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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chapter 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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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榆,你是不是喝醉了?”暑榆从半眯着眼的状态清醒过来,身旁人的声音仿佛裹在泡泡里,缓慢又轻地飘过来,她看着身旁的产品经理目光担忧地望着她,缓缓摇了摇头,“我没醉。”
虽然脑袋有些重,身体有些轻飘飘的,但是她感觉自己的头脑还是清醒的。
不远处的老板突然举着杯子对众人说,“大家吃好了有事想先走的可以走啊,我还要跟陈经理他们在喝一会。”
暑榆看到旁边的几个桌子不少人都站了起来,朝老板举了杯酒表示有事先走了。产品经理在旁边收拾东西,发出一点窸窸窣窣的声响,端起酒杯前问了一下跟她一个部门的暑榆要不要一起走。
暑榆因为家里没事,于是摇了摇头。
产品经理见状,朝老板举着杯,表示家里有孩子要带,就先走一步了,随即喝完杯中的果汁,挎着包包离开了。
没一会,整个餐厅走得就只剩他们这一桌。
老板显然十分健谈,一边喝着酒,一边跟旁边剩下的人说着年轻的不容易和现在的辉煌,大概是觉得还要聊很久,老板还叫了服务员多上了几道菜。
暑榆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也不插话,也不玩手机,只是偶尔喝几口杯子里的酒液,那是之前被旁边的人满上还没喝完的酒。
——不至于全然无事可做的模样。
老板似乎也发现了她,难得在公司里看到一个聚完餐居然没有跑的新同事,于是在聊天的间隙也将她拉了进来,时不时问一问这两天学到了什么,对公司的看法,觉得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巴拉巴拉。
等到彻底散伙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没喝酒能开车的早就走了,剩下来的全是喝多了不能开车的。
暑榆起身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老板在给坐着还不明显站起来歪歪晃晃的几个领导叫车,看到同样走路倾斜但不自知的暑榆,老板朝她招了招手,“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可以打车。”暑榆口齿不算清晰地说,她神色镇定地跟着几个人下楼,在镜片的加持下,原本十分清晰的道路仿佛被开了广角,暑榆宛如下悬崖一般踩着轻迈重下的步伐。
大概是因为后来的三个小时又跟着喝了点酒,暑榆发现自己头重脚轻的状况并没有得到好转,反而因为酒量的增加,不止是觉得身体轻飘飘了起来,就连心脏也飘忽了起来。
在差一点踩空后,老板扶住明显喝醉了的暑榆,“你酒量不行啊,以前喝酒多吗?”
“不多。”暑榆说道。
到了一楼,老板又问了一遍暑榆的住址,并给了作为老板肯定要看着手里的员工平安到家的理由,暑榆便没再逞强地报了地址。周围跟她们一块下来的几个领导,有的人叫的车来了,跟她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也有两个是家里的老公老婆开车过来接的。
最后就剩下老板跟暑榆两个人。
暑榆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一直保持沉默,老板似乎也在跟人回消息,一时没顾得上她。
等车到了,老板跟暑榆一块上了车,虽然老板喝了一晚上的酒,但除了脸上被酒精熏红了点,脸上看上去是一点都没醉。
她将自认为十分清醒的暑榆一路送上楼,虽然暑榆表示不用,但是老板还是很尽责地将她送上去了,直到看到暑榆出了电梯表示旁边就是她家才摁着电梯下了楼。
“嘶——”暑榆在口袋里掏着钥匙,突然听到自己门口传来一声似乎是因为难受而发出的低吟,她抬起头,看到许冬槿一脸扭曲地从蹲着的状态爬起来,因为蹲久了,站起来的时候许冬槿一时半会腰还直不起来。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给你发了很多消息都没回,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许冬槿锤着酸疼的背,手扶着走廊的窗口,表情有些狰狞。
暑榆呆住了,从口袋里翻出一晚上都没看过的手机,许冬槿的消息就在最顶上,她打开聊天框,发现对方一晚上给她发了四十多条消息,一开始是劝她少喝点酒,并给了几个如果别人劝她喝酒就拿这些理由来当挡酒的借口,后面是断断续续地问她几点聚餐结束。
在发现自己一直到十点都没回复她之后,发消息的频率才慢慢高起来,几乎是每隔半小时就问一次,中间还穿插了两个未接的语音通话。
暑榆看着里面穿着睡衣睡裤,外面套了一件风衣的许冬槿,显然是在一直联系不上后才跑过来看一眼的,结果没想到家里也没人。
“抱歉,我一直没看手机。”暑榆踩着S路线朝许冬槿走过去。
许冬槿本来是想说她一顿的,吃饭看手机也不犯法啊!结果看到暑榆明显不稳当的走路姿势和对方稳得一批的表情,表情愣了愣,随后有点想笑又控制不住愤慨的气音,最后带着一脸奇怪的表情望着她,“你喝醉了?”
“没有。”暑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每个看到她的人都要说一句她喝醉了,但是她的脑袋真的是清醒的。
“算了算了,先进去再说吧。”许冬槿从暑榆的手上拿过钥匙,将门打开,看着暑榆依旧走着S路线进屋,穿了个反方向的拖鞋,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但还是有些生气,就没告诉对方拖鞋穿反了这件事。
“你真的要改一改你这个一有事就不回消息的毛病了!”许冬槿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暑榆有条不紊但又用极其不寻常的路线收拾桌面上早上没来得及清理的垃圾,“你要是真的很忙就算了,像这种聚餐啊,没什么事啊都是可以看手机的啊!”
“你同事难不成一晚上都不碰手机吗?!”许冬槿真的是控制不住生气。
刚刚在门口,暑榆还感觉许冬槿的声音虽然轻了点,但被风带着,勉强也能跟着泡沫一起入耳,现在进了屋,不知道是不是屋里比较闷的原因,她只觉原本裹着泡沫的话语就像黏在了半空中,在暑榆的耳边缓慢又呆滞地漂浮,怎么都进不了耳。
她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许冬槿,“稳当”地走过去,“你刚刚说什么?”
许冬槿确定暑榆是喝醉了,因为她才发现,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暑榆收拾的垃圾袋里,里面除了少量的垃圾,还有之前摆在茶几上方便查阅的大量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