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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头牌之死 ...
离开承华殿前,皇姐说,御花园里的朱槿花开了。
朱槿花是阿娘最喜爱的花,又名扶桑花,世人忌讳扶桑花名通“服丧”,因此对这花避而远之,阿娘却独独爱它坚韧不屈的精神。
那株朱槿花是仰知行出生那年阿娘亲手种下的,如今开的正盛。花瓣宽大,花色艳丽,在绿意盎然的御花园里格外显眼。
仰知行指腹轻轻抚过花瓣,沾染了些黄色花粉。
睹物思人是难免的。
她于腊月底出生,那日大雪纷飞,阿娘曾说,她刚出生时像个雪娃娃,白白嫩嫩的,不像两位姐姐出生时那般皮肤透着红。
雪。
阿娘去世那日,也是个雪天。
仰知行母亲,襄安长公主,在顺清失踪后便一蹶不振,终日里郁郁寡欢,苦寻爱女多年无果,抑郁成疾。
在顺清失踪的第五年,长公主病逝了。
病逝那天,仰知行也差点跟着去了。
灵堂前,皇姐完全没了君王仪态,抱着棺木喊母亲,死也不放手,谁来劝阻都没用。
仰知行跪在旁边,不哭不闹的,安静的有些可怕。
风吹着雪扬进她衣领里,她一动不动。
大将军仰华庭是最先发觉她不对劲的。
那时众人都在为长公主而哭,仰华庭跪在仰知行后方,齐磕头时所有人都将头叩在地上,惟有仰知行不动。
第一下,仰华庭以为是仰知行起身太快。
第二下,仰华庭注意到仰知行根本没动。
第三下,她伸手去扶仰知行肩膀,只轻轻一下,仰知行却向前栽去!
仰华庭顾不得礼法,立刻扑向前护住仰知行脑袋,一摸,心中一惊。
这孩子的脸怎么如此烫!
“宁儿!”
仰华庭立刻将她抱去侧殿中,请太医过来给仰知行诊断。
太医瞧过后直念“阿弥陀佛”,这高烧若是再烧久些,仰知行今日也就没命了。
那日直到半夜仰知行高烧才逐渐褪去,仰华庭一直守在她身侧不曾离开半步,饭也顾不得吃。
午夜梦魇,仰知行躺在床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呜咽出声,眼泪顺着眼角淌,锦绣的被褥被打湿了一片,她嘴里直唤着阿娘,眼睛却始终睁不开。
仰华庭看的心疼不已,将她拥入怀中,手拍着她后背,告诉她:“义母在。”
那夜的最后,仰知行在仰华庭怀中恢复平静,睡了安稳一觉。
回想到这,仰知行鼻尖发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小径有侍女经过,那滴泪最后还是被她憋了回去。
*
仰知行刚回到邢府便有人来传消息,称死者身份查明了,她便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直接接过颂禧递来的面具,转身就去了大理寺左断刑厅。
掌管左断刑宣黄案的是俞斯暨,三十上下,为人不苟言笑,但办事效率极高。
“俞大人。”
“邢大人。”
两人见面后客套称呼一句,没有多话,便直接去了尸体旁。
夏季天热,尸体容易腐烂,因此存放在冰棺中。但已腐烂的部位还是散发出浓浓尸臭,仰知行皱眉掩住鼻息。
俞斯暨将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掀开,虽已见过尸体模样,再看还是会有冲击,仰知行胃里又泛起恶心。
仰知行平稳了一下呼吸,侧头问俞斯暨:“是找到他的头了吗?”
俞斯暨摇头,“没有,但是从尸体特征和近日失踪的人里来看,他应该是储风馆的谭洲。”
储风馆是上京城有名的烟柳之地,馆中清一色的男子,供人寻欢作乐。
谭洲这人,仰知行也有所耳闻。
他是储风馆的头牌,传闻他形貌俊美,京中不少女子都曾想一睹其容。
头牌还有个规定,他若接客,便不再见其他任何人,他随人回府,直至客人腻了。
俞斯暨说着,将白布一把掀开,尸体全貌展露在仰知行面前,她脑袋空白了一瞬,随即麻木地撇开了头。
这位俞大人还真是…公事公办…
她怎么也不说一声…尸体是裸的…
然而俞斯暨的目的就是让她看尸体的下半身。
“其膫儿顶部嵌了块玉,是储风馆的一贯做法,可中部还有被勒的痕迹,再结合身上的伤,可以推断,他应是被虐待致死,死后才被割断头颅。凶手应该是名女子,与他有情仇。”
仰知行挺好奇有情仇这件事她是如何推断出的。
俞斯暨答:“储风馆只接待女客,而他背部被人用刀刻了两个字———不贞。”
情杀呀。
哪家女子这般想不开,竟对储风馆头牌动了真情。
仰知行继续问:“去过储风馆了吗?”
“还没,刚查清便来找你了,有机会动手的人身份特殊,不便动静过大。”
这倒也是,他毕竟是头牌,想见他须得一掷千金,能为他豪迈一回的人非富即贵,不是贵族富商,也是富豪子女。
“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去储风馆看看。”
俞斯暨点头。
没带手下,只她两人。
午时还未到,储风馆尚未开门,仰知行与俞斯暨进入时恰逢一女子昏沉着头被人从里面扶出来,看样子是昨夜寻欢作乐到现在才醒。
一进门鸨母便摇着扇子打着哈欠走过来,眼睛眯着,神态疲慵,“二位客人,还未到时间呢,馆内暂不接客。”
俞斯暨肃声道:“大理寺,来查案。”
鸨母这才睁大眼睛,瞧见戴着面具的仰知行,握着扇子的手猛然落下,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瞪着双眼睛看着仰知行。
“哎呦,我也是昏了头了,连邢大人都没认出,邢大人今日这身打扮倒叫人亮了眼,想必这位是……”
仰知行开口:“俞大人。”
鸨母双手一拍,“对喽,我还一时没想起来,不知二位大人今日来是……”
俞斯暨不耐烦道:“查案。”
鸨母又两手一拍,动作语气极为夸张,“哎呦大人啊,您可别吓唬我啊,这储风馆向来是寻欢作乐的,哪来的案子可查啊。”
俞斯暨嘴角绷着,似乎不愿再与这人说话。
仰知行寒声道:“大理寺查案还不需向你禀报,你只管回答就是了,有没有案子我们自然知晓。”
鸨母还是有些忌惮仰知行的,听了后只瑟瑟地往后缩缩,“是我多嘴了,大人有话直问吧,我定如实回答……”
仰知行便也开门见山道:“谭洲身在何处?”
鸨母听话两个眼睛滴溜溜地转,打着哈哈道:“谭洲身为我们馆中招牌,自然是去接客了……”说完也觉得语气有些生硬,还干笑了两声。
俞斯暨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我只听实话,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否则我便带你去大理寺见识见识。”
鸨母一把年纪哪里与大理寺的人打过交道,听后声音都开始打颤:“大人,我说的真是实话啊,谭洲确实是去接客了,他……。”
仰知行打断她:“客人是谁。”
鸨母又缩了缩头,眼睛低下去,不敢对她二人看,“这我可不能说啊,储风馆得对客人身份保密的。”
俞斯暨则问道:“谭洲何时回来。”
鸨母掐着手指算日子,“这我可说不准了,他何时能回来得看客人何时对他腻了,不过他这次走了也有半月了,我估摸着这几日是该回来了。”
仰知行接过她的话,“他不会回来了。”
鸨母一时还没理解其中意思,“这可不会,储风馆不接受赎身的,他得回来呀,他可是储风馆的活招牌。”
“他死了。”
鸨母表情僵在脸上,一时之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愣了几秒才结巴着问道:“大…大人…您方才说…说什么?”
俞斯暨再次重复那句话:“他死了。”
鸨母呆楞住了,随后尖声叫道:“不可能!”
仰知行实在是没了耐心,觉得与这老鸨纠缠实在是久,到现在没探出一条有用的信息。
“带走谭洲的客人,到底是谁?”
鸨母还沉浸在谭洲死了的消息中,口中呢喃着不可能,边说身子边往后坠,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腰撞上台阶,发出哎呦一声。
随后又像个老无赖一样在地上撒泼,脚胡乱蹬着,手往身前的地上锤打,还一边哀叫着“这怎么可能呢”。
俞斯暨冲她严厉斥道:“闭嘴!带走谭洲的人到底是谁!”
老鸨还是坚持那副话术:“大人,这我真的不能告诉您啊,这是客人隐私,我若说了,她定饶不了我啊。”
仰知行突然走到她面前蹲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一副孤傲冷艳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叫人打冷颤,“你若是再不说,我现在就饶不了你,耽误大理寺查案,让凶手逍遥法外的罪责,你这条命抵得过吗?”
老鸨吓得眼泪直淌,脸上的脂粉也被融了去,花了一脸。
“大人…我若是告诉了您,您可千万不能将我供出去啊,您得护着我啊大人,我真是良民啊,我没犯过事儿啊大人。”
“你只管说便是,大理寺定会护你周全。”
老鸨听到此话才放下心来,示意仰知行再理她近些,仰知行身子前倾,那老鸨也将头伸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日带走谭洲的,是苏家四小姐。”
说完她往后撤,努着嘴冲仰知行点点头,仿佛再告诉她,她说的都是真话。
仰知行听到答案后站起身,将匕首收回,和俞斯暨对视一眼。
俞斯暨则拧眉喃喃道:“苏家四小姐……”
仰知行也在想着此人。
苏家四小姐……
那不就是……
苏寻晓。
仰知行心中冷笑一声。
苏寻晓啊苏寻晓,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
她还未上门为江叙祁讨回公道,她却自己撞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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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下本《逃出那片海》存稿中,喜欢可以进专栏点点收藏喔~ 文案: 江颂一直以为,她想逃离的是那片海,而李迩是在她溺水时救她性命的人。 后来她才知道,她想逃的,是被嘲笑敏感包裹的少女时代,李迩只是她走出那段时光的必经之路。 而路,注定是要走过的。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