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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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下雪天？”
站在我的身侧的宫治满脸认真，这是他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我正喝着宫治刚从便利店给我买的热可可。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我故意把吸管插到最下面，发出恼人的声音，宫治看向我，然后伸出手轻轻掐了掐我的脸蛋。
“你好好喝，别被呛到了。”
“哼哼。”我用喉音发出坏笑声，一口吸完热可可才反问他：“你不喜欢下雪天？”
见我把热可可喝完了，宫治把空盒子接过去，耸了耸肩回答我：“太冷了。”
我没想过宫治不喜欢下雪天的愿意竟然是怕冷，宫治接看到我疑惑的脸庞，没忍住又伸手触了触我的脸蛋。
“好冷耶！你干嘛！”
我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睁圆了双眼瞪宫治。
他的手因为帮我拿着喝完了的盒子，实在冰凉。
宫治似乎也没料到我怎么突然就变得凶巴巴的，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听到他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才委屈巴巴说道：“我想牵手。”
他朝我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眼神示意我赶紧牵住他。
我故意耍坏似笑非笑歪着脑袋看他，在他满脸的期待中义正言辞拒绝了他。
“不要！”
宫治难以置信睁大了双眼，我后退了一步，笑得贱兮兮向他解释：“你的手太冷啦！”
我以为宫治听完我说的话会放弃，但显然我低估他了。
他环顾了下四周，迅速跑向垃圾桶扔掉了空盒子，又跑回来，一边跑，双手还一边伸进自己的校服领子里。
等他站定到我面前时，这次，他自信满满朝我再次伸出手，“已经暖了！”
我抬起头看到他再次变得期待起来的双眸，又垂下视线盯着他的手看，宫治也不催我，就这么等着我。
我感觉到自己心跳得飞快，一拍紧接着一拍，此起彼伏，正在打鼓。
宫治就这么耐心等着眼前喜欢的女孩将手放到自己手里。
快了。
他这么告诉自己。
有点耐心。
女孩原本定格在他手上的视线再度回到了他的脸上，宫治忍住此刻想要吞口水的冲动，提了提眉梢示意她把手放上来。
下一秒，在他看清女孩脸上露出坏笑的那瞬间，她笑着飞速朝后方跑去，还对他喊道：“我才不要略略略！”
啊！
上当了！
宫治反应也很快，在我跑开的同时，我看到他也甩开步子追了上来。
“啊啊啊啊 ！”
我拼命往前跑，开心到尖叫起来，然而开心不到五秒，就被宫治抓住死死按进了怀里。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
被按在宫治怀里时，我依然不本分，试图逃离他的怀抱，宫治倒也很有耐心抱紧我陪着我闹。
等到我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知道逃跑没用，我贴在他怀中抬起头去看他，他也低下头来看我。
“玩得开心吗？”
宫治问我话时，神色从容，眼神温柔，明明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而已，我却仿佛在他眼中读到了让我乖一点的想法。
我重新靠回他怀里，终于说出了真心话。
“人家害羞嘛！”我时不时用脑袋在他胸前乱拱，声音羞涩，“哪有人一上来就【说】要牵手的，不都是水到渠成的吗？”
宫治听完我说的话愣了愣，我还在他怀里作乱，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拉开一点距离，一脸认真问我：“那你现在想牵手吗？”
我刚才说的话是给猪听了吗？怎么他这次还直接问我了？
眼看我下一秒又要逃跑，宫治抓紧了我肩膀，“你只需要点头还是摇头回答我就好。”
过了漫长的十几秒，宫治终于看到我点了点头，他试着收回抓住我肩膀上的力，试探着说：“你别跑噢？”
搞不清楚他想干嘛，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宫治先是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再次将双手放进自己的校服领子里取暖，我很快琢磨过来他想干嘛了，只是这次我不再动了。
啊。
下雪了。
路灯也亮了起来。
我抬起头去白色的雪花，它们簌簌从天而降，我和宫治站在雪地里，昏黄灯光照耀在他身上，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专心想把自己的双手变暖。
然后。
他想用温暖的手来牵我住我的双手。
雪落下的声音似乎和我的心跳声重合了。
这一刻，我喜欢下雪天的理由从此又多了一个。
宫治没让我等很久，我暴露在空气中冰冷的手，很快就被一道不属于我的体温包拢住。
我的双手被宫治包在他手心里，他举起我的双手到脸前，开始哈气想让我尽快暖起来。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告诉他的。
“不觉得下雪天很漂亮吗？”
宫治一边帮我的手哈气，抬起眸看向我，等我接着说下去。
我说话间，宫治哈气间，空气中转瞬即逝的白气，光是看着都让我心情很好。
我的手已经变暖了，手被放下的同时，其中一只理所当然般被宫治十指紧扣住。
“就这么简单？”
宫治对我喜欢下雪天的理由竟如此简单感到有些意外。
我悄悄用力试探十指紧扣住的双手有多紧。
“其实还有很多，比如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觉，可以吃火锅啦，可以堆雪人啦......”
我还在一条一条边想边说，宫治回了点力夹了夹指缝中我的手，覆在手背上的拇指又轻轻挠了挠我，我马上就明白是让我别闹的意思。
“所以你看，喜欢下雪天的理由有这么多，但你不喜欢下雪天的理由只有一条！”
我试图将宫治拉到我的阵营里来，不惜用上歪理哄骗他。
“所以！是我赢了！所以你从今天开始也要喜欢下雪天！”
我当然知道我多少有点无理取闹。
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是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后期经学习、教育、和修正的喜欢和不喜欢根本不是真实的，是人类知道要趋利避害后，才不得不接受和说服自己要妥协的将就。
不是天生喜欢的，终究不会永恒，不像自身血管里里流淌着的血液那般自然而恒温。
“我开玩笑的哈哈哈哈！你-”
“嗯，我从现在也开始喜欢下雪天好了。”
宫治没等我说完就回答我了，我停下脚步去看他。他没看我，他抬起头看向大雪落下的天空，我顺着他的视线也抬起了头。
“可是不是说怕冷吗？”
“是啊，怕冷这件事肯定还是会怕的。”
“都怕了，怎么会喜欢？不要勉强自己噢。”
神差鬼使下，我不再看着天空，反而盯着宫治的侧脸看，视线里宫治的嘴唇一张一合。
“生理上我肯定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变得不怕冷。”
宫治首先承认了这一事实。
“但我喜欢的人既然喜欢下雪天，大概以后只要一看到下雪，我就会想起我喜欢的你，喜欢漂亮的下雪天，喜欢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觉，喜欢下雪天吃火锅，喜欢堆雪人......光是想到这些，我就会觉得下雪天很好，因为它让我喜欢的你会更开心，光是这样，我都会爱死下雪天了吧。”
如同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宫治偏低的音色流淌在我耳边，平静地向我阐述着一个事实。
说完，宫治不再抬头看雪，他侧过头看我的同时，举起紧扣着的手示意我看。
十指依然相互交缠紧扣着，他说：“就像这个一样。我喜欢你，和喜欢你喜欢的下雪天，对我来说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见我没有回答他，宫治歪了歪脑袋自言自语：“难道不是吗？”
难得见到他这么可爱的一面，我没忍住笑了。
“水到渠成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宫治伸出手另一只手轻轻扫开我头发上的飘雪，用肯定的口吻笑着回答我。
“在我这里就是这么用。”
我踮起脚尖，学着他帮我扫开雪花的手势，宫治低下身和头让我帮他扫雪，他的声音闷闷传上来。
“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嗯？”
我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听他继续说。
“不是让你也要喜欢我喜欢的东西的意思噢。”
“排球吗？”
我的手停在了宫治的头顶，雪已经几乎被我掸下去了，但是无止尽的雪落下来，再次覆上去，我再怎么掸，都像是徒劳。
我还想继续替宫治掸开那些雪花，宫治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抬起头来看我。
“所有。当然排球也是其中之一。”
我避开了宫治的视线看向地上，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这样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你得喜欢我喜欢的东西，可是我却可以不用喜欢你喜欢的东西？”
虽然没有过恋爱的经历，但我大概知道这样不对等的要求是一段关系里的大忌。
我不禁陷入对于一段健康的关系应该是怎么样的思绪中，下巴却被宫治轻轻抬起，让我和他对视。
他略作沉吟，才淡定同我剖白。
“感情里，大概就没有公平这回事可言吧。”
我咀嚼了下他这话的意思，等我反应过来，不禁挑眉问他：“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你喜欢我，比我喜欢你多吗？”
宫治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电光火石间突然弹了我额头一下。
“嗷唔！”
我双手捂住额头开始大叫卖惨，宫治的手也是在这时被我甩开的。
宫治这时却压根没理会我打算开始表演的单口相声，反倒是抓住了我的双手，再一次十指紧扣住我，双手都是。
“我的意思是，我的脑子有时候可能没法想这么多，不像你的小脑瓜一样每天想很多，很多你考虑的东西，我未必能考虑到。”
宫治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干什么你要和我说，我才会知道，知道了吗？”
“不知道。”
我承认，我有的时候就会很恶趣味，特别是和宫治确定关系后，我发现我的恶趣味好像更加收不住了。
宫治被我的回答气笑了，额头向下抵住我的额头，声音故意放低恐吓我，“再说一遍，知不知道？”
“不-哈哈哈哈！”
宫治用自己额头开始在我的额头上滚来滚去，痒死了，我一下没忍住大笑出来。
下一秒，我的笑声就被吞没了，吞没在了宫治的嘴唇里。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