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鲸枫]等风来》瓦wa

2、第 2 章

　　自从上次在训练场撞见达达利亚和万叶之后，荧总能在训练场看见万叶，各种各样的万叶：

　　准备刷终端进场的万叶，刚训练完顶着薄汗打算休息的万叶，衣服下摆半撩，隐隐露出结实的小腹的万叶……

　　咳咳，跑题了……

　　荧看着万叶往训练室走的方向疑惑地“咦”了一声。

　　她记得貌似达达利亚的训练室也是这个方向……

　　“他俩共用一个训练室？怎么可能嘛……”荧笑着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

　　荧自己就是很好的例子，即使是自家哥哥，除了必要的合作训练以外，她们俩都是分别预定单独训练室，即使训练室可以容纳八个人。

　　空还好，荧的排外性很强。

　　或者说，整个军部，尤其是那些前线的家伙，排外性和领域意识都很强。

　　“大概是记错了吧……”她哼着小曲刷下终端准备离开。抬头却瞥见显示屏上一分钟前的进入记录——达达利亚

　　“滴。”

　　她盯着显示屏，不信邪地又刷了一下自己的终端，下面立刻弹出一行新的记录。

　　荧：“……”

　　万叶自从从空那里听到了所谓的“月末测”后，几乎每天都往训连场跑。

　　如果要发全勤奖，那万叶一定会有奖金。

　　一想起空一脸怜悯地告诉自己还没定向三大体系都要考的场景，万叶就觉得脑袋突突地疼着。

　　[正在进入场景……]

　　耳边响起没有什么感情起伏的机械提示音，眼前快速闪过光怪陆离的画面。

　　再睁眼时，万叶已经来到一个类似于室□□击馆的场地。

　　这是万叶自定义的场景，不算特别大，但足以满足万叶的训练需要。

　　他的射击不算差，但是动态靶的准度就明显逊色几分。他不清楚那些怪物的设置，他只知道第一次的模拟的时候那些东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这下彻底将自己的缺点暴露得个底朝天了。

　　万叶稍稍活动了一下关节，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即举枪瞄准。

　　红色的数字跳跃着，这是每一轮的倒计时。

　　几乎是提示音响起的同时，“砰”的一声，第一个靶子应声往后倒去！

　　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盯着下一个靶点，在心里计算着运动轨迹。

　　训练室里提供的有专门用于实战的能量弹匣，但万叶好像更偏爱那些世纪前的产物。

　　不算大的训练室里接连响起的枪响和弹壳落地的清脆，偶尔能在两者的空隙中听见少年有条不紊地呼吸声。

　　射击，复盘，调整设置，重开。

　　万叶来来回回练了好几次，依旧没能能达到自己满意的效果。即使虎口被枪的后座力震得发麻，万叶也只是等每一轮的记时结束才甩甩手腕，换上新的弹匣，休息不过两分钟继续训练。

　　“滋！”

　　场地里骤然响起尖锐地机械杂音，像是贴着耳膜，同时用上好几把叉子，“刺啦刺啦”地狠命刮着玻璃！

　　万叶皱了皱眉，扣住扳机的手指微微一顿。

　　场景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停地闪烁着，万叶看不清目标，但倒计时还在继续。

　　万叶咬牙扣下扳机。

　　“小心！”

　　几乎是开枪的瞬间，万叶瞳孔倏地一缩。

　　达达利亚反应很快，可惜距离太近了，子弹还是擦着他半边侧脸飞过去，脸庞一下子跳出一抹嫣红，格外地扎眼。

　　本该是靶子的地方，居然在剧烈地闪烁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凭空出现的大活人。

　　万叶心里一紧，开口却成了：“你怎么在这……”

　　还没说完，自己就反应过来，兀自别过头，声音听起来不大自然：“你……没事吧？”

　　达达利亚抬手抹去脸上那点血迹，漫不经心道：“还好，就是有点疼。”

　　达达利亚见他转过头来，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过，上一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他扬了扬手里的终端。

　　万叶想起来了，上次达达利亚给他开放的权限。

　　难怪他每次预约都显示的是“已预约”。

　　万叶自认理亏，干脆又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虽然好像确实是自己的疏忽，但这人笑得感觉好像是早有预谋一般。

　　脚下忽然投下一大片阴影，万叶定睛一看，那影子……绝不是人类该有的样子……

　　“！”

　　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万叶整个人被一把拉了过去，对方直接抬起他握着枪的手，顺着自己搭在扳机上的指节，替自己按下去！

　　“砰砰！！”

　　枪声连响，怪物甚至来不及发出哀嚎声，便轰然倒地。

　　“啧，你这枪型号还挺老的哈……”男人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耳朵传过来的，他说话的尾调总是上扬的，像一把小勾子，勾人心弦。

　　万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整个胸膛，密集如雷的鼓点声快要把自己淹没。

　　达达利亚几乎是贴在万叶耳边的，他半伏着身子，一只手揽着怀里的人，一只手捏着枪。

　　“你设的惩罚机制？”

　　万叶没推开他，反而自己偏了偏头：

　　“没……”他觉得自己呼吸不大顺畅。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笑，然后握着自己手上的力道突然撤去，自己手上的枪也趁机被对方卸了下来。

　　枪身在男人修长的指间绕了一圈，划出漂亮的弧线，最后稳稳地被达达利亚握住。

　　万叶这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

　　“兽境猎犬。”达达利亚声音懒洋洋的，“训练室里常用的一种惩罚机制，你没有用过吗？”

　　万叶摇了摇头，别说用了，除了刚进国立部的那场测试里遇见过，平时上哪儿去见这玩意儿？

　　达达利亚突然想起来，这家伙今年才进来，刚开始甚至连模拟室和修复舱都不会用。

　　“唔……你可以把它看成游戏失败的惩罚，不过这个惩罚加了点军方的特色，毕竟经常用训练室的，大多都是定向军部的。”达达利亚换了个说法，他朝地上躺尸的兽犬努了努嘴，“喏，看见那个红色的玩意儿了吗？这是它们运作的核心，一般破坏掉之后它们就会自己消失……”

　　达达利亚突然顿住，万叶也发现了端倪。

　　地上的兽犬不仅没像达达利亚说的那样，变成一堆数据消失。反而流了一地的不明液体，这些液体正是从那个被破坏掉的核心了涌出来的。

　　“唰”的一下，头顶的灯毫无征兆地全部灭掉，周遭一下陷入黑暗。

　　“哈，有点意思。”

　　达达利亚轻笑一声，万叶莫名觉得这家伙声音似乎冷了几分。

　　“往后走是道场，场地比较大。”

　　达达利亚看了万叶一眼，万叶不紧不慢地补充道：“除了你手上的那把枪，没别的了。”

　　“行吧。”达达利亚耸耸肩，跟着万叶往射击场后方走去。

　　他盯着前面人的背影，突然开口问道：“你玩过游戏吗？”

　　“玩过。”

　　“游戏也会有维护更新的时候，那段时间里，游戏用户是不被允许登录的。”达达利亚突然说起游戏，一时间让人摸不着头脑，“在那之前就已经在游戏里的玩家，你猜猜，会怎么样？”

　　万叶眨了眨眼睛：“要么被强制登出，要么在游戏里待到维修结束。”

　　他看见黑暗中隐隐闪着的红光。

　　“猜对啦~”

　　耳边骤然炸开一连串枪响，他被达达利亚拉到一边。

　　“左边，十点钟方向！”万叶飞快地扫了一眼，出声提醒道。

　　达达利亚闻言直接抬手，对着万叶指出的方向连开两枪。

　　红光闪了闪，最后“轰”的一声巨响过后，又重新归于宁静。

　　“你这里还有什么玩意儿能用？”达达利亚卸下弹匣，果不其然，里面的子弹所剩无几。

　　“只剩一些冷兵器了。”

　　万叶诚实道。

　　达达利亚挑眉，他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复古，甚至专门把训练室设置成这样。

　　不过……他突然也就明白，为什么是他出现在万叶的房间里了……

　　“看出来了，用来防身足够了。”达达利亚已经找到万叶的“武器库”了。他扔给万叶一把打刀，自己挑挑练练选了两把军刀，拿在手里比划了两下，随即传来了破空声。

　　万叶接过打刀，是他常用的那一把。

　　“12个小时。”他听见达达利亚说。

　　“照明系统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能修复，12个小时，是维修时间。”

　　这就意味着，他们俩要拿着一堆落后几百年的武器和一堆杀不完的数据激情对线12小时，这中间还没有任何的物质补给。

　　而这12小时还并非是他们的安全线……

　　万叶眸子不由得冷了几分。

　　“行了，咱俩就守着军武打吧。”这家伙突然惊呼一声，“你这是打算重回世纪前吗？这么多……刀……”

　　达达利亚故作惊讶的样子惹得万叶嘴角抽搐。

　　你就装吧……

　　“铮”的一声猛的响起！

　　万叶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提刀格下迎面的一击！

　　随即他手腕一转，推着刀橫砍出去。

　　那怪物嘶鸣着，利爪牢牢扣住刀刃，不让刀锋再往前推进半分，“刺啦”的摩擦声格外难听。

　　一击不成，万叶迅速调整姿势，握着刀柄的手一拧，横着卡在利爪之间的刀身陡然竖起，刀身上的力道明显一轻，万叶再用力一震，试图抽回打刀。

　　“吼！！”

　　没等万叶拉开身位，兽犬立刻吼叫着，举爪猛扑上来！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一把小巧的军刀打着旋儿飞过来，正好打断怪物的动作！

　　趁着这个空档，万叶看准核心，立马抬刀上挑，一击即中！

　　“很漂亮的突刺！”这么远的距离也不知道达达利亚是怎么看清的。

　　怪物应声倒地，万叶摸索着拔出军刀，往达达利亚所在的方向扔了过去，自己也提刀往那边赶。

　　达达利亚抬手稳稳接住，顺势向下狠扎，干净利落地又解决一只。

　　他似乎比万叶跟受欢迎一些，成群的兽犬源源不断地朝他那边汇去。

　　比起万叶初战时的略显狼狈，达达利亚在兽群中显得更加游刃有余。

　　“别过来！”达达利亚扬声道，“去抢操作权！”

　　万叶皱了皱眉，他嗅到了空气中的铁锈味……

　　“愣着干嘛？！权限在你手上！”达达利亚厉声催促道。

　　万叶咬了咬牙，手起刀落，干脆利索地解决掉转向准备扑向自己的两只兽犬后，转身往入口出跑去。

　　抢操作权……

　　结合起先前达达利亚没头没脑的话，万叶心里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训练室有两套系统共同运行，一套外部总系统，另一套是每个训练室内部的小系统。

　　而每个内部系统的操作台则在每一个训练室的入口处。

　　要么自己黑进去，抢外部控制权，要么从内部强行关停，等待救援……

　　万叶忽然止住脚，抽出打刀，竖在身前，警惕地看着前面，枫红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色。

　　看来这个“系统”注定不太好关啊……

　　照明系统已经恢复了，跟跳闸似的断电一样来的让人猝不及防。

　　万叶被突然亮起的强光照的睁不开眼，下意识地半眯起眼试图减少不适感，手上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下一秒肩头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唔！”万叶皱着眉闷哼一声，估摸着对方大概的方位，立刻举刀自上而下斩去！

　　趁着怪物吃痛嚎叫，万叶迅速抽身后撤，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肩上血肉横飞，肩头迅速晕开一片血色，汗水没入其中，刺激着万叶的神经。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湿，只要稍稍一拧，便能留下一摊积水。

　　万叶不等怪物喘息片刻，立即飞身而上，手起刀落，一个胴切（橫砍腰腹部），拦腰斩断那家伙的核心！

　　飞红溅了满地，万叶冷漠地看着它倒下，举起刀，刀尖向下，刀刃向外，手肘先是向里弯曲，随即又向下伸直。

　　“唰”的一声，笔直向下挥刀，将刀身上的血污悉数甩尽。

　　万叶将刀收回刀鞘，这才抬手抹去额间的汗。

　　汗水挂在少年浓密纤长的睫毛上摇摇欲坠，上下翩飞扑簌了两下，便没入眼中，氲起一片雾气，一时间迷了眼。

　　万叶身上不少地方挂了彩，高强度的持续输出和血液的流失让他着实是有些吃不消。

　　战斗还没有结束……

　　万叶咬牙，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刚才那只估计是游荡在这附近的最后一只兽犬，接下来他暂时可以集中精力去抢什么“控制权”了。

　　万叶指尖飞快地掠过显示屏，程序编写得很顺利，以至于万叶丝毫没有察觉陡然降临的危险。

　　或者说……根本没空理会……

　　身后劲风袭来，万叶手上的动作也丝毫不见半点停顿。

　　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袭来。

　　“！”

　　“嘶……”达达利亚不知道什么时候赶过来的，正好将万叶一整个护在怀下。

　　“还没好吗？”

　　他反手一劈，小刀在他的指尖飞舞着。

　　达达利亚也好不到哪儿去，整个人身上每一处干净的地方。

　　铁锈味随着热气挤进鼻腔。

　　“马上……”万叶莫名地手抖起来。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覆了上来，“慌什么，我还在这儿呢。”

　　万叶平复了下呼吸，飞快地打上最后一串代码，立刻按下回车键。

　　程序开始运行。

　　“哇哦，你好狠啊……”达达利亚瞄了一眼，没忍住吐槽道。

　　“只是保留证据而已。”万叶一脸无辜。

　　他只是在对方消除痕迹之前保存了所有的记录，然后乘机反向骇入了对方的系统。至于对面那些家伙系统里有什么，留给他们自己慢慢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