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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乐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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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新弟子怀揣着紧张和激动的心情,在内门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大殿前。
虞弦初第一个通过长阶,又是天资第一,自然被安排在第一位。
峰主们坐在高台上,按照道理来说,虞弦初本应该先看到最中央的首座上的孟玦。可不知怎么的,一种冥冥之中的感知,竟让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孟玦右侧。
“砰砰砰”,压抑不住的心跳。
与座上的男人对视的那一瞬间,虞弦初顿时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他大惊,强行压住莫名的冲动,控制住内府突然躁动的灵力,立刻低头,转移视线。
这是怎么了,虞弦初满心疑问,他分明不是什么急躁的人,怎会在这种场合如此失态,他思绪不断,发现不过对视一眼,自己竟把这位峰主的脸牢牢记住了,不由怀疑,就算此人清俊不假,难道我还是这般急色的人吗。
这么离谱的可能,虞弦初当然不会相信,而且,这种感觉竟然影响不止一人,他可没错过,那位峰主眼中难以掩盖的惊诧,几乎是同时出现。
下方的虞弦初一边压制自己的本能,一边头脑风暴,上方的顾亦非心情亦是复杂。
顾亦非修行数百年,修为高深,冲动刚产生就被他压制住了,可是此刻他内心的兵荒马乱并不比虞弦初少,而且由于他知道的更多,这种情况的意义和严重程度他有更明确的认知。
这人他必须放在身边。顾亦非做出了决定。
绝对要离这位峰主远远的。虞弦初也做出了决定。
……
二人皆身陷思绪,不多时,孟玦已经结束了例行的讲话,宣布正式开始拜师大典。
“师兄,这位小公子不如就归我门下吧。”顾亦非知道,虞弦初的天资,一定会是大家争抢的好苗子,他想把人带到身边就要快点下手,于是孟玦话音刚落,他就出声了。
本来也想收徒的其他峰主不免惊讶,这太阳难不成打从西边出来了,顾亦非竟然想当师尊了。
顾亦非其人,是个我行我素的寡王。玉衡峰一直没有亲传弟子,只有顾亦非这位峰主和几个杂役弟子。孟玦秉承着掌门的职责,不止一次地劝说催促过,顾亦非也不为所动,被催烦了就闭关或者是游历。
今日大典,他虽然是难得出席了,但是六位峰主都知道他只不过是过来做做样子的,并没有当会儿事,谁曾想竟也是个收徒的竞争对手。
“五师弟,你向来无拘无束,何必勉强自己,这弟子师姐见之心喜,不如让给我。”天权峰峰主诸葛笙语调柔和,却笑里藏刀。她一向最喜欢天资好还生就好相貌的弟子,不为别的,单是赏心悦目,虞弦初可不就对她胃口了,这还没长开就如此清艳,将来风姿更甚,合该是她诸葛仙子的徒弟。
“四师姐,你那天权峰女弟子众多,倒不如来我开阳峰,师兄弟互相扶持。”齐通宇哪里能错过这热闹,他徒弟多是出了名的,自信教徒弟经验丰富。
这顾亦非话音刚落,两位峰主就来抢了,可见虞弦初的天赋和顾亦非的招人嫌程度。师兄师姐顾忌着面子,还想着他终于肯收徒,不如让给他,可几位师弟师妹平时受够了他“关心的欺压”,难得有机会,自然要使点绊子。
顾亦非剑眉微挑,清朗的星目带着自信的笑意,直接朗声道:“不如就让他自己来选择吧。”说着,直接一道灵力将虞弦初引至中心。
虞弦初面色一僵,他从没想过顾亦非是这样混不吝的无赖性子,此刻他被强行带到了所有人的焦点,硬是接受了所有不同意味的视线,好奇、惊艳、不服、嫉妒……
他有些恼了,甚至压住了那股子奇怪的感觉,心想着,我要是拜这人为师,我岂不是天天受这压迫。这顾仙尊一看就是那种极度自我的人,若非这事,恐怕也不会想收他为徒。
正想排除此人,在另外两位中二选一,这时他听到了一句传音。
“选我,只有我知道原因和解决方法。”是顾亦非的声音。
虞弦初深深地看了顾亦非一眼,果断跪下磕头:“多谢两位仙尊抬爱,弟子愿拜玉衡仙尊为师。”既然做出选择,他也不会扭捏作态。
他知道,其实顾亦非的话可信度他根本没有把握,而且那种奇怪的感觉过于不受控且危险,若是其中有疑,他也无力反抗。
可是,虞弦初捏紧了拳头,从以前到现在,他本就一无所有,只能凭着直觉赌,赌那名门正派的盛名之下不至于欺骗他这个小蝼蚁。
而且,虞弦初眼中划过深思,这种感觉,其实他曾经经历过类似的,也许和他的身世有关。
……
典礼结束,如峰主们之前私下闲聊的一样,只有虞弦初拜在峰主门下,其他弟子中,能通过资质测试的,至少外门是进去了;心性测试中,如果资质中下者能走完长阶,破格录入内门,资质上乘者走不完半数长阶者,跌入外门,资质够且走过至少半数长阶者入内门。
内外门弟子身份并非一成不变,弟子如果做出贡献或者苦修修为,自然可以提高身份,弟子如果不思进取或者败坏门风,莫说斥责,就是逐出门也是有可能得。
……
虞弦初跟着顾亦非回到了玉衡峰。
廉贞殿内,顾亦非挥退了随侍弟子,甚至还用灵力设下了结界。
虞弦初静静地等待,他不想体验失控的感觉,所以只是低垂着眼,心中估量,这件事的严重程度,竟然需要如此隐蔽。
顾亦非看着眼前少年如此乖巧的样子,本来紧迫的心生出了一丝趣味,想逗逗他。
“怎么也不看我,师徒之间何必如此生疏。”语气中带着轻佻的笑意。
虞弦初抬眼与之对视,他的眼中是不由自主的亲近,可是眼底又是清醒的戒备,这份混乱的感知,让他眼角都泛红了。
顾亦非呼吸一滞,本来轻松压制的波动再次汹涌,甚至多了一分本能之外的真情实感。他眨眨眼,心想,小徒儿可真是容貌盛极啊。不由怔愣了片刻。
“师尊就这么看着徒儿受苦吗?”虞弦初不知这人到底在犹豫什么,一时间只觉得这师尊实在是难以捉摸。
顾亦非一向不羁,从来只随自己心意,今日倒是体验到了无所适从的尴尬,他放慢了语速,温柔道:
“接下来可能会有些刺激,暂且忍一忍。”
说着,他伸出手,与虞弦初掌心贴合,将自己的灵力传入虞弦初的体内,带着他流转。