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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二卷来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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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境内某小镇挖出了带有刻字的石板,经勘探年代约四千年前,聘请印第安人古语学家团队研究数月却毫无进展。
中国方面应邀委派语言团队前往美国展开研究。刻字错综复杂,仿佛隐藏着轰动世界的秘密。
秘密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利用。在政治这场局里,明暗黑白鬼影绰绰,刀剑无眼,无数人拼命逃离却于泥沼中越陷越深,被黑暗无情地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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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泱打开厚重的研究室门,脱下手套,眼下一片乌青。他的助理小何感到头晕,原地蹲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小何兀自摇摇头,然后问穆泱:“老师,我们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吗?”
穆泱从口袋掏出两块巧克力,一块递给他,一块自己拆开塞进嘴里。
“所有文明的载体都在于文字。文字能记载这世间人类所能发现和体悟的所有信息,它所拥有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如果说意义,那我认为这是一场与祖先的对话。”
“那又会怎么样呢?”
“或许能揭开世界规则的真相,也或许能颠覆世界的规则,更或许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是知道几千年的某一天一个人捕了几头猎物。但这些信息从破解的那一刻就属于人类了,人类想如何利用,造成什么影响,是人类的事情。”
小何挠挠头,似懂非懂:“……哦。”
穆泱冲他浅笑了一下,道:“回去休息吧。”
夜深了。
在一片寂静里,一枚圆圆的东西忽然滚落在值班人的脚边。
“轰——”的一声,弹片随着人的血肉组织四外飞溅,铁门被炸成碎片,伴随着几辆装甲车的出现而发出巨大的倒地声。
研究所瞬间闪烁起腥红的警报灯。穆泱很快醒了过来,刚准备出去又折回来,直觉不妙,赶紧把最新的几项研究成果收在箱子里。
这时外面已经有人敲门了。他打开门,是小何。“老师,我们快走!”
一路上他们飞奔着,有几个研究人员也跟着他们一起跑,警报声不断鸣响着,拉扯着所有人的心。
不过很快他们就跑不了了,因为前面有人在等着他们。
“啊——”穆洪亲眼看见眼前一个认识的工作人员被子弹打中,倒地气绝。他立即拉着小何躲在集装箱底下,小心移动着,在拐弯的时候直接跟一个端着枪的人撞上。
完了,穆泱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前的人被一枪爆头。
穆泱回头,不远处集装箱顶部趴着一个人,带着后视镜,手稳稳地扶着枪,辐度很小地转换角度,枪枪命中。
前面的人在眨眼之间全部倒地,那人一个侧翻从上面跃下,几步来到他们面前:“快走!”
一路有惊无险地逃到大门,入眼就是刺眼的白光,穆泱瞳孔微缩。
旁边的人直接撞过来,天旋地转间不知在地上滚了多少圈,耳边一阵轰响,伴随着巨大的威力直接将他们震得老远。
穆泱忽然想起什么,小何!
抱着他的人见他情绪激动,拼了命地捂住他的嘴。
“唔…唔唔!”
这人“嘶”了一声,因为穆泱咬他的手。他放开穆泱,拿起一边尸体背着的枪,直接把穆泱扯起来拉着他跑。
研究所后面就是森林,森林后面就是荒无人烟的大山脉,往那里跑是他们眼下最好的选择。
可惜事与愿违,还是被人发现了。穆泱被人一把抱住,朝侧面滚去,刚好是个陡面,他们移动速度非常快,但穆泱依旧听到一声子弹穿进血肉的声音。抱着他的人闷哼一声,显然伤得不轻。
也不知道滚了多久,最后“扑通”一声两人掉进一条深潭里。这人根本不用时间反应,直接拽着他扑进瀑布里。瀑布里是一个洞,只有一米高,两个人缩在里面一动不动。
外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找到了吗?”“没有……”
“你!去那边找一下!”
人影逐渐朝这边移动了,很快离他们仅不到半米。
就在这时,穆泱旁边传来鳞片与石壁磨擦的声音。他微微偏头一看,一条通体全黑的大蛇在他们旁边吐着红腥子。穆泱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这种生物,此刻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就在他要叫出来的时候,一个温软的东西贴了过来。
是抱着他的人吻住了他。他眼睛一瞬间瞪大了。他的大脑仿佛什么东西炸开了,他他他…怎么能吻自己?
外面的人似乎看到了露在外面的蛇尾巴,逃似地离开了。这人放开他,用没受伤的人抽出腰间的刀,快准狠地插进黑蛇的七寸。那蛇的泛着毒的尖牙和他的手腕仅有几毫厘的距离,可见这人的身手和速度。
穆泱刚经历了惊险,又被吻了那么久,有点缺氧,此刻不住地喘着气。
这人气息还算平稳,只不过他的身体开始发热了。
他们在洞里待了半个多小时,这人把枪背在身后,手里拿着刀和蛇的尸体,向外游去,穆泱抱住自己的箱子,紧紧跟上。
一路来到一处峭壁,峭壁石层有几处缝隙,穆泱跟着这人挤进其中一处缝隙,发现里面空间挺大的。
这人靠着洞壁坐下来,刀刚才在水里洗干净了,他正准备往自己伤口扎过去,穆泱连忙制止:“等一下!”
这人停住,抬眼,疑惑看向他。
穆泱指指洞外,解释说:“太阳出来了,我有办法弄出火来,刀需要消毒,否则一定会发炎,没有消炎药,你会死的。”
他说完,也不等他回复,到洞外折了一大把刚刚他看到的干树枝,拿进来放成一堆,把自己的麻纤维的外套上扯下来一小块,把自己眼镜取下来,在阳光下找着角度。
很快一簇火苗出现了,底下的干树枝很给力,一下就燃起了火堆。
旁边的人似乎是笑了一下,走了过来,在火堆旁边坐下,将刀放在火苗上烧了几下,然后一声不吭地给自己处理伤口。
穆泱盯着他,觉得那几下看着就疼。
穆泱:“你……需要帮忙吗?”
这人抬眼看了看他,然后说:“不用。”他三两下脱光了上衣,紧致的、线条流畅的肌肉一览无余地展现在穆泱面前。
穆泱微微撇开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顿时心生羡慕。
穆泱见他开始处理蛇,将蛇肉架在火堆上烤。明灭的火光印在他的脸上。
穆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穆泱。”
他眼神淡淡地看向火堆:“叫我江就行。”
穆泱点头:“看你年纪挺小的,为什么会来这儿,趟这浑水?”
江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将烤好的蛇肉递给穆泱。
穆泱实在是想要拒绝,但似乎也没别的选择。他接过去,麻木地咬了几口。
他一直观察着江,这个人似乎并不想向他透露太多消息。
江见他观察自己,靠在石壁上,双手撑在脑后,闭上了眼睛。
穆泱见他不理自己,也靠在一边。
唐江醒来时,发现穆泱已经不见了,他一瞬间站起来冲出洞口外。穆泱这时抱着一堆枣子回来,见到他便笑着说:“你醒了?我在附近摘了一些枣子。”
唐江呼了一口气,找了块石头坐下,接过他给的枣子。
穆泱仍然笑着看他,说:“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掉了什么东西?”
唐江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摸自己的脸。
穆泱把手里的薄薄的一层皮展开,递给他:“这种面具,骗普通人可以,但骗我不行。这应该是东南亚原始苯教里的一种结晶,不知道你是怎么获得的。”
唐江叹了口气,说:“果然学霸们都不好惹。”
穆泱挑眉看他。唐江:“行吧,我摊牌。这项研究你在国内是不是还有个搭档,在殷墟遗址那里为你做接应?”
穆泱:“是。”唐江:“他男朋友是我主子,叫我护住你,否则出了问题,他也跑不掉。”
穆泱一下收住表情,脸变得苍白。
唐江:“你怎么了?”
穆泱:“…没什么。”
唐江歪着头看他:“你不会喜欢他吧?”
穆泱默默把外套帽子戴上了。
唐江:“啊?…哈哈哈哈哈……”
穆泱皱眉看向他:“你摘了面具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敢情那一层皮封印的是你的灵魂吗。”
唐江将挂在树枝上的衣服扯下来套在身上,说:“主子叫我办事的时候少说话,容易露馅儿。”说着,就耷拉着脑袋:“但主子没告诉我,不说话也露馅。”
穆洪心里有些好笑,因为他这个样子,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狗。穆泱拍了拍他:“你要是不亲我那一下,我或许真的没有发现。”
狗挠了挠头,脸忽然红了,说话结结巴巴的:“对……对不起……”
穆泱:“没事,那种情况下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原谅你了。”
唐江小心翼翼看他,欲言又止。
穆泱:“想说什么。”
唐江:“早知道你这么轻易就原谅我,我就……”
穆泱拿枣子往他身上扔。
唐江嘿嘿笑,接住他砸过来的枣子,说:“我就开个玩笑,别生气嘛。”
穆泱气不打一处来,轻呼一口气,说:“我想回去。”
唐江正经起来,警惕看向他:“回哪儿?”
穆泱:“回研究所。”
唐江:“不行。”穆泱:“有东西没拿,关于研究的。”
唐江:“东西没有你人重要。”
穆泱静静看着他。唐江背起枪,把一边的箱子递给穆泱,说:“我们该走了。”
美国某街头。两个风尘仆仆的人走进银行里
唐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工作人员:“取钱。”
取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买手机,然后订机票。
“他妈的,天气原因,延飞。”唐江哟着一根棒棒糖,说道。
阳光有些刺眼,穆泱抬手挡着眼睛。
唐江看了看他,说:“算了,先带你去睡觉。”
穆泱:“…?”
两个人去商场买了衣服、口罩、帽子,然后去酒店开了房。前台小姐姐对着他们浅浅微笑:“ Today our hotel has an activity about " homosexuality". Book a room before twelveo' clock and get a free package."
唐江:“ What is the specific package?”
前台:“ Red wine, rose, condom, and lubricate paste.”
穆泱脸色微红,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生唐江的气。
唐江:“ All but the red wine, which will be delivered to our room in half an hour. Thank you.”
到了房间里,唐江说:“你别误会,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应避免表现奇怪而取得关注,别人给杆子我就顺着爬了。”
穆泱从袋子里拿出衣服和毛巾,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
唐江兀自笑了一下,耸耸肩,这人正经得可爱,让他总捺不住性子捉弄一番。
穆泱洗完澡出来,倒在床上就感觉爬不起来了。既然是情侣套餐,当然是双人大床,唐江拿毛巾擦头发坐在床边,把刚买的平板电脑打开,插上U盘。穆泱听到动静,睁开眼睛。
唐江看了一眼他,说:“赶紧睡吧,一天下来经历了那么多,你该累了。”
穆泱“嗯”了一声,翻过身睡去了。
唐江看着自己临时调出来的保护屏,笑着摇摇头,穆泱或许对他有些好奇,但以穆泱的人格素养他压根就不会凑过来看,自己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唐江望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么相处下来,这个人温润得体,几近完美的涵养使他看起来很好相处,但其实为人十分疏离;似乎只有同等水平的人才不会感到有压力。
晚上六点的时候,两个人去餐厅吃了晚饭。坐到车上后,唐江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穆泱看向他:“不去机场?”
唐江:“我已经跟主子取得了联系,情况有变,飞机我们坐不成了,有人来接我们。”
穆泱点头,没再多问。
到了一处私人空地,一架黑色直升机静静停在中央。一个戴着黑色头盔、穿着制服的飞行员向他们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