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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小香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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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偲九第二日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秦息就坐在她正对面的桌子前,手撑着头,正合眼小憩。
什么时候来的?哦,对、昨晚喝醉了,好像睡着之前是见到他来着,后面发生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算了不管了。看这架势,这是一夜未走?
偲九轻轻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秦息旁边,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闭着眼睛的样子倒像是乖乖的小赤龙,睫毛还挺长,尾部还带着一点点暗红色,怪好看的,想着,偲九就用手去轻轻拨弄,没成想刚划了两下,秦息突然睁眼,偲九做贼心虚吓了一跳,还不小心戳了秦息一下。
看着秦息冷冷的眼神,偲九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好玩吗?”偲九感觉这声音冷的刺骨。
“哈哈哈,你睫毛挺长的啊”偲九打哈哈说道。
秦息理了理衣裳,懒得和偲九计较,问道,“乐谱背完了吗?”
偲九见他已经不在计较,连忙道,“背完了,背完了。但不练习也不行啊,不然你还是把玉笛拿回来吧。”
秦息淡淡地督了一眼,说道,“这笛子本就是本尊的,本尊拿走有问题?”
.......
“你用这个练就够了。”说着拿出一支竹笛,放到桌上,“等你练好了,再用那支玉笛。”
.......啧啧啧,小气鬼。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偲九见状赶忙拉住他,问道,“喂,我怎么找你啊?难道每次都要这样干等着吗?”
秦息回头愣住,歪头疑惑地看向她。
偲九理直气壮地解释道,“我之前就背好乐谱了,但你不出现,我只能干等着,你不觉得效率很低吗?”
秦息挑眉,揶揄她说道,“没想到,你比我还着急?”
.......
“若有急事,去小香山。”秦息想了想还是说道。
?没了?
“嗯.....不需要别的什么吗?”偲九有些担心,小香山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啊,难道我对着一座座山头喊吗?
“......还是你也想和我绑一根红绳?”秦息歪着头,顽劣地勾起嘴角。
偲九语塞......该死的有苏氏!
秦息最后也没有说要怎么找,难道小香山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藏在小香山里,偲九忽然想起之前秦息约她去小香山,原来都是精心设计好的,专门给她演了出戏。这秦息,从一开始就是蓄意接近自己,可是他是怎么确定自己会帮他呢?又是如何控制山中的精怪的?
太奇怪了。
偲九还未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陆绎便带着一堆乐谱出现在她面前。
“今日怎的在二层?”他倒是知道前些日子偲九把二层也重新布置了一下。
“昨日饮了些酒,有些醉了,跑错地方睡觉了”偲九半真半假地解释道。
陆绎有些狐疑地看向桌子上的茶。
“我刚起来有些口渴,便给自己煮了些茶......”偲九连忙又说道。
陆绎点了点头并未再问,将手中的书递给偲九,“我选了些基础的,也选了些可做阵法的想来也能精进于你。”
偲九心不在焉,随手翻了翻道了声谢,便急着赶陆绎走。
陆绎当然不愿,但好似又想到一些事,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偲九,操心地交代道,“若有何异样,一定要先联系我,知道吗?”
偲九略感奇怪,但又生怕陆绎发现她与烛龙的交易,胡乱答应便送走了陆绎。
然则陆绎这边其实还不知道偲九与秦息的事情,只是前些日子他翻遍了卷宗,只查到了烛龙化身为北齐国师秦息与公主交好,之后便再也查不出什么了。
秦息查不到下落尚情有可原,但这定安公主竟然也查不到就有些可疑了,莫不是这定安公主也非普通凡人。
又思及偲九偏偏四百年前下来做了这灵主,凡为灵主必是与这灵物有渊源,难道偲九和定安公主有关.......可偲九好似没有这段记忆,那会正值陆绎随大司命游历修行,故此他也不知这一段往事的究竟。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陆绎的猜测罢了,让他真正产生忧虑的,反而是那日大司命对他说的话。
那日大司命云熠偶然瞧见他翻找卷宗,便问了他缘由。
大司命听了之后,勾起嘴角笑道,“世上之事,有因有果,方得了结。卷轴所载,皆为世事因果。渊源未结,如何查得到呀。”
渊源未结......偲九、秦息、定安公主.....究竟有何渊源?
这边,偲九好不容易将秦息和陆绎都招待送走了后,又给小阿兰传了个信,说自己近日练习音律大有进益,等她回来可以给她弹琴吹笛,又叫她好好跟着有苏氏游历学习。
自从阿兰离开之后,只有秦息和陆绎偶尔会来找她,还说的都是正事,偲九突然变成一个人还有些不适应,颇为想念阿兰在的时候,虽然阿兰不能帮她排忧解难,但是却常常想着法子逗她开心。
不过阿兰也经常传信给她,想来是有苏氏也教了她些术法,不然偲九给她的那几张传音符都不够用的。
待把信传出去后,偲九顿时感觉十分疲惫。这些日子事情好像一件接着一件落到她肩上,偏生她还不能撂摊子不管。
发了会呆,偲九又调整心态,重整旗鼓,把秦息给他竹笛拿了出来,看了看上面崭新的刮痕,想必是秦息自己新做的,手艺倒是不错,偲九轻轻在笛身上刻了个“九”字。
哼,这回便是她的笛子了。
偲九按照早就记在心中的谱子练习了好久,因她本身不喜乐曲,况且一个人苦练实在是枯燥无味,竟然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等偲九再次醒来的时候,晕晕乎乎,更是疲惫,只觉得自己好似不是睡了一觉,而是去打了一架。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凉凉的,用手抹了一把,竟然在梦中流泪了,但偲九却怎么也想不起梦到了什么,洗了把脸,好似也不太在意。
接连几日,秦息也未来找她,她日日刻苦练习,却不见有何进步,有些挫败,更有些难过。许是日日练习乐器,勾起了些儿时不太好的记忆,这几日每次醒来偲九都发现脸上是湿润的。
还老是忆起那些烦心的事儿......
这日,偲九醒来,习惯一摸,果然脸上泪痕还未干。秦息已许久未现身,思来想去,偲九洗漱一番便起身去小香山。
偲九本是穿了套藕粉色衣裙,忽然看到那日秦息留下的毛裘披风,想了想,反正也是冬日,不穿白不穿,拿起披风便去小香山了。
正是深冬,小香山已经覆上厚厚的白雪,洁净无瑕好似圣地。因是冬日,已经无人上山,就连邺城里的街道都冷清了几分。
九天之上,无四季之分,偲九初来之时,对这人间的四季极为欣喜,四时四季,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各有不同。但偲九偏偏不喜这冬日,纵使有大雪纷飞、红梅傲立的景色,偲九也不喜,因为太冷了。他们自是有仙体相护,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亦有五感,会感觉到冷,凡人妖灵却常常难以抵过这寒冬......
偲九极少在冬日里出来,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不知不觉走到了那日和秦息一起爬山休息的亭子。秦息只说来小香山寻他,偲九看了看去吗看不到头的山路,顿感心累,干脆坐到亭子里等待,反正秦息那么说,想必是有法子知道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