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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婚后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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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是被谢怀的闯入给弄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捧住了埋在他身前的脑袋:“谢坏。”
“说。”
“杂志社有个猎人的采访,你同意吗?”时安半睁眼,只看见谢怀的褐发,有些凌乱。
“不。”谢怀拒绝。
时安闷哼一声,前颈向上迈去,头后仰眉紧皱,谢怀便咬在他喉结上,湿热呼吸令时安酥麻抖动,在一起的两人就共赴极乐。
时安又睡了会儿才醒,早上的那件事怎么好像一个梦,不过床上崭新的痕迹告诉他,那不是梦。
时安来吃早餐,谢怀正巧喝完了汤要走,时安叫住他:“谢怀。”
谢怀停步回眸,冷冷淡淡的脸。
时安抽空看了眼时间,去上班的时间还够。谢怀问:“要钱?”
“不是。”时安说,“猎人的采访你——”
谢怀打断他:“拒了。”
时安看着谢怀的背影,叹了口气。
目送谢怀出家门后,覃阿姨走到餐桌边,对时安说:“有点奇怪。”
“怎么了?”时安问。
“我听他爸说,他好像休息两天,怎么出门还是这么早?”覃阿姨说,“也不说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平时又那么忙,难得的机会啊。”
时安皱了皱眉:“休假啊。”
于是到了杂志社,时安跟来找他的楚休辞说:“谢怀虽然拒绝了,但他这两天休息,所以等他上班了我再问他一下。”
“这样啊。”楚休辞眼神黯淡,“那你再做做他的工作吧。”
“老板那边是很急吗?”时安问。
楚休辞摇摇头:“不是,就是想到你们在一起的片段,有点那什么。”
时安闭嘴不再说,转身去忙。
下班之后,时安要直接去林梧枝那儿,半路接到宋垣的电话,宋垣的话叫他的心受到狠狠一击。
“你妈她流产了,自然流产。”宋垣说。
时安立刻想到,可能就是那晚,林梧枝误会了他跟顾辉,受到了情绪波动,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吧。
“她现在好吗?你在她身边?”时安急忙问。
“她没事了,她在房间,我在客厅跟你打电话。”
时安说:“应该不是今天发生的事。”
“我也是才知道,她说可以告诉你了,事情都过去了,所以我就告诉你。”宋垣语气沉了些:“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以后再跟你说吧。”时安说,“我在过去的路上。”
“好,你过来吧,我还不急着走。”宋垣挂了电话把窗户推开了些,林梧枝有些虚弱地走到客厅里,宋垣回头一看,赶紧又把窗户关上了。
“时安要来吗?”林梧枝声音浅淡。
“怎么出来了妹子。”在厨房忙碌的女保姆探头,“我这汤马上就好。”
宋垣说:“他快到了,我刚才告诉他了,你回去歇着吧。”
“我就在这儿等他。”林梧枝坐到沙发上,有些心神不宁,她要跟时安道歉,她觉得自己真是太不称职了。
宋垣轻轻叹口气,随手拿了毯子递给林梧枝,“盖上吧。”
“谢谢。”林梧枝盖好毯子,手指揉搓边角处的凸起。
“这事顾辉知道了吧?”宋垣问。
“知道了。”
“那他怎么不在?”宋垣替她感到生气。
“我叫他走的。”林梧枝说。昨天顾母一个人上门来看她,没久坐,就是劝她好好养身体,孩子以后还会有,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她以后不会再有孩子,她冥冥之中觉得,时平或许在怪他。
没多久,时安来了,林梧枝一见他就要落泪,在他面前,林梧枝好像永远是那个喜欢哀愁的妇人。
女保姆出去扔垃圾,宋垣也出去回避,把空间留给他们说话。
林梧枝絮絮叨叨向时安道歉,说来说去就是怪自己,时安换位思考,也很能理解她。
“我就是一时联想到,然后才那样,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林梧枝来握时安的手,时安笃定地反握住,说:“没事,一家人有这样的争吵在所难免,我不生你的气了。”
“我太情绪化了,你都这么大了,我还是这个样子,一个不懂变通的固执样儿。”林梧枝自怨道。
“真要是那么情绪稳定,那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时安劝慰道。
“我知道都是顾辉的错,你是不可能做出那种事的。”林梧枝说,“我叫顾辉搬出去了,不想再跟他有瓜葛。”
“都听你的。”时安说。
林梧枝朝他张开双臂,他们拥抱,林梧枝静默着,眼皮半吊,问:“你最近还好吧?”
“还好。”时安总是报喜不报忧。
“跟谢怀呢?”
“也还好。”时安撒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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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跟林梧枝聊了会儿天才走,他回到空落落的别墅,今天覃阿姨不在,大概是谢怀也不回来吃饭,所以下班早。
时安换了泳衣泳裤到泳池边坐,他这种行为像是在缅怀时平,实际上也跟他心情不好有关。
他看着泳池里的水,颜色不够深,不像那片湖,他无法把眼前的泳池想象成那片湖,他忽然很想去看看那片湖。
时安落水游了起来,他是闷头游,水声掩盖了谢怀到来的脚步声。
谢怀站在了岸边,一面看时安灵活的泳姿,一面慢条斯理地点烟。晚风吹拂谢怀的黑领带,白衬衫的纹路也在随风而变。
画面是规律变化着的,时安圈圈游,谢怀一口一口地抽烟,就这么过了好几分钟,时安出水,像个小海豹抹了把脸,随后他看见了谢怀。
谢怀微偏了头,眼睛依旧瞧着时安。时安瞬间觉得他的眼睛颜色很像那片湖。
“你在干什么?”谢怀问。
时安游到岸边,“你明知故问吗?”
谢怀不吭声,往旁吐了个烟圈再看时安,时安身上的泳衣泳裤是很保守的款式,不过浸了水十分贴身,身体曲线优美流畅。
“你在怀念时平是吗?”时安问。
谢怀还是不吭声。时安快步经过他了这边,他便扭头转身,褐发被风吹扬,暗蓝的眼光一闪而过。
时安说:“我就是我哥哥的替代。”
谢怀仍然没吭声,时安失落也灰心。
“要去看那片湖么?”谢怀问。
“现在?”时安扭头,眼神烁烁。
“问你去不去。”谢怀说。
“去,你开车吗?”时安后退着加快了步伐,要去换衣服。
“给你五分钟。”谢怀单手插兜站在原地,像个帅气的稻草人等时安。
时安换好衣服出来,谢怀斜斜靠在车头等他,姿态潇洒。
时安望他一眼,或许是因为他太英俊,所以总是对时安有种吸引力。见时安来了,他立身拉车门,无可挑剔的侧脸对着时安。
时安上了车还没系好安全带,谢怀就发动了车子,这辆车是敞篷,风带来谢怀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
“你能不抽烟吗?”时安试探问。
“那抽你。”谢怀一手握方向盘,一肘搭在车窗上。
时安想起自己屁股上的几道红痕,语气带了点怨:“你不是已经抽过我了吗。”
“不够。”谢怀说。
“你跟别人也这样玩吗?”时安问。
“哪个别人?”谢怀反问:“你跟别人也那样哭吗?”
他明显是在嘲讽,时安有些气,盯向他,他说:“再瞪下车。”
时安撇开脸看路边景致。
谢怀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而时安享受着夜晚舒适的暖风睡了。
到达时安外祖母的乡村别墅后,谢怀看了圈杂草丛生的院子,几排树肆意地疯长,像不修边幅的胡子男。
谢怀看向时安,时安的脸靠在安全带上,嘴唇是微微张开的,有一道小小的缝隙。
谢怀戳时安的脸:“醒了。”
时安睁眼揉了揉脸,坐直时感到脖子的酸痛,他“啊”一声,谢怀说:“别啊,下车。”
“我脖子很疼,都不能啊一下吗?”时安伸手按了按脖子。
谢怀懒得搭理他似的,下了车往那片湖走,时安跟来他身后。
这里没人打理,到处是杂草,到时安膝盖那么长,去往湖泊的小路几乎看不见了,只能凭着以往的记忆向前走,谢怀一路走在时安的前面。
到了湖边,时安一手撑在栅栏上,说:“可惜不能下去游泳。”
“为什么不能?”谢怀站在他半米远的地方问。
“水的颜色看起来好黑。”时安看着湖面说,“并且我的衣服会湿。”
谢怀走向他:“我扔你下去。”
“不要。”时安赶紧说。
谢怀已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你到底游不游?”
“游不游得看我的吧?你急什么?”时安移开眼,低声道:“你是想看看时平在这儿游泳的样子吧。”
谢怀没说话。时安冲动地迈过栅栏,扎到湖里去,水花溅到谢怀的脸上肩上,谢怀用手指揩过脸颊。
时安在湖里晃荡了一圈,像条小鱼儿似的生动,他看向谢怀:“你在看时平对吗?”
“你觉得呢。”谢怀靠在栅栏上,眼神定在时安这边。
时安游了个大圈不想再游了,在家里的泳池里他就把体力游得差不多了,他爬上岸,全身上下都水淋淋的,他抹了眼皮把谢怀看一眼,再蹲下身洗手。
谢怀瞧他背部的脊柱,直直的,随着他弯腰也跟着弯曲。
“走吧。”时安起身说。
谢怀起了身往来时的小路走,时安在他后面,边走边拧衣摆上的水,说:“一会儿把你的车弄湿了,你不会掐我吧?”
“会。”谢怀说。
“那我把身上吹干了再回去吧。”时安不再走了,赌气般站在草丛中,看着步履不停的谢怀。
“你怎么吹干?”谢怀回眸,很嫌弃他说的这个主意,“风干?”
“不然还能怎么样?”时安说。
谢怀拧眉:“走。”
时安肩膀一抖,迈了腿。
带着一身的湿漉漉上了车,时安感觉很不舒服,早知道就不跳下去了,当时也不知道在冲动些什么。
风吹在身上,带出水意,又跟着迸在时安脸上,有些烦,时安说:“能把车顶合上吗?谢谢。”
车顶被合上之后,时安说:“能去后座吗?”
“要做?”谢怀没看他。
“不是。”时安皱眉,“后面空间比较大,你别回头,我把衣服脱了拧一下。”
谢怀说:“事多。”
时安等着他停车呢,他瞥一眼时安:“爬过去。”
时安费劲吧啦爬到了后座,一边注意谢怀一边脱了T恤,他把车窗降下,拿着成团的T恤到窗外用力地拧。
谢怀看了眼后视镜。时安的脊背精致匀称,时安看似单薄,但身体并不是瘦巴巴,而且嘴唇跟臀部都很肉乎。
时安把T恤拧得不出水之后,收手进来要套上,车忽然停了,一刹那的寂静,时安仿佛听见鸟雀在叫。
谢怀突然下了车,时安连忙穿上T恤,后座的车门被谢怀拉开了,时安对上他暗蓝色的眼睛,“荒郊野岭的,你要干嘛?”
“上你。”谢怀压了过来。
时安愤愤然推他,他不管,就强行吻在时安唇上,拇指跟食指隔着薄而湿的衣料捏了捏。
时安湿润又柔软,头发也是湿的,谢怀的手指插入他黑发,他从嗓子眼“嗯”了声,有些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