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她要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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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这个话头，方雨眠便把刚刚要给方流染讲的故事说与他听。
方流染听到方雨眠说自己好像重生了，只觉得讶异，完全没有不相信方雨眠所说的，方雨眠不是个会信口胡诌的人。
至于究竟是重生还是大梦，方雨眠自己命运已经改写，无法从自己身上佐证，但是这世间，不受她影响的事情还有许多。
方雨眠眼中流露出憧憬，她声音轻柔，像是生怕惊扰了神明，叫她无法邂逅一场缘分：“我十七岁前从未见过他，等我见到了他，便知道了。”
方流染笑道：“好你个偏心的丫头，竟满心满脑子只想见那么一个人，难怪你对三师兄都爱答不理了！”
方雨眠从身上拾了一朵落花，扔到方流染身上，恼羞道：“师兄胡乱说什么，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呢？
方雨眠眸中倒映星辰，风吹桃花散落。
少女的心事，很多时候，她自己都看不分明。
方雨眠有些困意：“我只是……想感谢他……想……”
她说着说着，竟醉酒，睡着了。
方流染一笑，又饮了口酒，把方雨眠几乎快倾倒到衣衫上的酒坛子拿了下来，他将方雨眠抱到树下，轻拂她的发丝。
“这件事有利有弊，若是你当真决定了，师兄便尊重你的选择。”方流染说着，看向天上月，“只是，乞求上苍，能让她活下去，不要让她为了自由，折了性命。”
他一个修士，竟也开始求神。
哪怕他知道，神明，并不会眷顾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
空之悟上次被方雨眠折了面子，一直怀恨在心，他想要找回面子，于是一直等着方雨眠禁闭结束。
他本是想随大师兄一起去找方雨眠，可是大师兄不让，说让他不要打扰七师妹，七师妹还有事情要做。
空之悟不敢当面忤逆大师兄，于是他又压着怒火，等了三两日，才找到灵汐洞，却发现方雨眠早就跑没影了。
空之悟在方雨眠的洞府内等她，把她几乎一目了然的洞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一件好东西。
他越等越气，越等越无聊，索性在方雨眠的洞府内练剑，把她的洞府劈了个乱七八糟，才算解气。
空之悟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方雨眠，他按照尹飞憬的建议去寻方流染，发现方流染也已经不在洞府内。
宗门没有二人最近出入的记录，证明他们两个还在天霁宗。空之悟又去灵田寻找，还找了方雨眠经常打坐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二人的身影。
空之悟自然找不到方雨眠，方雨眠诚心躲着他们。这些人知道方雨眠在躲他们，只是万万没想到，方雨眠不去深山老林里，反倒去了主峰。
喝完最后一场酒，方雨眠也没有回到灵汐洞，而是给自己换上一身素衣。
方流染看着少女坚定的目光，没有再劝她任何。
她想走的路，他便陪她去走一遭。
方雨眠先是去灵蕴峰，把猎杀的妖丹和这些日子炼制的珍贵灵丹给了唐沫，以报答他给自己吃了那么多灵药。
她穿成这样，实在格外引人注目，又去了很不待见她的灵蕴峰，宗内早就炸开了锅。
她在一群人的议论声中，一步步走向登仙阶，身后还跟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空之悟一直在打听方雨眠的消息，她一出现，空之悟就收到消息。
方雨眠看着拦在半路的空之悟，没想到他竟如此阴魂不散：“师兄，你无不无聊？”
空之悟扛着一把重剑，对方雨眠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方雨眠道：“我乐意，与你无关。”
空之悟心道，方雨眠实在是越来越欠揍了。他也不傻：“你要去爬登仙阶？”
方雨眠：“嗯。”
空之悟蹙眉：“你去灵蕴峰找二长老，二长老没有松口吗？”
方雨眠懒得和他废话那么多，她想绕开空之悟，却又被拦下。
空之悟不想管她究竟要做什么：“你要去爬登仙阶，先和我比试过再说。不然等你爬完，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又要等你到什么时候？”
方雨眠失去耐心：“我压根没答应过要和你比试吧？你让不让开？”
方流染道：“七师妹修为没有你高，你找她比试，这不是欺负她吗？她好不容易养好了伤，万一再被你打伤了，还怎么爬登仙阶？”
空之悟见方流染如此护着方雨眠，嗤笑一声：“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大师兄心疼她，还知道去请师尊和二长老给她减刑，你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拦都不拦一下，你的爱护也就是嘴上说说吧？”
“我今日打伤她，省得她去白白送死。说不定还能让长老和师尊心疼她，免了她的刑罚呢。”
方流染听空之悟在那里颠倒黑白，已经气得拔剑。
方雨眠见空之悟一脸讥讽，她拦住方流染，召出水痕剑。
这把剑，还是空之悟送给她的。
水痕剑剑身微微颤动，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想要极力开口阻止她。
方雨眠微微笑了笑，安抚着剑的情绪：“无碍，你该祝福我的。你我缘分已尽，此后，你也会有新的主人，定然也会是个惜剑爱剑的。”
空之悟听不懂方雨眠在说什么，也不关心她话里是什么意思：“要打去练武场打。”
他可不想私下斗殴，被罚禁闭。
方雨眠却是温和一笑，似是心情很好：“不必了。我今日会自废修为，以后，我再也不是天霁宗弟子。你出手，正好是替师门教训我这个叛徒；你先挑衅，我打你，也轮不到天霁宗来惩处。”
她说罢，在空之悟充满震惊的眼神中，飞速冲到空之悟面前，极快的一剑刺出。
空之悟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但是还是下意识抬手，举剑挡住了方雨眠的进攻，却因为猝不及防，被她强大的力道震得倒退数步。
空之悟重剑撑地：“你在说什么疯话？！”
方雨眠平日里的温柔消失不见，整个人显得凌厉，她的眼神像是看着自己的猎物：“四师兄，你不是来找我比试的吗！竟这般不专心？”
那还不是她刚刚说出来的话信息量太大！
空之悟被震得手掌发麻，他看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弟子，脸上涨红，他气不过自己落了下风，双手举起重剑，朝着方雨眠冲去。
方雨眠提剑相抗，让空之悟十分震惊的是，方雨眠此时根本不像是修为受损过，而且她的力道竟能与自己相抗一二。
空之悟加大手上的力气，方雨眠自知在力量上，自己绝不可能是空之悟的对手，于是后退一步，调转剑锋，引着空之悟的剑往自己身前刺来。
她向左撤一步，空之悟刺来的一剑与她相距只剩半寸，擦着她的肩膀而过。
方雨眠收回握剑的左手，右手持剑，手腕继续旋转，压低身体，水痕顺势划向空之悟的腹部。
空之悟飞快抽身，却见方雨眠不作停歇，持剑追击，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
两剑交锋数次，方雨眠灵活的剑招却全不是天霁宗的招式！
空之悟心中大惊，被方雨眠诡谲的剑招打得手忙脚乱。
他虽用重剑，出剑较慢，可是他自觉可以靠着修为和力量绝对碾压方雨眠，却未曾想到，力有不逮的反而是自己。
方雨眠出招极快，他甚至无法捕捉到方雨眠轻巧的身影。
方雨眠一身素衣出现，身后早就跟了不少围观的天霁宗弟子，此时看到空之悟被方雨眠压制，不禁窃窃私语。
有人满脸震惊：“方师姐不是刚筑基初期，又受了重伤，竟然能和空师兄一战！”
“岂止啊，方师姐此时明显占了上风！”
有人流露崇拜：“师姐的剑招也太美了！”
“不愧是多年蝉联同等级比试冠军的人！”
有人讥笑一声：“那是宗内的弟子训练越发懈怠了，若是她和我在同一赛场，定然打不过我！”
旁边有人应声道：“是是是，王师兄才是宗内第一天才！”
那人对身边人的吹捧颇为受用，谦虚道：“这话夸张了，第一谈不上，但总不至于输给一个女人。”
有人瞟了王栩一眼，对自己身边的同伴道：“方师姐十六岁筑基，这样的年龄筑基，放在整个修真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哪是一般人可比的。”
他的同伴没敢接话，王栩面色不善地看向说话的人，说话的人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言。
王栩身边的人狗腿道：“主峰的资源一向最多，宗主的亲传弟子拥有那么多资源，修炼要是比我们还慢，不嫌丢人吗？要是王师兄有宗主做师尊，有她的修炼资源，肯定比她厉害百倍！”
王栩也是亲传弟子，只是他的师尊不是方问渊。王栩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表示自己不屑于主峰的资源，也不屑与方雨眠比较。
又有其他峰的亲传弟子惊叹道：“空师弟是怎么回事，竟连个十六岁的女娃娃都打不过？”
“还不是方雨眠搞偷袭，没说一声，就开打了，真是不讲武德！”
有人道：“她这人一向逞凶好斗，为了赢，可以不择手段。这些年门内大赛，她年年都要抢占第一的位置，身为亲传弟子，丝毫不懂谦让，下手更是毫不留情。她还曾经在仙门大比中重伤了璇影宗的文弘。为了一个所谓的第一，竟然对别的宗门的弟子下死手！丢脸都丢到宗门外去了！文弘可是璇影宗宗主的得意弟子！幸亏最后文弘捡回了一条命，宗主又觅得灵药保住了他的修为，不然我们和璇影宗的梁子真是越结越深了！”
有人弱弱问：“方师姐竟还能比空师兄好斗吗？”
其他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她要离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