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狙中的心（ABO）》风不温

4、第 4 章

　　林兮从厕所出来看到林清和正拿着手机提现今天赚的钱。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酸痛的腰让他直不起身，只好像只猫儿一样弯着，白色的粉末沾染到他灰色的外套上，凌乱的黑色碎发随意地散在额前，投下的阴影让五官更加立体，他的鼻梁偏高，不笑的时候总有几分异域感。

　　林清和看到结算画面长吁一口气，今天的运气不错，一天的黑奴单，总共赚了218.37，扣下治疗费，明天他们两个还能奢侈一把，吃个小笼包。

　　“哥。”

　　林兮忍不住皱眉，跑到床边拿起前不久林清和给他买的按摩器，对准插头充上电，按下按钮，对着他挥挥手，“哥，过来。”

　　林清和起初以为是他身体又痛了，没有多想，走过来，伸出手心摸着他的额头，低头问：“又疼了吗？”

　　林兮反手握住他冰冷的手背，摇摇头，示意他坐下，然后把按摩器放到他的腰上系好，按住他想起身的肩膀，坚定地说道：“坐好，我给你按按。”

　　“小兮，这是给你买的。”林清和无奈道：“我不用。”

　　“不。”林兮倔强，“你不用，以后我也不用了。”

　　“……”

　　林清和发现他的腮帮子鼓鼓，一幅生气的模样，心底滑过暖暖的洋流，装出投降的样子点头说：“好吧，那就麻烦小兮大师给我按按了。”

　　“这才对嘛。”

　　听到哥哥的回复，林兮满意地扬起笑脸。

　　他柔软的手指在林清和瘦弱的肩膀上捏着，想要用拇指夹起一块肉，却发现只能把皮拉起来，坚硬的骨头一遍遍从他的掌中滑过。

　　“哥，你又瘦了。”林兮说：“多吃一点，我们老师说人一天要吃12种食物才能满足营养需求！”

　　“是吗？”林清和听着又问道：“那要不要买点牛奶和……”

　　“不不不。”林兮听到这句话赶忙摇头，“我是让你多吃一点！不是我！”

　　“小兮吃跟我吃是一样的。”林清和安慰道。

　　“不一样！”林兮拒绝：“哥你别总把我当小孩子骗！我已经上初中了！”

　　“是是是，我们小兮已经是初中生了。”林清和问：“刚刚上初中感觉怎么样？老师上课教的听得懂吗？”

　　“听得懂。”林兮点头，“昨天老师还说要是我们当中有人考不上高中可以去考职业学校呢！”

　　“职业学校？”林清和听过，镇上偶尔会有几户人家的孩子在职业学校读书。

　　林兮说：“对呀，而且职业学校免学费，还能拿奖学金，我觉得挺好的。”

　　林清和听懂他的意思，握住林兮的手，望着弟弟乌黑的眼睛和圆润的脸蛋说：“小兮，你是班里的优秀生，要好好学习，考上市里面的重点高中！”

　　林兮撇撇嘴，“读书好累……要不是有哥你辅导我写作业我都不会……要真的想读，哥，我去打工，你去读书吧！”

　　“我觉得你比我合适！”在林兮心中，林清和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大家长。

　　“胡闹。”林清和不赞同道：“你明天还要去医院，快睡吧，我不累了。”

　　看他沉下脸，林兮也不再多言，乖乖躺进被子的另一角，“哥，快来，里面暖和。”

　　“嗯，睡吧。”

　　第二天，两兄弟起了一个大早。

　　“清和，又要去医院啊。”包子铺的老板娘看到他们两个过来，照常拿起两个馒头一杯豆浆。

　　“大娘，再帮我拿一笼小笼包。”

　　“哦，好嘞。”老板娘立马给他装上热腾腾香喷喷的包子。

　　一笼包子十个，林清和自己吃了两个，剩下的都给林兮留着。

　　等到了医院，林兮已经习惯了流程，跟这护士进了房间坐上病床，看着一旁的仪器，小脸瞬间惨白起来。

　　“要不要叫你哥哥进来陪你？”护士问。

　　林兮摇摇头，意外的坚持，“不，我自己来。”

　　他已经依赖哥哥太久，不能依赖他一辈子。

　　粗粗的针头扎进手臂上的血管，撕开身上的绷带，露出青青紫紫的上半身。

　　护士见状也不忍道：“还好你是一个beta，要是omega该有多疼。”

　　“omega会更疼吗？”林兮问道。

　　“是呀。”护士说：“omega拥有更敏感的腺体和神经，我们平常能够感受到的痛楚放在他们身上会放大2-4倍，不然为什么omega都要去教育院？那里更适合他们成长。”

　　“教育院啊。”林兮这个倒是听说过：“我听说在教育院里面都不用花钱是真的吗？”

　　护士被他的问题逗笑了，“肯定啊，这可是国家制定的保护政策。”

　　“不过只有omega能去。”林兮说：“还是beta好，如果我是omega，就不能跟哥哥在一起了。”

　　……

　　病房外的林清和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离开了人满为患的等候室，出了医院走到旁边的一间小药房。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买什么？”

　　店里面是一个机器人在看店。

　　“我要一盒curb。”

　　“这是处方药，请问您有病例单吗？”

　　“有。”林清和拿出林兮的病历单，上面的名字被他P成了自己的名字。

　　机器人简单识别过后，说道：“好的，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这是激素类药物，请按照说明使用，有任何不适请及时就医。”机器人贴心提醒道。

　　付了钱后林清和匆匆离开了药店。

　　医院里，林兮因为受不了疼痛，最后还是被强制打了一针麻药。

　　林清和回来后正好叫到号，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手里拿着检验报告分析给他听：“小兮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但是有几项指标还是没恢复到正常值，再这样下去，我想只能准备手术了。”

　　“手术？”

　　“对，最近有例病例在京都医院治愈了，你可以参考参考。”

　　“真的吗？”林清和所在的小镇很多人都有这个毛病，大部分都是活不到18岁。

　　自打知道自己的弟弟患病，医院给出的方案只有保守治疗，尽力拖长生命周期，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能够治愈。

　　“当然了。”医生抬了抬眼镜，“但是手术的费用很昂贵。”

　　林清河握紧手，问：“需要多少钱？”

　　“算上手术费用和前前后后的护理费，差不多要200万左右。”

　　“200万？”

　　林清和不可置信，声音颤抖，他的银行卡上的金额就没有超过5000元。

　　医生已经习惯了家属的反应，面色不改道：“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是一笔不菲的金额，但是作为医生，能有治愈的方式我还是会跟你们说。”

　　看出林清和的压力，医生还是安慰几句：“小兮不是快到分化期了吗？他因为药物的治疗拖了三年了，年末身体应该会有变化了，如果他是omega，清和你也不用操心了呀。”

　　“趁着他现在还没有分化，在医疗上享受着优惠待遇，我想你要先想清楚，手术到底是先做，还是等他分化之后。”

　　如果林兮是个omega，他后面的生活将有教育院全权接手。

　　如果林兮是个beta，那么他不再享受优惠政策，按照正常的收费标准进行治疗，每一次的透析费用会比现在高三倍不止。

　　“我知道了，谢谢你刘医生，我回去会好好计划。”

　　听完分析后，林清和坐在大厅，和大家一起等着从病房出来的亲人。

　　等到林兮醒过来的时候，林清和借着医院的厨房将小笼包和豆浆热了热。

　　“哥。”林兮拖着虚弱的身子从治疗室里出来。

　　林清和赶忙上去扶着他，接住他的手臂，“慢点，先坐着吃点东西，我们一会再走。”

　　林兮却摇了摇头，“哥，一会中午就没客车回去了，我们还是早点走吧。”

　　“不着急，没车我们打车回去。”

　　林兮拿过他手里的包子啃了两口，压着反胃的感觉勉强笑道：“没事哥，真的，这次比之前轻松多了，走吧，我想回家。”

　　林清和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车上，林兮身上的麻药很没有彻底消散，他靠着哥哥的肩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林清和把衣服脱下来盖在他身上，看着他昨天还有几分血色今天就白如苍雪一样的脸蛋，心底划过酸涩的味道。

　　对不起小兮……林清和在心里默默道歉：如果不是我，爸妈也不会死，小兮你也不用过这种生活。

　　如果当年爸妈没有捡到他，或许他们就不会死在回来的路上。

　　“滴滴——”

　　他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两下。

　　林清和掏出手机一看，是平台上昨晚的单子客户。

　　【软糖小兔：在吗在吗代练小哥？】

　　【清和：在的老板。】

　　【软糖小兔：有人找你，游戏id2346823764，你加一下。】

　　【清和：？】

　　【软糖小兔：加一下，给你100。】

　　平台弹出一个订单。

　　【软糖小兔向您下单啦~请尽快回复，不要让她久等哦！】

　　林清和没有看错金额，加一个好友就能拿100这种事情他怎么会错过。

　　【清和：稍等。】

　　他登上自己的小白号，按照软糖小兔的提示把数字编码输进去，弹出来一个眼熟的名字——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