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出最强魔王的废物术师》花只纸

87、变革（13）

　　“想不到我们居然会在这里重逢。”
　　文书为了表示自己与希望之家合作的诚心，竟然亲自登门谈合作的事情。希望之家的人几乎没有接触过这种阶层的大人物，不知道该怎么谈合作。
　　本来最适宜出面的是千华，但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希望之家的绝大部分人都不希望由她来代表她们。其他人不知道金隐的身份，但千华清楚，于是她主动推荐金隐。
　　金隐却让千华和自己一起。
　　既然金师傅都开口了，大伙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文书在希望之家看到千隐和千华的时候，十分震惊。她只知道两人目前皆处于失踪状态，甚至她还怀疑过千华已经被千月秘密杀害，没想到千月居然没动手。
　　以千月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千华藏匿之所，看样子是她故意的。
　　洽谈当日，莫传、文绍和文一明守门，千华、千隐和文书三人密谈。
　　文书本就是抱着合作的心思来的，所以诚意满满，相当于做慈善，简称白送，所以三人相谈甚欢。
　　“书书，你变了很多，变得更加成熟，我却还在原地踏步。”最后千华忍不住感慨道。
　　文书只是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千华，你和莫传去看看文书带来的药材，我怕莫传一个人搞不定。”千隐找了一个十分正当的理由，将千华支走了。
　　文书看着千华离去的背景，叹息道：“真是个和世界格格不入的人，你觉得呢？”
　　“是世界与她格格不入。”
　　文书挑了挑眉，换了个话题：“我带的药材虽然数量多，但种类可不多，莫传一个人足以。你故意将千华支走，是有什么秘密要跟我说吗？”
　　“是你的秘密。”千隐反驳道，“你不是文书。我不关心你和千月想做什么，我只想知道真正的文书在哪里？”
　　文书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我就是真正的文书。”
　　“我不是傻子。我看的出来，即使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但骨子里却完全相反。”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真正的文书。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的。再说了，你跟我才见过寥寥数面，你就能看出我是假的，你觉得文家那些精明的老家伙还有从小就跟着我的文绍和文一明会看不出来？”文书反问道。
　　千隐不愧是千隐，已经在文书的话里抓到了重点，“那假的文书呢？在哪里？”
　　文书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随后捧腹大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一边擦着眼角的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你……是第一个……这么问我的人。”
　　千隐静静地等着文书发泄完后回答自己的问题。
　　“放心，人还活着。”文书冷不丁地冒出了句，然后便起身打算离开。她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快到门口时，文书突然回头望着千隐说：“之前说千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其实不然，你也是。”
　　千隐没做回答。
　　文书本就没指望他回答自己，推开门，发现千华就站在门外，文一明站立在她身旁，面不改色，莫传和文绍从远处姗姗赶来。
　　文书内心微微吃惊，但面上不显，礼貌又疏离地朝千华微笑。既然她已经听到了对话，自己也没有再假装的必要了。
　　“家主，已经清点完毕了。”文绍看见文书这边已经结束，立即快步上前，齐肩的黑色单马尾在脑后不停摆动，嘴跟机关枪似的汇报自己这边的进度。
　　文书点点头，余光瞥向四周不怀好意盯着他们的非正统术师，识相地带着守护者离开了。
　　千华注视着文书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她知道文书变了。
　　自从自己继位以来一直忙于千家的各种事务，疏忽了与文书的联络。再次见面，千华明显感觉文书变了。
　　变成了和以前完全相反的性子。
　　但是她能理解。
　　因为现在她自己也坐在了家主的位置上，她太清楚这把椅子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想要保全自己，要么吃了别人，要么放弃那把椅子。
　　放弃简单吗？
　　并不！
　　千百年祖先的基业，如果在自己手中毁于一旦，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如果做猎人，那么首先，你就必须放弃自己善良的品格。
　　她为文书的改变找尽了各种理由，却独独猜不到竟是换了个人。
　　千隐拍了拍千华的肩膀，以示安慰。至少【文书】还活着，不是吗？
　　文书一走，原本躲在暗处的大家纷纷现身，七嘴八舌地向金师傅询问，千隐瞬间被团团围住。只能耐心地向所有人解释文家主此行的目的。
　　文书坐在专属的后座上，侧着头，右手撑着下巴，视线投向略显凄凉的街道。文绍正专心致志地开车，文一明时不时将目光投向文书的后脑勺。
　　最终她实在是没忍住，问道：“家主，我们确定要这么做吗？”
　　开车的文绍也分了一丝目光在后视镜上。
　　“一明姐姐，我讨厌这个世界。”文书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黑色短发女生，“我的身体得到了自由，但是我的心自始至终都被困在了地牢里。”
　　文一明心疼地抱紧文书，“对不起，是我和文绍没用。明知您被关在地牢，没有办法将您救出来。”
　　文书轻轻摇了摇头，“相反，我应该感谢你们。谢谢你们一直在外面等我。”
　　文齐名此人胆小保守，害怕被人背叛，所以文书一出生，他就选好了守护者。文一明和文绍分别来自文齐名心腹的女儿，当年她们两个也才六岁，也是需要爸爸妈妈呵护的年纪，却已经懵懂地当起了姐姐。
　　她们陪伴着文书长大，直到文书6岁那年，意外觉醒了第七术。她们被遣返回家，美其名曰修养。过了一个月再回去的时候，一切看似没变，其实一切都变了。
　　【文书】已经不是她们的文书了。
　　文齐名以为没人能够发现，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依旧瞒不过有些人的眼睛。除了文绍和文一明，还有几个文家老古董们。
　　虽然文一明和文绍平时看不惯他们，但是在文书这件事情上，他们却达成了一致。
　　现在情况未明，文书又下落不明，她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查找线索，直到最后她们发现了一个地牢。
　　可是她们却破不了封印。
　　文书却反过来安慰她们，让她们假装不知此事，并且禁止两人再次踏足这里。
　　“我有预感，我会等到我想要的人。”
　　最后，她等来了千月，也等来了如今她想要的最终结局。
　　原本开仓救人家里的那些个老狐狸坚决不同意，毕竟自己都不够用，居然还要分给那些蝼蚁。但是文书不是文齐名，他们掌控不了她。
　　如今文家门庭若市，口碑甚至超过了议院，隐隐有种“老大”的气势。之前微词诸多的老家伙们也都纷纷闭了嘴，甚至主动要求帮忙。
　　千家是在第三天加入文家的，为了彰显文家的大善，文绍特意陪在风笙身边，在千家忙前忙后。
　　文家开放仓库的第五天，韩家也加入了他们，只不过他们只拿出了一部分药材，与文家的倾囊相助一对比，着实寒碜。
　　“没想到啊，韩家竟然会开仓救人。”文书一进千家，就找千月谈论这件事。
　　“不是韩家，是韩语。”千月纠正道：“开放的这部分药材，应该是韩语的私库。”
　　早在学校的时候，千月就感觉到韩语其实和千华是一类人，只不过韩语藏的更深。
　　“哇哦！伟人。”文书语气故作夸张，听不出是赞扬还是讽刺。
　　“你今天找我做什么？”
　　“来跟你商讨一下作战时间。”文书随手扯了把椅子坐下，毫不客气地指使千鸢去给她倒茶。
　　千鸢冷冷地瞥了一眼文书，依旧坐在沙发上看书，没有动。
　　“月啊，你得好好管管你的守护者，这是什么态度！”文书抓着千月的袖子就开始告状，真不知道她今天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给你倒。”千月认命地站起身，给文书倒了杯白开水，“另外，作战时间，我们还需要商量吗？棋子都上桌了。”
　　文书挑了挑眉，“真这么随便？”
　　“很随便吗？”千月反问。
　　文书耸耸肩，无所谓道：“你觉得行就行。那我就定在一周后了，记得前来围观这场盛宴。”
　　千月没答应也没拒绝。
　　剩余的三大家，迫于外界的压力，最终还是开放了部分药仓，但为时已晚。文家的名望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与此同时，没有了议院和六大家的阻碍，口袋书再一次流行了起来。
　　这次的口袋书跟之前的有所不同，主要详细记录了平民如何觉醒术式，以及笼统讲述了大部分术式的用途。
　　这与议院和六大家延续千百年的理论相违背。
　　在他们看来，术师是天生的，无法做到后天觉醒。而且只有六元素才是有用的术式，其他类型的术式需要经过详细评估才能决定是否有用，这个取决于议院的评判方法。
　　但是有很多人按照口袋书上的方法成功觉醒，成为了术师。
　　一时之间，议院和六大家的信用将至冰点。
　　“这都是为了他们更好的奴隶我们！”
　　“他们都是骗子！”
　　“我的孩子！就是因为他们，我的孩子才会死！”
　　“……”
　　民愤群起，无论是非正统术师还是平民，纷纷到议院和六大家门口游行，除了一开始就站出来的文家外，大伙儿几乎掀翻了所有免费药材的摊位。他们不需要迟来的怜悯，他们要的是一个真实的说法！
　　他们以为自己身为平民，身为非正统术师，是因为不可抗拒的命运。结果到头来，居然是一场被人操控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