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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要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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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妈妈的影响下,菁菁也从最开始的急切,到后面的接受现实。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妈妈的病情就严重到不行了。
医生告诉菁菁,大概还有一周的时间,待在医院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直接回家去吧,有什么想做的事情,都抓紧时间做。
回家之后的几天,妈妈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迷中度过,基本吃不了什么东西,也喝不了什么水,干涩的嘴唇是用棉签打湿浸润,水和粥是每次醒来之后第一时间硬喂的。
看着妈妈这么辛苦,菁菁甚至想:妈妈走掉也好,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想到这里,菁菁擦干了眼泪,对于即将失去妈妈也没有那么的悲伤了,希望妈妈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都是自己坚强的模样,只有这样妈妈才能放心离开。
原本以为再也看不到妈妈鲜活的样子,可是有一天妈妈突然病情大好起来,不仅能够自己起身,甚至能下床走两步。
菁菁之前也是送走过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的人,对于这样的情况,菁菁心里也有预备了。
这一天,菁菁在家里陪着妈妈看了电影,做了她念叨很久的蒜蓉生蚝,她们还一起吃了炸鸡、辣条、喝了可乐。
最后,妈妈在睡眠中安详地离世了。
菁菁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妈妈即将离开人世,但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菁菁还是难受的无以复加,一开始是低声的呜咽,到最后已经是抱着妈妈的身体放声痛哭。
菁菁的哭声惊动了楼上的邻居,楼上和楼下的邻居有男有女,都窸窸窣窣地聚集在菁菁家的门口。
他们小声讨论,“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们都回来好几天了,看着她也没什么问题,莫不是任菁的双胞胎姐妹?哭得这么凶,好似都快要喘不上气儿了,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帮下忙?”
“我在这儿住了10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她们家有双胞胎。”
“胆子也太大了,还想进去帮忙?不报警都是不错的了。任菁的葬礼我们都是参加过的,尸首遗体也是看到过的。结果她现在好端端又出现了,她究竟是什么?我都不敢仔细想。”
“是的呀,前段时间就小慧姐身体就不好了,任菁的事儿还是我帮着一起去联系火葬场的,过程我也是亲眼看的。”
“我看呀,你们就是想太多了,说不准这就是他们家的亲戚,只是和任菁长得很像。”
“那不会,小慧姐他们家两口子都是从北方过来的,一家子在咱们这儿都没什么亲戚往来。”
“那天我看到她们回来的时候,小慧姐叫的就是‘菁菁',虽然声音不大,但我们当时就在一个电梯,我绝不会听错。”
......
他们的讨论,菁菁一概不知。
他们散开后,楼上80多岁的林奶奶才扶着楼梯的栏杆,颤颤巍巍的走下楼,缓缓用备用钥匙打开了菁菁家的房门。
你奶奶看着已经哭倒小慧身上的菁菁,拿起旁边的毯子,温柔地给菁菁盖了上去。
第二天,菁菁是在一阵温柔地轻拍下醒来的,“林奶奶,你怎么来了?”
林奶奶,“孩子,出来吃点东西吧。吃饱饭才有体力,小慧的后事我帮你一起处理。”
菁菁还是听不得妈妈已经去世的事情,眼泪刷一下又充满了眼眶,最后还是双手一抹眼睛,冲着林奶奶点点头,“谢谢林奶奶。”
说来也是充满滑稽性,菁菁才不过20多岁,是对人的后事应该怎么办,流程已经非常熟悉了。
这些年菁菁已经陆续送走了爸爸、爷爷、奶奶、外婆和外公,每一次都有林奶奶的帮忙。
静静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是菁菁上初中后才来的兴城,小时候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都要上班,没时间照顾菁菁,常把菁菁拜托给林奶奶照顾。
林奶奶照顾孩子非常温柔,家里还有一个只比菁菁大一两岁的孙子小浩,有同龄的小哥哥带着一起闹,菁菁在林奶奶家耍得非常开心,常常玩到不想回家。
后面菁菁的外公外婆来了之后,也和林奶奶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常常一起出门跳广场舞逛菜市场,两家经常串门。
菁菁是真正意义上林奶奶看着长大的。可以说除了没有血缘关系,对菁菁来说,林奶奶对比自己的亲奶奶也没有什么区别。
菁菁边喝粥边问,“林奶奶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是去小浩哥哥那边了吗?我一个月之前醒来发现自己失忆了,有两三个月的记忆都是空白的,因为妈妈生病都陪在医院,也没有时间来看您,现在还麻烦你反过来照顾我。”
林奶奶抚摸菁菁头的手一顿,“这样哦。”,语气中带着犹疑,“好,先不说这些了,先把小慧的身后事办好。”
菁菁一愣,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有林奶奶的帮助,妈妈的后事办得很顺利,因为妈妈之前就交代过,不想办葬礼,所以菁菁也没有通知周围的邻居。
只是菁菁发现周围的邻居好似对自己和林奶奶避恐不及,一看到自己要不掉头就走,要不就尽量的拉远距离,甚至不愿意和自己走同一个楼道。
菁菁抱着妈妈的骨灰盒准备上楼回家,看着哼着歌出门的周阿姨看到自己后,又惊慌失措、手忙脚乱跑回家,砰一声把门关上还不止,还有门锁反锁的声音。
菁菁不解极了,“林奶奶,周阿姨和王叔他们都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怕我们?”
林奶奶似乎没忍住笑,带些恶趣味的说,“他们不是怕我,是怕你。”
菁菁,“怕我,为什么?”
“走吧,回去我告诉你为什么,这里该做的事儿你也做完了,挂念的人也离开了,你该走了。”
菁菁带着一脸疑惑,跟在慢吞吞爬楼的林奶奶身后,“我要去哪儿?林奶奶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林奶奶没有回复,短短的几层楼层让菁菁好奇不已,刚回到家一关上门,菁菁就迫不及待地问:“林奶奶,您之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林奶奶还是慢吞吞挪到沙发上坐下,才对菁菁招手说:“过来,坐下说。”
菁菁落座,林奶奶牵起菁菁的手,“真的是神奇呀!这分明是活人的体温呢。”
菁菁摸不着头脑,“林奶奶,我是活人,当然是活人的体温啦~”
林奶奶面容慈祥,但说出话却诡异的不像样:“可是你3个月以前就已经去世了呀。”
菁菁几乎要弹跳起来,“奶奶,你开什么玩笑呢?!”
菁菁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呢。
林奶奶却不给菁菁反驳的机会,就说,“那你跟我来。”,说着把菁菁带去了菁菁房间,打开了床头柜,拿出菁菁的黑白照片相框,“给你办完下葬之后,小慧每次看到你照片就哭到不行,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就更遭了。”
“我跟她说,让她把你照片收起来,就想象着你还好好的,还是在外面上大学呢。”
“虽然是一种逃避,但还真还有点效果,你妈妈状态好了不少,至少没有天天哭的几乎没有力气吃东西。”
菁菁接过相框,看着自己的照片,还是不可置信!
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太荒谬了!”
但她潜意识里面又确信林奶奶说的是真的,因为一个月前“穿越”醒来的那天起,菁菁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或者说隐隐感觉到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排斥。
好像自己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世界意识想把自己排异出去的感觉。
随着菁菁觉悟到这一点,她开始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消散,有一种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密度在慢慢减少,世界意识开始成功排异自己的感觉。
这一幕看在外人的眼中就觉得菁菁整个人都透明度好像渐渐的被调高了,整个人开始变偏透明的感觉。
菁菁可以感受到自己能够逗留的时间不多了,她最后感谢了林奶奶,“谢谢您,林奶奶,我感觉到我的时间应该不多了,我还想去妈妈房间待一会儿。”
“您后面不用找我了,这段时间,不,这么多年来,都多谢林奶奶照顾和帮助。”
等菁菁回到妈妈房间,关上门,身体几乎已经要飘忽不住,大概一阵风来,就会把自己蒲公英似的吹跑了。
菁菁趁着最后的力气,打开了妈妈衣柜的门,把自己蜷缩了进去。
菁菁在地球感受到的最后的感觉就是妈妈的衣服的味道,也是菁菁最想保留住的感觉。
...
菁菁看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心里才确定起来,自己是在地球已经死亡了,才穿越到这个世界的。
中间应该是出了某些意外,才让自己丢失了记忆。
而现在菁菁想做的就是找回之前的记忆,自己能够穿越回去一次,自然也可以穿越第二次。
菁菁下一次想回到妈妈还没有生病之前,至少是回到自己死亡的当天,一定要让妈妈治疗好癌症。
甚至自己还可以回到爸爸出车祸之前,让一切的灾难都避免。
菁菁越想越兴奋,想要回去的念头,甚至让菁菁一点也不害怕这个陌生的世界,反而充满了干劲。
只是现在自己分文没有,失去记忆,让自己对这个世界一点也不了解,不知道。
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怎么样才能找回自己的记忆?
按照现代的逻辑来说,生病了,自己第一步应该是要去找个“医生”看看。
菁菁确立了第一步的目标: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