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看见你》杜壹七

4、醋意

　　“没关系，今天晚上跟叔叔睡，叔叔跟干妈在一个家里面。”周确坏笑。
　　“不要，叔叔坏，叔叔抢走干妈还要抢走我。”沈小宝深恶痛绝的拿小孩子能够拿出的最大恶意的眼神去盯着周确。
　　周确也回了他一个眼神。
　　沈小宝瞬间感觉毛骨悚然。
　　往妈妈身边缩了缩。
　　程念转头，“你别吓小孩啊，周校霸。”
　　对面两人这才想起周确还有个校霸身份，皆是莞尔一笑。

　　吃了饭，时间还久，林知渝决定放肆一把，五人约会，看电影，唱歌全部安排上。
　　包厢里面，沈小宝和两个女人唱的热火朝天。
　　两个男人坐着，老干部般，喝着茶。
　　“你家小孩这么小就是麦霸啊。”
　　“没办法，谁让他妈是麦霸。”
　　“管着点，从小就会玩，长大了那还得了。”
　　“还行，至少不喝酒。”
　　······谁家小孩喝酒啊。
　　“你还是送过来，我给你管两天吧。”
　　“行，过段时间我休假想出去享受几天二人世界，把沈小宝交给你。”
　　“没看出来啊，林知渝还有这本事，把我们程程带成这样，比以前放开多了。”
　　“是啊，谁能想到，以前一心只会学习的大学霸，也很会玩，果然脑子好了做什么都行。”
　　“你们俩也快生一个，到时候指定聪明又漂亮，基因决定了。”
　　“不了，她不一定喜欢。”周确视线放在程念一张一合的唇上。“不过，也随她。”
　　“不过，你俩也真是的，这么多年居然没有更进一步，奇了怪了，说不喜欢吧，她也没谈恋爱，说喜欢吧，现在也不挑明。”
　　周确没回答，只是视线随着程念。
　　茶水也能醉人吗？

　　天色渐黑，冷气将酒气吹散了一丝。
　　程念站在路边抱着胳膊呆呆的。
　　沈序背着一个抱着一个，跟周确道别后钻进了车。
　　周确将程念塞进副驾驶，坐上了驾驶位。
　　程念倒是还行，乖乖抱着胳膊不说话，等着周确给她寄安全带。
　　“还行，这么多年还记得我给你规定的量。”
　　程念嗯了声。“怎么还不走。”
　　“问你个事。”窗户落下条缝。
　　“什么事。”程念抬起迷离的眼神。
　　“那个贿赂沈小宝的人是谁啊。”周确敲着方向盘，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程念似乎是反应了半天，“就是我公司一个同事。我们俩只是泛泛之交。”
　　“泛泛之交？”周确慢条斯理地说。
　　程念看着眼前人一张一合的嘴唇，听力开始下降，莫名其妙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梦。
　　迷幻又热烈。
　　朦胧又真实。
　　转身扯过周确搭载车座上的外套，将整个人脸盖住，模糊不清地说道，“快开车吧，你还关心这个。”
　　“当然，我是你哥，你要敢领个黄毛回家，我就把你绑起来，让你看着我把他腿打断。”
　　程念默不作声，只露出一双眼睛。“回家吧，我困了。”
　　周确觉得得做点什么，这个反应，不会是真有什么。
　　被趁虚而入了。
　　按照他对程念的了解，多半是对方主动，万一比自己还死缠烂打说不定就快了。
　　情况不太妙。
　　车子驶离，程念装睡了一路，思索着周确的确是个好哥哥。
　　转念又觉得好烦，不想了，思绪飘散，慢慢睡着了。
　　到了家，周确没有叫醒她。
　　给她披上外套，将她背起上了楼。
　　摩挲着冰凉的小腿，周确打算下次换个从车里出来就可以直接到家的房子。

　　将人放到床上，他突然不打算让程念睡了，把人推醒。
　　“醒醒，你还没卸妆。”
　　“明天吧，我好困。”程念翻了个身。
　　“不行，现在起来。”周确有些蛮横地将程念拉起。
　　一手搂腰，将人摇醒。
　　程念靠着周确站定。
　　“行行行，你真麻烦。”然后摇摇晃晃进了浴室。
　　周确也能帮忙卸妆，不过他今天有些生气，所以不想动手。
　　莫名其妙的烦躁。
　　周确走到窗边打开手机，点开跟沈序的聊天框。
　　【什么人。】
　　对面很快回一个，【？】
　　【追程念的那个】
　　【我不知道，不过我给你偷看一下小渝的手机找找线索。】
　　周确抽了支烟等。
　　屏幕一直没亮。
　　他就耐心的等着。
　　远处高楼大厦富丽堂皇，灯光如昼。
　　月亮明明名字叫亮却还是得靠反射太阳的光。
　　就像周确，还是不确定的那一个。
　　事在人为。
　　温水煮青蛙节奏太慢，周确思维游移。
　　半小时后，手机响了。
　　【好像，没聊什么，就是说好像有人约她吃饭，然后她拒绝了几次，就问会不会损伤公司同事关系。】
　　【别担心了，估计程念没上心，倒是你多此一举了。】
　　【我还看到她们说最后程念跟那个人直说了，那人就说还是保持朋友关系就好。】
　　【知道了。】
　　周确熄了手机屏。
　　望向漆黑的夜。
　　同事关系还要用心维护，他和她的关系就可以置之不理。
　　事情并不是放在那里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结束。

　　周一早上，程念是坐着周确的车去的，说是蹭车，也不算是。
　　不过无所谓，周确说就是一脚油门的事情。
　　况且自己是老板，也不用着急赶着打卡。
　　程念觉得有道理，毕竟打工人和豪门少爷是不一样的。
　　就看一个月两万的养猫费用就不一般。
　　于是心安理得的坐上车。
　　程念刚下车，关了副驾驶的门，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程念，你坐得谁的车啊，之前我好像见过你开这辆。”商言问道。
　　“早上好，商言。”程念被惊了一下，仍是照旧打招呼。
　　“是我哥的车了，之前借给我开。”程念拢了拢头发，往公司门口走去。
　　“没听说啊，你还有个哥。”
　　商言想要凑近打个招呼却被车迅速开走吓了一跳。
　　两人一前一后，还没进公司门，刚刚离开的车子绕了一圈又回来。
　　看着两人边走边交谈的背影。
　　商言是吧。
　　说什么做朋友，说一套做一套，大早上居然制造肢体接触。
　　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晚上接程念的时候，后半句被原封不动地进入了程念耳中。
　　“你不会对他有些偏见吧，他人很好的，我拒绝他，他说可以做朋友。”
　　程念靠在座椅上。
　　“做朋友。”周确轻嗤了一声。
　　他是不是好人我还不知道？我以前就是这样做的，还不是连个名分都没有。
　　“你别被他骗了，他可是叫商言。”
　　“叫商言怎么了？犯法吗？”程念歪头看着周确。
　　周确没给她一个眼神，直接启动车子。
　　“商言，在商言商，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周确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什么逻辑？程念摸不着头脑。
　　后半程两人都没说话。
　　停下车，两人下车，周确叫住了程念。
　　“我脚崴了，扶我一下。”
　　“脚崴了也能开车？”程念疑惑，但是还是乖乖过去，扶住了周确。“那你还挺厉害的。”
　　“是吗，我厉害的地方挺多的。”高大的男人毫不客气地将全身的重量压在程念细弱的肩膀上，程念有些撑不住。
　　抬头看了周确一眼，“周确，你伤这么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周确笑了声，说是不用，将自己整个压在早上商言拍过的肩膀上，盖住了乱七八糟的气味。
　　程念站不稳，只得环住了周确的腰。
　　“周确，你好重。”
　　“是你太矮了。”
　　“那我得长到一米九才能撑住你。”两人搀着往楼上走去。
　　程念开了门，转身准备搀扶周确。
　　身后周确长腿一迈，两下把脚上的鞋蹬了，坐在沙发上，喊道：“程程，给我换拖鞋。”
　　转头却见程念倚在门口的鞋柜上，也不换鞋，就那么冷冰冰的盯着他。
　　糟糕，演过头了。
　　周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面上依旧是神色不改，“多亏你扶我两下，直接给我治好了。”
　　程念换了鞋径直进入了自己房间。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周确扯了扯嘴角。

　　却见手机上发来个消息，【回国了，不回家聚聚吗？】
　　是他爸周恒业。
　　不想回。
　　等爷爷忌日再回吧。
　　那个家，以前没有容身之处，现在位子倒是腾出来了。
　　有什么用。
　　他缺的是这个吗？
　　周确将手机扣上，换了个位置坐下，盯着程念的房门。
　　眼眸深邃。

　　难得的闲，上个礼拜连续加班一周。
　　这个礼拜倒是闲下来了。
　　程念站起身来去接水。
　　手机震动了下。
　　钟晓晓和罗青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两个人笑的很开心。
　　看见程念进去，两个人同时抬头，倒是程念先开口了，“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钟晓晓瞬间将眼光放在程念身上，“念念，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酒吧玩啊，我给你介绍帅哥啊。”
　　程念泯了口水，坐在吧台上，“所以你们是在讨论联谊的事情。”
　　“是啊，我都三年没谈过恋爱了，想亲嘴。”罗青一脸委屈。
　　程念被水呛到，摸出手机，看到界面上一条消息，【今晚我有事，你自己回。】
　　扣住手机，程念突然觉得下班后的生活确实索然无味。
　　人一旦上班呐，就定型了。
　　“行啊，我也去。”
　　钟晓晓惊了，“真嘟假嘟。”
　　“真嘟。”程念摩挲着手机壳。“回家也没什么事情。”
　　程念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有时候她们会约着一起逛街，但是如果是有联谊性质的活动。
　　程念一律不会参加。
　　罗青一脸八卦，“你转型了念念，以前跟个老太太一样。女人还是得时不时找个男人亲个嘴，调节一下内分泌。”
　　程念笑了下：·“·····倒也不必。”
　　钟晓晓点了点头：“话粗理不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