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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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水伶的签是宋南回帮着点的，赛博竹签在屏幕上摇了摇，很快甩出个写了名字的签条。
“小水伶抽到什么了？让我瞅瞅！”瞿四元听见声音立马凑过来。
弈水伶把屏幕转给他，说道：“只有一个数字1。”
“你还真抽到独角了！等等等团长，那边是选的哪部戏来着？”
岳山低着头，答他：“选了两部，一部《琼瑶》，一部《问山》。”
荣祁这会儿精神了点，软绵绵地对弈水伶笑着：“小水伶想试试玉兰花还是邙山夫呀？”
“我都……”
弈水伶话没说完就被瞿四元按住，气拽拽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开：“那当然是都试一试，小水伶看我们看了一个多月，早该自己上一把了！”
“小四，别穿着鞋趴在沙发上面。”
“明蒽，刚才的棍子给我。”
“好哦。”
“stop！”
瞿四元一骨碌从弈水伶身上滚开，一字一句：“丧心病狂。”
“好了好了，都抽完签了的话就跟我下去收拾，晚点开始练习了。”
岳山那里能看到所有人的抽签结果，截完图就站起身。
荣祁赖赖地躺下去占了岳山刚才的位置，说着：“我困。”
“那你再补会儿觉，其他人都来。”
林悦桦手里的棍子还支着，隔了一个茶几的距离戳到瞿四元身上：“走吧，都别想偷懒。”
正在找借口逃的瞿四元心一虚，嘿嘿一笑，跟着岳山认命地下了楼。
宋南回中间出去接了个电话，顺路就去买了饮品，回来时只有弈水伶还坐在地上鼓捣身前的东西。
把泛着凉气的柠檬水贴到弈水伶脸上，宋南回蹲下来问他：“其他人呢？”
弈水伶被冰得一惊，抬头看见是他才把柠檬水接过来：“楼上或者卫生间里吧，你怎么还去买了这个？”
“刚才不是说口渴？”
弈水伶想起来自己是在搬箱子的时候抱怨了一句，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
宋南回就把地上最后一个箱子也搬到了墙边。
“都收拾完了？”
弈水伶已经插着习惯喝了口柠檬水，又酸又凉，眯着眼答他：“差不多，岳山哥在去调设备了。”
“小水伶在喝什么，有我的份吗？”
打着哈欠从楼梯上下来的荣祁踩着拖鞋过来从身后把弈水伶抱住，捏了捏他的脸，没注意被他手上的饮品一凉，又懒洋洋地抬着眸开口。
弈水伶把吸管递到荣祁嘴边说道：“宋南回买的，要先喝一口吗？”
荣祁张嘴准备咬上去，另一杯完整的绿茶就先贴过来，宋南回顺手把弈水伶举着的手往下压了压，说着：“都有份，自己喝自己的。”
“切，小气鬼。”
荣祁把自己的那杯接过去，才张开手从弈水伶身上站起来，懒懒伸了个懒腰，瞥着宋南回低声说了句，没让弈水伶听着。
“小七，你的头发是不是有点掉色了？”
荣祁的发丝留得偏长，散着能搭到他的肩上，一般都是染成墨绿色扎个小辫，现在看发尾的部分已经有些偏黄。
荣祁闻声抓着小辫看了看，不在意地说道：“有段时间没重新上色了，今晚我漂漂就行。”
“小水伶要试试染个头发吗，我看你现在留得也挺长了。”
弈水伶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是挺久没剪头了，摇摇头：“我就不用了，黑色的就挺好看。”
宋南回站在他身后，默声在他后颈的发丝上轻轻捋过一下，也赞成：“是，黑色就很好看。”
“没眼看呀没眼看。”荣祁咬着吸管转开眼，去找了其他人。
岳山计划是收拾完一楼的场地还有时间能练会儿，但一坨人聚着干事弄完硬是整到了十一点，加上他调设备的时间，再下楼直接成了一群人聚着去餐馆吃饭。
下午被一通电话叫走，弈水伶又被瞿四元扒上，再加了个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荣祁。
“小水伶想好选玉兰花还是邙山夫了吗？”
荣祁手指勾着弈水伶耳垂下的碎发，半阖着眼问他。
弈水伶想着表演的时间，答道：“我对琼瑶更熟悉，时间上来说我更倾向于玉兰花。”
“那就这么定了，晚点我就跟山哥说。”荣祁打着哈欠环抱上弈水伶的肩，声音像是小猫打呼噜，“小水伶你身上的味道可真舒服，就适合抱着睡觉。”
弈水伶保持坐姿，尽量让荣祁靠得舒服，口上却说着：“小七可不能再睡了，晚点还要继续排练。”
“嗯嗯，趁宋南回那小子不在我就多抱抱，一天像狗看门一样把你看得可紧。”荣祁睁了眼，轻挑着看上弈水伶的耳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在谈恋爱呢。”
“啊，有这么奇怪的吗？”
弈水伶咻地歪头来看他，荣祁饶有兴致地与他对视，没瞧着自己想看见的反应，才恹恹起身：“逗你玩呢，我去找山哥了。”
弈水伶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恍又起身跟上去：“那我也一起下去吧。”
嗯哈哈。
荣祁轻轻哈着气，目光飘悠悠地落在弈水伶身上。
他还以为宋南回那家伙多有本事，看来路还远着呢。
多有得玩。
——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岳山拍拍手，叫停了各自活动着的其他人。
“悦桦你过来，待会儿和我一起清点一下明天要带过去的道具。”
“嗯。”
林悦桦跟岳山直接进了隔间。
“小水伶晚上要干什么呀？”
弈水伶刚脱了护腕，还没把东西放好，身后就手脚共用地缠上了一道身影。
他摇摇头，把贴到自己脸侧的头往后推开：“四元，后背偷袭真的会吓死人的。”
“是呀，把我们小水伶吓坏了你拿什么赔！”荣祁突然出现在瞿四元身后，冷不丁地凑到他耳边说着。
瞿四元猛地从弈水伶身上跳下来，转身去寻荣祁：“啊啊啊小七你才是，吓死我了！”
“呵呵，四元胆子还是得再练练。”
荣祁自然地占住了瞿四元开始的位置，笑着去问弈水伶：“所以小水伶晚上有安排吗？”
“没，可能就想，早点睡觉？”
瞿四元震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天天通宵打游戏！”
“小四。”袁明蒽又一突然地冒出来，“带坏小朋友可不好。”
瞿四元再尖叫一声，摸着小心脏自怜去了。
弈水伶好笑地拍拍他，提起装好的背包走到窗台边上，拉开了下午因为阳光刺眼遮上的窗帘。
这会儿外面天色渐沉，能看见层叠的楼层后浑浊在一块儿的昏黄的光，半边天空被染成橘红的颜色，若没有高楼阻碍视线，不知会是多么壮丽的一线景色。
岳山跟林悦桦搞完手头的事出来，一看几人都还在，倒是惊讶：“今天怎么都走这么晚，明天上台在即，今晚都好好休息啊。”
“小四小七，尤其是你们俩，再熬夜罚你们一周不准跟水伶贴在一起。”
“咦。”
“啊。”
两人反抗地抬眼，被岳山镇压回去：“好了，都散了，再不走的留下来锁门了。”
他这一声下，还磨磨蹭蹭的几人动作全部动起来，林悦桦的背包已经让袁明蒽拿着，她把手里的报单递给岳山后也跟着走了。
确认人都走后，岳山又自己把东西检查了一遍，才熄了灯出门找晚饭。
关门时听着玻璃门兹嘎一阵响，他叹了口气，开始计划着拿到明天那笔演出费后怎么把门给换了。
弈水伶的住处与几人不在一个方向，出了小楼就各自往两边分开。
他静静地站在公交站等着车，天气有些燥热，他擦着汗趁时间回了些手机上攒下来的消息——就属王留寺发得最多，也不知道他忙着实习哪来的那么多精神气。
刚上公交车，宋南回给他拨了个电话过来。
车内开着冷气，弈水伶点了接听后走到后排空位坐下，才开始轻声与他交谈。
“今天结束了吗？”
“嗯，都已经坐上车了。”
“明天的演出准备得怎么样？”
弈水伶脸颊轻轻贴在车窗上，感受着凉意驱散热气，说道：“自我感觉还不错，岳山哥也夸我表现得很好。”
“明日之星？”
宋南回念着这四字的声音又轻又挑，弈水伶一下便听出是在戏他：“你又来把我逗乐着玩了。”
“这可是岳山亲口说的，哪能是我在逗你。”
宋南回直接不掩饰地笑起来，弈水伶听得臊，不再接他。
笑够了，宋南回才操回了一贯的声音：“行了行了说正事，明天记得别自己走，等我来接你。”
“你又要翘班？”
“都说了我那是弹性工作，没人管。”
“我不信，你又不是大王爷。”
“没准呢？”
宋南回又丝丝笑起来，声音像冬雪一般凉一般清：“明天记得等我啊，先挂了。”
通话结束，弈水伶望着手机暗掉的屏幕愣了会儿，随着车过安全线震颤一下，他才回神般侧头看向窗外路景。
昏黄的光笼罩了整个街道，盈漫着干燥的气息。
没由来的，他突然有些想看看雪日。
待大雪落下封锁天幕，给这些街道上都覆上一层厚厚的白，空寂的树枝被大雪压下，呼吸里都是冰凉的气息，人走过留下的脚印也很快又被风雪掩埋。
在那样的冬天，那样的大雪之下，他会是如何模样啊。
宋南回呢？
“雪是迎春的前兆，看见了雪花，就说明春天不远了。”
“所以啊，请不要畏惧冬日，请用迎春的期盼去度过它吧。”
这是弈水伶新生的第一年，还在盛夏，他已经期待起了这一生的第一个冬天。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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