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的六零年代》糖酒果果

6、第 6 章

　　下午赵佳找到了处黑市，心疼钱的她用五斤黄豆抵做入场费。反正粮食空间里种就有，倒是也不心疼。别说，出了这入场费，卖东西的人和买东西的人都敞亮了不少，没有在公路上边上那样遮遮掩掩的。减去那五斤黄豆，背筐里还剩十斤黄豆，还有二十斤土豆，五斤黄瓜。

　　土豆的价格和红薯一样，全部卖了出去，黄瓜出现后一下就滞销了。就是这黄豆就卖出去了两斤，还有八斤。眼见天色越来越暗，赵佳收起摊，用黄豆和别人换了一斤西红柿，一个甜瓜和两斤玉米面。西红柿和甜瓜有籽，可以吃完直接育种，而玉米面则是用来过明面的。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黑市门口，赵佳看到了一位老人想要耍无赖进黑市，手里边只有一个小篮子用布盖着，看不清里面。黑市的守门人虽然五大三粗，看起来不好惹。却也是个好脾气的，只是拦着老人家，没有动粗。甚至有不耐烦的小弟要上前教训还被拦住了。

　　“大爷，你就别为难我们了，不交保护费真进不了。我们几个兄弟也是混口饭吃的，这放了你进去了，被上面知道了可是要丢饭碗的。”领头的那人也是无奈，如果这大爷交易的是粮食还好，偏偏是种子，你说我们这做场子的哪里有精力去种地。而且要价还比市场高了足足两倍，放进去了也是没人做那冤大头。

　　大爷不死心，拦住出来的人，看动作轻车熟路的，这事估计没少干。浑浊的眼睛带着希翼，嘴里说着什么，对面的人摆了摆手离开。这一场景不断的重复着，挑起了赵佳的好奇心。直到大爷等不到人从入口出来。

　　在黑市入口不交保护费就换东西，这是在作死，先不说人家同不同意，就是有了这例，知道的人不得争先恐后的效仿，到了那时候，就不是赔礼道歉这么简单了。

　　大爷走在巷子里，低垂丧气的耷拉着脑袋。此时此刻他对自家儿子是极度的埋怨，气愤他怎么这么狠的心抛下闺女，还偷了家里的钱财跑了。他们两个老的还好，能靠着微薄的退休金过活，可这小孙女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却只能保证不挨饿，这两年肉是一次也没吃上。每次看着懂事小孙女骨瘦如柴的身子，大爷心里就揪心般的疼。

　　家里边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换，只找出来前几年偷偷开垦自留地剩下的种子，卖出去也就没了，所以他才要价高，就是为了能多换点粮食，这个冬天能好过点。

　　出门前媳妇千叮咛万嘱咐，能便宜点就便宜点，能换到食物才是最重要的。他就是不甘心，想再等等，再等一等，或许就会有人来买。

　　眼看着快到自家门口了，大爷叹了口气。回家准又会被老太婆说。

　　赵佳看着大爷踌躇的模样，用意识扫了一遍周围，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快步走到大爷身旁，假装同路，低声问道“大爷，要粮不？”

　　大爷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东看看西看看确定没有人，这才打量起眼前的人，眼睛口鼻被遮的严严实实，看衣服款式是个家底不错的，颜色不艳，但没有补丁，甚至款式新颖，在镇上很少看到过。

　　“女娃子，你那儿有什么？先说好，我这只有一些种子，其他的可没有。要价也比别人家的贵，毕竟现在正是收割的季节，供销社的种子都被队里预定了”大爷脚步刻意减缓，谨慎的问道。他虽然也想换粮，但也得人家要不是？

　　“也成...我这儿有红薯，土豆，黄豆”赵佳也没想到还真给她碰上换种子的，假装犹豫了一会儿答应道。原本就是看大爷六十好几的，在人群里挨个的问很可怜，想着如果能帮上就帮。

　　大爷对红薯，土豆没什么兴趣，自家自留地里有，就是缺些有营养的。“黄豆有多少？我这有红薯，土豆，花生，辣椒，茄子，油麦，香菜种子。你要哪些？”

　　“除了红薯土豆，其余的都要。黄豆还有60斤”辣椒，茄子村里也有人家种，但是赵佳不想欠人情，用粮食换最省事。“花生3颗，其余的都给你5颗。一共23颗，你就给我...46斤吧”大爷计算了一下，还得留一点自己备着以防万一。

　　饶是赵佳也被大爷这要价吓的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种子难求，但这黄豆也是精贵玩意啊，“大爷，你这也太贵了吧”

　　“我这不是事先和你说了吗？反正我就这价，你要的话我们就换”大爷也知道自己不厚道，心虚的板起一张脸。“36斤，36斤你看成不？”

　　“不行不行，太少了”大爷摆了摆手，“那不然40斤，我最多只能出40斤，这黄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和几个朋友攒了一年才这么些，这用来换其他粮食都能换到好几袋了。要不是年前留的种子好些坏了，至于换种子吗？”赵佳一脸愁容，然而大爷丝毫看不出来，只能看到紧锁的眉头。话里透漏出无奈和祈求。

　　“行吧，看你一个女娃也不容易”大爷也怕这女娃不换了，他在黑市口也蹲有个十天半个月了，没有一个愿意换的。有想要的也被他的大口气给逼退了。“谢谢大爷，您家是哪户？现在背筐里黄豆只有二十斤了，您先拿着。剩下二十斤我回去拿，等会儿给你送过去。”

　　“行，就前面墙角缺了角的”大爷接过黄豆，在手下掂了掂，又搅动一番，确定没问题后从篮子里拿10颗种子给赵佳。“这是10颗种子，剩下的等你送到了再给你”

　　大爷说完就麻溜的走回家，将黄豆倒进缸里，用木盖盖上，石头压上。里屋的大妈听到响动，轮着锅铲就出来，“换到啦？我就说让你便宜点吧，这不就...”

　　大爷将絮叨抛在脑后，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匆匆又出了门，把布袋还给赵佳。

　　赵佳和大爷约好时间，先把第一单那大叔的货给送了，再回来送大爷的，时间卡的刚刚好。

　　这一天可谓是忙的脚不沾地，晚饭给忘了吃。水还是借一同回去的老知青的，又渴又累的赵佳丝毫不知道又被嫌弃了。

　　早上被赵佳单方面碾压的大婶白眼翻上天，还说去买东西呢？东西呢？哦那袋玉米面？穷的连水都得找人借。其余大婶也是活久见，眼神透漏着嫌弃，也有热心肠的婶子恨铁不成钢的。

　　唐燕借完水壶就后悔了，脸色僵硬，强忍着捂鼻子的冲动，把脸撇向自家对象那边。实在是赵佳身上的酸臭味儿太大了，大婶们离得远，车上没隔板，还没飘到就散了。可她就惨了，就坐在赵佳身边，风一吹，味儿就扑她脸上。

　　好在赵佳从小就有个习惯，出了家门，喝水的时候嘴不直接碰着水壶。唐燕倒是没想到还能这样，赵佳这个行为得了她不少好感。

　　赵佳是累了一天没发现，而且这走在街上都是各种吃食的味道，四面八方都是风，哪里闻得到。直到回到自己的小屋，封闭的空间里，味道直冲天灵盖。

　　难怪方才唐燕两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合着是被熏着又不好发作。

　　顾不得愧疚了，赵佳觉得再不洗澡她得被自己熏倒。直接泡进早早准备在空间里的水桶里，初衷是为了回来能偷会儿懒，正好用上了。

　　赵佳给早上做这个明智决定的自己点个赞。

　　这边拿到粮的大叔和大爷家看着地窖里的粮食满意的直乐呵，品质都确定了，个个都是顶好的。

　　笑容还没维持多久，大爷就被老太婆指责，怎么能要人家这么多的黄豆，本来以为是自家老头子想开了，没想到是撞上个不懂事的，“也不知道那女娃子粮食够不够过冬，这么些黄豆能值多少玉米面了，别等下被其他人发难。”

　　“你说说你，怎么好意思要人家这么多？”“你就放心吧，那女娃我看着是个家境不错的，虽说有压价，但这十斤二十斤黄豆拿过来的时候眼睛就没眨过”大爷挽起老太婆的手，拍了拍手背安慰道。

　　“要不，你留出二十斤，明日上街上看看那女娃有没有回来找，有的话就还给人家一些” “不行，这黄豆是我们小青的，换的时候也是说好的。怎么还送还给人家？”大爷一听不乐意了，谁家换粮后还能反悔的。明明就是老天爷被他的坚持打动了。

　　“那你就好意思做这事？我可做不来。这黄豆老婆子我就不吃了，你两吃就成。要喜欢到时抓一把育种，来年照样能吃上黄豆。再说这天气四十斤的黄豆放不了久。”大娘不管大爷吹胡子瞪眼，心里是生气和忧心，一脸坚决道。

　　“你不去，我去”大娘见大爷还是不答应，狠下心。她不是不知道自家老头子是为了小孙女，可她一想到那女娃子岁数也不大，就做不到视而不见。

　　后面，大爷和大娘置气，但隔天还是老老实实在街上等赵佳，结果可想而知，没有等到。

　　又是一天，两天，三天...半个月，一个月。直到下一次赵佳上镇上卖粮食，大爷提及要退还黄豆被赵佳拒绝。大娘也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