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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突厥囚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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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白马的部队如同云海,在地面上翻涌如浪,行进的速度也如同浮云般不急不缓。
白京墨带着同样全是白马的随从,迎上了归来的部队,随后也放缓了马匹的速度,像是一小团飘散了的云朵又被庞大的云团拢了回去。
简单的招呼后,白京墨与白将军一起并行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这一去就是大半年,洛长史家中的小娃娃可还好啊?”一见面,自家的事没问,皇家的事也不提及,白将军到先问起了洛溪的近况。
“回父亲,洛长史家一切安好,溪儿来家里玩过几次,有次还忘记了您出征了吵吵闹闹的非要到练武场看您耍枪。”
白京墨恭敬的回话,提到洛溪又不自觉的想起了刚刚那小小的药园,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笑容。
白将军到丝毫不做掩饰,哈哈的笑着说:“哈哈哈,小妮子还是那么咋咋呼呼吗?也满十岁了吧,也不见文静稳重一些。”
白京墨用手朝着自己臂窝处比划了一下:“是的,她光是长了这么一点个子。”
“家常就不叙了,墨儿啊,去队伍中间的囚车看看,那囚徒是为父今次俘回专门予你作陪练之用的。”
只要不提及洛溪,白将军就立马恢复了那严肃的神情。
“俘虏吗...”
“还不快去!磨磨唧唧成何体统!”白京墨被训诫后赶忙驱马来到押送囚车的队伍旁,只见那被俘的突厥人虽身陷囹圄,却依旧神色凶悍,圆睁的双目里仍然透着一股司机报复的狠劲。
他满脸的络腮胡子,粘着已经凝固的血液胡乱的趴浮在脸上。身上也是血迹斑斑的,未被卸下的甲片显然已经连粘在了糜烂的血肉上。
这突厥人瞥见了白京墨,向狼一样突然冲到囚笼边缘,双手抓住围栏伸头张嘴朝着他就发出了“啊呀!”的吼叫。
此番场景看的白京墨心惊肉跳,突厥囚徒突来的惊吓并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反倒是囚徒身上的痛楚似乎都传达到了他的神经上一样。
他皱了皱眉未发一言,勒马回到了白将军身旁。“父亲为何要带此人给我?”
白将军语重心长地说:“墨儿,为父知你心地善良,但战场之上,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你已不再是小孩子了!该懂得这世间的残酷,也该品尝这世间的血腥!那些桩子、靶子已经不能让你成长了!这突厥大将武艺高强、性格狂放,为父捉他来与你陪练,让你尽可能的适应实战中,这样你方能尽快独当一面!”
白京墨勉强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墨儿明白,定当刻苦练习,不辜负您的期望!”
随后他话锋一转又说道:“父亲眼见就要到都城了,陛下肯定会出城来迎,您看...”白京墨用手拍了拍马背上的行囊继续说:“是不是换一下这套御赐的金甲?这样才合乎礼数,也更显威风。”
“换什么换?跟谁学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咱家这白马众,皆是白马、白袍、银甲、银枪,连马都不带一根杂毛!你让我换这华而不实的金甲?意欲何为?”
本还想再劝,白净军大手一挥:“莫要多言!战时何样,归时亦何样,无需更换。”
说罢白将军下令到:“急行军!归故里!”随着烟尘的翻滚,陆地上的白色的云团逐渐混杂成了携雨的乌云,气势磅礴的朝着都城急去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庆功宴后白府还未能恢复平日里的井然,满桌的残羹剩饭、零乱的桌椅以及还胡乱堆放的酒盏,都显示着刚刚的宴会有多么的热闹。
府中的下人们正忙碌地在灯笼摇曳的光影下打扫着庭院。白将军虽醉酒,却还是脚步踉跄地拉着白京墨来到了演武场。
只见突厥囚徒被像栓狗一样,用铸铁颈环牢牢地锁住了脖子,长长的铁链从颈环一直延伸到演武场墙边的几根大铁柱上。
他正蹲在地上,双手捧着客人们剩下的骨头疯狂地啃咬着,那模样犹如饥饿的野兽。
凌乱须发依然粘着血迹,脸上又新沾了油污和食物残渣简直污秽不堪,见到有人来了,嘴中还嚼着食物的他像疯了般“嗷嗷的”吼叫了起来。
见此状,白将军晃悠着身子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条长鞭,只听“啪!”的一声,突厥囚徒身上便又多了一处皮开肉绽。
“腌臜东西!叫..叫什么..叫!!”囚徒并没有如常理中的那样大叫或者求饶,只是抬手护住了面门,手中还死死地捏着那块没啃完的骨头。
拍了拍白京墨的肩膀,白将军说道:“他力气...奇大,要..要...小心他手里的一切东西。”
在灯笼的火光下,白京墨看向了囚徒捏着骨头的右手。看上去囚徒并没有用骨头丢他的意图,但随着视线的聚焦白京墨发现,囚徒的右手已是断掌,只剩下三指,无名指和小指已经不见了。
“墨儿,此囚...凶残成性”醉酒的白将军垂头闭眼,折起手中的长鞭朝着突厥囚徒点了点,继续磕磕绊绊的说:“如..如今...被铁链锁住,行动受限。不过你...切记......切记,若打不过,就赶紧跑开,他...被锁着呢,凭你的身手..伤不了你的......”说完便从兵器架上取了木制长枪递给了白京墨,又取了一把木刀朝突厥囚徒丢了过去。
白京墨略有迟疑的接过了木枪,只听到:“去吧...给老子...揍他去!”带着一丝紧张,这第一枪勉强的向突厥囚徒刺了过去。
“嘡啷啷”随着木刀的落地,囚徒一个翻身左手便抓起了木刀,但他的右手依然死死捏着那块骨头。他横刀一挡,随即一挑,顺势再劈。
白京墨,木枪被挑开后赶忙拨枪挡刀,这一挡传来的力道震得他虎口生疼。
白景墨赶忙向后连跳两步,囚徒本向继续向前挥砍却被卡住脖子的铁环拉住了。
突厥囚徒单膝跪地,已刀拄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像白将军,冷哼道:“就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这加餐是不是太容易了些?喂喂喂!你这厮不会说话不算吧!”
白将军向旁边的侍卫挥了挥手,侍卫将一大盘剩饭抛向了囚徒。
虽然饭菜丢在地板上沾了尘土,但却不乏连筋带肉的肉骨头。
白将军依旧醉醺醺的,对着白京墨说道:“你退了,你输。”
!“他...赢了,有肉吃。”
“你输了,挨揍!”
说着一鞭子就结结实实的抽在了白京墨的腿上。
“今儿个,到此为止,睡觉...睡觉。哈~啊~”白将军打着哈欠就离开了。
一块、两块、三块。白京墨眼神暗淡的坐在石阶上,双手揉着被鞭子抽紫的小腿,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突厥囚徒。
换来的是,几块骨头不怎么用力的砸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