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主线重写计划]她的旅途》鲰生觅雪

18、蒙德雪山：黑土与白垩

　　火焰安静地在壁炉里燃烧，壁炉前摆着两张沙发，派蒙在沙发上窝成小小一团，披着毯子捧着热乎乎的纳塔苦水，笑得见牙不见眼。
　　“冬天就要这样过嘛。”她说。
　　“但蒙德已经进入夏天了哦。”脱下了厚衣服的荧还是那身旅行装，她拍拍派蒙的脑袋，把手上空了的陶瓷杯搁上茶几，“派蒙，苦水可不便宜。这是阿贝多给可莉留的，你别把可莉的份都喝光了。”
　　“这可是阿贝多主动给我们的，我可没有跟他要啊。”派蒙抱紧了怀里的陶瓷杯，“哦对了，乔尔他爸爸怎么样？”
　　“刚醒过来，”荧在派蒙身边坐下了，沙发下陷，带着派蒙向荧的方向滑去，“无相之冰的冰元素力把他封印起来了，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据说清泉镇有一个百年前的人，被冰封到了现在，”派蒙吹了吹苦水，小小地啜饮了一口，“我一直以为是瞎说的呢，看来是真的，好神奇！”
　　“乔尔可以放心了。”荧摸摸派蒙的小脑袋，“我们在阿贝多这待一晚，明天带他去见乔尔，就算委托完成了。”
　　“那你还要去找那个什么……寒天之钉吗？”
　　荧沉默了一会，说：“去山顶不太安全，如果要去的话，我得和戴因商量一下，然后把你留在阿贝多这——”
　　“不行不行！”派蒙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丢下派蒙啊。”
　　“好啦，不丢下你。”荧的手埋在派蒙蓬松柔软的发丝里，一下一下顺着。
　　她们身后传来木门推开时吱呀的声响，阿贝多从门后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有些蓬乱，用皮筋简单扎起，他敲敲门板，说道：“荧，有些事需要和你说一下。”
　　“好。”荧站起身，跟着阿贝多走进了他的工作室。
　　“什么事呀，我也要去。”派蒙抱着她的苦水从沙发上飞了起来，紧跟着荧也钻了进去。
　　即使是在白天，炼金灯依然将房间里照得格外明亮。书柜和置物架延伸到天花板上，不露出一点后面的墙壁。派蒙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角落里的画架，上面夹着一副没画完的丘丘人，它脸上的花纹描绘得格外细致，其余的地方却略显潦草。
　　房间的另一角摆着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桌面有些凌乱，手稿，笔记和购物清单不加分类地堆在一起。
　　“坐下吧，”阿贝多给荧搬了一张椅子，“那个带面具的男人呢？”
　　“他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荧回忆起那个充满谜团的人，还有那双嵌着十字星的眼睛。
　　“居然不和派蒙打招呼就走了。”派蒙手上还捧着她的陶瓷杯，撅着嘴摇摇头。
　　“他有告诉你的名字吗？”阿贝多也坐下了，一边说一边整理起乱糟糟的桌面。
　　“他叫戴因斯雷布。”
　　阿贝多的手停下了，目光幽深了些许，他望向荧，语气凝重起来：“你是说，他叫戴因斯雷布？”
　　“对啊，他叫戴因斯雷布，名字还挺长的，不过比不过莫娜。”派蒙一手拿着陶瓷杯，另一手伸着食指在空气里晃来晃起。
　　“拾枝者戴因斯雷布……他是坎瑞亚的‘末光之剑’，”阿贝多站起身来，绕到房间另一侧给荧倒了一杯苦水，深褐色的饮料冒着腾腾热气，“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他。”
　　“这么多头衔加起来，名字的长度应该能和莫娜比一比了吧，”不知为何，派蒙对名字长度这一点格外执着。
　　荧从他手中接过陶瓷杯，吹动杯口上方蒙蒙的雾气：“他确实提到了很多坎瑞亚，还有关于深渊的事情。对了，”荧抬眼看他，“他的眼睛和凯亚一样，里面有十字星的形状。”
　　“那是坎瑞亚人的标志，”阿贝多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苦水，他的目光落入起伏波动的液面，神色难辨，“如今很少有人知道了，我也是因为和坎瑞亚有些渊源，才知道这一点。”
　　荧抿了一口苦水，可可脂的醇香原本该带着些许的苦味，但被苦水中加入的糖冲散后，反而变成了腻人的甜，乱糟糟的回忆和思绪在这份甜腻中交织着，变成了许多疑问：“那你听说过莱茵多特吗？戴因说是她制造了杜林。”
　　阿贝多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她不止制造了杜林，她还制造了我。换而言之，她应该算是我的‘母亲’。我的炼金术也是由她所传授，所以我其实更习惯称呼她为‘师傅’。”
　　荧和派蒙齐齐愣了一下，花了好几秒来接受这个消息，然后派蒙用有些不确定的声音，迟疑着推测道：“所以……杜林其实是你的……‘兄弟’？”
　　“可以这么说吧。”阿贝多抿了一口可可，语气无波无澜，“孕育生命之术——黑土之术，在坎瑞亚发展得很好。因为坎瑞亚深藏于地下，天然生物非常稀少。黑土的进阶是‘白垩’……这些炼金术的术语，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下次再聊吧。”
　　“既然你和杜林都是莱茵多特创造的，可是为什么……”派蒙停顿了好一会，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汇，“这么不一样呢？”
　　“杜林……是师傅的失败品，”他沉默了一会，“师傅想要创造出能不被深渊所扭曲，也不会成为深渊帮凶的生命，但它们只实现了前者。我不知道她制造出了多少的失败品，但似乎只有我达成了这个条件。”
　　“也是为了应对预言中的灾难吧，”不知不觉中苦水已经见了底，荧将空杯搁置在桌子上，“她是坎瑞亚毁灭之后的遗民吗？还是活了很久？”
　　“我不知道，从我记事起，我就和师傅一起探险和研究，对坎瑞亚的认识，基本都是从师傅的书里来的。”阿贝多轻轻摇头。
　　“对了，阿贝多老师，我有个问题！”派蒙终于喝光了她那杯苦水，放下杯子飞到画架旁边，伸着手指着画纸，眼睛亮晶晶的，“这是阿贝多老师画的吧？能不能给我也画一张！”
　　荧的目光被派蒙吸引过去了，她问：“这幅画是还没画完吗？”
　　“不是，只是除了面具上的花纹比较有意思之外，其他地方千篇一律，没什么好画的。如果每一处细节都要画出来，那用留影机岂不是更方便，重要的是抓住有趣的特点，比如这样……”阿贝多扫了画架一眼，随手从桌面上拿了纸笔，笔尖动了起来，“有时候画凯亚只需要三笔——这个圆是脸，这个是眼罩的带子，这个是眼罩。”
　　“确实抓住了特点呢……”派蒙托着下巴认真打量，“那你会怎么画我呢？”
　　“嗯……”阿贝多也用手托住了下巴，他的目光上上下下认真打量了一番，然后回答道：“派蒙比较难画，可能画出来也比较抽象。不过我对派蒙很感兴趣。荧，方便我把派蒙拿去研究一下吗？”
　　荧还没来得及回答，派蒙先炸毛了，她立刻躲到荧身后，只露出个小脑袋，气呼呼地说：“派蒙才不是小白鼠！”
　　说完，派蒙飞快地溜了。
　　“好吧……”阿贝多无奈，他看了眼桌面上的空杯子，“你还要苦水吗？”
　　“不了，给可莉留点吧。听诺艾尔说，她很喜欢巧克力和苦水。”荧顿了顿，又问道：“我记得，之前你说你对我身上星海的气息很感兴趣。”
　　“是的，”阿贝多站起身，走到书柜前抽出了一本书，他翻至其中某一页，递给了荧，“你身上星海的气息，让我想起一个须弥词汇，‘芥子’。”
　　荧的手抚过泛黄的书页，上面的语言晦涩难懂。
　　“芥子，是由大慈树王创造的词汇，简单来说，芥子就是创世神的幼体，或者说，祂们本身就是一个小世界，因而会遭到完整世界的排斥。但……提瓦特是不同的。”
　　【又是大慈树王……温迪也提到过祂，是祂做出了那个预言。】荧抬起了头，凝视着他天青色的眼睛，等着他说下去。
　　“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原初之人没有将提瓦特创造得足够完整，这让芥子能够在提瓦特久留。可莉的母亲就是芥子，但可莉不是，所以她将可莉放在了提瓦特，这样她就能在一个地方陪着可莉长大。”阿贝多说着，忽然沉默了一会，片刻后，郑重地开口：“荧，随着预言中的灾难临近，你未来的旅途里一定会见到不同的国家各自寻找出路。而无论你遇到了什么，你最初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等找到你的哥哥，你就离开吧。”他说。
　　荧没有立刻回答他，他们沉默着对视了一会，然后荧站起身，将手上的书放归了原位，然后她转身看向了阿贝多：“从乐斯的事情里，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很珍视生命的人。”
　　阿贝多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荧继续说下去：“在以智慧为名的神明，用预言指出了一条道路的情况下，你为什么希望我违背那条道路呢？”
　　阿贝多看着她，神情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他将右手按上左胸，嗓音温和：“大概师傅也把坎瑞亚的骄傲潜移默化地交给我了吧，生命自会找到出路。尽管神明强大，但人类，也有人类的底蕴。”
　　人类的底蕴……
　　荧在心中无声地默念着这段文字，属于坎瑞亚的那一小段回忆，似乎又浮现在了眼前。

作者有话说

　　蒙德篇不太好看。它主要还是起功能上的作用，很多的线要铺，很多的设定要垫，而且我写得也很急，我真怕自己一慢下来就没那个动力继续写下去了。所以也比较可惜，有些值得展开的地方就草草过去了。
因为原作的设定太多太杂，又吃书，所以很有必要对原作的设定进行重整，删除过于杂乱的设定，留下来的设定也要进行调整。除此之外，原作的底层设定基本还都是坑，所以底层架构也需要另起炉灶，串联起原有的设定。所以蒙德得把两个串联到结局的设定早早引出来，一个是芥子，一个是命运木马。这两个设定出来我要写个怎样的故事其实也就挺明确的了。
蒙德篇刀了三个自机角色，不过这不代表他们的故事就结束了，后门还有或多或少的后续。安柏的线虽然短，但她是开启了荧和提瓦特真正意义上的连接，从局外人走进局内。芭芭拉的线会长很多，乐斯的影子会在接下来的国家出现一点，但要到枫丹才真正开始，目前计划是到愚人众的博士手里才算彻底结束。迪卢克的线则和愚人众强相关，他的后续会由来自枫丹的一份邀请函开始。
然后值得一提的就是阿贝多，他是距离世界真相最近的几个角色之一，所以揭露设定铺垫埋伏笔的任务得交给他来做。和他也有点联系的魔女会，因为设定过于bug加上我不喜欢艾丽丝的人设，对魔女会的存在作了弱化处理。其他一些炼金术协会啊，冒险家协会的杂七杂八就没必要提了，就是对一些背景做了更现实化一点的处理。
然后是深渊。深渊教会的存在感和强度我都做了提高。比如雪山副本在这里就是空来开的，之后荧也是偶尔会在旅途上遇见哥哥曾经的足迹。
话说真的会有人看到这里吗？
因为正剧向，涉及cp的内容会很少，整体氛围也是偏沉重的，估计没多少人会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一个人坚持到，七国不敢想，起码写到枫丹，把好几条目前铺下的大线收回来吧。自从离开高中校园就感觉文化水平在持续降低，我还在适应从写cp到转写正剧向的转变，也许受到游戏文本过多的影响，我总是放进大段大段的对话，多人对话更是要烧坏脑子，我所尝试使用的代入描写法对于多人对话很难切得过来，运行一个逻辑就要暂停其他所有逻辑，然后按直觉决定下一句谁说话，然后启用对应角色的逻辑……并且写作的同时往往还要想一下动作和神态以及动作和神态如何描写……
只能说尽力吧，现在也不是能看很多书充电的闲人了。
不过呢，收到本人专业的影响，比起单纯的文笔本身，我更在乎文字表达的是什么，这也难，要表达自己而不能过分表达自己，谁知道度量在哪里呢？写作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裸奔，一个人的生命体验在ta的作品中一览无余。如果说这篇故事有什么核心的思想的话，那应该是生命吧。
璃月的大纲已经拉好了，但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写出来。反正我估计肯定不能在约稿的老师画完岩荧大立绘前写完。我约的风荧岩荧等一系列立绘都会在其他地方展示。虽然是根据本文约的，但也可以直接看作是原作的直接延伸（对于七元素荧大立绘是这样的，如果有其他立绘的话会基于本作的背景和设定）。
要聊的差不多就这些了，下一篇不知道何年何月写完的璃月篇，篇章名为：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