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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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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我康复的很快,这种突如其来的发烧像是有实效性,最多持续两天,在第二天早上,我就恢复了健康。
至少,体温降下去了没错。
“唯。”很闲的我开始呼叫唯。
“我在,怎么了。”在厨房忙碌的唯听到我的呼唤,立刻转头回应。
“……没、没事,就是叫一下你。”我有些心虚,毕竟真的没什么事。“那个,唔……今天吃什么?”我试图转移话题。
“荞麦面,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么说着,他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让我说不出反驳的话。
“是唯做的饭我都喜欢哦,”我托腮,顺势露出一个笑,“我很期待。”
“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他如此说着,神色坚定。
“嗯嗯,”我敷衍地点头,“这么说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糊了?闻着怪怪的。”
唯僵硬地转身,下一秒便看到正在冒烟的锅。吃饭的时间大概会被延迟吧,
好在我并不在意。
最终还是吃到了荞麦面,尽管稍微迟了些。
许久没有响起的手机终究还是响了,带着新的任务。我叹气,换好衣服,敲响了唯的房门。
门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唯拉开房门,低头看我。“怎么了,幸?”
“换件合适的衣服,来任务了。”我靠着墙,语气懒散。面前人的神情却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点头,语气认真:“我明白了。”
……他又明白什么了?我搞不明白。
他的脑回路似乎跟我不太一样,我是摆烂党,他是事业党,关于任务,没准他会跟Gin聊得不错。
我想不明白唯为什么会这么重视任务,就像我永远想不明白Gin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不用对他们的思维进行解析,毕竟没必要。但偶尔也是需要在意一二的,为的是避免出现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岔子。
我虽然没有Gin那样重视任务,但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的。毕竟任务完成与否直接关系到我能不能提早回去休息。
打工人可以不在意工作,但不能不在意休息。
因此我收任务的休息期相当长:每月去完实验室后一周都不会有任务安排,法定节假日也一样。
我享受那样清闲的时日,却也因此苦恼。
毕竟闲暇的宅家期过久了也容易在床上发霉,总是要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的。
这次的任务依旧简单,是远距离的狙杀,对我来讲洒洒水,但对唯来讲就不一定了。
或许可以用来给他练手,因此我告诉他:“拿上你用的最顺手的狙击枪吧,这是个任务,或者说考验,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附加项。”
“你要做的其实只有一个,杀死这个人,:不露破绽,安全地逃回来。”
身为狙击手,准确度至关重要,当然,逃命的速度也一样。
活着永远是第一要务,至少对我来讲是这样。
“走吧,我只等你十分钟,收拾好东西然后下来,任务详情我稍微发给你。”
“啊,对了,差点忘了说。”我抬头看他,面无表情,“本次任务我不会参与,所以……好好加油吧。”
他沉默着点头,关上门,我们被分隔开了。
我是按考核任务的标准来的,这次任务难度适中,很符合组织发考核任务的标准,对狙击手来讲,唯一的难点是在没有任何人掩护的情况下完美脱身。
这并不难,至少,对我来讲如此。
唯的经验太少,第一次狼狈逃窜也正常,多试两次他就有经验了,现在我可……以接应他,可以后呢?
他总要自己面对的,谁都帮不了他。
如果做不到,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他离不开组织了,从他加入的那一刻开始便是如此,想要全须全尾的离开亦绝无可能。
组织是一片庞大的阴影,它遮蔽光明,让身处其中的人看不到未来,哪怕全力以赴,也仍旧摸不到那片阴影的边界。
深陷其中的人们要么溺死在泥潭里,要么被折断翅膀,伸着手,望着那束遥不可及的光死去。
……我不希望唯那样,像无数个我曾见过的人那样。我希望他活着,活得比谁都久。
所以一定要加油啊,绿川唯。
28.
我坐在咖啡厅里,安静地喝了一口果汁,冰冰凉凉的。
今天的我运气似乎格外的好,刚到咖啡厅就有人主动让出了靠窗的位置,我的心情现在还算不错。
这个咖啡厅的地理位置不错,往下看可以看到需要暗杀的议员的选票现场,向上同样也可以远距离观察到唯的狙击点。
在知道他的狙击码数之后,判断他的狙击点堪称轻而易举,毕竟我同样也是狙击手嘛,狙击手也会更了解狙击手的。
不过又是议员欸,这段时间被暗杀的议员似乎格外的多。
我隔着玻璃遥遥望去,地下人头攒动,某处被空出大片位置,红色的地毯红色的舞台和巨大的横幅。
再过十分钟,那位议员就会登上这红色的舞台,为这片舞台再添上一笔鲜红。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站在不远处的人出声,将我的注意力拉回这处临时落脚点。
我抬头,金发黑皮的外国青年朝我微笑,他用标准的日语非常礼貌地询问我:“请问我可以和你拼桌吗?因为现在的人实在太多……”他双手合十,紫灰色的眸子里满是诚恳的恳求。
“不好意思,我喜欢独处。”如果是一般人就答应他了,但我铁石心肠,不动如山。“也没有跟国际友人建交的打算。”
面前的人脸很黑,但我明显感觉到在我补充完后,他的脸更黑了。
“……我是日本人。”他看上去有些无奈,根据熟悉程度来看,大概已经重复很多次了。
“哦,好吧,我很抱歉。”我不走心地道歉,毫无诚意可言。“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就麻烦赶快离开吧,哪怕再怎么纠缠我,答案都不会变。”
我抬头重复,“我拒绝。”
“好吧,女士,我很抱歉打扰了你。”他果然没再纠缠,只是露出失落的神情,语气像是只被淋湿的小狗。他转身离开,但步子缓慢,显然仍旧抱有我会叫住离开的他的无聊幻想。
但很可惜,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猫猫党而不是狗狗党,因此,他被我无视地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