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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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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玉博扶额道:“哎不是,草,怎么搞的啊,大半夜,接警员电话过来,说政法大这边有人说又死人了,我魂儿都吓没了!”
校医务室内,外面围了一圈人。
远处的宿舍楼,灯火通明,没一个人睡觉的。
人人都被大半夜开来的警车和救护车吓到了。
尤其是杨嘉伟这个玻璃心,满世界哀嚎唐老师死了,一晚上,一个连环杀人案都人云亦云地编出来了。
齐玉博马不停蹄赶到学校,一听是唐欲白死了,差点当场昏厥,等前后弄明白,忍不住了,过去就朝杨嘉伟屁股上踹了一脚:“你小子以后再一惊一乍的,我先把你带走关两天禁闭!”
校医室内。
唐欲白的腿搭在凳子上,脚腕正在由校医抹药,他扫了眼旁边的齐玉博,“裤链。”
齐玉博老脸一红,忙转过身拉裤子拉链了,他嘟囔道:“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正上厕所呢……”
“楼道黑,没看清,踩空了。”唐欲白惆怅道。
都怪赵诚那个乌鸦嘴,大半夜的说什么死啊活啊。
唐欲白头痛道:“我要不出去走一圈?可别外面都传我死了,明天见到我还以为我诈尸了呢。”
齐玉博调侃道:“要真是诈尸还好,我还得麻烦你下去帮我问问方程,真相到底是什么。”
“听说有点线索了?”医生按压得有点重,唐欲白的左脚不自觉往后疼的一缩。
“嗯。方程家境并不富裕,按走访的消息来看,他平常也非常节俭。我们查了他的消费记录,发现在这三个月,他频繁出入商场,购买过奢侈品,但在宿舍里并未搜查到购买的物品,再之后,查了他的社交账号和流水账单,发现了一个女性嫌疑人,崔韶晚上已经带人去查了。”
唐欲白讶异:“奢侈品啊,交女朋友了?”
“初步判断而已。”齐玉博看向校医,“要紧不?要是很严重,救护车就在下面,我让人就把他带走了。”
校医推了下银边眼镜,“我建议还是去大医院做个检查。唐老师身上旧伤太多,脚腕这里我目测只是歪了一下,不严重,但身体其他地方……”
“不用。”唐欲白忙打断,“没那么脆弱,休息休息就好了。”
他重新将话题带回来,“杨嘉伟!过来!”
杨嘉伟弱弱地走了进来,“老师……”
唐欲白道:“他和方程走得近,让他看看那个账号,说不定是认识的人呢?”
齐玉博想了想,也行,打开手机,一个社交账号,杨嘉伟仔仔细细地看,然后说,能不能把账号的头像放大,等放大以后,他立刻道:“我认识她!我们之前在朱邵的生日派对上见过!”他惊恐地问:“她是凶手!?”
“喊什么喊!”齐玉博一巴掌扇到他后脑勺,“你这嘴怎么还不长记性?又乱说?”他快速看了眼门口,幸好杨嘉伟进来的时候门关着,外面应该听不太清,他斥道:“上了这么多年学,不知道无实证无定罪?什么凶手,现在只是有嫌疑!”
杨嘉伟:“不好意思啊……”
齐玉博问:“什么时候的派对?”
杨嘉伟道:“四个月前,找了个轰趴馆,大家玩了玩。她叫韩雯,我对她印象特别深,因为我还和她一起唱了歌呢,她长得又漂亮,你问当时去过派对的人,肯定都记得她。”
齐玉博道:“什么底细知道吗?”
杨嘉伟苦笑:“那我不知道,都是各带各的人来,瞎玩,不过你们要不问问朱邵?”
齐玉博微微颔首,“行,知道了。”他略带提醒地说,“在外面不要说什么,出去吧。”
杨嘉伟连连应是,离开了校医室。
齐玉博松口气:“韩雯……看方程和她聊天记录,嫌疑很大,有概率情杀,按我多年的经验来说,找到这个人,基本八九不离十了。”他又叹息道,“感情啊,真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东西。”
唐欲白眼皮一跳,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案子,但还是心慌了一瞬,“你结婚了吗?”
“没呢,谈了个女朋友,年前吹了。”齐玉博苦恼道,“咱这工作,一个月都不着家,谁家好姑娘愿意跟我啊。唐老师呢?”
“单身。”
“噢对,赵队说过。”
唐欲白心一紧,“他说什么?”
“他啊……”齐玉博坏笑道,“他说你堪比柳下惠,珍重自身,在他赵诚这么有魅力的男人面前都能克制住仰慕的心,可谓意志坚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对了,赵队年后好像给局里提交了一份申请,申请里说想调到Y省刑侦队去,领导压着,一直不同意。你俩什么时候计划要去的?”
“我们俩?”唐欲白愕然,“他想调走,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啊?他说的是要带你一起去Y省呢,说是陪你去Y省养病好像?”
唐欲白愣了下,他蹙眉,“我从没听他说起过。”
齐玉博发现自己话说多了,打哈哈笑了下,“哎呀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记错了。”
次日,清晨,听闻唐欲白摔伤的赵诚急匆匆赶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回来。
赵诚一见面,风风火火地说:“怎么好好下个楼梯还能摔了呢?”
唐欲白躺在学生宿舍的床上,身子背过去,只玩手机,也不理他。
赵诚蹲在他脚踝位置,看了又看,“都肿了。”他手下轻轻抚摸,心疼极了,比自己摔了一跤还难受,不禁道:“不回家?住这里算什么?”
“你吵死了。”唐欲白用手推开他的脸。
“哪个楼梯摔的?老子砸了去,狗东西,不知道我们弱不禁风的唐老师风一吹就倒了吗,我给你报仇!”
唐欲白笑出声来,“你去砸。”
“嘿,你等着。”他立马就要冲出去,唐欲白生怕这个二百五真找榔头砸楼梯,忙笑着叫道:“我信我信你回来!”等赵诚重新站到他面前了,他才收敛笑容,微微正色道:“我问你个事儿啊。”
“嗯?”
“你想调去Y省?真的假的?”
“……你怎么知道的?”赵诚狐疑地盯着他,“谁给你说的?”
“听说你还替我做主,要带我一起去?”
“啊……怎么了,不可以吗?”
“……”唐欲白语气平淡,“你替我做主,让我去Y省,我什么时候同意过。赵诚,你如果是因为我,所以想去Y省的,那你趁早打消,我不用你如此伟大的自我牺牲。”
赵诚退了两步,转过身去,背对着唐欲白,他随手把玩着桌上的鹰形木雕,言不由衷:“唐老师被我带坏了,变得自恋了。”他笑了笑,“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想去,拿你当借口,否则孙局不给批,你别放心上。”
唐欲白迟疑道:“真的?”
“当然啊。”赵诚啧啧道,“带你走,你要是不乐意,我还绑了你不成?”
唐欲白低低唔了一声,发觉这个逻辑也说得通。
他摸了摸脸,有点不好意思。
早知道应该多想想,然后再问了,但也不怪他,前脚赵诚才给自己一番真情表白,后脚齐玉博就说赵诚因为要陪他养病准备去Y省。
唐欲白摇头笑笑:“是我多想了。”
赵诚低头,没接话。
他庆幸唐欲白问了出来,否则真等自己要告知的那天,得到的是拒绝,他想对策都要时间。
唐欲白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回归正题。我不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赵诚顿了下,放下木雕,敏锐地问:“怎么回事?”
这就对了啊,唐欲白这么细心的一个人,说话温声细语,做事慢条斯理,连走路都是从容不迫的样子,尤其是对方身上有旧疾,平日里也是小心再小心,生怕一不小心骨头散架了,有时候他和唐欲白吵架,还专门拿这些话戏谑对方。
赵诚走到门口,看楼道外没人,只是几眼,眉目就沉了下去,“外力?”
唐欲白坐在床上,揉着脚腕,“嗯,刚和你挂了电话,那会心不在焉,也没注意周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后面有人推了我一把。”
“妈的!”赵诚怒从心来。
“奇怪的是,我想不出有谁要害我。这次案子我又不参与审理,全程围观,最多也就是和齐警官说两句话,把我搞伤,没有什么意义呀。”
“你和老齐说过没?”
“没。”唐欲白轻轻道,“也没摔死我,说了还要让他们分出精力担心我,没必要。”
赵诚对方程的案子并不清楚,来之前,只知道是学校楼上摔了个人下来,齐玉博也是老人物了,案子在他手上,可以放心。
但现在涉及了唐欲白,赵诚火冒三丈。
谁不知道唐欲白一身伤。
平常他跟唐欲白在一起,扔个垃圾都舍不得让他提,那个傻逼直接把人往楼梯上推,也多亏楼梯没那么陡峭,唐欲白才没摔出个好歹!
赵诚道:“按照以往的逻辑,肯定是有人不想让你说出什么来,方程你不是挺熟悉的吗,会不会是你知道了什么?”
唐欲白无奈:“我真什么都不知道,我这次压根就没参与啊。”
“这楼上也没个监控……”赵诚在外面看了一圈回来,吐槽道,“全是死角,如果不是宿舍楼里的学生推的你,那就是外人了,推完你,从顶头的窗户顺着空调跳出去。”
唐欲白呼口气,躺床上,苦思冥想,脑子里像是过电影一样,把从昨天开始的每一幕都刷新了一遍,他将时间往前推,重新集中在方程身上,那个文气清秀的男生……
上一次和方程的对话是新年快乐。
除夕夜那天,根据方程所说他还在学校,今年不回家了。
唐欲白想到了什么,他抓着赵诚衣袖,借力起身,“你查查学校进出记录,方程除夕夜当天,是否有离校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