫上了，整个人乐不思蜀的。
　　她短暂忘记了和池砚礼之间的不愉快，也把朗诵之后的不安感抛到了九霄云外。

　　回家略微整顿，换了一身衣服，她按时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披萨店排号的人很多，她们忘记提前预约，要等好久。拿到排号单后，孟蕊提议，她们可以一起去逛旁边新开的杂货店，打发一下时间。

　　一群女生立即行动。
　　进了店里，大家开心地一边聊一边逛，不一会儿她们根据关系亲疏，自动分成了几个小分队。

　　孟蕊试戴了几条手链，看着自己黑了好几个度的胳膊，忍不住对旁边的张禾雨发出感叹：“好羡慕池砚礼呀，作为一个男生，军训可以不参加，甚至今天汇演也缺席，什么来头哦，我牙痒痒。你看我的手……晒好黑哦。”

　　孟蕊伸直手臂展示，张禾雨给她选了另一条：“粉色显黑，你试试这一条呗。黑银风，和你贼配。”

　　孟蕊开始试戴另一条，她不甘心地，一边摆弄手链一边继续说：“估计全年级也就他没晒黑了，招恨啊。看看隔壁班的柔柔，人都晒中暑了，还在坚持。要说呢，还是咱女生强，男生再帅都nono，完全靠不住。”

　　张禾雨不赞同地接话：“强是强，但不能逞强吧。他能分到我们班算给我们班长脸，你就别阴阳怪气了，而且这一看也不像假的呀。说真的，他帅得我都不敢和他讲话，我更不信这番话你敢当他的面说。”

　　孟蕊：“我怎么不敢！”
　　“你肯定不敢。”
　　张禾雨：“乐宜都不敢，你敢？作为代理班长，乐宜都没让他表演节目，就你？你就别逗我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期待一睹他的风采呢，结果什么都没有。他要是表演，一众妹子得乐疯，哎，班与班之间还宣什么战啊，外班女生直接倒戈我们班。”
　　“还可以搞一个美男外交。”

　　孟蕊“切”了一声，戳了下她的肩膀，觉得她花痴无疑:“还美男外交，他就晚上出现一小会儿，我都没看到他和谁说过话。”

　　“怎么没说过话。”
　　张禾雨掐了掐孟蕊的胳膊，贼眉鼠眼地环视一圈后，她凑近孟蕊说:“他和尹扬雪说过话啊，报到那天，还有前天晚上，你说说你，忘性真大。”

　　“是诶，”孟蕊唤醒记忆，她思索三秒钟后问：“那他们怎么回事？认识？”

　　“我哪儿知道怎么回事啊。”
　　张禾雨用眼神对孟蕊示意，示意当事人就在一个店里，想知道那自己去打听呗。

　　孟蕊猛地摇头，在她眼里，尹扬雪同样是个不太好接近的，高冷的女生。
　　总之，她才不会自讨没趣。

　　张禾雨和孟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以眼神抗衡，角逐着谁去探听八卦，孟蕊耸耸肩表示放弃，张禾雨才没那么胆小。
　　她早就想知道了，顺水推舟，或许今天是个不错的契机。

　　尹扬雪和说话的这两个女生一点儿也不熟，点头之交，她们和赵乐宜孟梓含关系更好，四个人每天形影不离的。
　　她们离尹扬雪有点距离，具体说了什么尹扬雪听不太清。
　　但就是神奇，刚移动位置想去看一下帆布包的她偏偏就能敏感地捕捉到“池砚礼”三个字，然后她的头皮瞬间麻了一下，又老实回到看草编帽的地方。

　　尹扬雪假装自己一点儿都没听到，和许思佳一块儿还顺带试了一下田园风的遮阳帽。

　　以为不会发生呢，结果没多久，张禾雨就溜到她身边，先是好奇拿过她手中的编织帽套近乎。
　　又戴上帽子问她“好看不”。

　　“好看。”尹扬雪自然是夸奖。

　　张禾雨放下帽子，一番嘘寒问暖的小动作后，有眼力见的许思佳去找站得稍远的梁瑜，她就伸手拉了拉尹扬雪的衣摆。
　　她像探听八卦一样，小声问她：“扬雪，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呀。”

　　“什么问题？”尹扬雪感觉不太妙。

　　张禾雨长“嗯”一声，问:“就是你和池砚礼熟吗？前天，还有女生看到你们在树下讲悄悄话，你们之前认识？”
　　张禾雨:“他是不是真的晒不了太阳啊？”

　　尹扬雪措手不及，这哪儿止一个问题，简直多得她都没有足够的脑容量思索如何回答。
　　她很委婉地说: “认识，但真的不熟。”

　　意思就是不知道他是否对太阳光过敏。
　　张禾雨“哦”一声，继续问:“那为什么报到那天他那么生气呢？”

　　为什么生气？
　　尹扬雪觉得这个问题挺好回答的，她仍按照上次说:“因为之前不小心惹到过他。”

　　听到这个回答张禾雨的声音不可控地扬了几分:“惹到过他？怎么惹到的呀？”
　　张禾雨的反应比许思佳大多了，她的表情充满惊奇，似乎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起了探索欲。

　　尹扬雪故技重施，表情为难，依旧想像上次一样蒙混过关。
　　但这次却不同，张禾雨大大咧咧，是把表情写在脸上的人，她性格更直，更难缠。你要是不回答她，她一定不再理你。

　　其他几个人的目光都很有兴趣地聚集这里，就连赵乐宜都专门过来问:“你们在干嘛？在聊什么好玩儿的呀？”
　　张禾雨犹豫了几秒，但她根本经不住问，想了想没什么好隐瞒，于是很快就吐吐舌头交待说:“就是想问问她和池砚礼同学的事情啦。”

　　“这样啊，那我们可不可以听？我们都不会乱说出去的。”赵乐宜俏皮地说。

　　这么一闹，尹扬雪有些紧张，这种八卦问题就很烦，一个女生起了兴趣，带了头，那其他女生的兴趣只增不减。
　　尹扬雪赶快撇清关系：“什么都没有，我和他真的不熟。”
　　赵乐宜撅了撅嘴，神色有些失望。

　　可能是关系更加熟了一点，出了店门，面对有些沉默的尹扬雪，张禾雨甚至摇晃着她的胳膊说：“你拿我们当朋友的话，就告诉我们吧。我们保证，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说着，她伸出四个指头发誓，甚至还要和尹扬雪拉钩。

　　可是真的没什么啊，只是尹扬雪组织不好语言。
　　她和赵乐宜张禾雨并排走，无奈之下，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距离稍远的许思佳和梁瑜。
　　许思佳和梁瑜同样无奈，似乎知道自己不是这场饭局的主角，她们只浅浅微笑了一下，留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尹扬雪觉得自己真不会处理这种场合，她是个一板一眼的人，不会撒娇，更不会说俏皮话。她苦恼地保持着防守姿态，一直紧紧绷着那根弦。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惹到了，可不可以不问我了。”她的语气甚至有些委屈。

　　这个回答一定让人很不满意，因为气氛一瞬间冷场了。
　　张禾雨撒开了她的胳膊，微有些黑脸，好似不愿意再和她说话。

　　不说话那就不说话。

　　尹扬雪以为这个话题会终止，结果一群人坐到了餐桌前，最积极的张禾雨依旧不愿意放过她。
　　她换了种方式，用筷子敲打着餐盘像是拷问：“那先说，先说你们是如何认识的，这总可以告诉我们吧。”

　　“如何认识的。”

　　想到刚才的冷场，尹扬雪觉得自己没办法再回避下去。
　　她想了想说：“爸妈在工作上有往来，所以认识了。但其实我们不熟的，也就见过那么一两次。”

　　坐张禾雨旁边的孟蕊早看不太顺眼尹扬雪，她心直口快地插嘴说：“见面一两次你都能惹到他啊。”
　　她的表情写满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相信呢。

　　被人这么追着问，尹扬雪觉得很烦，吞了一口果汁，她偃旗息鼓，就快缴械投降。
　　她十分老实地说：“第一次就惹到了。”

　　她差点交待在大家的好奇心之下，又想到那张冰冷的脸……
　　他未卜先知吗？
　　倒不是真的怕他。
　　而是她也觉得如实说会很奇怪，“庄园”“阳光房”“三脚钢琴”“偷窥”，似乎每一个词都在雷点上……

　　比方说“弹钢琴”，那下一次，她们会不会就让池砚礼去弹钢琴？再比如“庄园”，她们会不会接着问哪里的庄园？
　　这样如实说，牵扯的东西实在太多。

　　她说不出口，她根本保证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守口如瓶，她只能保证自己。

　　可是不说点什么是不是也不好，那就不拿她们当朋友呗。本来是开开心心的聚餐，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接受拷问的人，但她心里逐渐明白，要成为朋友，首先就得坦诚。

　　她好像不太坦诚，不然为什么许思佳和梁瑜在这个时候都不帮自己。
　　而且她不是真的想高冷，只是不太会处事，也不知道如何将自己打磨得更圆滑。

　　不能再扭扭捏捏避而不答，她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换了一种说法。
　　她难为情地说:“就是……”
　　“就是……”

　　“就是去他家玩的时候，不小心走错了地方，所以惹他生气了。”

　　她不知道这个回答算不算过关，或许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回答并不妥当。
　　但也不算太错吧，婚礼地在飞池山庄，他们那个圈子的人都知道这是池家的产业，占地面积大得可怕，季节性对外营业，举办婚礼更不在话下。
　　而且她本来就走错了地方。
　　她觉得自己不算骗人，至于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情，总之她说了。

　　而且她知道，她们并不会追问池砚礼家住哪里，这问题太过隐私了。

　　张禾雨“呃”了一声，不知道接什么话。
　　孟蕊继续毫无顾忌地说：“什么地方呀，不会是他的房间吧，说了你别生气哦，我也讨厌别人乱闯我的地盘。他看起来不太好相处，你得小心了。”

　　尹扬雪点头沉默，像是为自己之前的错误忏悔，作为组局人的赵乐宜看出她的窘迫，于是出来打圆场：
　　“好了，你们两个别揪着扬雪了，她不想说就算了，好心告诉我们，我们也别多嘴。就此打住，咱们换个话题。”

　　是的，尹扬雪急需换话题呢。
　　她对赵乐宜充满感激，聚餐话题也变成军训的才艺表演。她们讨论谁唱得好，谁跳得好，谁的小品好笑。又讨论各自的节目如何产生，自己的才艺学了多久之类。
　　不过这次聚餐都是赵乐宜玩儿得好的四人小团队说得更多，许思佳和梁瑜没说上几句，大多都是回答问题。

　　赵乐宜随口一问：“扬雪，你也说说呗，你怎么想着朗诵徐志摩的诗？”

　　尹扬雪一直沉默在听，擦擦嘴角，她并未多想：“以前就朗诵过，觉得意境很美，诗的名字也有一个‘雪’字，就感觉和我挺搭的。”
　　赵乐宜喝了一口蘑菇汤，她语气带点淘气的味道说：“你说你爱看书，那你知不知道这首诗的作者其实是个渣男呀。”

　　渣男？
　　尹扬雪有些混沌，她知不知道呢，好像听说过，好像又不太清楚他的私生活。
　　“爱看书”这三个字有些刺耳，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她看到坐她对面的孟蕊轻笑了一下。
　　嗓子瞬间有些干涩，一时之间她更不知如何回答了。

　　赵乐宜是他们班的代理班长，之所以直接拥有这个职位是因为她的中考成绩上了六百九，也是整个年级的第一。
　　尹扬雪挺崇拜她的，不然也不会接受邀请。

　　赵乐宜掰着手指头接着说：“婚内出轨，抛妻弃子，勾搭有妇之夫。扬雪，你得多了解一下，多了解一下，你就不会喜欢他的诗了。做人还是人品更重要，你说是不是？”
　　尹扬雪尴尬地朝她笑了笑。

　　这顿饭尹扬雪吃得一点儿也不开心，到最后没有一个人再找她说话。许思佳和梁瑜也静悄悄的，像是她们热闹小团体的陪衬一样。

　　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家后，尹扬雪收到了许思佳的消息。
　　许思佳：扬雪，我上次问你同样的问题，你都没说，这次你却告诉了孟蕊和张禾雨，你下次不许这样了。
　　尹扬雪给她回复: 好的，没有下次，我保证。

　　许思佳：还有，赵乐宜没有邀请我们。是因为你，我和梁瑜才和她们一起吃饭。她们是整个班的中心，短短几天，和一些男生关系都很好，我们和她们才玩儿不到一块儿去。

　　尹扬雪：我保证，我以后也不和她们一起玩儿。
　　尹扬雪：以后我们自己吃。
　　许思佳给她回复了一个笑脸表情。

　　是啊，明明关系很一般，赵乐宜为什么也邀请她吃饭呢。
　　尹扬雪实在想不通。

　　更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说，直白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朗诵诗的作者是渣男。
　　天呐，她不愿意多想，更不想揣测什么。

　　尹扬雪觉得她也有她奇怪的点，或许从小到大追自己的男生不少，在男生面前，她还挺聪明。可以头头是道，可以理直气壮，可以毫不客气。但在同性面前，她挺容易卑微，时常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比如：不知道张禾雨为什么这么固执地追问，不知道赵乐宜有意还是无意，更不知道许思佳有她自己的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