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情人竟是我上司》一点灯心

41、家庭座谈会

　　上次秦时云见了周茉父母回家后，就说了周茉爸爸的事，周爸爸跟秦爸爸联系上了，多年未见的老友电话叙旧，分外开心，知道双方的孩子在谈恋爱，自然十分高兴，但并没有催促干预他们，毕竟谈恋爱还是以他俩为主，做家长的还是少掺和比较好，不过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很想知道他们进展如何了。
　　“听说你交女朋友了？”秦时凌发信息过来。
　　“嗯。”秦时云有点意外，他哥怎么关心他交女朋友的事。
　　“过年回来当面聊聊吧。”秦时凌真的很关心。
　　“可以呀。”秦时云很想知道他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本来秦妈妈说要不要一家人出国过年，但是秦时云和秦时凌都第一时间表示自己不去，秦妈妈撇撇嘴：“是我自讨没趣了，那就在家待着吧。”
　　不过她也早预料到了，虽然两个儿子都没结婚，但都是成年人了，谁还愿意跟着父母出去玩啊，肯定有自己的小心思，秦妈妈也乐得如此，在家好好休息吧，过过平常日子，挺好。
　　放假第一天，秦爸秦妈吃完晚饭出去散步了，只剩哥俩在家。
　　“说说你那小女朋友吧，你们怎么样了。”秦时凌很直接，开门见山。
　　“很好啊，你干嘛关心这个，比起我，你更应该关心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吧，过完年都30 了。”
　　“我的事我操心就好了，现在在说你，你俩谈多久了。”秦时凌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百无聊赖的样子，但却非常专注地想知道答案。
　　“两个多月。”
　　“稳定吗？”
　　“稳定...吧。”秦时云本来是很笃定的，但被他这么一问，有点心虚了。
　　“什么叫稳定吧，到底稳不稳定，会不会结婚。”秦时凌皱起眉头。
　　“我当然是希望结婚的，但这是两个人的事，我也不敢那么肯定，这世上哪有那么 100% 绝对肯定的事。”秦时云说得有点上头了，他这个哥这是怎么了，怎么比他爸妈还关心他的终身大事。
　　“你们上过床了吧？床上怎么样？”
　　“不是，怎么连这个都要问？”秦时云满脸黑线。
　　“床上不契合肯定长久不了，趁早分，所以你们床上怎么样。”秦时凌锲而不舍地追问。
　　“还可以，她不太懂，但...很听话。”秦时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骄傲。
　　“我听妈说她比你大，人非常优秀，怎么会听你的话？”秦时凌真是一点儿疑惑都不放过，全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没错，她比我大三岁，是我在公司的上司，人很优秀，喜欢她的人很多，但她没谈过恋爱，在床/事上也没经验，我是她的初恋，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想怎么样她都顺着我，不过床事以外，基本都听她的。”说到最后一句，声音明显没有之前有气势。
　　“女大三抱金砖，她还真是宠你啊！看不出来你小子可以啊，居然能谈到这么优质的女朋友，我以为以你这样的能找个女朋友都不错了。”秦时凌笑着调侃他，“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不是哥，我们才谈两个多月，现在说结婚太早了吧。”秦时云实在不明白这哥怎么突然这么催他，“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的事啊？！这婚要结也是你先结啊，你比我大那么多。”
　　秦时凌微微皱起眉头，垂眸不说话，手里依然摆弄着打火机。
　　“怎么，你喜欢的人不愿意跟你结婚？还是不能跟你结婚？”秦时云好像看出点什么。
　　秦时凌瞬时抬头，目光射过来，吓了秦时云一跳：“干嘛这么看人，怪吓人的，说错了就说错了嘛，也不用这样。”
　　秦时云从小就怕他哥，秦时凌沉默寡言，没什么笑容，脑筋倒是不少，他哥一般不搭理他，不跟他一般见识，但被惹急了，也没少修理他。
　　“打算生孩子吗？”秦时凌又一致命问题。
　　“哥，我们连啥时候结婚都不知道，生孩子这事儿就更没谱儿了。你这问的也太那个，你咋比我们还急呢。”
　　“你们连这些重要问题都没谈过吗？这是迟早要遇到的事，两个人想法不一样，迟早分，原则性问题还是要早谈。”
　　“那现在谈也太着急了吧，我们俩才在一起两个多月，我就问人家要不要生小孩，人家以为我就是奔着生小孩来的呢！”
　　不管秦时云是不是奔着生小孩去的，秦时凌可是奔着他俩生小孩来的，秦时云跟周茉生不生小孩，关系到他的终身大事。
　　“你对生小孩什么看法，如果结婚，不管跟谁，有生小孩的打算吗？”秦时凌继续追问。
　　“我...我只能说我不是丁克，但生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毕竟是女方生，那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啊。”
　　秦时凌其实都明白，但总是想从秦时云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看秦时云给不出，他也不再追问，不过庆幸秦时云喜欢的是女生，不是男生，上学那会儿见秦时云迟迟不谈恋爱，他以为秦时云喜欢男生呢，不敢谈，怕被发现，现在看不是，挺好。
　　秦时凌起身准备离开。
　　“哥，你有喜欢的人吧，是男生对不对。”
　　秦时凌定住，回头，虽然很努力在掩饰惊讶，但眼神里还是流露出“你怎么知道”的疑惑，他一直隐藏得很好，怎么会被发现。
　　秦时凌没说话。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有没有想过，爸妈可能没那么在意，你有试着跟他们沟通过吗？”
　　“我不想让爸妈失望。”秦时凌声音低沉发闷。
　　“为什么你觉得喜欢男生会让爸妈失望呢？”
　　“你这么多年都不谈女朋友，也从不提起你谈朋友的事，或许爸妈早就察觉出什么了吧，他们只是没说而已。”
　　秦时凌依旧不语。
　　“上次妈来找我，问你有没有女朋友，我让她回家问你，她说要给你安排相亲，你们上次聊得怎么样？我当时还发信息提醒你了，你有没有印象。”
　　“妈...她没找我聊，也没给我安排相亲。”秦时凌声音更低沉了。
　　秦时云挑眉：“情况已经很明朗了，妈她肯定不是太忙忘了，她肯定是准备好接受所有可能的结果了。”
　　“那位一直没名没分的，不着急吗？不催你吗？”
　　秦时凌沉默，倒是从没催过，他也知道这不是所有家庭都能接受的，也一早就接受了可能一辈子不被接受的现实，可秦时凌想给他名分，且不想让他承受任何压力和痛苦。
　　传宗接代的事得有人做，所以他一直在等秦时云，等他恋爱、等他结婚、等他生子，可事情寄托在别人身上总是让人不抓狂、不安。
　　因为顾及父母的身份和面子，他不敢贸然说出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可一直瞒着自己很痛苦。他庆幸父母很开明，没有催他结婚，但没想到很可能是爸妈已经知道，在等他主动坦白，毕竟他们不可能知道他现在的恋爱状态，对方愿意跟他回家见爸妈吗？他们的感情稳定到可以见爸妈了吗？
　　或许...真的该坦白了。
　　可是该怎么开口呢，他也不知道。
　　秦时凌最终还是没说话，回房间了。
　　秦时凌刚走，爸妈就进门了，秦时云怀疑爸妈应该听到了，但两人都很平静，像往常一样，他又有点儿不确定了，到底听到了没有。
　　除夕晚上，一家人围在桌旁吃饭，吃着吃着就聊起了秦时云谈恋爱的事，秦妈妈先起的话头：“你跟周茉最近怎么样了？”
　　“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顺利吗？吵架吗？”
　　“偶尔有，但都能很好解决，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俩才谈 2 个多月，很多事情都要磨合，有冲突很正常，只要两个人之间有爱，愿意为对方考虑，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我觉得问题不大。是吧，老头子。”秦妈妈看向秦爸。
　　“嗯，不过现在年轻人谈恋爱什么样我也不清楚，只要你们自己觉得好就好，爸妈不会掺和，这个你们放心。”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秦时凌。
　　秦时凌低头吃饭但感受到了这个眼神，全家人都意识到这句话不是随便是说说，是意有所指。
　　“你没见过周茉，虽然我也只见过一面，但我觉得这孩子不错。”好像是怕秦时凌不自在，秦妈妈又把话题扯回来。
　　“周茉我不清楚，但她爸周贤一我还是了解的，上学那会儿我多穷啊，连饭都快吃不起了，他没少接济我，每次打饭打两份然后说自己吃不完，就给我。他女儿我相信至少在人品上不会差。”秦爸又回忆起来了少年时代的事情，一脸感慨。
　　“本来上次联系说想见面的，结果约了几次时间都对不上，看看年后吧，我也很想见他，那时候的同学基本都没联系了，大家四散各地，各忙各的，都不容易啊。”
　　很少见秦爸这样感慨过往的人生，大家都停下筷子看着他。
　　“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但其实说不定哪天就戛然而止了，那些人啊那些事啊就被时间带走了，等回过神来，几十年已经过去了。”
　　“所以啊，真的要珍惜你们觉得重要的人和生活，其实人活着重要的事就那么两三件。”
　　“嗯！我同意！”秦妈妈立马接了一句。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秦爸没参与，一直在打瞌睡，揉揉半眯着的眼，抬头一看：“哟，都快 10 点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起身站定后拍拍一旁秦时凌的肩膀，声音低沉，关切又充满威严：“差不多就把人带回来见见吧，别让人等太久了。”
　　秦时凌和秦时云都愣住了，秦妈妈笑笑，跟秦爸一起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