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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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老子给你脸了是吧！”男人反应了一下，立刻怒得跳脚，“不就长了张好脸，还真当自己攀上有钱人就跨越阶层了？还不是得来这儿给那些大明星当替身，我呸！”
弈水伶把吊牌摆正戴好，眼神漠然：“祸从口出，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
毕竟是顾忌到片场这里人眼众多，男人在这角落里独自快些口舌倒是不怕，如果一闹大他反倒可能工作不保，只能看着弈水伶一步不停地走开，末了呸一声，继续自言自语些污秽之语。
弈水伶不为男人的小人之言气愤什么，只是感觉无论身在何时都存有这样的烂人，心中沉闷难以言说。
且比起这些，他多注意着自己的迟到的事实，照理来说那个男人该给他指个应去的方向，几句言语将之惹恼导致他现在又一头雾水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
纯亏。
还好，他站在原地观察了会儿，很快注意到了一张比较熟悉的面孔。
他记得那是当时试镜时问了他几个问题的导演。
谭柯正急着问助理弈水伶为什么还没到，助理挠挠头，答他：“他没进我手里的群，我单独跟他说了去红旗下报道完就过来，不该耽误这么久的呀。”
“今天是谁在看签到表？”
助理忙回：“是刘天别，今天是陈哥排的班。”
谭柯皱眉：“那个骚扰过小林的刘天别？不是说给他离职吗，怎么还留着？”
“谭导欸，这我们管不上，刘天别他是梁哥带过来的人，一直就给些这种闲活儿做着，走不得。”
“净搞些这种腌臜事，那你快去给我看看弈水伶到底在哪，再过会儿那边都该要人了，衣服都还没换上怎么搞！？”
助理赶忙点头，要去红旗那边看下情况，刚一转身就对上了走过来的青年一张脸，一时愣神。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呀！”
谭柯一声给她喊回神，助理赶忙低头遮去微红的脸，想绕开青年往前走。
她怎么不记得剧组有个长相这般出挑的小明星，一时有些想让那沉迷河童的闺蜜借此洗洗眼睛爬个墙，才愣了这么会儿。
“这位姐姐你好，可以问一下替身的话该去哪里吗？”
耳边响起青年的声音，没有原因，骆小葵就是感觉是身边的青年开的口，她侧头看去，果然青年一双黑净的眼正看着自己，等待她的答复。
她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不禁吞了下口水，反应迟缓地结巴出声：“替，替身吗？你叫什么名字？”
弈水伶低头，发现自己胸前的吊牌不知什么时候又反了，他抬手摆正，才回答：“弈水伶。”
弈水伶，这名字还挺耳熟。
骆小葵脑子卡壳地转了一圈，才突然与谭柯那咆哮的声音对上了弦。
欸欸！这就是弈水伶！
“谭导，人到了的呀！”
她甚至都不用多走两步，一回头就跟谭柯对话上：“你看是不是这个小帅哥！”
谭柯还在跟手里卡住的水杯盖子置气，听声音抬起头，一眼先瞧见骆小葵咧着嘴笑的脸，一皱眉，然后才看见了她另一边乖巧站立着的弈水伶，浑身干干净净规规整整，连胸前的吊牌都摆得端正，这才露出个笑。
“弈水伶！”这一声喊得弈水伶浑身一震，“小伙子几天没见又帅了呀！”
谭柯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才又道：“赶紧赶紧，小葵，你直接带着他去换衣服化妆，那边马上要人了。”
“好嘞。”骆小葵一听还能跟这小帅哥走一会儿，立马笑开了花，“小帅哥，我叫骆小葵，叫我小葵就好，跟着我走哈。”
弈水伶礼貌地道了谢，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没再出别的问题。
骆小葵把弈水伶带到了后面平房里的化妆间，她推门进去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嘟囔着让弈水伶先随便坐坐，转身就出去冲外头的人喊起来。
“喂，负责给群演上妆的化妆师呢？”
“去哪了？不是他那儿还能缺人，专门搞事的吧！”
“我呸，名气不大架子大！”
没多会儿，骆小葵撇着嘴进来，低头皱着眉在手机上点点按按，消息发出去了才想起来般抬头看向弈水伶，甜滋滋的笑瞬间荡漾在脸上。
“那个小帅哥，你先等会儿哈，化妆师一会儿就过来。”骆小葵的打工人专业变脸技术炉火纯青，笑着对弈水伶说完，一转头立马黑了脸，按着语音输入，“十分钟，人要是还不回来让那家伙市场价给钱！”
好有气势的女生。
弈水伶摩挲着手指，在心里赞叹。
骆小葵没呆多久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临前就让弈水伶在这儿等着，说了要换的戏服位置，以及待会儿会有其他人来通知他。
照骆小葵的话，化妆师应该最多在十分钟以后就过来。
但弈水伶直坐着看完了一段十五分钟的视频，门外连过路的脚步声都没响起过一次。
他又等了会儿，终于有人来敲门。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开门进来，开口就问：“梁哥替身在哪？”
弈水伶很快反应过来女生口里的梁哥应该就是这部电影的主演——梁畅，也就是他的替身对象，举手应声：“是我。”
女生眼镜下的双眼眯起来，盯着他看了会儿，不满地道：“你怎么连妆都还没化，梁哥那边马上就拍完了，不赶紧弄好妆去换衣服难不成让我们等你？”
弈水伶都没来得及解释化妆师的原因，房门就被碰一下关上。
看着闭上的门，弈水伶总感觉这个姑娘不像是只为了确认他的进度而来。
又过了十分钟，门口还是毫无动静。
弈水伶按停视频无声静坐了会儿，似有所得地起身在房间了转了转，果然在里侧的化妆桌上看见了些摆着的化妆用品，种类还很齐全，应该是剧组或者某个化妆师的东西。
未经允许使用别人的东西不合规矩，但留给他的时间算不上多了。
弈水伶只能低声提前给人道了歉，坐到桌前，小心地挑了几样必须的化妆品，对着镜子细细描画起来。
他不知道剧组有没有给固定的妆面参考，为防止不符合要求，只能先依着印象简单上了一层很淡的粉，眼影与口红都画得很轻，以方便修改。
最后描完眉放下笔，弈水伶把用过的东西放回原位起身，房门这才传来声响，一个短发女生推开门走进来。
她拉着化妆箱，滚轮在地板上压出响，边走边问着：“谁要上妆，赶紧过来坐着。”
许是突然注意到屋里就只有一人，她才轻咳了一声，叫着弈水伶：“是你吧，要画英女的戏妆？”
“等等？你这都已经画好了？”
弈水伶走近过来，点头：“怕时间来不及，借那里的东西自己先上手画了一些，没经同意就擅自使用，很抱歉。”
化妆室里的大灯没开全，姜箐一开始根本没看清这个男生的脸，只注意到他眼尾落了红，是已经上了妆的模样。待弈水伶一走近，姜箐才看清了他的模样，见多了好皮囊的她一时都没按奈住快起的心跳，指责的话都到了嘴边，直直地被她咽了回去。
“那些都是给人补妆用的小样，用了也没事。”姜箐在心里尖叫着何等伟大的一张脸，声音也这么好听，面上还是保持着冷色，“你是首戏的学生？”
“是的。”弈水伶等了会儿却没等到关于妆容的评价，只这样一句问过来，让他不禁怀疑是他画得太不符合要求，已经需要质疑起他学戏身份的真假了？
“我自己画的妆，问题很大吗？”他试探着问。
姜箐这才意识到自己话题偏了多远，略有些尴尬：“没，很不错，不过要上镜头的话可能有些淡，给我几分钟我再给你加深一点。”
姜箐弯腰在化妆箱里取了粉盒出来，让弈水伶在自己身前的椅子上坐上：“闭上眼。”
弈水伶听话地阖眸，姜箐用粉刷沾了眼影扫上男生的眼窝，完毕手指轻推，示意他往右转一点，这才又感觉到不对。
“你没有上粉底？”她动作没停，只惊讶地问。
弈水伶疑惑：“我上了一层白粉，不对吗？”
“没，没问题。”姜箐眉毛跳了跳，再次被弈水伶的逆天突了脸。
就上了一层粉看着与某些自诩小鲜肉的明星涂了一脸粉底液都要白净，基本都看不见毛孔，压根不用多上油彩去遮皮肤纹路，简直是老天赏饭吃的一张脸。
“好了，你看看，可以的话去换完衣服来我就给你弄头发。”
确实就是加深了一些眼影，弈水伶对镜看了下，眉眼间已经勾勒出隐隐英气，确定没什么问题，就起身去了换衣间。
戏服就架在换衣间里，与他们期中考那批发一样的均码服装不同，弈水伶一上手就知道这身衣服布料、选工以及刺绣都经过专门的设计考量，即使比不上他旧时越楼那一身锦缎霓裳衣，也绝对价值不菲。这样的衣服就这般直挺挺地摆放在这里，也不知该说是心大还是自有保障。
《留木传》的背景在古汉朝之后，这身戏服的设计又偏向将军战甲，里衣偏软，外裳则覆了几层类似铁甲的硬质金属。弈水伶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一层一层顺利套上，最后腰封拉紧，就连他都一时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哪哪都好，就是这尺码设计得着实有些称不上人道。
深呼吸一口，他才推门出去。等得刷起了手机的姜箐抬头懒懒一看，一眼真以为那戏中英女站到了这里，剑眉星目英姿煞爽，手机里的帅哥剪辑突然就不香了。
不过，短发还是有些碍眼。
她赶忙扔了手机起身，取了准备好的发套就要给弈水伶戴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