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山洪有浪

6、第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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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死。
　　但恐惧和冲击还萦绕心头。
　　躺在床上能听见“砰砰”快速跳动的心跳声。
　　是梦吗？
　　缓冲过后，他勉强支起身体。
　　捞起还在吵闹的手机。
　　旁边是已经提前写好的便签：
　　10.21到实验室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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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的恍惚好像现实与梦境相连。
　　但也没更多时间回想，他快速收拾好自己，向实验室出发。
　　昏暗的走廊，
　　未开的教室，
　　沉默的等待，
　　叮零的声响，
　　年轻的老师，
　　以及…
　　强烈的即视感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在老师局促的通知中。
　　好像这一切都发生过，不止一遍。
　　“笃笃”
　　…迟到的同学。
　　又想起“梦中”的场景，失败带来的痛觉企图将人淹没。
　　周景行下意识地看了眼一旁的毛裕。
　　却意外看见他略微瞪大的双眼，惊讶的心情溢于言表。
　　再结合“梦中”的记忆。
　　另一种可能在周景行的脑海里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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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裕！”
　　稳妥起见，签到结束时周景行并没有马上叫住人。
　　等看不到林竹的影子，他才终于从远处跑到毛裕身边，一把缆柱人的肩膀。
　　叫人都是小声的气音，做贼一样。
　　教室里的小会议，周景行一边防备着林竹的眼色，一边不时观察毛裕的反应。
　　支配不了眼下的生活，只能适应怪诞的规则。
　　但一想到将要策划的步骤，又隐隐有些亢奋。
　　“你是不是也做了个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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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裕不是很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亲密。
　　本来就因为想起一些事对那两个“同伴”十分防备，再加上刚才与“梦境”别无二致的即视感，他的脑袋到现在还有些混乱。
　　这人毫无预兆地贴上来，他现在只想回头来上一拳。
　　可听到周景行的话，又有一种现实陷入玄幻的荒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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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脸上的惊讶真不是盖的。
　　这也更让周景行坚定了自己破局办法的正确性。
　　“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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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他终于如愿在楼下的一间面馆占了张单独的桌位。
　　“你是在‘死’了之后才醒过来的，对吧？”
　　进门周景行就给两人都点了一碗面。
　　毛裕的拒绝来不及说出口，他就又向点餐员要了一瓶可乐。
　　“我没什么胃口，不用点我的那份。”
　　“我请你的！”
　　周景行并不听毛裕的话，也没有被拒绝的打算。
　　毛裕只是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不过是一碗面而已。
　　“嗤”
　　汽水的泡沫浮起又落下。
　　“那些记忆都是真实发生的…我也经历过，不，准确说，我和你一起经历过…”
　　毛裕一直盯着对面的人，等周景行终于抬眼回过眼神，视线的交汇只维持了两秒，毛裕就又垂下眼睑，似乎在思考如何否认这样可怕的“事实”。
　　“那么，我们现在…”
　　“我们应该不在现实世界。”
　　“……”
　　毛裕听说这样的话，只能张嘴抽了一口气，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我已经经历了不止一次这样可怕的经历，虽然掌握了很重要的线索，但很多事情，我们一起的话，更容易成功。”
　　周景行一番话说的面不改色，方式并不重要，只要能为自己增添力量就够了。
　　“死亡的梦我也做过，只要做错了选择，就避不开被杀死的命运，而且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还能这样平安无事地醒过来多少次…”
　　最后的通牒。
　　“……”桌子上除了摆好的筷子，就是那瓶被喝了一大口的可乐，空荡荡的。
　　毛裕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抬眼碰到对方灼热的目光，又将他烫了回去，什么也没说。
　　此刻被沉默占领。
　　几句话已经交代了太多事情。
　　不需要更多言语，已经让毛裕要消化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