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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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蒂尔送走了希格诺，然后在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了韦斯利公爵，尽管她对此格外不情愿，却也知晓自己的立场，她私下里给希格诺写信已经是超出常规的举动了，若是被人得知私下里见了希格诺而不报，被韦斯利公爵所知，她的处境会相当艰难。
金丝雀已经在鸟笼里待了太久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飞翔的能力，在事情没到无可挽回那一步之前，法蒂尔还是要遵从立场做事。
而后，她的私宅迎来了今晚的第二位访客。
“尤利亚伽大人，你终于想通了，愿意到我这里来了？”法蒂尔的胳膊要往尤利亚伽的脖子上搭。
她的美貌整个社交界闻名，也是贵族派对外地商人打出来的一张招牌，在教廷进入洛德森城的第一天，法蒂尔就尝试与其交际，年轻未婚的圣使大人自然是她下手的对象。
法蒂尔对这一切很熟练，为了彰显特殊的诚意，给了尤利亚伽自己私宅的地址，示意他“我随时愿意奉献点爱意”。
“准备的那只黑鹰死了，”尤利亚伽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开口，“是不是你杀的？”
法蒂尔的脑筋转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尤利亚伽说的是什么：“庆典上准备的那只袭击国王的鹰？那不一直是圣使大人在准备吗？”
尤利亚伽神色一冷：“我把它关在了王宫外墙后，就那么死在笼子里了，不是你做的，那会是谁？”
“为什么你会怀疑到我头上来？”法蒂尔没听明白他话里的逻辑。
尤利亚伽一抿嘴：“因为你始终不认同这个计划。”
“有病吧？”法蒂尔骂了一句，“我不认同，但你们都要做了，我也不可能拖后腿吧，这算是什么怀疑我的理由？”
法蒂尔象征性地反驳两句，更多是给韦斯利公爵看的，韦斯利公爵称赞她几句“真是关爱动物的好女孩”，这是她常用的立人设手段。
尤利亚伽心中一定，其实是因为费舍尔看见了希格诺的女仆拿着法蒂尔写的信去王宫找人，尤利亚伽听说希格诺那边被国王软禁了，心道不好，之后又发现死鹰。
前因后果一串联，他猜到希格诺有很大可能逃离了王宫。
他怀疑希格诺是奔着法蒂尔来的。
随便找了个借口，急急地过来了。
尤利亚伽看着这房间之内，能看出这房间里刚刚来过客人，法蒂尔是与人见面的打扮，希格诺来过，而且刚走不久。
“哎呦，圣使大人来就来嘛，找什么理由，听着就奇怪，”法蒂尔听着尤利亚伽的理由都觉得烂，声音一软，又上前了一步，“你在我这里从来不用找理由，尤其是，你知道的……”
法蒂尔的唇扬起，要往上凑，被尤利亚伽直接掐住下巴：“你刚刚见过人，见过谁？”
“讨厌，那是人家的私事呀，”法蒂尔娇喘道，“这有什么好打听的？”
“我没再跟你开玩笑，你到底见了谁？”尤利亚伽语气严肃。
“我也不用每个情人都告诉你吧。”法蒂尔眼神一动。
“我再问一遍，你刚刚见的到底是谁？”
法蒂尔看出了尤利亚伽的不善：“圣使大人若是来寻开心的，没必要打听太多吧？”
深夜前来找她的男人，各种五花八门的理由，法蒂尔可见多了。
尤利亚伽盯着她看，知道这女人分寸感很重，不能说的，是真的很难撬开她的口。
不过想想，希格诺能因为什么冒逃出王宫这样大的风险，定是为着伊安无疑。
“伊安……”尤利亚伽低声道，对希格诺的去向有了判断。
他说着就要走，要是希格诺中了埋伏就遭了！
“喂，你真要走？”法蒂尔看着转身的尤利亚伽，在他身后媚媚地喊了一声。
尤利亚伽头也不回地走入了深夜。
“他最后说的是伊安？那只魔鹰？”法蒂尔低声念叨一句，“好像是了，圣使大人对那只鹰格外关心，答应合作的一大前提就是保证那只魔鹰的安全，还真是……”
法蒂尔眨了眨眼睛，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形容词，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庆幸自己得到了一个安生的夜晚。
尤利亚伽以最快的速度往关押伊安的地方赶。
密林那边是贵族派的一处暗桩，比较偏僻，少有人去，常用来放些档案材料，因着周围空，设置了不少机关，这次要把伊安管住了，都开起来了。
尤利亚伽知晓希格诺的实力，一把月汀扇，足够其闯入其内——真闯进去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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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蒂尔没说错，风吟的副队长果然来救她的宠物了。”
“韦斯利公爵大人英明，这招咱直接抓到人，之后再出什么事儿，看国王还能怎么办！直接折损他手下一员大将。”土系魔法师罗根说道。
“不妥，不该让国外直接断臂，”韦斯利公爵说道，“该让这臂膀半断不断，才能放他的血！”
“您是说……”
韦斯利蹲下，抬手掰过希格诺的下巴，手指微动：“这布兰特小姐长得还挺漂亮，无论是魔法天赋还是身世背景，都不错呀。”
“你说，如果我想办法，让她成为我的妻子，如何？”
罗根看了眼五十多岁还挺着个大肚子的的韦斯利公爵，违心地开口：“她应该对此感到荣幸。”
韦斯利公爵露出了笑容，却正在这时，有人来报。
“谁来见？尤利亚伽圣使？”韦斯利公爵心思一转，“他这是知道了什么消息？”
尤利亚伽请见，他不能不见示意罗根把希格诺藏起来，自己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领子，出门了。
“尤利亚伽圣使忽然来这里干什么？”韦斯利开口问道。
“那只假鹰死了，”尤利亚伽没兜圈子，“真鹰怎么样，这里没被人偷袭吧？”
“假鹰死了？那怕是后续难办一点，”韦斯利公爵思量着，“没有什么借口，想在圣骑士团的保护下杀了国王，怕是不简单。”
“我答应你们的就是给你们驯化一只听命令的假鹰，教廷一向不愿参与王室与贵族之间的征伐，你们可答应了保密我的身份。”尤利亚伽故意开口道。
“尤利亚伽大人，我们这合作是双赢呀，你不也正好想惩治一下那个敢给你当众使绊子的女人吗？”韦斯利公爵说着，“我们已经抓到她了。”
尤利亚伽心口一跳：“真的？”
“就在这里，想必那只假鹰死了的事情，也跟她脱不了关系。”韦斯利公爵说道。
希格诺躺在地上，身上还是那件破破烂烂的女仆装束，脖子上一点红印，是吸血蝙蝠咬的，尤利亚伽看了一眼，猜到她是为何而倒下的了。
“我们没杀她，”韦斯利公爵说道，“我只是希望她不要再当国王的走狗，南方海港的布兰特家族跟我们也有商业上的合作，我更期待着彼此的双赢。”
尤利亚伽的手指探向希格诺的鼻息，看她呼吸匀称，确实只是普通迷药。
“确实不能杀她，但也很难把她变成贵族派的人，”尤利亚伽静默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们甚至没想到她真的能为了那只魔鹰单枪匹马地闯入此地，她确实把那只魔鹰看得很重要。”
韦斯利公爵听着，抬手让人去找伊安，不一会儿，那只魔鹰被带来。
伊安瞬间认出了倒在地上的希格诺，在笼子里扑通开来，一阵“乒铃乓啷”的作响声，似乎要把笼子撕碎。
“想让风吟的副队长大人忠于我们很难，就像驯服这只魔鹰很难，能用来威胁国王算是有用处，可现在，人落在我们手里，倒是有点意料之外的难办。”尤利亚伽思索着。
“圣使大人怎么看？”韦斯利公爵也一时没主意。
“我的看法是……不如直接用这只魔鹰作为威胁，让她去做一件什么事情，算是全一个缘分。”尤利亚伽说道，“横竖你的目的，是杀了国王夺位，而不是其他。”
——杀了国王夺位。
尤利亚伽就这样轻飘飘地说出了韦斯利的想法，韦斯利公爵呼吸一滞，但没否认。
韦斯利公爵思索着此事情成功的可能性。
“本来这魔鹰就是狼人刺杀不成的后手，你不得不承认，国王培育起来的这一支平民骑士团是真的强大，哪怕我能拉拢大部分贵族，甚至能通过洛佩兹家族拉拢到如今最可能成为继承人的三王子，都无法在骑士团插上手，很难靠近国王。”韦斯利公爵叹息一声。
“所以，可以想想，到底对希格诺小姐提个什么要求。”尤利亚伽说道。
“放她走了，不会太便宜她了吗？”韦斯利公爵思索着。
“杀了她也没用呀，就像你说的，我们的对手是整个圣骑士团，”尤利亚伽说道，“我的意见倒是离间为主，想办法让这位风吟副队长失去圣骑士团内部的信任，如此，再慢慢拉拢。”
韦斯利公爵觉得有理，眼神一低，轻声道：“杀了国王……”
尤利亚伽走向伊安，不顾别人的劝阻，把鸟笼子打开了。
伊安身上是多重束缚，鸟笼一层，翅膀脖子脚上都是镣铐，尤利亚伽挨着解开，只留他脚上一道。
“圣使大人，这魔鹰抓人很凶的，小心些。”罗根不由得说道。
尤利亚伽并不怕，把伊安托出来，放在了希格诺身侧：“去吧，去看看你的主人，她为了来看你，吃了不少苦头。”
伊安靠近希格诺，喙在主人的脸上轻轻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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