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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当街控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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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丞发话,底下的人哪敢不应?李老板亲自将人带上二楼,上楼梯时拽着林杏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是李夏溪扶了一把。
三人被甩在地上,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几人,县丞示意李老板把她们叫醒。
“哗啦哗啦!”几盆冷水浇在她们的身上,如县丞所愿,三人渐渐转醒,其余人都识趣退至门边。
“两位,真是好久不见啊。”他笑着和林杏、沈凌问好,不过看向她们的眼神却没有温度,仿佛在看两个死人。
林杏用沙哑的声音回道:“都说贵人多忘事,赵县丞竟然还记得我们,真是让人感动。”
县丞:“本想神不知鬼不觉解决掉你们,可没想到你们竟和李冬意关系匪浅,确实让我不方便下手,这才留你们至今。”
林杏:“如果我没记错,李冬意一会儿就会到这里,你敢杀掉我们吗?”
县丞:“有何不敢?那家伙只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东西了?”
沈凌适时补充道:“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你不怕事情暴露吗?”
县丞:“又有谁会知道,这里可都是我的人,你带来的侍卫估计都变成了刀下亡魂。”
一直躺在地上没说话的俞杭开口道:“你确定?”
县丞并不将她的话当回事,反而关注另一个事情,“你一个女子,声音怎么那么粗?”
林杏:“你可知她是谁?”
县丞:“不就是那李冬意小妾的婢女吗?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杏疑惑道:“可是这里没有李冬意的小妾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驿站外的停着的棺材…”话语戛然而止,赵县丞愣在窗边,外面哪还有棺材,连马车都没有。
他急忙转身,俞杭的剑已搭在他的肩膀上,还顺势捂住他的嘴,“想活命,就不许叫。”
接着地上的林杏和沈凌也爬起,在县丞的注视下拍掉身上的灰尘。此时县丞终于意识到不对,发出“呜呜”的声音。
“俞杭,把手放开,听听他想说什么。”
俞杭听话松开,县丞立刻开始大喊:“快来人!”
屋外毫无动静,本该守在门外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剑直接压在他的脖子上,逼得他闭上嘴。
林杏:“接着叫啊,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不可能,你们把我的人弄哪去了?”
林杏贴心提醒道:“莫非县丞忘了有贵客要来,他们自然去迎接了啊。”
“我可从没下过这个命令。”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李夏溪早已是你们的人,她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早就该杀了她。”
“李老板不是我们的人,她有良知,不像你,丧尽天良。”
“我?丧尽天良?”县丞一脸不服,“如果没有我,李夏溪他兄长能有如今这个地位吗?要我说,李夏溪就该做牛做马报答…”
“啪!”
林杏用一巴掌打断县丞的话,接着去一旁的水桶边洗手,这一下使足了劲,县丞的脸上浮起红印。俞杭有眼色地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能再说疯话。
林杏:“县丞还是少说几句话,免得再受皮肉之苦。您就好好在这待着,随后就带你回城见县令。”
她对着俞杭使了个眼色、出门,沈凌跟着她离开。屋内,俞杭又说起熟悉的台词。
“李冬意早就和他们狼狈为奸,今天就是故意约你前来,想要找你个正着。丞相早就猜到此事,特地让我来救你离开。”
为了获取赵县丞的信任,俞杭将横在他脖上的剑放了下来。
“什么丞相?你再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知你不信我,本该孙大人前来救下,可他一直跟踪李冬意,实在脱不开身,这才将任务下放给我。”
听到熟悉的名字,赵县丞放松了警惕,不过仍然摇着头,表明自己听不懂他的话。
眼见这招不行,俞杭又换了一招,“那李冬意如此可恶,为了将功补过,竟和县令沆瀣一气,县丞您只需写下那家伙的罪行,丞相必会为您讨回公道。”
“这也是丞相要求?”
“对。”
赵县丞用复杂的眼神看向窗外泛起鱼肚白的天空,慢慢走到桌前开始写下对自己和李冬意的审判。
驿站的进程顺利,城中也是紧锣密鼓地开始她们的计划。
“砰!砰!砰!”辰时末,一阵鼓声打破清晨的宁静。
今日正是刘琦畅巡逻,听到县衙前有人击鼓,还未出发的他赶忙去察看,“何人在此击鼓,有何冤屈?”
出于职业习惯,还没看清人他就开始例行发问,下一秒他就看清了来人,真是让他意想不到。
“李医师,您怎么来了?发生了何事,快进县衙慢慢说。”
李医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个响头,把刘琦畅吓得手足无措,“我要见县令,草民有要事状告,还请县令主持公道。”
李医师伏在地上不肯起来,刘琦畅紧张道:“县丞今日不在,县令我也不知道在哪啊?李医师你快快请进。”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有不少人都去劝李医师,可他始终不愿起身,连头都一直贴在地上。
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吴县令从人群中走出,扶起李医师,道:“我就是县令,将冤屈如实相告,我必替你做主。”
说来也奇怪,这刘琦畅都扶不起来的人,县令轻轻一拉,就成功了,他可真是力大无穷。
刘琦畅看去,确认县令身份后,向他行礼,“见过县令。”接着就站到他的身后。
“此事事关重大,老夫还是跪下说明。”
县令没有阻止,旁人也不好越过他开口。
李医师重跪下去,一字一句道:“老夫要状告曲阳赵县丞。”
这句话在人群中砸起波澜,议论声不绝于耳,震惊、荒谬、奇怪在空气中传播,按照剧本,隐匿于人群中的小莓大喊道:“赵县丞为我曲阳呕心沥血十余载,老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人群中多有附和之声,只有几人沉默不语,吴县令适时道:“那位女子说的不错,李医师,话可要三思。”
“老夫知道自己再说什么,我知道诸位不信,还请听完老夫的话再做评判。”
“想必各位都知道十二年前在医馆后院发现了女尸,那就出自赵县丞的手笔。”
议论声盖过李医师的声音,他停下来等待时机,小莓又趁机道:“县丞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此事还要从十二年前红瓷驿发生的一桩灭门案说起,当时一家四口在此落脚,不成想遇到强盗,他们的两个孩子偶然逃出来到曲阳报案。这事必定是刚来曲阳的赵县丞处理。”
小莓:“那又能代表什么?”
“他听闻此事亲自带领侍卫前往红瓷驿,不成想那里已被强盗占领,那些强盗不想和官府中人争斗,便给出一个条件,只要赵县丞不再插手他们的行为,往后黑店所有的赃款全都划出一半上交给县丞,县丞一口答应,到现在已庇护那些人十余年。”
小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知道各位可能不信,有一人能证明我的话。当时县丞并没有完全相信他们,亡命之徒,随时都会反咬他一口,县丞不仅在其中安排自己的手下,还提出一个条件,这红瓷驿的老板必须由他安排。”
小莓:“所以呢?谁能证明?”
刘琦畅实在是受不了小莓的打岔,他提着剑作势要去抓小莓,却被县令拦下,李医师继续说着自己的证词。
“县丞本想对逃出来的两个孩子说谎,可却被其中一个看出,他们二人周旋良久,最终达成共识,获得的赃款二人对半,黑店的老板由那个孩子的妹妹担任。”
“那个女孩就是我十二年前收的徒弟,为了不让大家起疑,县丞一手策划,让她死在医馆的后院,并且威胁我,若是我说出此事,他就杀掉那个女孩。”
小莓:“说了半天,不还是没有证据?”
除了小莓,人群中已经没有为县丞发声的人了,大家都有判断的能力,更何况李医师在曲阳几十年,在众人心中他的地位不可取代。
“就算没有证据,我也相信李医师所言非需,十年前我从南汝来此,途中确实遇到强盗劫杀,侥幸留下一命。”
“我觉得李医师不会说谎。”
“我也相信他。”
越来越多的人站到了他们这边,可还是有少部分人沉默。不过没关系,他们的戏还没唱完呢。
李医师:“只要县令派人去赵县丞府中搜寻,必能找到赃物;如果将红瓷驿老板带来,也能证明老夫的话。”
“好,就按你说的做。”县令转身,“刘琦畅你带人去县丞家找,一寸一寸地找,一点都不能放过。”
接着他又对着县衙内喊道:“你们几个,去红瓷驿将老板给我带来。”
“李医师,快快请起。”
“不,等物证呈来老夫再起身。”
围在一边的人开始小声议论此事,小莓穿梭其间,确认大家已经开始偏向她们。县丞家离这里很近,不一会儿刘琦畅就回到人群中,他身后跟着一溜人,全都抱着黑色的包袱。
刘琦畅:“放下来。”
“砰!砰!砰!”
包袱散落,里面的金银珠宝露出,到此,所有人都相信了李医师的话。
“这怎么这么多?亏我还以为县丞两袖清风,这什么玩意?”
“是啊,这十几年他可没少赚吧,真是猪狗不如。”
县令看着愤慨的人群,道:“诸位放心,本县令一定会做出让大家满意的判决,现在县丞不在城中,我立刻派人通缉。
“我现在就去准备臭鸡蛋,看我不砸死那个王八蛋。”
“算我一个,我跟你一起去。”
人群散开,她们不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