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灯自持》邪灵之间必有回响

13、你我各自安好

　　“臣参见繁贵妃娘娘，不知贵妃娘娘近来可安？”
　　就算是尽量是日日都想在来这问她是否安好，但是依旧是觉得她不应该是贵妃娘娘这顶贵冠下的人，依旧是觉得这几个字是这般的陌生。
　　许久，不见里头出声，秦朝阳走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奴婢参见朝阳公，今日奴婢当值，繁贵妃娘娘这会多半在里头坐着，你直接进去便是。”一个宫女拿着一个略微腐败的木盆走过来。
　　秦朝阳转过身，开始打量这个宫女：“哦，老夫是许久未来看望贵妃娘娘了，看着你有些面生，不知怎么称呼？”
　　她的身上的衣料，有些太过老旧。
　　“就在这几日，奴婢刚进宫便被安排到了华语宫。”
　　只是秦朝阳已然是懒的和她继续将这无聊的戏份给扮演下去，便是直截了当的说：“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是的，奴婢是刚被家里人送来宫中赚些银两，赡养弟妹的。”
　　“不，宫里的干活那么习惯，不像是在宫中刚当差的样子，嫣然呢？”秦朝阳无心再和她攀扯，开始往四处观望。
　　华语宫现在是什么处境，宫女太监们都很清楚，领事公公不可能在安排新宫女来的，是祺贵妃娘娘在想着拿同为贵妃之位的她来立威吗？她对皇后之位也未免太过着急的想要收入囊中了。
　　秦朝阳几乎是带着质问的吼叫声说出口：“她只是病了，但是终究还是陛下亲自册封的，贵为贵妃，身边的宫人调度不能随意更改，况且，嫣然是繁妃娘娘的贴身姑姑，后宫嫔妃尊卑有序，不知是什么人以何身份来调度繁贵妃娘娘身边的人。”
　　“朝阳公今日好大的火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现在是夏日当空呢。”门口，椿箬的眼色略带傲慢还混杂着几分得意。
　　“嫣然在哪里，马上把她送回来，你不会不知道她是陛下钦点的，违抗皇命，是谁给你的胆子？”
　　秦朝阳知道是祺贵妃的手段，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会派一个一等的掌事宫女过来。
　　“朝阳公，管繁贵妃宫中的私事，不知朝阳公又以什么身份？”
　　“本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的到你这种卑贱的奴婢来指手画脚。”
　　“外界的传闻果然是真的，朝阳公少时见楚家嫡女在京城可引起一段佳话，陛下，臣妾也只是让椿箬来看看繁姐姐这里的缺，没想到朝阳公常常来看望繁姐姐啊，看来繁姐姐这里什么也不缺了。”一位穿着桔梗色衣裳的女人挽着略微阴沉的一个男人走进来，女人头上带着华丽的头饰，发饰上的珍珠随着女人的眉眼笑意荡漾着。
　　宫门外面穿着艳丽的各宫嫔妃议论纷纷，一个个都在等着看笑话……
　　“微臣拜见陛下。”秦朝阳跪拜下去，倒是觉得相比之前想的各种见到穆炎的心境，现在倒是觉得有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穆炎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不过还是摆了摆手让朝阳公起来了。
　　“陛下，微臣……”
　　这是自从孤置的事情过后，两人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那件事情不是陛下有错，但是具体是谁的错，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种离心的地步，到了现在他却是没有话语再和穆炎说。
　　穆炎微微扬起头，说着：“朝阳，朕知道。”
　　只是，这般的举动，宫殿内便是没有了闲言碎语的话，但是穆炎还是觉得此等场景太过拥挤；“你们都退到外头去候着。”
　　“陛下，微臣今日按照惯例来贵妃娘娘这里来请平安脉。”
　　穆炎倒是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微微抬起手，有意让秦朝阳一同跟他进去。
　　不过，秦朝阳后退了几步，“不必了，陛下，这么些年，微臣都是在门口问问贵妃娘娘的凤体。”
　　秦朝阳弯着腰，他这么些年，始终没有勇气去迈进那一扇门，明明就是那般轻的门，但是却是像大山一般沉重。
　　只是，现在的场景，多少还是有些难堪：“谢陛下挂怀臣，臣还有别的事情，就先退下了。”
　　穆炎终究是将嘴边的话停在了嘴边，只能是压抑自己心里的情绪说出一个字：“嗯。”
　　“陛下果然宽宏大量，谁不知道繁贵妃娘娘当初若是晚些进宫，她可就成了秦朝阳的正妻了。”
　　“或许这就是真的有缘无份吧。”宫门外妃嫔的眼神中带着些震惊还有一些鄙视，她们的低语如同一道道尖刀刺入秦朝阳的心里，是啊，当初的事情，不止他一个人记得……
　　可是他没看见，窗户里有双忧郁的眸子望着他，他们的事情的确也只能说是有缘无份。
　　望着秦朝阳远去的背影，穆炎的脸色略微的沉了下去：“这般将胡乱在宫中当差的人，真是应该就地斩杀呢，来人，把那边那个宫女拖出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