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山洪有浪

9、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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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这间教室，那些有的没的都被周景行抛在脑后。
　　没有更多的时间犹豫。
　　如果通向那个院子的结局是其中一条剧情线，而转向老师的是另外一条。
　　那他们现在也只是摸到了边缘，连跳转路线的条件都找不到，不如将原本的计划进行下去，看看到底行不行得通。
　　“我们去哪？”
　　“案发现场。”
　　毛裕只有一点点梦中的记忆，对现实没有半分掌握感，只能亦步亦趋跟人身后。
　　他们背着两把工具，周景行话说，这样是有备无患。
　　从实验楼出来就直奔公交车站，坐上返回小镇的大巴，途中并不颠簸，但在不短的车程中，走走停停间，乘客已经睡着大半，期间有谁的手机铃声响起，但大概那人早就昏睡过去，并没有接起电话。
　　到站后，二人直接打车到烂尾楼附近的小区。
　　路过小学时也没有停下，只是匆匆望了一眼，周景行总觉得这里还能挖到其他故事，但现在时间已经不算早，猎人总要比猎物埋伏得更早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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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裕大概是有意识以来第一次到这里，下意识地往废弃的工地多看了两眼。
　　地上是泥土石子，木头架子上面有布条垂下来，这栋架子楼已经立在这里十多年，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倒塌的感觉。
　　一条小路寂静无人，风吹过只留下摩擦墙壁的簌簌声响。
　　现在的太阳还没有斜到大西边去。
　　把那扇门带来的恐惧感减弱了几分。
　　周景行分给毛裕一把扳手，叫人先进去，他在门口左右扫视了一圈，瞄见这人没什么情况，才像模像样地跟进去，关上了吱呀作响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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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内，墙边拄着一把老旧的大铁锹。
　　地面是土填的砖块。
　　明明没人来过，院子中央却明显有一块地方不一样。
　　这一片的砖块明显比四周的要高一点，砖缝里的土也没有那么紧实。
　　似乎和他们“杀人凶手”的记忆吻合。
　　像是游戏为了增加真实性添加的“彩蛋细节”。
　　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的情况下，这幅景象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周景行甚至想直接把这里挖开。
　　“记忆”里的受害者，他甚至记不清长相和名字，却独独记得他们几个共犯。
　　真的有这样一位受害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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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裕听着周景行的指挥，进入院子后没有过多的反应。
　　他转头看见了角落里的那柄铁锹，慢慢走过去，将它攥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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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下一班到这座小镇的客车应该要很晚。
　　但故事进展地十分顺利。
　　天空的颜色转变，两个人的影子隐没在院子里。
　　里面破旧的房门落了锁，四方的院子也没有什么可以躲藏埋伏的地方。
　　他们有两个人，更没必要站在外面，远远就打草惊蛇。
　　还不如站在门后，还可能有机会冷不丁给来人一下子。
　　两个人就这么严阵以待。
　　终于，铁门从外面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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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林竹的反应快，还是早有预感。
　　进门时打算的当头一下并没有击中。
　　阴翳的目光扫了一圈。
　　正常人见到这围攻的阵势，也许就跑了。
　　周景行也拿不准对面的想法，寻思，这人要是跑了，今天也许就不用死人了。
　　也可以换个角度验证他的其他猜想。
　　可林竹像是个为了完成任务什么也不顾的机器人。
　　反而冲进院子里，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周景行一瞬间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人直奔毛裕就扑了上去。
　　毛裕不是什么打架的手。
　　周景行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个软蛋。
　　反应过来，他攥着手里的撬棍对着林竹的脑袋上去就甩了声闷响。
　　后者明显有一瞬间的迟钝，但双手依然紧握着那把铁锹，用力侧过身，斜对着周景行的方向，拽得毛裕一个踉跄。
　　颇有要一对二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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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毛裕只能勉强抵住人，还被人拖着走的样。
　　周景行有一瞬间的后悔，低声骂了一句。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三个人继续扭打在一起。
　　毛裕最大的作用应该就是没让人把那柄大铁锹抢走。
　　虽然周景行大多数的攻击都被挡了下来，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林竹脑袋上的血水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整个人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毛裕顿时也失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没人再争抢的铁锹倒下来，“当啷”一声，好像要把墙上的渣子都震掉。
　　周景行却不敢放松，他又照着脑袋上补了两下，才安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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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竹身下的浆水越积越多。
　　周景行终于有富余可以好好观察这间“作案现场”。
　　对毛裕并不放心，加上下意识不敢长时间背对着林竹。
　　左右这院子也没什么可看的，又复拾起铁锹，开始挖这片并不紧实的砖地。
　　最上面的一层砖块需要一个一个撬出来，这比想象的要费力许多。
　　才刚抠出一块，他一抬头，那人的血水已经漫出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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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景行在床上突然睁开眼。
　　7:30，闹钟准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