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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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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得妆罢取出一枝木钗子别在发上。
屋外的风很凉,但卷着花的芳香。刘得展开双臂,在风里徜徉,像只优雅的白蝶,起舞翩翩。
周琳在火房里吹火,锅里蒸着白面馒头和肉包子。
“饿了。”刘得声音里透着慵懒,整个人伏在少女的背上,他冲周琳耳朵呼气,热风让少女满脸通红。
“早就好了,现在就是热一下,喏。”周琳推开刘得,两步走近铁锅,伸手去揭锅盖烫得吃痛又捏起自己的耳垂,她神色略显尴尬看向刘得没好气地说:“自己拿。”
刘得笑出声,卷起袖子拿起肉包子递给周琳,“犒劳你。”自己又拿了一个小口啃起来。
这里并无什么乐趣,整片山都是素白的白梨花。
周琳猴子似的在树上爬上爬下,去折最顶上的那支梨花拿来酿酒。
明明在树下摇树就可以,她说最顶上的花最好。谁说的?刘得问。你管我!周琳蛮横的回答。
好吧好吧,酒会很好的只是我喝不到了。刘得说。别放屁,我说你会活得好好的,等过些日子皇上就接我们回去。周琳大声说。
不想回去。刘得说。那我们就不回去,在这里过一辈子。周琳搂住刘得笑着。那不得无聊得死,你闲得住?刘得也笑。跟你在一起的话不无聊,我很开心的。周琳垂下头靠在男人肩头。
“还记得吗?很久前小园姨问你愿不愿意娶我的,我强说让你听你娘的。”
“记得啊,那现在我还来得及吗?”
“听咱娘的。”周琳低声说。
“我命不久矣而且早不是男儿身了,我娘肯定不会同意的,她会劝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那就听你娘子我的!”她盯着刘得的眼睛,双手捧住他的脸然后闭上眼睛不动。
刘得愣了一下,笑得无奈,看着少女满脸期待再是微微鼓起脸憋得脸色涨红。
叫你少看些话本。刘得诽腹,他展开臂膀一手托起她的头,一手揽腰。“松开手,不然不好亲。”
“哦。”
他们决定选个好日子拜堂,然后像话本里的痴男怨女一样殉情。
周琳很倔,什么事只要决定下来就再不可能改的。刘得原本是不同意她这个荒谬的计划的,可最后在她软磨硬泡下妥协了。
“那怎么个死法?”
“那肯定要个轰轰烈烈的落幕啊,我们直接把屋子点燃,在火焰里死去!”
“火烧很痛苦的,这是个酷刑,你是看小话本看迷糊了吗?”
“信我,咱们喝醉了就没事。”周琳语气肯定。
爹娘都走了,夫子也走了,老大在赵瑾愈夺权的时候也死在宫乱里了,现在刘得除了赵瑾愈和周琳也没什么挂念。
赵瑾愈是皇帝,他有整个天下,自己只是一个侍寝的而已。在周琳眼里他现在就是全部了。
“好吧。”刘得应了。
于是在三月十五,明月如镜映着山头草庐烛火下相对而拜的人影。
他们穿着大红的衣袍对饮交杯酒,摇曳的烛光里拥吻。
二人耳边透红,酒酣狂醉,他们抱着酒坛子向草庐浇洒,在熊熊烈火里瘫倒在一块。
赵瑾愈收到消息来这里时草庐只剩一片焦炭。
距离草庐不远的树上刻着字“此树下有酒,劳请陛下扫墓时浇上几坛。”
男人抬眼看才发现周边所有的树上都刻着同样的字样。
“来人铲土把那片残迹埋了,立个碑。”他最后在碑上刻下字“妻刘氏”,抱怨着叫人从一棵树下取出坛酒浇在碑前。
他不常回来看两眼,每次来时墓边杂草都已有半个人高,他就把酒坛子狠砸在坟堆上点起火后就转头离开。烧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