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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被夫郎强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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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柏承双目红肿,不受控制流着眼泪,什么都看不见。
听得刺头撕心裂肺惨叫一声:“啊啊啊啊啊——我的手——”
接着就是邬夜响在耳边的冷笑:“你伤我夫君至此,两只手算什么?要不是今天是我娘的忌日,我非要了你的命。”
邬夜说着接过下人递来的水囊,一面用干净冰冷的水往杜伯承的眼睛上冲,一面吩咐道:“带人把凡是动过手的,都给我往死里打。”
“是。”
然后便是一阵骨骼断裂,拳脚招招到肉,令人十分牙酸的惊天声响。
在一众哭天喊地的惊呼和求饶声中,杜伯承拉了拉邬夜的衣袖:“咳咳~别闹出人命。”
邬夜看他这狼狈模样,真是心疼又生气。抿唇冷哼一声:“先管好你自己吧。”
对被打的满地找牙的地痞流氓们丢下一句:“我夫君的眼睛要是有什么事,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将杜柏承打横一抱,疾步往镇上最好的药房回春堂走。
杜柏承现在不止眼睛疼,听着周边嘈杂的人声和非议,胃也开始隐隐做痛起来。
无力挣扎道:“邬夜,咳咳~你快放我下来。”
邬夜却把他抱得更紧,脚步不停道:“老实点,真瞎了小心我不要你。”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杜柏承这个病弱毫无挣扎之力的大男人,被邬夜一个力大无穷的哥儿打横抱在怀中,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抗拒不过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袖子死死捂住自己的脸。满心无力任由邬夜当着围观群众们的面,招摇无比的把他抱去了回春堂。
再一次狠狠下定决心:病好后一定要强身健体,把自己曾经的强悍体魄和被邬夜夺走的面子,全都找回来!
邬夜把他的袖子拿开,很是担心的问大夫:“他的眼睛怎么样?”
大夫翻着杜柏承的眼皮看了看,摇摇头道:“没大碍,石灰进去的不多,只是灼到了眼眶,没伤到眼珠子,又及时冲洗过,我再拿药水给他洗洗,敷上一两天草药就没事了。”
待回了迎宾楼,张大海和明月等也坐着牛车赶到。
众人看到杜伯承蒙在眼睛上的白布,均是吓了一跳。
张大海等纷纷上前关心询问的空档,明月和明霜白着脸向邬夜福身行了个礼,垂着脑袋细声道:“都怪奴婢看护不力,请主子责罚。”
杜伯承看不见,偏过头来拍拍邬夜搀扶自己的手:“咳咳~是我倒霉,不怪她们。”
邬夜没说话,待挥退众人,回房只剩下彼此,才问:“说说吧,你做了什么好事?被一群地痞流氓追着打?”
杜柏承说了事情经过,轻咳几声道:“那日在集市上,我让你不要胡来,咳咳~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刺头他们不敢找你的麻烦,就来捏我这个软柿子。”
邬夜一下子抓到重点:“你要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开豆腐店?怎么事前都没和我说一声?”
杜伯承对此表示不理解:“我开店,为什么要和你说?”
“我!”邬夜抿了下唇,说:“我是一家之主,你的任何事,都——”
杜伯承直接打断他:“一家之主就不要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杜伯承你不识好歹!”
邬夜没好气道:“我之前说把酒楼都给你经营,你不要。好啊,我就当你是对酒楼生意没兴趣。现在你要开豆腐店,你也不和我说,否则南州城最好地段的最好铺子,哪个不是随你挑?”
“瞧你把自己搞成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得亏我提前回来也遇上了,我要没回来呢?你怎么办?还不让我管,我救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让我不要管?现在小命保住了,就和我翻脸无情?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真没良心!”
杜柏承一副好脾气的样子:“首先这店,咳咳~是我和你成婚前就谈好的,定金都付了,总不能不要吧?而且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其次你也说过,你只是喜欢我的这身皮而已。兴头上是很大方,要哪天这兴头没了呢?你是让我现在事事靠你,以后去喝西北风吗?”
邬夜本来很生气,闻言噗嗤就笑了。
他倾身靠过来,扣着杜柏承的下巴晃晃说:“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
视线从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下滑,略过蒙着眼睛的白布,在他高挺的鼻梁骨略略停顿后,定格在他蔷薇色的唇上。
想着杜伯承看不见,便又靠近一点点。
邬夜用目光描摹着他唇部的轮廓,温言承诺说:“你放心,只要你和我好好过,我对你好一辈子。而且我给出去的东西,也不可能再要回来。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我有一天会变心,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对我放一万个心。”
邬夜清浅的呼吸喷洒在杜伯承面部,带着一股熟悉的乌木香,还有那连邬夜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温柔告白。
裹夹着舟车劳顿的些许风尘,肆无忌惮钻入杜伯承的鼻腔,涌入到他的大脑,虽视线受阻,但不难想像,此情此景,是怎样的一番暧昧景象。
杜柏承偏头想躲。
邬夜微微加重指上力道,不准他有丝毫闪避。
历来说一不二的杜柏承真是受不了同样性格强势的邬夜,这让他觉得不被尊重,且有种受制于人的不舒服感觉。
杜伯承正要再次警告邬夜不要动手动脚,邬夜似是怕他不信,又附耳补充一句:“我发誓我对你的心是真的,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再然后,杜伯承的唇上便传来一个柔软带着弹性的触感。
青涩,笨拙,急促。
又暖又湿,还带着点微微的香。
就在杜柏承眉头轻蹙,抬手想给某人一个耳光让他好好长长记性时,邬夜及时扣住了他的腕子,喘着气再次移唇到他耳边问:“这种感觉,呼~真的很令你讨厌吗?”
杜柏承看不见,凭感觉微微偏过头,也将唇支到他的耳边说:“如果我也喜欢你这身皮的话,咳咳~那也许会很美妙。”
“……”邬夜握着杜柏承腕子的手指倏然收紧,咬着细白的牙齿转过头来看他。
真是打不能打,骂不能骂,但这口气不出又实在憋得慌。照着杜伯承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就是恶狠狠的一口。
“嘶~”杜伯承受痛,忙推他:“邬夜你疯——唔~”
邬夜扣着杜伯承的腕子,将他的双手分开按放在身体两侧。胸膛向前抵住杜伯承瘦弱的肩膀,将他用不容拒绝的力道推靠在床柱上。闭眼死命咬着杜伯承的舌头不松口,任凭唇齿交叠撕咬出鲜红色的血迹。
彼此疯狂毁灭中,房门突被从外撞开。
华章看看垂着脑袋坐在床头的杜伯承,再看看长腿交叠捂着脸坐在床尾的邬夜,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奇怪。
挠挠脑袋道:“三叔,咱们在船上帮过的那个姨姨和她男人,想进来看看你。”
“……”杜伯承吸溜着又痛又麻的舌头,摸着唇确定还有脸见人后,这才道:“让他们进来吧。还有,咳咳~你以后进屋前要先扣门,不要突然闯进来,吓人一跳。”
“奥~我知道了三叔。”
华章转身出门,邬夜也立马站起身,捂着发麻发烫的脸去到了屏风后。
杜伯承看不见。
听两道脚步声相跟着进来停在床边,男人声音带笑:“恩人,今天多谢你出手相救,帮了我婆娘荷花,免她受扯衣之辱,我先给你磕三个再说。”
然后“噗通!”一声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三声十分响亮的“咚咚咚!”
杜伯承被他这特别的道谢方式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举手之劳,你不必如此。”
男人不知何模样,只听声音,温和带笑,像是脾气极好。
他抓着杜伯承的手爬起来,又是“咚!”的坐在床边,十分感恩的说:“这事于恩人你是举手之劳,但对我胡老八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情。”
“我没什么本事,专干买田卖地,售房租店的勾当,这方面的消息也极广……恩人你日后要是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保证便宜实惠,一分的好处都不要。”
杜伯承正为开店的事愁呢,闻言忙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不知道,咳咳~能不能找到和我之前看的那家差不多的?”
胡老八笑着摆手:“恩人你放心,我给你找个更好的,最迟明日中午,就能给你个信。”和杜伯承约好有消息去迎宾楼寻他后,便和妻子荷花急匆匆走了。
邬夜从屏风后踱步出来,问杜伯承:“为什么不回南州?那里要比这儿繁华的多,离家也近。”
杜伯承正思考邬夜同意两地分居的可能性,闻言摇摇头道:“南州城虽然繁华,但竞争也大。我没开过店,咳咳~先在这里试试水,就算赔本倒闭也不至于太丢人。而且这里离豆腐坊也近,开店的成本会低很多。”
“……”邬夜瞧他如此坚定,怕他在溪水镇开了店,心思越发不在南州城的家里。不想同意,但不同意杜柏承也不会听,未免再有争执,提醒他道:“你在这里开店,刺头那群地痞流氓怕是会找你麻烦。”
杜伯承却道:“这个我自有办法,你不用管了。”
邬夜本来也没想着替他解决,甚至还打算让他稍微吃点苦头碰碰壁,这样也不用他再说什么,杜伯承一个弱书生,自己就得退缩。
邬夜嗤了声道:“行吧,我倒要看你有什么办法。”
背地里又吩咐阿诚:“去告诉那胡老八,敢多管闲事,我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