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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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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电话,心里还过着要说,要怎么说,语气和句子什么的。铃木帮我拨好了号,拨号音过后被接起,但是听到那边一句“moximoxi”,突然就慌了。
父亲,我想当艺伎?
父亲我……想……想当……XX
我想当艺伎!
当……当,当……
当个头!敲钟呢!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指甲开始抠手机。
那边等待了许久,才沉声问:“什么事?”
下意识地:“我,我想当艺伎!”
沉默。
铃木在旁扶额:“小姐不用这么大声。”植树脸上表情也不大自然。
电话那边一声都没。
我提心吊胆地等着,等到恨不得喊他赶紧说“不行”,那边有人,可就是沉默。
我捂上电话哭丧脸对铃木:“怎么办?父亲他什么都不说!”
铃木小声对植树:“社长吓呆了。”
看见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才摆摆手尴尬笑说当她没说。
呜,谁来当我没说。
手心传来振动,我忙把手机贴回耳朵,只来得及听到半句:“……回来。”
然后电话挂了。
铃木:“社长说什么?”
“&……%×&……×回来。”
铃木:“啥?”
我泪:“前面的没听见!之后他就挂了!到底是赶紧回去还是先回去还是别回去了啊~~~”
铃木又打了个电话,问飞机回去可不可以。
因为一般都是坐新干线,所以飞机回去确实可以一问。
她的社长很自然地说让我看着办。
“怎么说?”铃木一挂电话我问。
“他说你看着办。”铃木看着我。
“口气怎么样?”我问。
铃木看着我。
我明白了。
口气就那样。
他口气基本都一个样!
刚这么寻思呢,铃木加一句:“有点阴森……”
我:“……”
“总之……”,我犹犹豫豫地说,“先回去吧。”
其实应该坚决,因为不管我没听见那句是什么,不管他是不是生气,回去才是正理。就算他让我别回去,也得回去才能翻盘啊~
不过在此之前,我翻出外套里的名片,得去归还外套。
铃木看见我拿着外套和名片,一改亲密,狠狠剜了植树一眼,站得远了些。
我觉得他们俩的关系,挺好玩的。
“您好……我是,今天……嗯,嗯,谢谢你的外套。因为我就快要回去了,所以请问近期什么时候归还外套合适?好的,非常感谢!”这次倒是很痛快的告诉我地址,如果他客套,我还拼命想致谢,但是又怕给人带来不便可是又很想感谢等等等等总之真是让人心情舒畅的谈话啊~~~
啊啊~~
铃木咳嗽两声。
。
第二天一早,我们出门。第一次坐轮椅过大街小巷我感觉十分新奇,同时感叹无障碍通道的无障碍性。
美好的少年很美好,而且还是家住京都的。他看见我坐轮椅来了一脸惊讶,但是马上就接受,微微带点无措和青涩,听见我说从山上滚下去一脸“这样也行?”,和忍不住瞥了铃木和植树。随着话题的提出,客气逐渐减少,谈话慢慢热络起来。
观之可亲谈起话来更是轻松愉悦我就好奇了究竟是之前我见识太少还是现在的太好为什么觉得跟植树相处舒服明明是美好少年更好啊!
总之从美少年的家里回来,身心皆畅。
唔,刚刚好像不小心用了一个省略?
“小姐很开心?”铃木问。
我有点楞。
其实我心情不好。甚至可以说很郁闷。
但是表现出来的,活跃活泼,肢体动作多话更多,常常笑。确实是很好。
美好少年的力量这么大?还是我青春期综合症了?
反正心情这种东西,总是有好和不好,等等再说,就这样吧。
植树又打了个电话,问突然又想坐新干线回去了不坐飞机了,想再确认下父亲的态度,被冷冷一声:“哼。”顶了回来。
我更惴惴。
总之日本很小交通很快,黄昏时已经到家。安娜说父亲提早回来了,在卧室。
我去敲门,敲三下又三下,里面不应。
我可以敲三秒停三秒不停地敲下去直到明天他出来上班,反正是轮椅我坐着不腰疼。但既是父女,搞得一个坚定似剑一个心沉似铁什么的太生分,坚持坚忍什么的,不是应该用在自己父亲身上的特质。
敲了十多次我才想到的,于是最后就说一句:“我进来了。”,拧开门进去。
这是我第一次进父亲的房间。比想象中小,也比想象中……怎么说呢,很居家。比想象中暖和的地方,跟他不太相符。
睡了……
房间不大,一目了然,父亲躺在床上,盖着薄被,眼睛闭着,呼吸缓慢均匀。
真的是睡了吗?
1,在门口静静地看。
2,到近前凝视。
3,看一会儿,退出去。
4,上前去,挠他胡子茬玩。
5,支在床上看着,可以考虑动手动脚。
6,叫醒。
7,亲一口。
8,唱歌。
9,在门外弄出声音,争取把他吵醒。
10,摸他脸。
11,叫爸爸。
12,在床边找地方,躺上去一起睡。
13,摇醒。
14,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