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此夜无眠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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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已经无法打开，但优秀的动态视力还是帮白窗看清了标题。
选手还能决定战队卖不卖？荒谬。
Origin此人，早年CoL比赛一战成名。
那时候CoL还没有职业电竞联赛，说是官方比赛却更像是个周年活动，谁知道打了这次还有没有下次？
终于等来了官方职业联赛，Orgin却抛弃所有旧队友，转头加入有大资本支持的电竞俱乐部的CoL分部，新起了个队叫SR。
Origin不是队长胜似队长，频繁更换队友，搅得队内腥风血雨，SR就这么绕着Origin打了两年法核。直到KK以天才物攻身份加入，局势得以改变，Origin被稍稍制衡，SR双核并行。
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就传来SR队内不合，Origin一如既往独断专行，KK也不妄多让。走到如今，SR光辉三冠王朝的队内黑料早如蓬草秋絮满天飞。
更有著名事件，某次世决赛采访，KK对着镜头黑脸直言：
“别问我，问他去。”说完就绕过众多媒体，一片闪光灯中大步而去。
事后，只SR官方补了些客套话对KK的恶劣采访态度表示抱歉，Origin从头到尾并未出面。
以上外界传闻，不是很真，但也没全假。
其中早年资料根本不可考，那个年代绝大部分都打线上赛，随便自己填个ID弄个账号就能打，谁能确定角色底下到底是谁在操纵？
后续战队内部事务细节，更不可能对外界披露。不过此时SR炙手可热，高频比赛活动中确实留下不少蛛丝马迹供看客解读。
白窗自不会多相信这些大众口中的故事，但前世他与Origin，SR一众也没多大交集，只在茶余饭后圈内聚会中听到不少小道八卦。
圈内消息，比外界稍微真一点，也绝对不多，毕竟光世决采访那段他至少在五个人口中听过六种不同细节。
有人两次酒后还说的不一样。
白窗只知道，Origin此人确是在SR中有着超乎选手的权力，但绝对不像缪尔那般，真的大手笔买下战队自己当老板。
反倒是KK，还多几分带资进队可能。
现在见着的这个帖子，明显是想把事情全往Origin身上推，但过于夸张，稍微了解些战队结构的观众都应该知道，选手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直接发卖战队。
荒谬、可笑、夸张，夸张到让人联想到Origin和幕后老板的传说。
算了，反正帖子也被删了，今晚管理员工作效率好高。
CoL界面中，新的对局已经匹配完成，白窗注意力回拢，继续拿着风法给他的金发大魔王狠狠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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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
碎纸机在深夜加班。
周樟把送来的资料彻底销毁，只留下个已经待在垃圾桶里的牛皮纸袋。
机器平稳工作的声音中，他抱着双臂，思考明天沟通的对策。
半响，他破功站起，一手抓起手机，快步走到阳台上。带着白日秋雨湿气的晚风迎面而来，在这个不寻常的夜晚邀请他暂时脱离工作。
阳台上新搬来的金钱树趁着夜风微微抖动树叶，周樟走过去，轻轻掐了掐鲜绿的叶子，留下几道浅浅的甲痕。
长势不错啊，比夏天一直放在室内时的状态好不少。
之前丰州夏日烈阳，周樟便把不能曝晒的植物们都搬到书房客厅了。如今气温转凉，他又零零散散搬回些去阳台，让盆栽们好好透透气，晒晒阳光。
BC死不松口，夏彦那边还没回个准话。周樟想到那红毛小子就感到几分头疼。
他折腾几个小时，终于加上夏彦，BC那边也态度坚决，不会让渡意向合同，有本事你们就给他交违约金呗。
签人十几万，违约金在后面加了个零。这十几万还是“正式入队后”。
下午白窗推荐夏彦时，周樟看着直播只觉得这小子技术不错，脾气不小。正常五分钟，对呛两小时。
典型的爆爆龙性格，符合一些刻板印象。
小KK是吧，别像KK一样那么难搞啊。
有缪尔的队，咱能有KK的八成的技术就够用了，脾性风格这块可以不用学，周樟内心真诚道。
【你们看上我什么了？】
哦哟，爆爆龙回消息了。这是要聊聊的意思啊。
周樟放过被搓揉的叶子，站起身打字回复。敲了段夸赞游戏技术和独特风格的话后，周樟犹豫了下，坦诚地补上句，因为我们的辅助非常看好你。
白窗原话是“挺不错”，周樟稍稍艺术加工了下。
几个来回，夏彦态度有所缓和。
周樟给上最后一击：
【只要你愿意，BC的违约金我们全款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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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公里外的某个小城。
屏幕上显示着直播已结束，黑屏直播间中观众散去。夏彦一把拽下耳机，丢掉电脑里燥的音乐声，寂静的夜晚只剩下蝉鸣声。
已经九月了，还是那么吵。
烦死了，夏彦觉得聒噪的蝉很吵，这个什么战队经理也很吵。
全世界都很烦，BC允诺的比赛现在看起来又不是他们说的那么回事，KK退役关我什么事，天天说我是小KK是不是煞笔，想到今晚直播间那些捣乱的人，夏彦就来火。
还有这个什么战队，你说帮我付就真付？
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半年前，BC找到他，说是能签他打职业，讲他是个好苗子，只不过缺点人气。
夏彦被巧舌如簧的经理一顿忽悠，签下了意向合同。合同内容百八十条，他就看到那条能打首发。
半年一过，他还在这里直播。
前几天，三个月没联系的BC经理，突然找他聊聊。他满心期待地接了电话，经理却喊他去打那什么联合全明星。
什么破比赛！
他不满地质问经理，经理慢慢悠悠搬出车轱辘话压过来。
“你就差个曝光。”
“去那走一圈，回来就能进队打正赛。”
“正好这比赛也是南瓜办的，你本来就是南瓜主播，我看你的技术比那些什么老狼啊好多了，你平时流量被他们压一头多可惜。”
“这比赛真枪实弹的，不给他们都打下来？”
夏彦被说动，直接找到平台分区房管说了报名。
没想到这又出了岔子，昨天中午一起床，刚刷着牙，夏彦就看到了论坛上说联合全明星有问题的贴子。
顾不上别的，他咬着牙刷给BC经理发消息，给分区房管发消息。
没人理他。
等到晚上，就房管回了个群发的“平台正在开会”。正在直播，夏彦还得憋着不能说脏话，内心被气地把任务道具扔歪到太平洋。
周樟消息来得不巧，正撞上夏彦最气的那会儿。
夏彦扫了眼这个自称战队经理的，暴敲键盘打字。
“骗子滚。”
碎了屏的手机上，“全款付”这几个字正好被细小的裂痕隔开。
蛛网纹下的白色对话框内是密密麻麻的字符。
这人确实不是骗子。
先前以为又被愚弄的愤怒被茫然焦躁替代。
先前这人被自己张牙舞爪地骂走后，没一会又给自己发消息，还不知从哪探听到BC和自己的合同。夏彦不懂联盟战队之间消息的传递，只觉得自己的虚张声势被看穿。
有那么一瞬间，他像被捏住后颈的小兽。
他划了划手机，第一下还划到触屏失灵的位置上。对面开出的条件确实丰厚，首发、签约费、基地、活动自主权等。
还有那句，
“我们辅助非常看好你，”
“他觉得你的打法直进不失细致，暴力中带着灵活……”
不再是你像谁谁谁，或者小x、小x神、x第二这些看似吹捧的话语，却笼统地盖住他的所有。
【发合同给我看看】
夏彦已经做好要好好严审合同的战斗准备。BC让他长了教训，他树起所有警觉，调整到最严格最清醒的状态，去对战合同中所有暗藏的危机。
我天，这小孩终于说动了。
就等着你这句，周樟手指一动，将法务部提前准备好的合同发给对面。
红色的pdf文件传来。
他的名字后是长长的标题。
夏彦从掉漆的暗红色木制办公桌前站起，走到旧平房中唯一可以被称得上风景的地方，被铁丝绕住卡栓的黄木玻璃窗外静静流淌着小河，河水微波间盛着一捧月光。
夏彦熟练地解开铁丝，带着锈迹的粗铁丝打在窗沿上，嘎吱推开窗户，晚间空气裹挟着草木的气味进入这间破旧灰瓦平房。
没有模糊玻璃的过滤，如水月色照在他的身上。
好！
来吧！
夏彦抱着最雄壮的决心点开合同文件。
五分钟后。
他已经完整看完了。
和他预想的不同，合同清晰明了，黑纸白字清楚地规定了双方的责任和义务。条条例例都和那个经理邀请介绍时说得意思一样。
甚至具体待遇上比和他说的还要再好点。
夏彦并未就此放下警戒。他反复又看了几个来回，甚至回到电脑前查了几个他不太确定的经济术语。
没有实体重量的电子合同比他搬过的杂牌桶装水还要称重。
夏彦有些不习惯地手写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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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夏彦的过程中，周樟已经回到他明亮微冷的书房内。
嘶，这晚上还真挺冷，周樟顺手调了下墙上的温度中控。
等待中周樟无聊地翻着联盟转会公示网页，心里盘算着今日战绩：SR，买了；窗酱，顺利签了，Ctrl，刚才也把合同发来了，再等夏彦这边搞定我就睡觉去咯。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此夜无眠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