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江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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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痕服用五石散的事，你知不知道？”
肖钱垂散着头，一语不发。
“你怎么不劝着他！”
见叶如意发怒，肖钱一声冷笑：“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指责萧无痕，但是唯有你，绝不能。”
叶如意一怔。
“但凡有人见过萧无痕那般绝望之样，任谁人都会觉得，死，才是最轻巧的。”
“就没有办法根治此病？”
“我们也访过名医，都束手无策。”肖钱一叹：“只听说北方徐氏，最擅治疗此病。但是范围太广，一时寻不得。”
北方徐氏？她记得今科探花徐茂，就是祖籍北方。
“快传京兆尹徐茂！”
不过半刻钟，宫人来禀：“陛下，京兆尹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叶如意拔高音量：“畏的哪门子罪！”
“这......”宫人犹疑起来：“报信的人没说。”
叶如意的脸色登时黑了下来。
怕不是裳如烟杀人灭口！
肖钱也想到这层，眼神暗淡下来。
他从前自高自傲，从不轻易承认他人。但是萧无痕他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至情至性，聪慧绝伦，少有的人物。
正当二人一头愁绪时，叶如意突然想到：“书！书！”
当即飞奔离去。
书？是医书吗？
叶如意快步前往萧无痕的寝宫，一进去发现没有踪影。
“摄政王呢？”
被问话的宫女吓得匍匐在地：“奴婢不知。”
无法，叶如意又问：“这宫里可有叫耶律玉德的？”
“耶律大人？有，他在御花园搭了个帐篷。”
帐篷？叶如意没有深思，快步去往御花园。
“耶律玉德！”
“哎，我在呢！”
叶如意见着灰头土脸的耶律玉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书呢？”
“书？”耶律玉德懵了下，最后才后知后觉的掏出那本《穿越之不做菟丝花》。
叶如意急切的翻阅起来，书上是这么写的：
【裳如烟与萧铮如胶似漆，本是花好月圆下，萧无痕设计萧铮服下五石散。萧铮痛不欲生，裳如烟亦是心痛如绞，遍访名医......药石罔顾之际，萧铮其母徐容闻风而来，救下亲子。】
徐容！叶如意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便欲差人寻到徐容。
“徐容是不会救萧无痕的。”
耶律玉德出声打断。叶如意大怒：“怎么就不会！”
喊了这一嗓子，她的眼泪哗哗而下。怎么就不会呢？她的萧无痕可怎么办！
“先不说她是萧铮其母，就是昔年旧事上，她也绝不会施以援手。”
耶律玉德说起这桩往事。
萧无痕的母亲是萧铮父亲的旧情人，二人因为家族之别故而分离。但萧镇对陈沁一直怀有爱意，甚至接手了陈沁的孩子，萧无痕。
但是萧无痕这个萧字，乃是出自颍川萧氏，江南大族。
但徐容认定他是萧镇私生子，一直心怀芥蒂。
后来跟萧镇为此弄得不欢而散之际，远走他乡。
可以说徐容的悲剧，起源于萧无痕的到来。
她又怎会救萧无痕呢？怕是巴不得他死。
叶如意瘫软在地上，眼里希冀尽灭。
天要完萧无痕？
不对！这书里写的不一！她急切地翻开起来，果然找到诸多不同之处。
萧无痕还有救！
正当她要去为萧无痕寻找徐容时，萧无痕过来寻她。
“春日正好，人都道江南春色天下一绝，我们一同去看看？”
江南？见萧无痕有这般兴致，叶如意也不好败兴，点头应允。
心中更是思虑：徐容的事，也要跟进。
下江南，果真春色美如幻。
接驾的是萧府，萧无痕的那个萧。
萧大老爷早早的候着，见船依稀靠岸时，拱手笑脸迎上。
其实江南有许多有头有脸的人家，他也不知道接驾怎么会轮到他萧府。
怀着热切的心意，萧大老爷天天盼着。
而这份激动的情绪，在看到萧无痕时，只剩下错愕。
他从来没想过，大名鼎鼎的萧宰相，是他的母侄。
一个被他赶出家门的，母侄。
萧大老爷顺风顺水惯了，见今朝一景，吓得腿胳膊打颤，说的话也连不成句。
“原是舅舅。”
萧无痕笑看着萧大老爷，一副春风洋溢，润泽万物的神态。
可是熟稔的人，都知道其下的暴风骤雨。
萧大老爷噗嗤一跪：“请相爷饶命！”
“我二舅呢。”
“他，他还在静室。”萧大老爷抖索得说着，心里是一万个怕。
他将目光投掷在叶如意身上，开了个笑颜道：“这位是侄媳妇吧？”
萧无痕这时脸色才微善：“当然。”
叶如意本是在看戏，一时烧到自己，无语的同时却不敢反驳。
走入萧家，萧无痕嘱咐道：“我的身份不可宣扬。”
萧大老爷一顿：“那要是被不长眼的冲撞了......”
“那就死。”
一句话又让萧大老爷破防，越发抖索起来。
步入大堂之际，萧无痕一拱手：“大舅先请。”
......萧大老爷心颤了颤，暗自思量：接驾的事本是秘密，等人入府自当清了。可是此人是萧无痕，一切都迷离起来。
“父亲！您到底是接那位贵客？如此兴师动众？”
大女儿萧笑打着哈切，看起来等候多时了。
萧大爷本指着今朝扬眉吐气，如今却是心肝胆颤。
“快见过你兄长。”
萧笑一愣，准确说是全府一愣。
“萧无痕？你回来了？”
大多还是欣喜的声音，只有萧大爷的夫人王氏，那脸登时臭起来。
她冷哼一声，自顾自的离去。
萧大爷心中冷汗阵阵，将王氏骂了千百遍。自己与侄子萧无痕的关系本不差，都是王氏在里面挑唆。使得他和萧无痕处于对立面。
甚至他暗想，萧无痕此次微服出行，本就是要治一治王氏。
也好，自己受了多年夹板气，也让王氏吃点苦头！
堂上的萧二爷一脸喜色，拄着拐杖踉跄前来。不住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又看着叶如意问：“这是？”
萧无痕行了一礼：“这是拙荆。”
“好！好！”萧二爷大笑，眼里甚是欣慰：“你长大了，看样子过得也好，我这心那总算是放下了。”
又是了眼眶道：“当年是二舅懦弱，连句话也不敢为你说......”
“二弟啊！”萧大爷立马阻止弟弟翻旧账，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无痕一路水路，到底累了。我带他去休息，明日再一叙。”
“好好好，是二舅想的不周到。”
众人一哄而散了，等翌日用午膳时，这些个萧家女眷围着叶如意叽叽喳喳。
“嫂子，你长得真好看。”萧二妹最是爱美人，看到叶如意止不住的亲近：“你是从哪里来？定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叶如意也好笑，从容答道：“我来自京城。”
“京城！”萧三妹激动了：“那你可见过皇上？”
“三妹子，”萧二妹打断道：“如今哪还有皇上，只有摄政王了。”
两姐妹是无心之语，却叫叶如意不好回答。
王氏将叶如意的难以启齿看在眼里，一时取笑道：“我的女儿，也不是人人都见着皇上和摄政王的。”
二位小姐这才哦了一声。
王氏却说起了兴致：“那等面圣的大官，若是来到江南地界，天地怕是都得震一震。”
萧大爷一口酒水呛着，连连摆手。
“我说的不对吗？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氏恼了，萧大爷也无法。
暗道，这也是无形马屁了，应该不会怪罪。
这时萧无痕起了话头：“舅妈似乎有所见闻？”
这话让王氏激动起来：“我娘家族内有一个京官，面圣的那种。”
她喝了口茶，徐徐道：“据他说呀，这皇上长得威武不凡，形似男子。倒是摄政王长得眉清目秀，身体娇弱。你们说这还有什么不懂的。”
说罢哈哈大笑，却瞅见萧大爷一脸苦色。
天杀的，自己怎么娶了个多嘴婆娘！
还是萧二妹救场：“娘，你怎么每次一说，都不一样啊。”
王氏哽住：“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正当萧府用完膳，来了个不速之客。
萧无痕的青梅竹马，叶家叶裳。
“晚辈拜见萧老爷，萧夫人。”
王氏心里十分喜爱叶裳，连忙拉起她：“我可怜见的，快起来。”
叶裳也是一副悬而未泣，眼角却看着萧无痕。
叶如意立时灵敏地觉察到，此女子应该和萧无痕关系匪浅。
只见王氏二人说了起来，一番家常话，透露出这般消息。
这叶裳前些年出嫁了，去年死了夫君，被叶家接回来。
她未育子嗣，本来也很好改嫁。可是回家后，兄长对她像个货物，待价而沽，指望把她买个好价钱。
叶裳别无他法，只能靠着和萧府的关系，让族兄顾忌一二。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直到她听闻萧无痕回来了。
她心里怦怦跳，坐立不安。到底是大着胆子，来到萧府。
去了又不会少块肉，还可能迎来转机。
于是她借着昔日情分，上门来。
她悄悄打量周围，看萧无痕可带来了其他女人。
一时落到叶如意身上。
她自觉自己已经是难得的美人，可这位尤胜自己。
叶如意本着都是女人，何必为难？冲她回了一笑。
到是叶裳攥紧手帕，微微薄怒。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江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