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面见国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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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希格诺对尤妮佳没什么感情，尤妮佳是自己找上门来的，管得多人又啰嗦，还不太会干扫撒做饭的基础工作，经常和佩顿起些摩擦。
同时，她始终没有放弃劝希格诺回到布兰特家族去当大小姐，以实现她的愿望，有倾向于帮着希格诺恢复贵族生活那一套，包括衣食住行。
希格诺懒得管这些，不代表她看不见，说实话，她和尤妮佳之间的关系，也只能说是表面主仆，更深的算不上。
尤妮佳甚至没有温蒂体贴，温蒂好歹能帮着希格诺去隔壁拿一杯热咖啡。
希格诺已经在打算，等风平浪静之后，向布兰特家族申请，想办法拿到尤妮佳的身契，把人打发走了。
但关系再一般，希格诺不能让人在自己这里出事儿，忍了又忍，知道外面的风波平息之后，希格诺终于忍不住开口尤妮佳的事情了。
瓦莱丽王妃不管这些，但明显知道内情，在希格诺的咄咄逼问中没了声音，实在是遭不住了，才不得不开口：“她，还活着……”
“还活着？”这个形容可就太模糊了，希格诺猛然站了起来，“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瓦莱丽王妃张了张嘴，明显不想说。
“告诉我，这件事情我不为难你。”希格诺盯着瓦莱丽王妃。
“就在王宫内的监狱中，”瓦莱丽王妃轻声道，“别说是我说的。”
希格诺点头，承了她的情，转身往王宫内监狱跑去。
尤妮佳受刑了。
她晕晕乎乎地倒在地上，神思混乱，还很虚弱。
希格诺逃跑这件事情比她自己预料的还要严重，这个节骨眼上，希格诺不相信国王，戴里克陛下同样怀疑着她，希格诺这一跑，几乎戳破了国王本就不多的信任，他放出风声要让希格诺和四王子退婚，那是真的有所怀疑。
尤妮佳代替希格诺被抓到，当然没有什么好下场，直接关进监狱，几鞭子抽在了后背。
而后，她隐隐听到国王交代下属，在说什么“把乌苏拉公主接回来”。
乌苏拉？大小姐之前带回来的那个女孩？
她是什么公主吗？
尤妮佳多想也没想明白，之后被疼晕过去，再有些意识的时候，听到有属下来找国王汇报。
“陛下，小公主无论如何不肯回来，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药。”
“那就强制性地把她绑回来！”
“现在不好惊扰太多，”那守卫说道，“当时我们要带走小公主，差点惊扰到隔壁开咖啡店那个邻居，小公主的身份到底不好公开，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
听得出来，国王是愤怒的，同时是无可奈何的。
之后，又有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声音，给尤妮佳带了瓶药。
“我是希格诺的队长格鲁斯，你告诉我她去哪里了，好吗？”
尤妮佳摇头，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她当然知道希格诺是去见法蒂尔小姐了，她都背下了法蒂尔小姐给出的那个地址，但她不能说，一旦说了，大小姐必受怀疑。
尤妮佳握紧了月汀扇，她没有魔法，但她答应了希格诺，帮她拿着武器。
格鲁斯问不出来什么，感叹了一句“真是忠心的下属”，而后离开了。
尤妮佳试了试那药膏，格鲁斯给的药还是挺好用的。
最初挨了几鞭子，之后发炎好几天，然后是缓慢的恢复阶段。
时间在痛苦与折磨中慢慢流逝。伤痛让尤妮佳变得有些嗜睡。
“尤妮佳？尤妮佳你还好吗？”一个声音叫醒了她。
“大小姐？你终于来了！”尤妮佳惊呼出声，语调里拖上了哭腔。
“我来找你了，你受苦了，”希格诺看着尤妮佳都消瘦了，不自觉地心疼起来，“对不起，这事情是我连累你平白受苦了。”
尤妮佳轻轻摇头：“没事儿，就是挨了两下鞭子，现在已经快长好了。”
“我帮你治疗。”希格诺拿出了净涟珠。
净涟珠的水痕在尤妮佳身后流淌，鞭痕缓缓愈合，尤妮佳清晰地感受到了疼痛的消失。
尤妮佳常在贵族社交圈打听，知道希格诺的魔法天赋很好，只是她基本不在生活中使用魔法，所以尤妮佳也不清楚这个“很好”是怎么个好法。
直到这时，她才见识到了，希格诺用的水系魔法，是真的能直接愈合伤口，尤妮佳在这之前见到过的所有的魔法师都做不到这一点。
尤妮佳实打实地感受到了，希格诺的魔法天赋很强，能治好自己的病症。
而这还只是她自己对着书练习了没两个月的结果。
“这里是王宫的监狱，你是怎么进来的？”尤妮佳开口问道。
“打晕了守卫进来的，”希格诺说道，“横竖我现在和国王明面上的关系就不好，逃跑这样的事情都做出来了，也不差打晕守卫这一项。”
尤妮佳露出了一个苦涩的表情，继而变得复杂，整个人似乎都不会说话了。
“大小姐，你可真是……”尤妮佳似乎是哽咽了一下，“听说你还退婚了，这以后不是更难办了？”
“安啦，不会再拖累你的，”希格诺安慰道，“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就打算写信给布兰特家族，把你的身契要出来或者赎出来，之后……”
之后尤妮佳就自由了。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有声音，是国王听说了希格诺打伤监狱守卫的事情，派人传话，让她过去。
“我过去可以，我的女仆跟我一起，”希格诺说道，“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受这样的伤了。”
守卫看了眼尤妮佳，没否定，上前示意把监狱的门打开，把尤妮佳放了出来。
骤然恢复自由，尤妮佳差点没站稳，希格诺扶了她一把，示意她安心。
尤妮佳难以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受，明明是得罪了国王、受到了处罚这样的大事，在希格诺安抚的眼神下，她忽然就什么都不怕了。
尤妮佳真的感觉，虽然希格诺行事一点都不稳重，一点都不在贵族小姐的“计划之内”，但她能够让人安心，能够成为她的依靠。
能够成为她一辈子效忠的对象。
给尤妮佳找了件外套披上，擦了擦脸，两个人站在了国王面前。
最终的宣判交给切特尔主教去读，是因为国王真的为希格诺私自逃跑的事情而恼怒了，他怕自己在读宣判的时候，说出什么气愤的话来。
之后希格诺敢擅闯监狱的事情更是让他恼怒，这把人叫过来，怒火值已经烧到顶了。
“布兰特副队长，你应该记得你的职责。”戴里克对希格诺开口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职责是风吟的工作，”希格诺说道，“但在职责之前，我的命和我的家人更重要。”
戴里克听着希格诺还敢顶嘴，瞬间更气：“这就是你无视我的命令，逃出王宫的原因？”
希格诺眼神一低，憋住了没跟国王顶嘴：“毕竟这事关我的家人。”
“所以你私下里和贵族派接触，”戴里克冷声道，“能把伊安带回来，你是答应了他们什么要求吧？”
希格诺沉默着，一时不应。
格鲁斯站在国王身后，朝希格诺比了个“求你安生点”的手势，弯腰双手合十，他夹在中间，是真不希望自己效忠的领导和他最得力的手下闹掰了。
某种程度上，这可能就是贵族派闹着一大圈的缘由，他们想拉拢希格诺。
格鲁斯只求国王别把希格诺逼走了。
格鲁斯只求希格诺别闹事太大，能忍则忍一时吧。
希格诺看着格鲁斯给她比口型“少说两句，我护着你”。
队长到底对她有恩，希格诺压了压脾气，没跟国王呛声：“我只是太着急了，我怕伊安出事，伊安是有实力的，再不济，他会飞，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抓到他，我害怕他遭受什么虐待。”
希格诺语气软下来：“他是我的家人，就像您有事情第一时间去保护乌苏拉一样，我也为伊安的消失而着急，我很抱歉自己在情急之下做了错事。”
她说着，看了眼尤妮佳：“有关我的女仆的事情也是这样，我不希望我自己的人受伤，她这是代我受过。”
“没伤她，”戴里克国王的语气里明显也有容忍，“人这不好好的在这里。”
“感谢陛下的宽容。”希格诺点头道。
“所以，来好好说说，你和贵族派私下见面，说了什么？”戴里克说道。
“他们要我杀了你。”希格诺声音一沉。
她能这么坦诚开口，戴里克反倒放松几分：“你没答应吧。”
“我答应了。”希格诺说道。
格鲁斯手一抖，差点没站稳，他得个小姑奶奶呀，你可少说两句吧。
“当时的局面不得不答应，伊安的脖子掐在那人的手里，我答应只是权宜之计，国王陛下为了保自身安危，还是离我远一点吧。”希格诺说这话，不自觉带上了一点火气。
戴里克听着也要上火，她这是在质问自己？
“我知道了，这事情到底是有影响，”格鲁斯不得不上前发话，“也就是说，现在的状态，表现出来是陛下和布兰特离得远一点比较好，看在贵族眼里，也是没有机会什么的，隔绝开来。”
格鲁斯叹息，这和事佬当的真累。
希格诺也不愿多说了，多说了还要生气，在格鲁斯的调停中站了起来。
“我只说一句话，请陛下注意一下身边，”希格诺说道，“他们让我动手，说是有‘替罪羊’，那就是他们已经找好了要害陛下的人，陛下身边，怕是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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