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世之梦》桫柳

65、第 65 章

　　谷风闻言，心中更加震惊，他看向红教主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厌恶。
　　“她为什么要挖人肺？”谷风质问道。
　　红教主低下头，声音低沉道：“因为元将军一直不着家，元夫人便学了很多巫术，这也是为何后来让我创办了红衣教，就是为那些男人不着家的有钱贵夫人准备的，将人体的心肝脾肺肾准备在一起，筹够五行，然后做法，让男人回心转意。”
　　沈震闻言，眉头紧锁，
　　“那你们凑齐了吗？”谷刚追问道。
　　红教主摇了摇头道：
　　“还没有，元夫人对这东西十分挑剔，必然要她认为的负心才行。有一个马夫，常到红椒馆来，他女人也来红椒馆找过他，结果被那马夫打了一顿。元夫人气得不得了，便杀了他，取了他的脾。”
　　“那还有两个，肾和肝呢？”沈震沉声问道。
　　红教主闻言，接着声音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以为昨天晚上的大火，是她要取我的肝呢。”
　　听到此处，沈震心中猛然一惊，他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站起身来，大声喝道：“不好！”
　　果然，没一会儿，外面的人就来报，说元府的下人来了。
　　元思死了，死在了城外。
　　沈震与谷风迅速赶到城外，只见元载满头白发，面容憔悴，双眼红肿，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他看到沈震，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绝望。
　　“沈大人，你一定要为我儿拿下凶手！”
　　元载咬牙切齿地说道，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这一刻。
　　沈震看着元载，心中一阵叹息，他问道：
　　“元大人，你知道是谁杀的吗？”
　　元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是高灵玉。”
　　沈震闻言，心中更加震惊，他没想到竟然会是她！
　　“元大人，你确定吗？”
　　沈震追问道。
　　元载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坚定与愤怒：
　　“我确定！有人亲眼看到她与我儿在云水谣起了争执。”

　　“沈震，你答应我葬好义父的，为什么没有？”
　　“玉儿，你听我解释，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你娶我，对我好，就是为了引义父前来！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不是的，玉儿，你误会了。”
　　“你是为了宝藏！”
　　“我不听，我不听！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突然，高灵玉身子一晃，整个人无力地倒回床上。菊芳见状连忙跑了过来，焦急地问道：
　　“小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高灵玉抚摸着额头，眉头紧锁，神色显得有些痛苦：
　　“几时了？”
　　菊芳忙答道：
　　“回小姐的话，现在都辰时了，您这一觉，竟是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高灵玉闻言，心中一惊，回想起那日被楼上掉落的花瓶所伤，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挣扎着要下床，却觉头痛欲裂，整个人摇摇欲坠。
　　此时，一道年老而慈祥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责备与心疼：
　　“你别下床了，好好休息！”
　　高老夫人，一位身着华丽锦袍、头戴金钗玉饰的老妇人，在高夫人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屋内。她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忧虑，望向高灵玉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与不舍。
　　高灵玉望向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对菊芳吩咐道：
　　“菊芳，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和娘说。”
　　菊芳恭敬地行礼，然后退出了房间。高老夫人与高夫人对视一眼，高夫人随即对身后的丫鬟们道：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丫鬟们闻言，纷纷行礼告退，屋内顿时只剩下高老夫人、高夫人与高灵玉三人。高灵玉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
　　“娘，不，应当尊称您为高老夫人！”
　　高灵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她的眼神坚定，仿佛要彻底斩断过去的牵绊。高夫人闻言，手不自觉地捏紧了高老夫人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高老夫人轻叹一声，
　　“你都记起来了，是吗？”
　　高灵玉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是的，我全都记起来了。我是颜如芝，不是你们口中的高灵玉！”
　　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有力，如同春日里的一声惊雷，震撼人心。
　　高老夫人轻轻摇头，手中紧握的两块血色玉石：
　　“不，你就是高灵玉。还记得你奶娘给你的那半块血玉吗？这是你父亲当年亲征西域得胜时，偶然所得。他将此玉一分为二，你与你哥哥各执一半。当初沈震带着你来高府做客时，我们便发现了这个秘密。”
　　高灵玉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光靠一块玉？”
　　高老夫人微笑着摇头，眼中满是慈爱：
　　“还有你身上的胎记。那次，我让丫头故意打翻你茶盏，你嫂子带你换衣服时，我们无意间发现了那个独特的胎记，这才确认了你的身份。本来当时就想认下你，但沈震护你心切，你哥哥又刚归来，府中事务繁杂，便暂且搁置了。”
　　说到此处，高老夫人再次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与无奈：
　　“终究还是命运弄人啊。睦王的婚事，你若是不想……”
　　高灵玉打断她的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不，我嫁！”
　　为了姐姐清儿，为了她的孩子，还有颜府的仇。
　　高老夫人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高夫人也显得有些犹豫，她轻声道：
　　“那沈大人他……”
　　高灵玉眼神一冷，语气坚决：
　　“我与他，从此再无瓜葛！”
　　跳崖的那刻起，他们便再无关系。
　　那日城外，元载与沈震说完后，气血攻心，直接晕了过去。待他醒来，不顾一切地直奔大理寺，要求沈震拿下高灵玉。
　　沈震神色冷静，目光如炬：
　　“云水谣酒楼那天，我也在场。高小姐被楼上掉下的花瓶砸了头，至今仍在昏迷中。杀你儿子的人，并非高小姐。”
　　元载闻言，怒不可遏，大声质问道：
　　“姓沈的，你是不是看那高家丫头与你夫人长得像，就想要包庇她？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找陛下评理！”
　　沈震从容不迫地从手中拿出案卷，递给元载：
　　“元大人，请看这个。”
　　元载接过案卷，沈震继续说道：“这是元思将军的勘验结果，他被人挖了肝脏。据红衣教主供词，元夫人已取下数人的内脏，而且当时，她也在酒楼内。”
　　元载听完，脸色大变，忍不住大叫道：“这个毒妇！”
　　鬼市中。
　　夜，静悄悄的，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月光如水，洒在空旷的街道上，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凄凉。
　　“元夫人好计谋！”
　　一道低沉而冷冽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只见一黑衣男子立于街角，他的面前站着一头戴幕帷的女子，一身黑衣如同夜色般深邃。
　　“居然在此处，找我何事？”
　　元夫人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与挑衅。她的目光透过幕帷，紧紧盯着面前的黑衣男子。
　　元夫人冷笑一声：
　　“我还真没想到，成总管的背后竟然是你。我还以为是他自己贪得无厌，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咱们彼此彼此，你杀人取心，我取财，各自所需罢了。你想要那五成利，如今这局势，这钱怕是带不走。不过嘛，若是你能告知我你手中五石散的下落，我或许可以设法送你出城，保你一条性命。”
　　睦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味，
　　元夫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目光瞥向那由远及近的光亮，那是鬼市特有的灯笼，昏黄而诡异，映照着这夜色下的交易与阴谋。
　　她笑道：
　　“好啊，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若答应，我便告诉你五石散的下落。”
　　“什么条件？”
　　睦王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深知这元夫人狡猾多端，不会轻易就范。
　　元夫人缓缓走近，她的身影在灯笼的映照下显得越发妖娆，头上的金钗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她心中那份贪婪与欲望的写照。她轻启朱唇：
　　“其实，我一直对睦王您的人品心生仰慕，若您能亲我一下，那我便告诉你五石散的下落，如何？”
　　“混账！”睦王闻言大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抹杀机。他怒喝道：“你这贱妇，竟敢消遣本王！”
　　元夫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大笑道：
　　“哈哈哈哈，睦王您何必动怒呢？不过是和您开个玩笑罢了。五石散的下落，只有我知晓，您若想知道，那便近前来听吧。”
　　说着，她便向着睦王缓缓靠近，成总管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挡住睦王，生怕这元夫人有什么诡计。
　　元夫人却停下脚步，冷笑道：
　　“我只身一人，难道你还怕了不成？这鬼市里卖货的人，人多口杂。”
　　此时，成总管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疑虑，他低声对睦王道：
　　“王爷，怎么感觉这女人有些不对劲？”
　　睦王闻言，心中也是警惕了几分。然而，就在这时，元夫人突然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奔睦王刺去。睦王反应迅速，侧身一闪，便躲过了这一击。
　　“你这个贱货！”
　　成总管一刀插在了元夫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